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很低,看不到請聯係客服, 感謝  “能能能, 徐小姐您放心, 我們幾個心裏都有數。”


    幾位老師嘴上這麽答應, 後背冷汗都要冒出來。以前不認識這位徐小姐也就罷了,現在津嶺的教育界還有幾個不知道眼前這位徐小姐的?


    前段時間,就因為那個實驗小學的校長不長眼,放任自己侄女給這位徐小姐的孩子穿了小鞋, 結果呢?五十歲的人了, 眼看著還有幾年就能退休,硬生生被人抓住證據送上了法庭,判了十幾年來著?還沒收了非|法所得。他老婆在家當了多少年的富太太了?臨老趕上這麽一遭,沒辦法,吃喝無度的主,哪還有錢呢,賣了房子才把罰款交上,現在帶著剛上高中的兒子擠在出租屋裏呢,據說天天以淚洗臉,托了多少關係也沒用,那兒子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主, 沒了老子就算完了。哎,判了十幾年, 那老頭能不能活到出獄那天都是個問題。


    總之, 這一家子算是家破人亡啦。


    那那個欺負孩子的侄女呢?據說也被抓進去了, 不知判了多少年,反正出來再想當老師是徹底沒戲了。


    該!許多平常被這兩個人欺壓得狠了的家長算是揚眉吐氣,啐道,讓他們以前仗著手裏那點權力作威作福呢?蒼天有眼,這叫惡有惡報!


    這話讓徐溪晚聽了得笑話死。


    蒼天有眼?蒼天從來都無眼。自己的仇自己報,被人欺負了忍氣吞聲地算了,指望著惡有惡報?這樣的人活該被人欺負一輩子。


    總之,這幾個老師知道了徐溪晚的本事,對林幸也不敢不好了,根本就是求著哄著林幸學,生怕林幸一個不痛快去跟徐溪晚告狀。


    他們被徐溪晚這麽一通提點,還以為林幸是什麽了不得的混世魔王,已經做好了艱苦奮戰的準備,沒想到去教她時才發現,林幸是個相當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會笑得甜甜地叫老師好,也會主動倒水給老師喝,讓老師休息一會兒再講課。


    這哪是什麽混世魔王?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啊!三位老師一節課下來,不約而同地想,家教這麽好的小姑娘,大概真的被實驗小學那個李老師欺負得太狠了,她家長才氣不過要連校長一塊整治。


    連續教了幾天,老師們發現,林幸這孩子其實挺聰明的,不像徐溪晚口中的“接受能力差”、“學東西慢”,相反,她的腦瓜相當靈活,很會舉一反三,老師教一個拚音的聲母韻母讀法,她很快就把這個拚音的其他聲韻搭配讀法都掌握了,學算術和外語也是一樣,比老師們遇到的大多數小孩接受能力都強。


    可是林幸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她太不自信了。明明是自己會的知識,她遇到了題目,總要磨磨蹭蹭寫很久,寫完之後還要抬頭跟老師確認,得到老師的肯定才敢繼續往後寫。


    這是長時間被身邊的人否定才形成的性格,老師們對教育孩子有一定的心得,卻不是心理專家,也不清楚怎麽扭轉林幸這樣的個性,隻好平常上課時多跟她互動,她答對問題時多多誇獎她,慢慢培養起她的自信心。


    這個方法很有成效,漸漸的,林幸上課時敢主動發言了,遇到不懂的也能鼓起勇氣問老師,因為她發現,這三個老師人很好,從來不會罵人,也不會露出厭惡的情緒,而且當自己答對問題時,他們對自己的認可是真心的。


    林幸第一次知道,學習原來是這麽有趣又有成就感的事。


    連保姆都察覺到了林幸的轉變,很明顯的一點變化就是,從前自己問林幸中午想吃什麽,林幸總會說,“阿姨做的我都喜歡吃!”現在,保姆問她,她已經能清楚地說出自己想吃什麽,保姆向她推薦她不太想吃的菜時,她也能堅定地拒絕。


    當然,也不全是老師的功勞,這其中,徐亦晴的功勞也不小。


    徐亦晴被徐溪晚收留了一次,說以後會常來,果然沒有食言,隔三差五的,逮著機會就往徐溪晚家跑,找林幸玩耍,順便蹭吃蹭喝。


    “你不用上學?”有天晚上,徐溪晚終於忍不住問徐亦晴。


    “我家好幾個老師呢,該教的都教完了,等九月份一開學,我直接去津嶺大學報道就行。”


    徐家最小的女兒,一輩子衣食無憂,所謂上學,也不過是打發一點時間,拿個文憑,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她不需要繼承徐家的家業,也不掌握徐家的未來,沒人會在乎她的學業是否優異,連她自己也不怎麽在乎。


    徐亦晴就像養在徐家的一隻金絲雀,以後的命運,多半是和另一個權貴家族的繼承人聯姻,來交換徐家需要的利益。


    這事原本與徐溪晚無關,與徐溪晚無關的事,徐溪晚向來不關心,這天,她卻破天荒地多了句嘴:“人得有能力才能有底氣。”


    可惜徐亦晴尚且年少,不明白這話中的分量,笑嘻嘻說:“姐,這你就錯了,底氣從來和能力不沾邊,來源於你身後的家世、權力、財富,在津嶺,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可又有幾個能成功呢?兜兜轉轉多少代人,藏在津嶺深處的永遠是那幾個家族,從來沒變過。”


    徐溪晚不辯駁,隻是笑。


    有能力的人任何時代都是稀少的,津嶺不缺的是自認為又能力的人。


    其中的差別,徐亦晴不會理解。


    徐溪晚提醒這一句已超出了自己的底線,自然不會再多說一句。


    總之,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徐亦晴去徐溪晚那裏,比回徐家回得還勤。


    徐亦晴和林幸不是同齡人,但她自己本來也是個沒長大的性格,十五歲了還跟小孩似的,和林幸能玩到一塊去,她還帶了好多自己的遊戲機、遊戲碟來和林幸一起玩。有段時間徐溪晚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倆小孩坐在地板上打遊戲,仰著脖子,眼睛眯在電視上看,恨不得把臉都貼到屏幕上去。


    這樣下去,還沒等林幸重新回學校上學,她就得帶上小眼鏡。


    徐溪晚不得不限製林幸和徐亦晴,尤其是林幸的玩遊戲時間,每天最多隻能玩一個小時,而且必須坐在沙發上玩,不能坐到電視機跟前去,徐溪晚順便還沒收了徐亦晴的遊戲設備。


    “拜托啊姐姐,這都什麽年代了?哪有小孩不玩遊戲的?”徐亦晴表示嚴重抗議,“一小時哪夠啊?連超級瑪麗都玩不完!對不對小幸?”她蹭蹭林幸的肩膀,畢竟兩人是一塊玩耍了好幾個月的戰友,徐亦晴絕對相信林幸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可是,林幸雖然戀戀不舍,卻在徐亦晴的熱切目光中,乖乖把手柄交給了徐溪晚,“晚晚不要生氣,我不玩了噢。”明明她眼裏對遊戲機的留戀都衝出眼眶了,上交手柄的動作卻果斷幹脆,一點猶豫都不帶。


    在林幸心裏,晚晚是最重要的,晚晚是永遠正確的,晚晚不讓她玩,肯定是有道理的,遊戲機雖然很誘人,但林幸心裏有個天平,天平的一頭沉沉地壓著徐溪晚,另一頭,任多少個遊戲機放上去,也不能撼動徐溪晚的地位分毫。


    “林幸你這個小叛徒!狗腿子!”徐亦晴氣鼓鼓地去捏林幸的小臉蛋。她的小臉終於被保姆阿姨的好廚藝養出了一點圓潤的弧度,臉上軟軟嫩嫩,手感極佳,越發像漫畫裏走出來的娃娃,徐亦晴覺得自己什麽都不幹,光是坐在沙發上捏林幸的臉都能捏一整天。


    當然,前提是徐溪晚允許。


    春天過去,天氣逐漸炎熱,津嶺盛夏高溫難耐,整整一個夏天,林幸都沒怎麽出門,要麽跟著老師學習,要麽和徐亦晴在家裏玩拚圖、玩航模、玩積木,有時打一會兒遊戲。


    跟徐亦晴相處的時間長了,林幸早比去年活潑很多,也更貪玩,有了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樣子。


    林幸的學習依舊很用功,自信心有了,小腦瓜又聰明,她的學業突飛猛進,六月份的時候,老師們跟徐溪晚說,以林幸現在的基礎,就算直接念二年級都完全沒問題了。


    老師們以為徐溪晚會對這個超越預期的結果感到高興,沒想到徐溪晚看起來竟然很不滿,“老師,我說過,小幸底子差接受能力慢,就是要讓你們慢慢教,不要讓她一下子學習太多,造成壓力。”


    “徐小姐,我們也想慢慢教,可小幸她真的很聰明,我們已經教得很慢了,是她本身學習速度快……”老師們欲哭無淚,哪有這樣的家長?學生太聰明難道還是老師的錯不成?


    “哦?”徐溪晚很意外,“這我倒是沒有想到,抱歉,錯怪幾位老師了……”


    “沒、沒關係……”


    “那就拜托老師們就按照小幸的進度接著往下教吧。”


    “好、好……”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秋老虎甚是厲害,天氣炎熱依舊,徐亦晴老實地滾去津嶺大學報道,而林幸也滿了七周歲,可以念一年級了。


    “嗯。”徐溪晚撐著額角沉聲應道,她側著頭看窗外,並不理會坐在一邊的林幸。


    那女人是徐溪晚的助理,名叫薛曲雙,聽徐溪晚應聲,便不再多問,驅車駛往機場。


    林幸從沒坐過這樣幹淨敞亮的轎車,純黑色的真皮座椅做工考究、質感極好,坐起來感覺比她平常睡覺的小床還柔軟,腳下的羊毛腳墊一塵不染,林幸都不敢把自己的鞋子踩上去,她身上的舊襖子已經穿了一個多月,領口袖口黑乎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林幸坐在車裏,僵硬得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弄髒了哪裏。


    車子飛速向前,林幸轉頭,看窗外景物飛快後退,她熟悉的房子和道路在身後越行越遠,終於看不見了。


    林幸長這麽大從來沒離開過她居住的那片筒子樓,今天以前,她的眼睛裏隻看過被筒子樓圍起來的那一片狹小天空,她夜裏睡不著的時候,經常趴在窗戶上,看窗外被電線割裂開來的星空,幻想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她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到外麵的世界去,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窗外再沒有熟悉的景色,可林幸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窗外看,臉上沒什麽表情。


    薛曲雙一麵開車,一麵分了個神,從後視鏡裏打量這個瘦小孩子,有些好奇。她接觸過不少孩子,大都任性吵鬧,也有少部分家教很好、乖巧懂事的,這些孩子都有一個特點——活潑開朗,即使初遇陌生人膽怯,也能很快熟絡起來。薛曲雙從沒見過一個孩子像林幸這樣,被陌生人帶走,依舊安安靜靜不哭不鬧,甚至讓薛曲雙開始懷疑這孩子是個啞巴,要麽就是智力低下。


    車裏暖氣開得很足,林幸被凍僵的身體逐漸回溫,手腳慢慢有了知覺,因為溫度升高,手上腳上的凍瘡也開始發癢。剛開始隻像螞蟻咬,隻有細微的癢痛,後來手腳上的凍瘡發起來,又痛又癢。手上癢還好辦,能自個兒偷摸著撓一撓,可她腳上奇癢無比,又不敢把鞋拖了,隻好兩隻腳勾在一起,隔著鞋在癢的地方蹭蹭,依舊難受得很,整個人坐立不安。


    徐溪晚注意到了林幸的異動,不過她懶得搭理,隻瞥了林幸一眼,繼續撐著頭,閉眼假寐。


    薛曲雙心細,發覺林幸的異樣,從後視鏡裏看她,溫柔地問:“小朋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幸一驚,嚇得不敢再動彈,雙唇微微顫抖,囁嚅著回答:“沒、沒有。”聲音蚊蚋一樣細弱,畏畏縮縮的。


    徐溪晚聽了,閉著眼睛,忍不住皺了皺眉。


    “小朋友你不用怕,姐姐不是壞人。”薛曲雙笑得吹風和煦,愈發溫柔地安慰林幸,“你不舒服就告訴姐姐,姐姐帶你去看醫生。”


    “沒有、沒有……”林幸拚命搖頭,眼神驚恐,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孩子,怎麽膽小成這樣。


    薛曲雙暗自歎氣,看林幸眼裏含著淚的模樣,隻好專心開車,不敢再問。


    林幸受了驚嚇,連手腳的凍瘡痛癢都忘了,等確認她們不再注意自己,心裏定了,癢痛感又像潮水般襲來,這回她連隔著鞋子搔癢也不敢了,全靠耐力忍著,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看看窗外的風景,分散注意力。


    徐溪晚抬起半邊眼皮看了眼林幸,這孩子大概是真的難受,尖瘦的一張臉齜牙咧嘴,憋得通紅,就是這樣,依然一聲不吭。


    徐溪晚搖頭,懷疑自己是不是領錯了人,林靈那樣鍾靈毓秀的人物,怎麽會生出這樣唯唯諾諾的女兒?可在此之前她已經調查過三遍,就是這個孩子,絕不會有錯。


    機場在遠郊,開車需要大約兩個鍾頭,冬天日子短,等薛曲雙把車開到機場時,天已經全黑了,她看了眼時間,正好晚上六點,於是問徐溪晚:“離登機時間還早,要不先吃點東西?”


    “不餓。”徐溪晚說著,指了指林幸,“你帶她去吃吧。”


    薛曲雙看向林幸,林幸立馬又正襟危坐,薛曲雙笑了,輕聲細語道:“小朋友,跟姐姐去吃飯好不好?”


    看到林幸瑟縮著點點頭,薛曲雙先解了自己的安全帶下車,走到林幸那一側,打開車門,領林幸去吃晚飯。她伸手去牽林幸的時候,才發現這孩子的手又紅又腫,生凍瘡的地方通紅油亮,跟個小饅頭似的,難怪在車上的時候那麽坐立難安,薛曲雙驚歎,這麽小的孩子竟然這麽能忍,成年人的手凍成這樣也未必忍得住,她在車裏坐了兩個多小時,硬是一聲也沒吭過。


    停車場陰冷,下車時林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薛曲雙摸了摸林幸的衣服料子,那身棉襖不知洗了多少遍,裏頭的棉花都結塊了,毛衣也是硬邦邦的,完全沒有保暖效果,難怪林幸穿得這樣多還冷得直哆嗦。


    機場附近沒什麽好吃的,小孩又大多愛吃漢堡薯條之類的洋快餐,薛曲雙便帶林幸去了麥當勞,她不知林幸口味,按照店員的推薦點了個兒童套餐,又找了處靠裏的單人位子,放下餐盤,囑咐林幸一個人吃,吃完乖乖坐著不要亂跑,等她回來。


    “姐姐。”林幸拉了拉她的衣角,怯怯地問:“你不吃麽?”


    薛曲雙稍微一愣,笑道:“我不餓,小幸自己吃,姐姐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嗯?”


    林幸乖乖點頭,“好。”


    目送著薛曲雙出了麥當勞,林幸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她個子太矮,半跳半爬才坐上椅子,聞到油炸食品的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嚕一聲。她從沒吃過這樣的東西,隻有一次舅媽買給弟弟吃,她隔著門聞到了一點味兒,真是香極了,隔了那麽老遠依舊香氣撲鼻,林幸當時聞著味兒直吞口水。


    林幸先把每樣東西分出來一半,給薛曲雙留出來,這才開始吃自己那一份,飲料隻有一杯,全部留給薛曲雙,她雙手捧著一塊麥樂雞,小口小口地慢慢吃,林幸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油炸食品的香味在嘴裏蔓延,她吃完一塊,恨不得連手上的味道也嗦幹淨,才依依不舍地吃第二塊。


    兒童套餐的分量本就不多,林幸再怎麽珍惜也很快吃完了,肚子裏並沒有什麽飽腹感,好在她長這麽大從來也沒吃飽過,壓根不知道飽是什麽滋味。薛曲雙還沒有回來,她聽話地坐在原處等,手腳的凍瘡又開始發作,林幸四下瞧瞧,確認沒人注意自己,便悄悄把手伸到鞋裏麵去撓。


    隻撓了一會兒薛曲雙就回來了,看林幸彎著腰,還以為她肚子疼,忙跑過去問:“小幸怎麽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林幸慌張把手抽出來,背在身後,猛地搖頭,“不、不是。”


    “不是就好。”薛曲雙放下心來,把手裏的幾個購物袋放在桌邊,拿出一管藥膏,道:“小幸把手伸出來,姐姐給你擦藥。”原來薛曲雙去給林幸買了幾件防寒保暖的衣裳,還有一管凍瘡膏。


    林幸剛用手摳過腳,怕被薛曲雙嫌棄,背在身後怎麽也不願伸出來,薛曲雙隻當她害羞,就把凍瘡膏重新放回購物袋中,“那姐姐把藥放在這裏,小幸待會兒自己記得擦,好不好?”


    “嗯。”


    “小幸真乖。”薛曲雙笑著摸摸林幸的腦袋,“吃飽了麽?吃飽了咱們就走吧,你徐姐姐還在等著呢。”


    “姐姐,這個,你吃。”林幸把盤子推到薛曲雙麵前。


    薛曲雙看看盤子裏還剩下一大半的食物,隻當是林幸吃不完剩下的,也沒在意,“姐姐不吃,走吧。”


    “姐姐沒吃飯,餓。”林幸拉著薛曲雙,巴巴地解釋道:“這個,我留出來的,不、不髒。”不髒的,林幸知道她是個受人嫌棄的人,所以早早就把姐姐的一份預留出來了,自己碰都沒碰過,一點也不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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