呂景殊滿含期待的來, 失魂落魄的離開,一副‘受氣媳婦’的可憐樣讓黑七都有點不忍了。


    而咱白上神一點憐憫都不見有的,頗有種‘拔diao無情’後的渣渣氣質。


    後麵兩天, 白岐沒再跟陸卯幾人一塊浪,而是蹲在家中刷著手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懶的簡直‘令人發指’。


    晚上,一個垃圾回收站。


    呂景殊像一座山一樣站著, 表情陰鷙, 眼神悍戾, 氣勢凜冽仿佛山雨欲來風滿樓。


    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人,口中不斷哀哀的痛叫著。


    “呂少,我們是中學的同學啊。”一人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求饒。


    “孟子唯多次向你尋釁,我們教訓他也是幫你出口惡氣……”


    呂景殊抬腳踩上他的手,陰著臉狠戾的碾碎他的手骨, 地上男生慘叫聲淒厲。


    “誰讓你碰的他!?”


    呂景殊的臉上籠罩著一片鬱氣,在慘白的月色下猙獰如惡鬼一般。


    開學日,白岐在孟父依依不舍的絮叨中背著一大包吃的用的倉皇‘逃上’出租車。


    對孟父的人設,即使是叱吒上下兩界的白上神也是束手無策。


    搭車到一中, 然後直奔宿舍爬上四樓推開四零四宿舍的門。


    陸卯, 梁羌和翟一輝都到了,三個行李箱占滿了宿舍的地麵麵積, 箱中花花綠綠的包裝袋全是各種吃的。


    “給你留的。”翟一輝把一包肉脯扔向門口的白岐。


    白岐在‘夾縫中’踮著腳走進宿舍, 眼睛在一地箱包中掃了一圈, 竟還看見一盒醬豬蹄。


    “……”白上神。


    “我媽燉了半夜呢。”梁羌有點尷尬的撓頭。


    陸卯從箱中掏出一袋真空包裝的牛肉, 苦笑道,“同是苦命人。”


    每逢假期開學,各個宿舍都成了‘美食大會’,似乎所有人的母親都早早商量過的一樣。


    白上神拉開包看了看包中的幹果和果脯,再對比一下陸卯三人箱中的大肘子醬豬蹄,欣慰的覺得孟父其實還是很含蓄的。


    剛開學,班內的紀律鬧哄哄的,三兩人聚在一塊興奮的講著假期中的事,時而哈哈爆笑出聲。


    “鬧鬧鬧,跟一群野猴一樣!”班主任進班,敲著三角尺震懾眾潑猴。


    等班內靜下來後,班主任才又開口,“今天有一個同學轉來咱們班……”


    話剛開頭,班內‘轟’又炸開鍋了,新同學?還有一個半月就暑假了哪個傻x現在轉來?


    班主任又吼了幾聲,壓下炸開鍋的吵鬧後,才朝外招招手讓人進來。


    呂景殊的出現讓班內陡然靜下,愣了半響後,全班的視線一致落在最後一排白岐的身上。


    正在打瞌睡的白上神抖了下,扯本書蓋在頭上翻個身趴桌上繼續睡。


    “……”全班同學。


    呂景殊進班後也不自我介紹,但即使不介紹相信也不會有人不認識他。


    畢竟校草,有錢人,全校第一名,一班的扛把子,各種光環讓他在一中的地位等同於明星。


    呂景殊在萬眾矚目中徑自走向最後一排,在一眾男生不善的目光下坐在了白岐身旁。


    “……”果然是衝著孟同學來的!而且來者不善。


    呂景殊的轉班讓七班班主任驚喜不已,但他選擇跟刺頭‘孟子唯’坐一起又讓她很無奈。


    關於倆人的‘恩怨’他也有所耳聞,這倆人做了同桌……


    隱隱可以預料到未來‘慘不忍睹’的日子。


    呂景殊趴下來,眼睛癡癡的凝望著睡的香甜的白岐。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一遍遍的來回描繪,讓呂景殊不由的心跳加速。


    呂景殊按捺不住的伸出一隻手,悄悄朝白岐唇上靠近。


    ‘呂景殊要下毒手了!’一直偷瞄著二人的眾人頓時大驚。


    “??”白岐惺忪的睜眼。


    “!!”呂景殊一驚,動作猛地僵硬的頓住。


    看見呂景殊時,白岐慵懶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枕在腦袋下,“乖,別鬧。”


    “……”呂景殊。


    “……”全班同學。


    停頓半響不見白岐再有動靜,呂景殊試探的靠近查看,卻見白上神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了。


    ‘剛才是睡迷糊了??’


    呂景殊盯著白岐,並未將手抽回,一向冰冷漠然的眼中浮上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寵溺。


    ‘以不變應萬變,牛掰了孟同學。’腦補厲害的眾同學。


    白岐一覺睡了一堂課,下課鈴響的一瞬間準時睜眼,像是自己也有開關一樣。


    白上神打著哈欠用懷中的‘不明物體’蹭了下臉,臉上的紅暈看的呂景殊心中癢癢的。


    ‘七啊,本上神剛才夢中看見呂景殊了。’


    ‘嗬嗬。’黑七翻個白眼,‘請宿主向右看。’


    ‘??’白上神遲疑的轉頭,然後……


    ‘本上神仍在做夢?’白岐問。


    ‘請宿主麵對現實。’黑七回懟。


    白岐又趴了一會醒醒腦子,然後才訕訕的鬆開手。


    呂景殊麵無表情的抽回被壓的已經麻木的手臂,上麵因血流不通紅了一片。


    ‘他轉來七班了,而且是你的同桌。’黑七簡單的向白岐敘述了在他睡著的時間段中發生的事。


    “……”白上神。


    白岐整理好情緒和表情,單手圈住呂景殊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貼在桌麵上。


    “小崽子,你一直糾纏著本上神想幹嘛?”


    白岐自稱‘本上神’,但聽在別人耳中也隻當他是中二病,哪兒想的到是自爆馬甲?


    “你不用太提防我。”呂景殊道。


    白岐臉上掛著笑,但勒住呂景殊的力道卻不輕,“我不瞎,你小子居心不良。”


    “……”呂景殊盯著白岐不吭聲。


    他何止居心不良?他恨不得吞吃了他將自己跟他合二為一,血液相融,將這朵高嶺之花藏入懷中隻為自己開放。


    上一世,聞人仟一直病怏怏的,身上藥味長年不散,雖孤高傲慢,卻又脆弱的仿佛不堪一擊。


    今生,他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正值青春,朝氣蓬勃,讓自己血脈僨張,本能叫囂著擁有他。


    白岐危險的盯著呂景殊,而呂景殊也淡然的回望著他,眼睛最深處埋藏著危險的情意。


    “呼!”一個飲料瓶子不知從哪飛來直衝呂景殊的臉砸去。


    眼看呂景殊的帥臉要遭殃,白岐驀地伸出手擋在他的麵前將飲料瓶牢牢接住。


    白上神掃了一眼偷襲的男生,隨手把飲料瓶扔回後排垃圾桶中。


    “優等生跑差班生,無異於羊入虎口。”


    “瞧瞧。”白岐指了一圈班內眾男生,“你勾.搭了全校的女生,你可是所有人男生的情敵,你完了。”


    “你會保護我嗎?”呂景殊問。


    白岐嗤笑一聲,“保護你?憑什麽?”


    “但你剛剛的確保護了我。”呂景殊說。


    “你我間的恩怨本就該你和我兩人解決,用不著別人插手。”


    白岐的聲音高了幾度,是講給呂景殊的,也是警告全班男生的,聽了他的話,一些拿著‘凶器’蠢蠢欲動的人一個個都歇了心思。


    望著囂張放話,落拓不羈的白岐,呂景殊垂下頭再也遮不住笑意。


    兩人你來我往刀光劍影中,晚自習結束,白岐也不再管呂景殊,徑自起身離開。


    “呂景殊肯定有陰謀,你得提防著點。”陸卯喋喋不休的叮嚀著白岐。


    “聲東擊西,暗度陳倉……呃,欲擒故縱。”翟一輝一連說出幾個成語。


    梁羌鼓掌,“語文學得不錯。”


    “我有數。”白岐的回答依舊是模棱兩可。


    呂景殊長得帥,成績又好,是一中的校草,也是一中內眾女生們的男神。


    除了一些將呂景殊當榜樣的優等生們,那些成績不咋地的男生恨不得生吞了他。


    但是,呂景殊雖是個學霸,但打架狠,背景也神秘,一點校園裏的小矛盾,誰又敢真上前自討沒趣?


    除了原主那個大傻子。


    四人回到宿舍,推開門卻看見屋內大變樣,多了一張床一份行李不說,而且被收拾的幹淨的都能反光了。


    ‘田螺姑娘??’幾人懵圈中。


    “回來了?”呂景殊提著一兜水果從外麵回來。


    “??”陸卯,梁羌,翟一輝。


    “你——”白上神也有點意外。


    呂景殊拿出一個蘋果遞給白岐,“以後我們就是同宿舍的舍友了。”


    ‘舍……舍友?’陸卯懵。


    白上神接了蘋果啃上一口,不但轉班,還能自由添床轉宿舍,看來呂景殊的家裏果真不簡單。


    呂景殊脫掉校服外套上床將電腦取出,打開了一個文件頁麵徑自看了起來。


    “呂景殊!!”後知後覺的陸卯大叫出聲。


    “你你……”陸卯一副看見天敵似的警惕的盯著呂景殊,“你又在計劃什麽陰謀呢?”


    呂景殊“……”自己長了一張壞人臉嗎?


    “你以前裏把子唯欺負的還不夠嗎?”陸卯控訴。


    “陸卯。”白岐扶額打斷他,“快去收拾吧,別等到熄燈再弄。”


    陸卯的話他聽了都覺得羞臊,明明是原主尋釁呂景殊不成反被打臉,這顛倒黑白顛倒的太沒技術含量了。


    支走了陸卯,白岐又看向呂景殊,“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在宿舍樓裏收拾一個人可比在班內簡單多了。”


    呂景殊淡然一笑,“不是有你嗎?”


    “……”白岐。


    這小崽子是賴上自己了!?


    黑七“……”


    它隻靜靜的看戲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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