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糖酥!這裏這裏!”


    白糖酥剛走到他們約定的地點, 就聽到了一到熟悉的清脆女聲。


    “你是…爍爍?”白糖酥明顯嚇了一大跳的震驚模樣成功的討好了在她麵前洋洋得意的周爍爍。


    周爍爍開心的在白糖酥麵前站了個圈,“怎樣,我今天醒來時自己都不敢相信, 還以為是這幾天在家裏肝了太久論文, 一直沒照鏡子出現的幻覺。”


    “很好看。”白糖酥誠實的點了點頭。


    其實周爍爍原來就不胖,隻是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看起來肉乎乎的,總讓人忍不住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疼惜。


    如今瘦下來的周爍爍則有讓她有了一種少女初長成的感覺,她的五官本就底子很好, 如今更顯得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充滿靈動,埋在寬厚柔軟的圍巾中的小巧下巴時不時的隨著她的動作露了出來, 整個人都和一隻活潑的小鹿一般惹人喜愛。


    隻是……


    這幾日在她身邊接連不斷的發生了各種怪事, 如今周爍爍在短短一周未到的時間裏就變化這麽大, 總讓她下意識的覺得有什麽反常。


    白糖酥狀似不經意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 想要讓白糖球幫忙看看周爍爍身上有什麽問題,卻無奈地想起自從她在白糖球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之後,白糖球就受了刺激,信誓旦旦的和她說一定要增長實力。


    所以小姑娘她除了在甜品店時會定時定點的出來蹭點蛋糕, 其他時間都躲在手鏈裏修煉,聽不到外界呼喚。


    “我就知道你最有眼光, 今天陪我逛街好不好, 我要買一堆新衣服慶祝自己減肥成功!”周爍爍挽住白糖酥的手臂搖了搖撒著嬌。


    “好, 今天你最大。”白糖酥捏了捏周爍爍嫩嫩的小臉頰笑著答應了, 心底暗暗打算著多和周爍爍在外麵磨一會, 直到白糖球結束今天的閉關出來給她看看有什麽問題。


    結果沒過幾個小時,她就癱在了餐廳的椅子上悔不當初,深深的反省起了自己的疑神疑鬼。


    周爍爍她這哪像出了什麽問題的人,健壯的連逛了好幾條街十幾家商場都不帶喘的。要是她把這勁頭拿去參加馬拉鬆,說不定可以蟬聯好幾年奧運金牌。


    她在高中時由於某些原因算不上人緣很好,也沒有什麽交心的朋友,因此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的購物欲一旦上來竟然這麽可怕。


    “糖酥呀,你沒事吧。”周爍爍飄忽著眼神小聲問道,語氣裏還藏了些心虛。


    “托您的福,我還活著。”白糖酥有氣無力的瞪了一眼周爍爍,小腿上傳來的一陣陣酸痛卻讓她在憂鬱中微妙的感到慶幸——


    還好她的腿還會疼,這至少證明了她的腿沒有廢,還能救!


    “對不起嘛糖酥,我這不是太興奮了。”周爍爍雙手合十,湊近了白糖酥眨巴著眼睛,“我發誓,等會我們再逛最後一個商場就結束好不好。”


    “……”白糖酥默默的拿出手機把個性簽名改成了‘笑著活下去’。


    因為白糖酥吃不下外麵餐廳的食物,所以她隻點了冰水便在旁邊玩著手機等周爍爍吃完飯。


    周爍爍知道她的味覺有問題,也不覺得有什麽不滿,反而是一邊吃著一邊時不時的湊過來看看白糖酥有沒有找到什麽好玩的。


    “糖酥你在看什麽呢。”周爍爍吃到一半看見白糖酥忽然看著手機發起了楞,好奇的又過來探了一眼。


    “誒?這不是何女神嗎!她也轉發了我和你說過的那條錦鯉!”周爍爍語氣中的激動幾乎要化為實質。


    “這就是你和我說過的錦鯉?”白糖酥一愣,隨即壓下了眼中的深思,順著周爍爍的目光將手機遞了過去。


    “是的就是這個博主!這簡直是我和愛豆距離最近的一次了,轉發同一條微博的四舍五入不就相當於我和她互粉了嗎!”周爍爍說著將手機還給了白糖酥,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刷起了微博。


    “不過女神許的會是什麽願呢。”周爍爍翻著評論興致勃勃的猜測著,“有人說是事業,也有人說是想嫁人。”


    “嫁人就算了吧。”周爍爍皺了皺鼻子不太高興的說道,“真不明白女神這麽好的人為什麽每次都會遇見渣男。不過事業也估計很懸,我聽說她的新電影入圍了奧三卡最佳女主,你知道的嘛,我們的電影很少能在國外拿獎的,估計女神這次又要空手而歸了。”


    白糖酥並不追星,也很少看電視劇,但哪怕如此她也聽說過何影後的不少傳奇事跡,足以證明何影後在華夏的影響力。


    其中她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登峰造極鬼斧神工般的演技,自從她五歲童星出道,就一路斬獲國內大大小小無數個獎項,因此還有個外號叫何滿貫。


    但同時她也有個最為人詬病的致命點,那就是她的感情生活。


    並不是說何惜她的私生活有多混亂,被小道記者抓住了多少把柄。


    恰恰相反,她和所有合作過的男性演員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也不會和他們炒緋聞搶熱度,並且每次的戀情都公開的坦坦蕩蕩,從不去隱瞞粉絲。


    照理說這樣子的何惜,無論是對粉絲還是戀人來說,都是很值得喜歡的存在,可是——


    她遇到的都是渣男。


    從她二十歲第一次公布戀情開始到現在二十九歲,十年間已經換了十幾個男朋友。


    從富商到普通白領,從影帝到十八線鮮肉。無論是貧是富,又或是名氣高低,和她在一起之後都會迅速出軌給她戴個綠帽。


    於是長久之後何惜又多了個外號,叫何綠帽,因為大家都在質疑她是在故意炒綠帽人設博同情。


    第一次何惜被綠的消息出來後,幾乎全民都在譴責渣男心疼何惜,第二次第三次大家也都是一邊倒的站在何惜一邊。


    可是當何惜一再的被辜負之後,不一樣的聲音出現了。


    他們開始質疑為什麽何惜總是識人不清,哪怕是個傻子經曆了這麽多次失敗的戀情也該練出了火眼金睛,除非說這一切都是何惜故意的。


    故意在對戀人的新鮮感過去之後倒打一耙對方出軌,既可以分手,又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順便炒個熱度。


    甚至還有些人惡意的編了個段子,說等何惜息影之後,不知道是她的獎項多還是她給自己編造的綠帽多。


    網上真真假假的謠言白糖酥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周爍爍口中的錦鯉。


    方才她看到何影後的轉發的錦鯉圖時,身體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總覺得那條錦鯉的金紅色雙眸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像是在朝著她冷笑一般。


    白鳴夏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作為神獸的他們本就是集氣運於一身者,生來便是高高在上。


    但是與此同時,他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其中之一就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即便是普通妖族也一樣,修為越高,繁衍子嗣越是艱難。


    所以每一個妖族幼崽,無論天分高低,都是整個妖族捧在手心的寶貝。護短的妖族根本不可能放任他人去傷害自己的族人尤其是幼崽。


    “那個幕後之人究竟是誰,竟然可以瞞過整個妖界帶走幼崽。”白鳴夏的神色愈發冷凝。


    在他的了解範圍內,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妖能做到這一點,更別說人了,哪怕是人類中的修真者也不行。這種對敵人的未知感讓性情溫和的他也忍不住的煩躁著。


    “還有件事,我之前和淩光說了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陸吾沉思了半刻,“我是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受傷的。”


    “突然受傷?”星又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


    “是。”陸吾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檢查著昆侖山與昆侖虛的縫隙,就在我走著的時候,修為忽然就倒退了一大半,還出現了心魔將我打成了重傷。”


    “怎麽可能!”星又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怎麽可能會有心魔,會不會與你交手的人其實是那幕後之人?”


    星又從未聽說過神獸會長出心魔,更從未聽說過修為會沒有預兆的消失。


    “我確定是自己的心魔。”陸吾語氣肯定,“還有就是,我和開明作為昆侖的守護者,無論是昆侖山還是昆侖虛出了事,我和開明都會有反應。”


    “我之前以為是昆侖山被攻擊才造成我的重傷,但是我和淩光檢查了許久,都沒發現昆侖山有什麽問題。”陸吾眼中劃過一道懊惱。


    “開明有和你聯係嗎。”白鳴夏沉聲問道,“那些在昆侖山消失的人類會不會去了昆侖虛。”


    眾人皆知人界有一個昆侖山脈,但事實上真正的昆侖山並不在那,而是在妖界,被稱為昆侖虛。


    而通往妖界昆侖虛的通道則正好在人界昆侖山內。


    因此陸吾常年守護在人界,以防止有人誤入通道,而昆侖虛則由開明獸守護著。


    “我之前已經問過了,開明在昆侖虛內並沒有感到任何異常,但是他的修為也降了不少。”淩光淩厲的雙眉緊鎖著,一向清冷的麵龐上顯露出幾分焦躁,“等糖酥休息後,我們幾個再分頭去各個山脈檢查一遍。”


    他本就為了自己找不出任何線索而分外惱怒,現下又得了白糖酥的預言,心中更是難安。


    才說完這句話,幫著白糖酥整理好行李的陶濁便心情不太好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還順帶狠狠瞪了陸吾一眼。


    “你們剛剛說要去搜山?”陶濁走過來卻沒有坐下,“那我們現在就去吧,糖酥坐了一天的車太累,已經睡著了。”


    “好。”淩光點了點頭,“如果那個人的目的是昆侖的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殘留著。”


    ……


    此時在樓上休息著的白糖酥卻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夢,但是夢裏的她卻清楚的知道這是她的夢境。


    她夢到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石室內,空曠到幾乎望不到邊。若不是她頭頂的石壁告訴她這是個封閉的環境,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室外。


    腳底下似乎用了一整塊巨石打磨的地板上有著一道道向下凹的奇怪紋路,一直蔓延到石室中間的石台上。


    紋路很深,足以可以躺下一個成年人。


    “起——”


    正在打量著周圍的白糖酥耳邊驀地傳來一道悠長的聲音,這道聲音仿若來自亙古般充滿了滄桑與神秘。


    等聲音消失後沒過幾秒,白糖酥悚然發現自己腳下的石板在劇烈的蠕動著。


    並不是像石板裂開那種震動,而是仿佛地下踩著的是泥土,而泥土下有什麽生物在快速的爬行一般,讓她止不住的內心發麻。


    白糖酥忙退到石室一邊,即使腳底下依然能夠感覺到那份觸感,可至少沒有方才站著的位置那麽明顯。


    她也不敢將身子貼近一旁的石壁,在這種詭秘的地方,她保不準石壁裏會不會冒出個什麽東西。


    過了半響,整個石室的動靜才慢慢停止了下來。


    “這是什麽鬼地方。”白糖酥剛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她便又聽到了第二道聲音。


    “祭——”


    尾音剛落,無數的動物與人忽的憑空出現在了白糖酥身邊。


    雖然有些動物長相奇特,她並不了解是什麽物種,但是他們和其他的人類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十分怪異的閉著眼睛僵硬的站著。


    然而下一秒,分明是在昏迷著的他們卻不約而同的一起走進了石室地板上的凹道,接著麵無表情的躺了下去。


    白糖酥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克製住差點出口的尖叫。


    她看見眼前躺進凹道中的動物們和人們,在躺下的頃刻間化成了血水。


    成千上百個人類與動物的骨血彼此交融,在凹道裏緩慢的流動著,像是被什麽指引著一般流向了石室中間。


    因為方才狠狠的受到了驚嚇,白糖酥這才注意到中間的石台不知何時變成了平地,而平地中間躺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他的身影莫名的讓她感到無比的熟悉。


    無數的鮮血在那個男人身下匯聚,像是都被男人吸收了似的在逐漸減少,可男人身上卻滴血不沾。


    白糖酥拚命的想要喚醒自己以結束這個可怕的夢,卻怎麽都醒不過來。


    隨著血液不停的進入著他的身體,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饜足。


    ‘救我……’


    ‘阿爹阿娘,我好害怕……’


    ‘我不想死……’


    當所有凹道內的血流全部消失的時候,白糖酥的耳邊倏然出現了無數哀鳴與充滿著痛苦的嘶喊。


    白糖酥閉上了雙眼捂住了耳朵不住地搖著頭,數不清的負麵情緒像一座無法逃避開的大山般向她壓來。


    一時之間她的心中布滿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絕望與恨意。


    ‘為什麽不救我……’


    ‘為什麽你可以站在這裏好好活著……’


    ‘你也該死!’


    當她感應到這句心音的刹那,白糖酥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石板上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全在向著她的方向襲來。


    白糖酥在石室內避無可避,她甚至找不到一個沒有血手的可以落腳的地方,幾經掙紮之下還是在其中幾隻血手的拉扯下硬生生的往地上倒去。


    “不!”


    她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的血手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就在她即將徹底被淹沒之時,她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石室中間的那個男子站起了身將視線投向了她。


    沒等白糖酥看清那位男子的確切長相,她的眼前倏地一黑,然後她終於醒了過來——


    在剛剛夢到過的石室中。


    他麵帶內疚的看著白糖酥:“因為是店裏第一次向外界招人,我們商量的稍微久了些。”


    “沒事沒事,才一會兒呢。”白糖酥忙擺了擺手,眼神卻情不自禁的往淩光手裏的那張紙飄去。


    商量了一個多小時的結果就是這麽一張紙,而且好像隻有幾句話?會不會太簡潔了點。而且為什麽突然改了稱呼直接叫起了自己的名字,這個店這麽容易混熟的嗎……


    淩光像是聽到了白糖酥的心聲般,忽的在白糖酥身旁坐下,直視著她的雙眸柔聲問道:“糖酥,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可以,您怎麽稱呼我都行。”白糖酥被淩光突然放柔的嗓音酥了一下,耳根悄咪咪的漫上了帶著熱意的紅暈,一時連淩光的前後矛盾都忽略了。


    “那...我們現在來看看你的合同吧。”淩光頷首說道。


    不知是不是白糖酥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從這個外表淡漠的店長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迫不及待。


    星又一夥被淩光再三提醒要克製後,都努力的控製住了自己的亢奮。但是眼中的期待毫不遮掩,讓白糖酥頗有些受寵若驚。盡管方才他們的反應有點奇怪,但目前看來他們還是歡迎自己的吧?


    淩光將合同遞到了白糖酥麵前:“糖酥,我研究了現在外界對於一個高級甜點師的薪水,但是我們一致認為覺得那些都配不上你,所以我們會直接給你一張黑卡,你隨便刷。”


    “啊?”白糖酥靦腆的笑容一僵。


    淩光注意到白糖酥似乎很驚喜的表情,心中得意的笑了,果然沒有人類可以拒絕這樣的條件。他自信的揚了揚眉繼續說道:“另外,如果你對自己現在住處的安全性不滿意,我們還可以為你配置別墅和司機保鏢。”


    “除此之外,你每年有四個月的帶薪休假,若是你願意加班,我們也很樂意付出加倍的薪水。”


    “隻是有個條件。”淩光的銀邊眼鏡忽的閃過了一道亮光,遮住了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深沉算計。


    白糖酥的心尖一抖,有種突如其來的不妙預感。


    “你必須在這裏待滿一百年。”


    一百年?!白糖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顯然是在認真商量的俊美男子,他臉上的真摯完全不似作偽。


    “店長等等!”她急忙製止了淩光打開筆蓋就伸過筆想要讓她簽名的動作。


    這都是什麽奇怪到讓她頭皮發麻的瑪麗蘇劇情,果然在她聽到第一條滿是雷點的合約後就該及時打斷的,而不是傻愣著不動。


    現在這個看似靠譜的店長越說越離譜,先不提前麵兩條小說裏常有的霸總條約,單單最後一條,不用等到一百年後,說不定她七八十年後就要回歸大地母親溫暖的懷抱了好不好。


    “糖酥你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嗎,我馬上改!”淩光聽到白糖酥的拒絕,寫滿了冷靜自持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俊美麵龐上竟然帶了肉眼可見的慌亂。


    “對,我們一定改!”身後的三個人也驚慌的異口同聲喊道,滿臉寫著求不拋棄,可憐巴巴的一起看著白糖酥。


    “我……”白糖酥幹笑著,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在腦中迅速思考著離開的方法,“那個、我家裏還有事先走——”


    “不要!”淩光忙站起身擋在了店門前,他原本因為第一次吃到蛋糕而產生的興奮之情在白糖酥臉上顯而易見的慌亂下稍稍冷卻,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嚇到了白糖酥。


    雖然他們迅速查了一下現在人類最好的餐廳中主廚們的待遇,並且發自內心的覺得那些都不足以表達出他們對白糖酥的重視,但是看白糖酥這副模樣,好像應該真的不明白自己的獨特性。


    但是區區圓場這件小事,怎麽可能難得倒他這個活了成千上萬年的神獸大人。


    下一秒,淩光清冷如月的俊秀臉龐上隱約泛出了一分失落,“糖酥,實不相瞞,你的蛋糕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味道。錢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問題,隻有這份回憶才是無價之寶,你懂嗎?”


    身後的三妖也默契地換上了一副傷感的神色。


    “懂,但是我不能拿。”白糖酥一愣,難怪他們的表現這麽奇怪,隨即她又局促的咬了咬下唇,“可我隻是做個蛋糕罷了,你不需要為此支付多餘的報酬,那不是我的能力該得的。”


    “好吧。”淩光眼神微閃,略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帶著無奈的弧度,“那你覺得多少合適呢?隻要你願意留下,我們願意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兩、兩千可以嗎?而且我們的工作時間還沒商量好。”白糖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淩光的神情,紅著臉問道,她在之前的城市兼職時就是兩千五的工資。


    “兩千……”淩光沉思了片刻,別說兩千了,兩千萬他都覺得有點少。


    更別說他私庫裏隨便扔個小石頭出來都可以在人界賣出比這多好幾倍的價,可是這時再反駁說要加工資,小糖酥真的嚇跑了怎麽辦。


    白糖酥看到淩光似是在思考些什麽的樣子,心下有些坐立不安。


    是自己的拒絕讓他不高興了嗎?聽說這些有錢人想法都挺奇怪的,自己不要他的錢,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侮辱他……


    “這樣吧糖酥,我有個主意。”淩光神色一凜,嚴肅的看向了白糖酥。


    “您說。”白糖酥也緊繃著身子,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淩光,生怕他又說出什麽讓自己驚嚇不已或是因為被掃了麵子所以反悔錄用的話。


    “既然你執意隻要兩千工資,那我就答應你。但是如若甜點賣的好的話,我也會給你相應的分紅,到時候你一定不能拒絕。”


    “好、好的!我一定會努力做出讓大家都喜歡的甜點的!”白糖酥欣喜的說道,她之前擔憂的兩件事都沒發生。


    店長這次的話很正常,沒有說出什麽雷人之語,並且還處處為了她著想,白糖酥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感動。


    “至於上班時間,糖酥你什麽時候方便呢?”淩光看清了白糖酥眸底隱藏著的感激,微微一愣,唇角的弧度愈發柔軟的問道。


    “我現在一周三天課,上課時五點前可以到店裏,四五六日什麽時間都行。”確定了淩光的確是要錄用自己之後,白糖酥從進店起心裏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白嫩的雙頰上若隱若無的現出了一對可愛的小梨渦。


    “那糖酥你四五六日下午五點過來怎麽樣,每天上班時間是三個半小時。至於工作內容,你按照自己的想法隨便做就好了。”淩光語氣輕緩的說道。


    “誒?就三個半小時嗎?”白糖酥有些意外,這樣的話也太輕鬆了點,她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工資。“那我可以提前來店裏嗎,因為五點才開始做甜點的話,等我做好就已經太晚了,到時候影響店裏生意。”


    聽到麵前女孩不似玩笑的話語,淩光的眼底閃過幾絲微不可見的笑意,別的人或妖都是恨不得能多偷點懶,怎麽放在她身上就完全反過來了,他莫名的期待起了眼前的少女究竟還可以帶給他多少驚喜。


    “可以,到時候我給你加獎金。”淩光看著白糖酥有些著急的想要繼續開口,像是又要拒絕的樣子,微微俯身靠近了白糖酥,伸出食指抵在了少女輕啟的粉嫩雙唇上,一向冷淡的鳳眼裏無端的多了幾分勾人:“乖,不要再拒絕我了。”


    ……


    【糖酥寶寶,店長說他今天想吃蘋果派,你會做嗎!】——星又


    白糖酥還沒來得及回複,消息框中就又多了一條信息。


    【我沒說,我是淩光,但是我不介意你做蘋果派。】——星又


    在白糖酥發送了肯定答案的瞬間,對麵又傳過來了一段語音條,白糖酥看了一眼台上正在講著各種新生注意事項的老師,偷偷的彎下腰將手機靠在了耳邊。


    ‘啊啊啊!店長幹嘛打我!我錯了我錯了!’


    ‘打的就是你,幾萬歲了還撒嬌,還對著一個人類幼——’


    白糖酥還沒聽完陶濁幸災樂禍的話,那條語音就措不及防的撤了回去。


    【抱歉糖酥,這幾天星又他們看電視劇入迷了。】——星又


    嗯?白糖酥不解的眨了眨眼,這個語氣一看就是店長發的。可是為什麽要特地解釋呢,幾萬歲這種話,誰都不會當真的呀,難道是自己長得太正經了,是屬於一看就開不起玩笑的類型?


    白糖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犯傻,於是無語的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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