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晚徐溪晚第二天早上出院, 於是她和林幸在縣醫院的單人病房裏過了一夜。


    縣醫院條件有限, 單人間的病床也不寬敞, 林幸身高接近一米七,在女孩子中已經算很高挑的,徐溪晚更不必說, 兩個個高的人硬擠一張單人床, 就算都很苗條,可憐的病床也有些難以承受,林幸輕輕翻個身, 鐵床都得嘎吱嘎吱響。


    徐溪晚感受林幸窸窸窣窣滾進自己懷裏,跟個小耗子似的,又聽見身下床架吱呀, 不禁莞爾, 玩笑道:“可憐一張老鐵床,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你猜這床會不會半夜突然塌了?”


    林幸想了一下, 大半夜的,睡意正酣的時候, 林幸和徐溪晚做著美夢呢, 突然隨著一聲巨響, 兩個人連帶已經斷了的床板一齊掉在地上, 畫麵太滑稽, 林幸光是想象就笑起來, “那肯定也是因為你太重了, 我可是很輕的。”


    徐溪晚把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圈著她的腰,手指不老實地摩挲一下,“口說無憑,輕還是重,我得自己掂量掂量。”


    林幸怕癢,被她撓得咯咯直笑,又怕笑得太大聲把尋房的護士給招來,捂著嘴笑聲壓抑,扭動身子躲避徐溪晚的攻擊,一麵也找準機會去撓徐溪晚的癢癢。


    徐溪晚不怎麽怕癢,林幸攻勢無效,浪費太多體力,隻好小聲跟徐溪晚告饒,連說不玩了,臉都笑得泛紅,眼角也笑出了眼淚,烏黑的瞳仁濕漉漉的,滿心信任地看徐溪晚,徐溪晚頓覺口幹舌燥。


    “不公平,晚晚一點都不怕癢,這個比賽完全就是我單方麵被欺負。”林幸平複呼吸後氣哼哼地說,“你作弊。”


    “身體反應怎麽能叫作弊呢。”徐溪晚悶笑,“誰讓小幸的身體這麽敏感。”


    噴薄熱氣將林幸雙頰染得更紅,林幸不服氣,絞盡腦汁要找徐溪晚的弱點,想了一下,勾著嘴唇笑起來,“晚晚,其實你也很怕癢的,信不信?”


    徐溪晚故作驚訝,“我怎麽不知道?”


    “沒關係,我現在就讓你知道。”


    林幸一掀被窩鑽了進去,徐溪晚尚來不及反應,隻覺腰上一涼,原來是林幸在被窩裏撩起了徐溪晚的衣擺,然後徐溪晚感覺自己腰側滑過一點濕潤柔軟的觸感,麻麻癢癢,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時候,濕軟的觸感又在她腰上輕滑,這次距離延長,滑過了她的胯骨,果然如林幸所說,徐溪晚堅韌一截細腰立刻就軟了。


    林幸感受徐溪晚腰上的變化,在被窩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徐溪晚的腰其實很敏感,這是昨天泡溫泉時林幸的偶然發現,雖然用手指撓不管用,可是隻要輕輕舔一下,徐溪晚立馬就癱軟了,毫無招架之力。


    “小幸,別鬧。”被窩外,徐溪晚柔聲拒絕,隻是聲音太輕,又帶著甜膩的鼻音,反而有點欲拒還迎,鼓勵林幸繼續的意思。


    眼下大好機會,失去不一定再有,林幸怎麽可能不把握,她想看徐溪晚的表情,於是從被窩裏鑽出來,用鼻尖蹭徐溪晚的頸窩,在她耳根和鎖骨間落下細碎濃稠的輕吻,被窩裏的手卻勾開了徐溪晚的褲子。


    “可以麽?”林幸咽了咽唾沫,眼角殷紅,還假模假式征求徐溪晚的意見。


    徐溪晚輕笑著罵她,“小壞蛋。”


    這就是答應了,於是林幸大膽起來,動作深入,交頸纏綿的時候,徐溪晚的手也從林幸腰間伸了進去。


    單人病房,獨立又公開的環境,隨時要擔心護士推門而入,她們動作不敢過大,也不敢發出聲音,林幸忍得艱難,幾乎咬緊了後槽牙,徐溪晚故意使壞,終於讓她從牙縫裏溢出一絲極度壓抑的哼聲,林幸氣得張口叼著徐溪晚的後頸肉,小尖牙細細地磨,卻怎麽也不舍得下口咬。


    “徐小姐,林小姐,請問你們睡了麽?我是小張護士,來給徐小姐最後量一次體溫。”兩人情動之時,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林幸被嚇僵了,石頭一樣一動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怎麽辦?林幸慌張用眼神詢問徐溪晚,徐溪晚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目光,清清嗓子,音量稍高,“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待會兒讓小幸給我量體溫就行,小張,你請回吧。”


    按理說護士是要確認病人的身體狀態的,可病房裏那個是徐溪晚,她才住進來一天,縣醫院的院長已經召集相關醫護人員開了三次會,再三強調一定要讓徐總感受到“如沐春風般的關懷”,不能太殷勤,也不能太冷淡,要保持在一個適度的位置,尤其是徐總的要求,隻要不太過分,能滿足就盡量滿足。


    院長都這麽叮囑了,小張一個小護士還能說什麽呢?聽徐溪晚說不用量體溫,提醒了句“那您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病床上大氣都不敢喘的林幸聽到小張越走越遠的腳步聲,神經才驟然放鬆下來,抬頭對上徐溪晚的眼睛,徐溪晚在黑夜裏盯著她笑,眼睛又亮又不懷好意。


    “小幸好像很激動啊。”徐溪晚在林幸耳邊說。


    林幸臉頰緋紅。


    護士敲門的時候,林幸緊張又害怕,擔心她會突然進來,可也不能否認,有種隱秘的刺激感。


    徐溪晚學著林幸,用牙齒在她頸後白嫩的皮膚上輕咬,啞聲輕笑,“小壞蛋。”輕盈搔在林幸心上。


    ……


    第二天早上,助理給徐溪晚辦好了出院手續,周曉慧開著馮玉送給她的愛車過來接人,徐溪晚身體好,高燒來得急退得快,第二天體溫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除了稍微有點鼻塞,喉嚨有點不舒服,其餘一切正常,已經完全看不出生病的症狀,倒是林幸,又打噴嚏又咳嗽,還嚴重鼻塞,看樣子像是重感冒,從醫院出來時路都懶得走,是被徐溪晚半扶半抱給攙出來的。要不是看醫院人多,估計她得讓徐溪晚給她抱出來。


    林幸帶著藍色的醫用口罩,上車之後倚在徐溪晚肩頭悶悶地想,醫生說的沒錯,流感的確會傳染,而且傳染率挺高。


    她用自己的慘痛教訓證明了一件事:謹遵醫囑真的非常重要。


    “小幸還難受麽?”徐溪晚擔心又自責,“剛才我看了,醫生給你開的感冒藥吃了好像容易犯困,你想睡覺就枕著我的腿睡一會兒,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到家呢,下車我叫你。”


    徐溪晚把林幸生病的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她想,都怪自己,明知道得的是流感,還禁不住誘惑,才讓小幸也染上,四十歲的人了,竟然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一點不知道考慮後果。


    林幸病懨懨的,也聽出徐溪晚話裏的懊悔,還有精力安慰徐溪晚,說自己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不過很快她就沒精力再想別的事了,不知是不是感冒藥的副作用,林幸靠著徐溪晚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她是歪著頭睡的,這樣睡久了非得脖子疼不可,徐溪晚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睡姿,擔憂地摸她的額頭,還好,體溫正常,沒有發燒。


    本來是來度假的,誰想到出了意外,一下子病倒兩個,馮玉和周曉慧也沒心情玩了,載著徐溪晚、林幸,四人一起回了市裏,縣醫院畢竟醫療條件有限,徐溪晚不放心,帶林幸去私人醫生那裏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是普通流感,這才放心。


    等林幸病好透了,已經臘月底,又要過年了。


    自從徐溪晚掌握了徐家實權,從前徐家那些繁文縟節慢慢精簡,什麽祭祀、家宴,逐一取消,徐家已經好幾年沒有舉行過年終祭祀和新年宴會,祠堂無人問津,早蒙了一層灰。


    少了那些繁瑣的儀式,徐家的除夕夜變得格外簡單,除了留幾個值班的幫工和保鏢,大多數工人都得了年假和年終紅包,回去和家人團圓,徐宅冷清,那幾年林幸在外麵的時候,一般隻有徐溪晚一個人過年,也不準備什麽,看看書、跑跑步,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就這麽被打發過去了。


    林幸知道徐溪晚的性格,自己不在這幾年,八成她就是一個人湊合瞎過,得虧徐家還有廚子,否則年夜飯估計她就一個人吃泡麵,說不定連熱水都懶得燒,直接吃餅幹。


    今年是林幸回來後與徐溪晚過的第一個年,當然得有點儀式感,所以臘月二十九的時候林幸拉著徐溪晚去辦年貨,□□聯、窗花、大紅燈籠,當然少不了鞭炮煙火,她們還買了好多肉類、海鮮和蔬菜,林幸準備親自下廚,做一桌豐盛的年夜飯。


    臘月二十九那天晚上林幸忙了個通宵,就沒睡過覺。


    她小時候和舅舅一家生活,那個小縣城的風俗,過年必須炸扣肉、丸子,還有芋頭片什麽的,每年臘月二十九,舅媽都會忙活著剁肉餡、炸肉丸子,過年那幾天舅媽會格外溫柔,林幸也能和弟弟一樣,得到滿滿一碗剛炸好的、熱乎香脆的肉丸子吃,那是林幸年幼的記憶裏,為數不多的快樂滋味。


    林幸想讓她和徐溪晚這個久別重逢的春節年味兒更濃一點,格外重視,也在臘月二十九的晚上調肉餡兒炸丸子,她圍著圍裙在灶台前忙碌,徐溪晚給她打下手,幫她洗菜、切肉,兩人誰也沒說什麽,卻配合默契,眼睛一對就知道彼此在想什麽。


    肉餡兒調好了,油也熱了,林幸把肉餡在手心裏擠成小丸子,用長勺刮進油鍋裏,肉丸很快變成金黃色,抽油煙機帶走了所有廚房的煙火香氣,隻有丸子出鍋的時候,徐溪晚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咬了一口,燙得她直吸溜都舍不得吐出來,邊哈氣邊感慨,“有家有老婆,這才叫人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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