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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溪晚起身, 準備去給林幸開門,讓她進來, 可剛站起來, 手機響了。徐溪晚一看,是薛曲雙打來的, 薛曲雙一向有分寸, 若不是真有大事, 斷不會這個時候給徐溪晚來電話, 徐溪晚不敢耽誤,趕緊接了,電話剛放在耳邊,就聽薛曲雙道:“情況有變。”


    徐溪晚眉間一緊,“說。”


    “徐興安也摻和進來了。”


    徐溪晚神色一凜。


    徐興安是徐家二老爺的兒子,今年三十, 雖是二老爺所生, 因年紀最長,又是男丁,所以跟著徐家大老爺, 也就是徐溪晚的父親徐泰宏打理徐家多年, 徐家裏外事務, 都得先經由徐興安拍板, 再往上去給徐泰宏過目。徐泰宏沒有兒子, 隻得兩個女兒,津嶺這些家族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徐泰宏百年之後,徐家就該歸徐興安掌管了。


    徐溪晚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她父親徐泰宏說要讓她鍛煉鍛煉,把她分到了剛成立的一家分公司當副總,規模不大,放在徐興安眼前不過一塊蚊子肉,總公司的事務已經很繁雜,徐興安沒有插一腳進來攪和一個小公司的道理。


    徐溪晚低著頭思忖一番,放鬆了眉頭,冷笑,“他這是防著我呢。”


    “我們回國之後一直很低調,也沒有大動作,再說,就這麽一個小公司,他怎麽會突然盯上我們?”


    “徐興安暴躁無謀,哪裏想得出這些彎彎繞繞,八成是有人在他耳邊煽風點火出謀劃策。”


    “那現在怎麽辦?”


    “不怎麽辦,按原計劃進行。”


    薛曲雙顯得有些猶豫,“可這不就是給徐興安做了嫁衣了麽?”


    徐溪晚坦然一笑,“你以為沒有徐興安,我們就不是給別人做嫁衣?徐泰宏壓根沒打算讓我接近徐家核心業務,否則也不會把我放到這裏。”


    徐溪晚所在的分公司主要負責管理采購,有點小油水,又遠離徐家核心產業,基本就是徐家旁係的養老部門,已經連續虧損了好幾個季度,誰都知道怎麽回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


    薛曲雙道:“學姐,你為這筆單子不眠不休熬了兩個月,眼看著公司這個季度虧損止住了,現在就這麽把功勞拱手讓人,我不甘心。”


    “你別忘了,我隻是個副職,盈虧功過怎麽算都輪不到我頭上。”徐溪晚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淡淡一笑,“稍安勿躁,徐興安這回隻是給我個警告,沒想真對付我,徐家家主的位子虎狼環伺,他徐興安的頭號敵人再怎麽輪也不可能是我們,我今天賣他一個麵子,他領了我的情,下回有事,自然要記我一個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我坐山觀虎鬥就行。”


    薛曲雙道:“知道了。我在這邊的事已經辦完,剩下的有徐興安的人接手,明天就能回去。時間不早了,學姐,你早點休息。”


    “好。”


    收了線,徐溪晚沒有動,靠著陽台站了一會兒,眼裏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麽。


    因為薛曲雙的電話這麽一打斷,等徐溪晚再想起來林幸,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徐溪晚一看掛鍾,壞了,竟然讓那孩子在外頭凍了半個鍾頭,她不敢耽擱,長腿一抬,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玄關,拉開房門的動作少見的有些急促,開門卻沒看見林幸,也不知這孩子賭氣跑去了哪裏。


    真麻煩。徐溪晚穿上鞋,大衣也顧不得穿了,往手肘上一搭就要出門找人,剛出家門,發現門口多了一堆東西,還以為是誰家把垃圾放在自己門口,再一看,原來是個人。


    是個孩子,蜷縮在徐溪晚的家門口,走廊很近,能聽見她熟睡之後微弱的呼吸。


    徐溪晚半蹲下身子,把那孩子的兜帽拉下來一點,看清她的長相,果然是林幸。


    林幸已經睡著很久了,除了碧璽微動能讓人看出她在呼吸,剩餘一點看不出是活人。


    像被人丟棄的破娃娃。


    徐溪晚伸手,手背輕輕碰了一下林幸的臉,很涼。


    不爭不搶不哭不鬧,真不知這孩子怎麽活到這麽大。


    而且還倔得很,一點不肯認錯,寧願睡在外麵捱凍也不願主動跟徐溪晚服個軟兒。


    這點倒和林靈一模一樣。


    徐溪晚微歎,彎下腰,手臂拖住林幸的後背和小腿彎,動作輕柔,把林幸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


    六歲多的孩子,重量輕的不可思議,抱在手裏就像一具小小的骷髏,骨頭硌著徐溪晚的手臂,一點分量也沒有。徐溪晚沒養過孩子,隻遠遠看過別人家的孩子五六歲的時候,都跟猴精變得似的,上躥下跳到處跑,也跟猴子精一樣瘦,所以她無從判斷,這麽大的孩子身上除了一身硌手的皮包骨外一點肉也沒有,這到底正不正常。


    徐溪晚離開津嶺之前就已經讓薛曲雙找人給林幸收拾出了一間臥室,臥室不大,薛曲雙得知是個女孩,特地找人布置得很溫馨,牆紙桌椅床鋪都以淺粉色作為主基調,尤其是床,就跟童話裏的公主床似的,床單被褥枕頭,一應俱全的粉色係,連台燈棉拖鞋這種小物件兒都是粉的,薛曲雙布置完之後薛曲雙還來跟徐溪晚邀功,問布置得怎麽樣。


    徐溪晚看不出怎麽樣,就是一屋子的粉紅色,看得人直犯頭暈。


    “現在小孩都喜歡這個?”徐溪晚問。


    “你就放心吧,從古至今,隻要是小姑娘就沒有不喜歡粉色公主風的。”


    徐溪晚不置可否,不過弄都弄了,那就這麽著吧。


    徐溪晚抱著林幸回來,把林幸抱進了那間全是粉色的臥室裏,抽出一隻手按了牆上的開關,臥室瞬間亮起,縱使已經做了準備,滿房間的粉色還是把她眼睛晃了一下子。


    徐溪晚把林幸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床上擺了一溜毛絨玩具,林幸躺在其中,一點都不搭,她髒兮兮的,好像別人扔了的舊玩具,硬是和新玩具擺在了一起。


    床又軟又舒服,還帶著甜甜的香氣,林幸似乎感受到了,小髒手抓著被角,往被窩裏拱了拱,幾乎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裏。


    真是從來沒有過的美夢,林幸想。


    徐溪晚看她睡得很香,沒什麽認床之類的壞毛病,替她關了燈,也回房睡覺。


    徐溪晚折騰到淩晨兩點多鍾才睡,第二天卻也起得挺早,她生活規律,除了煩躁時候愛抽煙,沒什麽別的毛病。徐溪晚起床之後先去林幸屋裏看了一眼,林幸還在睡覺,徐溪晚也就沒有叫她,洗漱完畢,從冰箱裏拿了麵包牛奶,吃完之後收拾幹淨,給林幸留了一份,看看時間,剛好八點,就準備出門去公司,臨走之前想了想,給林幸留了張字條:


    “早餐在桌上,全吃完,中午自己點外賣,電視櫃裏有零錢,我晚上六點到家。”


    林幸的臥室裏拉著窗簾,她感受不到屋外光亮,睡到九點多迷迷瞪瞪醒過一回,可是沒聽到催人命的鬧鍾,也沒有舅媽罵罵咧咧叫自己趕快起床,以為離天亮還早,又挨著枕頭繼續睡,睡到十二點多自然醒,揉著眼睛坐起來,心想這一夜可真長,讓自己美美睡這一覺。


    把睡意揉沒了,人也清醒了,林幸才想起來不對,她環顧四周,茫然地想,這裏是哪裏?再看看自己身上蓋的被子,又新又漂亮,可是被沿已經蹭了一圈兒灰不溜秋的邊了,是被她蹭髒的。


    林幸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下床,下床時被被子絆了一下,直接頭朝下栽下床,地上墊了一層厚毯子,可她還是撞了個結結實實。林幸疼得直齜牙,沒工夫管頭上被撞的這一下,隻顧著抱緊膝蓋縮在牆角,眼淚漱漱往下落。


    舅媽又要生氣了,林幸摸摸自己的胳膊,上次舅媽用掃把枝抽出來的傷痕都還沒好呢。


    細細的竹枝子,把兩隻袖子撩起來抽,一下就是一條紅痕,林幸的胳膊都被抽爛了,血糊糊的。


    可真疼。


    兩個手臂像火燒,好幾天都不能翻身,也睡不著覺。


    可是這回不是她的錯,林幸淚眼朦朧地想,她已經很聽話地睡在屋子外麵了,根本沒有進來,怎麽會又睡在床上?還是這麽舒服的新床新被子?這下好了,不知又是誰的惡作劇,想看自己挨打。


    是那個漂亮女人麽?她不喜歡自己,所以要看自己挨打。這麽漂亮,卻這麽壞。


    如果林幸再大一點兒,她會認識一個詞,叫狠毒,可她現在隻知道壞,比壞更壞的是什麽呢?大概是很壞吧。


    真是個很壞很壞的漂亮女人。


    “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林幸哭得直抽抽,還不忘小聲認錯。


    她從會說話,第一句學會的就是認錯,說了那麽多年,都成了本能。


    幾位老師嘴上這麽答應,後背冷汗都要冒出來。以前不認識這位徐小姐也就罷了,現在津嶺的教育界還有幾個不知道眼前這位徐小姐的?


    前段時間,就因為那個實驗小學的校長不長眼,放任自己侄女給這位徐小姐的孩子穿了小鞋,結果呢?五十歲的人了,眼看著還有幾年就能退休,硬生生被人抓住證據送上了法庭,判了十幾年來著?還沒收了非|法所得。他老婆在家當了多少年的富太太了?臨老趕上這麽一遭,沒辦法,吃喝無度的主,哪還有錢呢,賣了房子才把罰款交上,現在帶著剛上高中的兒子擠在出租屋裏呢,據說天天以淚洗臉,托了多少關係也沒用,那兒子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主,沒了老子就算完了。哎,判了十幾年,那老頭能不能活到出獄那天都是個問題。


    總之,這一家子算是家破人亡啦。


    那那個欺負孩子的侄女呢?據說也被抓進去了,不知判了多少年,反正出來再想當老師是徹底沒戲了。


    該!許多平常被這兩個人欺壓得狠了的家長算是揚眉吐氣,啐道,讓他們以前仗著手裏那點權力作威作福呢?蒼天有眼,這叫惡有惡報!


    這話讓徐溪晚聽了得笑話死。


    蒼天有眼?蒼天從來都無眼。自己的仇自己報,被人欺負了忍氣吞聲地算了,指望著惡有惡報?這樣的人活該被人欺負一輩子。


    總之,這幾個老師知道了徐溪晚的本事,對林幸也不敢不好了,根本就是求著哄著林幸學,生怕林幸一個不痛快去跟徐溪晚告狀。


    他們被徐溪晚這麽一通提點,還以為林幸是什麽了不得的混世魔王,已經做好了艱苦奮戰的準備,沒想到去教她時才發現,林幸是個相當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會笑得甜甜地叫老師好,也會主動倒水給老師喝,讓老師休息一會兒再講課。


    這哪是什麽混世魔王?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啊!三位老師一節課下來,不約而同地想,家教這麽好的小姑娘,大概真的被實驗小學那個李老師欺負得太狠了,她家長才氣不過要連校長一塊整治。


    連續教了幾天,老師們發現,林幸這孩子其實挺聰明的,不像徐溪晚口中的“接受能力差”、“學東西慢”,相反,她的腦瓜相當靈活,很會舉一反三,老師教一個拚音的聲母韻母讀法,她很快就把這個拚音的其他聲韻搭配讀法都掌握了,學算術和外語也是一樣,比老師們遇到的大多數小孩接受能力都強。


    可是林幸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她太不自信了。明明是自己會的知識,她遇到了題目,總要磨磨蹭蹭寫很久,寫完之後還要抬頭跟老師確認,得到老師的肯定才敢繼續往後寫。


    這是長時間被身邊的人否定才形成的性格,老師們對教育孩子有一定的心得,卻不是心理專家,也不清楚怎麽扭轉林幸這樣的個性,隻好平常上課時多跟她互動,她答對問題時多多誇獎她,慢慢培養起她的自信心。


    這個方法很有成效,漸漸的,林幸上課時敢主動發言了,遇到不懂的也能鼓起勇氣問老師,因為她發現,這三個老師人很好,從來不會罵人,也不會露出厭惡的情緒,而且當自己答對問題時,他們對自己的認可是真心的。


    林幸第一次知道,學習原來是這麽有趣又有成就感的事。


    連保姆都察覺到了林幸的轉變,很明顯的一點變化就是,從前自己問林幸中午想吃什麽,林幸總會說,“阿姨做的我都喜歡吃!”現在,保姆問她,她已經能清楚地說出自己想吃什麽,保姆向她推薦她不太想吃的菜時,她也能堅定地拒絕。


    當然,也不全是老師的功勞,這其中,徐亦晴的功勞也不小。


    徐亦晴被徐溪晚收留了一次,說以後會常來,果然沒有食言,隔三差五的,逮著機會就往徐溪晚家跑,找林幸玩耍,順便蹭吃蹭喝。


    “你不用上學?”有天晚上,徐溪晚終於忍不住問徐亦晴。


    “我家好幾個老師呢,該教的都教完了,等九月份一開學,我直接去津嶺大學報道就行。”


    徐家最小的女兒,一輩子衣食無憂,所謂上學,也不過是打發一點時間,拿個文憑,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她不需要繼承徐家的家業,也不掌握徐家的未來,沒人會在乎她的學業是否優異,連她自己也不怎麽在乎。


    徐亦晴就像養在徐家的一隻金絲雀,以後的命運,多半是和另一個權貴家族的繼承人聯姻,來交換徐家需要的利益。


    這事原本與徐溪晚無關,與徐溪晚無關的事,徐溪晚向來不關心,這天,她卻破天荒地多了句嘴:“人得有能力才能有底氣。”


    可惜徐亦晴尚且年少,不明白這話中的分量,笑嘻嘻說:“姐,這你就錯了,底氣從來和能力不沾邊,來源於你身後的家世、權力、財富,在津嶺,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可又有幾個能成功呢?兜兜轉轉多少代人,藏在津嶺深處的永遠是那幾個家族,從來沒變過。”


    徐溪晚不辯駁,隻是笑。


    有能力的人任何時代都是稀少的,津嶺不缺的是自認為又能力的人。


    其中的差別,徐亦晴不會理解。


    徐溪晚提醒這一句已超出了自己的底線,自然不會再多說一句。


    總之,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徐亦晴去徐溪晚那裏,比回徐家回得還勤。


    徐亦晴和林幸不是同齡人,但她自己本來也是個沒長大的性格,十五歲了還跟小孩似的,和林幸能玩到一塊去,她還帶了好多自己的遊戲機、遊戲碟來和林幸一起玩。有段時間徐溪晚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倆小孩坐在地板上打遊戲,仰著脖子,眼睛眯在電視上看,恨不得把臉都貼到屏幕上去。


    這樣下去,還沒等林幸重新回學校上學,她就得帶上小眼鏡。


    徐溪晚不得不限製林幸和徐亦晴,尤其是林幸的玩遊戲時間,每天最多隻能玩一個小時,而且必須坐在沙發上玩,不能坐到電視機跟前去,徐溪晚順便還沒收了徐亦晴的遊戲設備。


    “拜托啊姐姐,這都什麽年代了?哪有小孩不玩遊戲的?”徐亦晴表示嚴重抗議,“一小時哪夠啊?連超級瑪麗都玩不完!對不對小幸?”她蹭蹭林幸的肩膀,畢竟兩人是一塊玩耍了好幾個月的戰友,徐亦晴絕對相信林幸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可是,林幸雖然戀戀不舍,卻在徐亦晴的熱切目光中,乖乖把手柄交給了徐溪晚,“晚晚不要生氣,我不玩了噢。”明明她眼裏對遊戲機的留戀都衝出眼眶了,上交手柄的動作卻果斷幹脆,一點猶豫都不帶。


    在林幸心裏,晚晚是最重要的,晚晚是永遠正確的,晚晚不讓她玩,肯定是有道理的,遊戲機雖然很誘人,但林幸心裏有個天平,天平的一頭沉沉地壓著徐溪晚,另一頭,任多少個遊戲機放上去,也不能撼動徐溪晚的地位分毫。


    “林幸你這個小叛徒!狗腿子!”徐亦晴氣鼓鼓地去捏林幸的小臉蛋。她的小臉終於被保姆阿姨的好廚藝養出了一點圓潤的弧度,臉上軟軟嫩嫩,手感極佳,越發像漫畫裏走出來的娃娃,徐亦晴覺得自己什麽都不幹,光是坐在沙發上捏林幸的臉都能捏一整天。


    當然,前提是徐溪晚允許。


    春天過去,天氣逐漸炎熱,津嶺盛夏高溫難耐,整整一個夏天,林幸都沒怎麽出門,要麽跟著老師學習,要麽和徐亦晴在家裏玩拚圖、玩航模、玩積木,有時打一會兒遊戲。


    跟徐亦晴相處的時間長了,林幸早比去年活潑很多,也更貪玩,有了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樣子。


    林幸的學習依舊很用功,自信心有了,小腦瓜又聰明,她的學業突飛猛進,六月份的時候,老師們跟徐溪晚說,以林幸現在的基礎,就算直接念二年級都完全沒問題了。


    老師們以為徐溪晚會對這個超越預期的結果感到高興,沒想到徐溪晚看起來竟然很不滿,“老師,我說過,小幸底子差接受能力慢,就是要讓你們慢慢教,不要讓她一下子學習太多,造成壓力。”


    “徐小姐,我們也想慢慢教,可小幸她真的很聰明,我們已經教得很慢了,是她本身學習速度快……”老師們欲哭無淚,哪有這樣的家長?學生太聰明難道還是老師的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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