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亨如今是溺水之人, 鄧鑫譬如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他絲毫不敢鬆懈。
怕鄧鑫跑路了, 他當天就沒回家去，直接揪著人一同歇宿在了汽配行門麵裏。
幸好現在是夏天，天氣炎熱，隨隨便便鋪個地鋪就能囫圇過一夜了。
而那鄧鑫也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當年費了場力氣討來的老婆還是沒能留得住，他如今已經離婚，目前老光棍一條。
不過他人是個好男人，離婚的時候是淨身出戶的，在燕城掙得的唯一一套房子給了老婆和孩子。為了節約點錢，他吃住都在門麵裏，倒省了裴振亨的麻煩。
隻是苦了鄧鑫。
他本來也沒有跑路的心思，可裴振亨放心不下, 把他當犯人一樣監視著，手機也被沒收了，去哪兒都有裴振亨盯著, 心裏別扭著呢。
但是胖子心寬體胖, 憋屈了一陣，也釋懷了。
人坐牢八年，他“坐牢”一天，誰更苦楚啊？
至此，基本上是裴振亨說什麽, 他沒有不從的。也算是贖罪, 求個良心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 裴振亨穿著已皺巴巴的白襯衣，催促鄧鑫帶齊必要證件一塊兒去了當地派出所戶籍科。
“警察同誌您好，情況是這樣子的。我呢，叫鄧鑫，最近去補辦社保，結果社保的人告訴我，說我這戶口本上的身份證號碼對應了兩個人，可能有問題，建議我到派出所找戶籍民警想辦法把兩個人區分開，否則我以後繳納的社保有可能自己享受不到，白給其他人享受了。”
戶籍科女民警道：“你把身份證和戶口本給我，我給你先查一下。”
鄧鑫為了幫裴振亨將想要查詢的信息順利搞到手，他辦了張假戶口頁，將身份證號碼重新改成了換證前的號碼。
為這個假證，花了他五百毛爺爺呢！
裴振亨想要給他錢，他沒好意思要。
女民警讓交戶口本和身份證，他於是將假~戶口本和舊身份證一並遞了出去。
按規矩，舊身份證是要在換新證時交回派出所的，但是你若謊稱身份證弄丟了不見了，派出所也根本不會就此押著你的新證件不給你。因此，新舊兩張身份證其實是可以同時使用的！
成年人的身份證有效期分十年、二十年和長期有效三種。鄧鑫手上那張老證就是二十年的有效期，他偶爾還在用。
好些人換新證時就沒有上交舊證，圖的就是個使用方便。因為日常生活中難免丟東西，且搞丟身份證的可能性還比較高。證件卡在錢包裏，錢包一丟，身份證、銀行卡……統統都沒了。
辦~證是需要時間的，沒身份證你就坐不了飛機買不了門票報不了考試不能買車不能買房……不方便的地方多了，此時舊身份證就派上了用場。
女民警將戶口本和身份證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在電腦上開始查詢起來。
半分鍾後，那女民警就回道：“這個身份證號碼下的確是有兩個人，但是你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經改了身份證號碼了嗎？所以對方是不可能再跟你重號的。”
民警這話，就是間接證實了鄧鑫昨天對裴振亨的說辭。
所以鄧鑫聽罷，登時眼底就有了一分喜色，他偷偷看向側旁的裴振亨。
裴振亨壓低聲指示：“讓戶籍民警給你開個證明什麽的，想法子弄到另一個人的書麵身份證信息。”
鄧鑫點點頭，深吸口氣，腦子裏快速醞釀著借口。
那邊廂，說話間，那女民警的目光從電腦上收回來，再度翻了翻手裏的戶口本，又拿起身份證比對了翻，轉頭問鄧鑫：“你當初沒讓派出所的人把你的戶口頁更換過來嗎？新的身份證呢？帶來了沒？還是弄丟了？”
“啊？！”鄧鑫立刻誇張的驚呼起來，“民警同誌，你剛剛說啥？我改了身份證號碼？怎麽可能啊？我一直用的就是這個號碼和這張身份證！”
他的手從窗口伸進去，點點女民警手裏的身份證，道：“民警同誌，會不會是哪裏搞錯了啊？比如說應該改那個人的身份證號，結果你們弄錯了對象，改到了我的頭上？”
女民警人很年輕，估計就二十來歲，辦事經驗不太足。
看他神色惶急，不似作偽，也可能是派出所戶籍科的確曾經在工作上出過類似的錯，年輕女民警將信將疑。
遲疑一陣，她問辦公桌對麵一老同事：“慧姐，奇怪，他戶口本上的信息錄入我們係統，查得到這個人，不過身份證號碼已經變更過了，但是怎麽他手上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上的號碼還是老號呢？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對麵的中年女民警將戶口本和身份證接過去看了看。
身份證是真的，戶口本隻有一頁是假的，她輕易就沒看出來有造假行為。
當年鄧鑫換證在派出所是留有紙質檔案的，但是戶籍民警窗口辦事情，哪裏會在這個時候去翻閱紙質檔案？一般都隻在電腦裏查閱電子信息而已。
那中年女民警看過後，想了想，道：“前幾年的時候，接上頭通知，我們係統內全麵清查過一遍身份證號碼重號錯號的問題，集中糾錯過一兩回。”
“很有可能是當時有同事發現了他這個號碼跟人重了，可兩個人都聯係不上。發現了問題總得解決吧？不然會一直遺留下去，於是就有同事圖省事兒，在沒有通知到本人的情況，就幹脆先逮著一人的號碼直接給改了。”
“當時修改號碼的同事可能想的是他自己會來換證的，因為有很多機會能夠發現身份證號碼出錯，比如辦理結婚登記、辦理社保的時候，工作人員都會查看身份證信息的，然後提示他有問題。那時他自己就會跑到派出所來更換新身份證，可誰知道他現在才找來！”
“原來是這樣啊。”年輕女民警恍然大悟，又看了眼電腦上的信息，自我解釋道：“他是幾年前從外地遷來燕城的，難怪老同事會修改他的號碼，應該是覺得他發現出錯的幾率要高些。”
“嗯，這就對了。”
鄧鑫聽完了兩個人的討論，當即適時發出了幾聲抱怨，“哎呀，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們給我改了身份證號碼，我還以為我成了黑戶了呢。同誌，那現在我該怎麽辦啊？我這邊在急著辦社保呢！”
那個中年女民警安撫道：“不著急。你和那個人的身份證號碼重了，總得有個人要改的。既然你的身份證號已經改了，現在就隻需要給你更換一張新的戶口頁就好了，另外再重新補辦張新的身份證，以後你就用這個新的身份證號，沒問題的。”
“哦哦哦，好的，好的。”鄧鑫忙不迭的應聲。
隨後小眼睛轉了轉，問道：“換戶口頁要多長時間呢？新的身份證又要好久才能辦得下來啊？”
“更換戶口頁很快的，當場可取。身份證要久一點，你要先去照相，還要采集指紋，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吧。”
“一個月？要這麽久？可我的社保怎麽辦啊？”鄧鑫登時愁眉苦臉，小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細縫。
他急切道：“民警同誌，我這人有三高，身體不好，經常吃藥，所以急著補辦社保。可那個醫療保險要連續參保滿三個月以上，第四個月生效後才可以享受醫療費用報銷。若是等到身份證辦下來我再去繳費，起碼就要遲一兩個月才能享受得到醫保了，可虧死我了！”
“還有還有啊，我正打算入手一套房子。晚一個月的時間，房價都能上漲過萬了！哎哎，民警同誌，行個方便可以嗎？您看能不能先給我開張證明？”
“開證明？”
“嗯嗯！”他搓搓手，一張胖臉笑得如個彌勒，“既然我馬上能拿到新的戶口頁，你們能不能就先給我出個證明什麽的？證明我和另外一個人的身份證號碼重了，但是我是我，他是他。而我現在的新身份證正在辦理中，一切以戶口本上的信息為主。”
“然後我就拿著你們開的證明先去把醫保社保買了，房子的買賣合同也簽了，節約點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啊！”
鄧鑫拉拉雜雜說了很多，神色著急十分，話中的內容半真半假，卻能保證句句都說到人的心坎上。
那兩個女民警都聽得動容。
中年女民警道：“可以給你開張《居民身份證證號證明函》。”
“太好了！謝謝謝謝！”鄧鑫連聲對兩個女民警道謝，又遲疑著道：“那，能不能將跟我重號的那個人的信息寫在證明函上？”
“寫別人的信息幹嘛？”
鄧鑫趴在窗口，腦袋往前湊了湊，苦臉解釋道：“我主要是被辦理社保的同誌給嚇著了，他們說我的身份證號碼跟人重了，有可能繳費交到別人頭上。我就想，你們給我開的證明函上就幫我特別強調一下我和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以前的身份證號的確存在重合，但是現在已經改正過來了。”
“那證明函上就寫清楚他如今的身份證號碼是多少多少，而我如今的又是多少多少。社保的人拿到那個證明，應該百分之百就不會再弄錯了，您說對嗎？”
年輕女民警看向自己的同事。
“這個可能要去問問領導，我們以前的證明沒這麽開過。”
小女民警就道：“那你等等，我去問問我們領導看可不可以開這樣的證明。”
“太感謝了！”鄧鑫又拱手道謝，嘴裏朝那中年女民警囉嗦個不停，“嘿嘿，換證換號我都覺得沒問題，頂多我多跑幾回派出所戶籍科。我真的是被社保工作人員的話給嚇著了，擔心自己的東西變成了別人的。民警同誌您看看我，就一擺攤賺點小錢的小市民，混口飯吃不容易啊！所以在涉及到自己利益方麵的事情上，精打細算不說，尤其特別的小心謹慎。”
中年女民警笑了笑，沒搭腔，自顧自忙起了手裏的工作。
四五分鍾後，年輕的小女警回來了：“可以給你開，你等著啊。”
再過了兩分鍾，裴振亨拿到了派出所開的證明函。
目光淡淡掃過紙麵，倏地！
他的瞳孔驟然縮緊成了一點。
證明函中有一句話奪去了裴振亨所有的目光。
秦博，曾用名李明，身份證號碼是522xxxxxxxxxxxxxxx
秦博？！
李明就是秦博？！
秦博就是李明？！
怕鄧鑫跑路了, 他當天就沒回家去，直接揪著人一同歇宿在了汽配行門麵裏。
幸好現在是夏天，天氣炎熱，隨隨便便鋪個地鋪就能囫圇過一夜了。
而那鄧鑫也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當年費了場力氣討來的老婆還是沒能留得住，他如今已經離婚，目前老光棍一條。
不過他人是個好男人，離婚的時候是淨身出戶的，在燕城掙得的唯一一套房子給了老婆和孩子。為了節約點錢，他吃住都在門麵裏，倒省了裴振亨的麻煩。
隻是苦了鄧鑫。
他本來也沒有跑路的心思，可裴振亨放心不下, 把他當犯人一樣監視著，手機也被沒收了，去哪兒都有裴振亨盯著, 心裏別扭著呢。
但是胖子心寬體胖, 憋屈了一陣，也釋懷了。
人坐牢八年，他“坐牢”一天，誰更苦楚啊？
至此，基本上是裴振亨說什麽, 他沒有不從的。也算是贖罪, 求個良心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 裴振亨穿著已皺巴巴的白襯衣，催促鄧鑫帶齊必要證件一塊兒去了當地派出所戶籍科。
“警察同誌您好，情況是這樣子的。我呢，叫鄧鑫，最近去補辦社保，結果社保的人告訴我，說我這戶口本上的身份證號碼對應了兩個人，可能有問題，建議我到派出所找戶籍民警想辦法把兩個人區分開，否則我以後繳納的社保有可能自己享受不到，白給其他人享受了。”
戶籍科女民警道：“你把身份證和戶口本給我，我給你先查一下。”
鄧鑫為了幫裴振亨將想要查詢的信息順利搞到手，他辦了張假戶口頁，將身份證號碼重新改成了換證前的號碼。
為這個假證，花了他五百毛爺爺呢！
裴振亨想要給他錢，他沒好意思要。
女民警讓交戶口本和身份證，他於是將假~戶口本和舊身份證一並遞了出去。
按規矩，舊身份證是要在換新證時交回派出所的，但是你若謊稱身份證弄丟了不見了，派出所也根本不會就此押著你的新證件不給你。因此，新舊兩張身份證其實是可以同時使用的！
成年人的身份證有效期分十年、二十年和長期有效三種。鄧鑫手上那張老證就是二十年的有效期，他偶爾還在用。
好些人換新證時就沒有上交舊證，圖的就是個使用方便。因為日常生活中難免丟東西，且搞丟身份證的可能性還比較高。證件卡在錢包裏，錢包一丟，身份證、銀行卡……統統都沒了。
辦~證是需要時間的，沒身份證你就坐不了飛機買不了門票報不了考試不能買車不能買房……不方便的地方多了，此時舊身份證就派上了用場。
女民警將戶口本和身份證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在電腦上開始查詢起來。
半分鍾後，那女民警就回道：“這個身份證號碼下的確是有兩個人，但是你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經改了身份證號碼了嗎？所以對方是不可能再跟你重號的。”
民警這話，就是間接證實了鄧鑫昨天對裴振亨的說辭。
所以鄧鑫聽罷，登時眼底就有了一分喜色，他偷偷看向側旁的裴振亨。
裴振亨壓低聲指示：“讓戶籍民警給你開個證明什麽的，想法子弄到另一個人的書麵身份證信息。”
鄧鑫點點頭，深吸口氣，腦子裏快速醞釀著借口。
那邊廂，說話間，那女民警的目光從電腦上收回來，再度翻了翻手裏的戶口本，又拿起身份證比對了翻，轉頭問鄧鑫：“你當初沒讓派出所的人把你的戶口頁更換過來嗎？新的身份證呢？帶來了沒？還是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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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從窗口伸進去，點點女民警手裏的身份證，道：“民警同誌，會不會是哪裏搞錯了啊？比如說應該改那個人的身份證號，結果你們弄錯了對象，改到了我的頭上？”
女民警人很年輕，估計就二十來歲，辦事經驗不太足。
看他神色惶急，不似作偽，也可能是派出所戶籍科的確曾經在工作上出過類似的錯，年輕女民警將信將疑。
遲疑一陣，她問辦公桌對麵一老同事：“慧姐，奇怪，他戶口本上的信息錄入我們係統，查得到這個人，不過身份證號碼已經變更過了，但是怎麽他手上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上的號碼還是老號呢？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對麵的中年女民警將戶口本和身份證接過去看了看。
身份證是真的，戶口本隻有一頁是假的，她輕易就沒看出來有造假行為。
當年鄧鑫換證在派出所是留有紙質檔案的，但是戶籍民警窗口辦事情，哪裏會在這個時候去翻閱紙質檔案？一般都隻在電腦裏查閱電子信息而已。
那中年女民警看過後，想了想，道：“前幾年的時候，接上頭通知，我們係統內全麵清查過一遍身份證號碼重號錯號的問題，集中糾錯過一兩回。”
“很有可能是當時有同事發現了他這個號碼跟人重了，可兩個人都聯係不上。發現了問題總得解決吧？不然會一直遺留下去，於是就有同事圖省事兒，在沒有通知到本人的情況，就幹脆先逮著一人的號碼直接給改了。”
“當時修改號碼的同事可能想的是他自己會來換證的，因為有很多機會能夠發現身份證號碼出錯，比如辦理結婚登記、辦理社保的時候，工作人員都會查看身份證信息的，然後提示他有問題。那時他自己就會跑到派出所來更換新身份證，可誰知道他現在才找來！”
“原來是這樣啊。”年輕女民警恍然大悟，又看了眼電腦上的信息，自我解釋道：“他是幾年前從外地遷來燕城的，難怪老同事會修改他的號碼，應該是覺得他發現出錯的幾率要高些。”
“嗯，這就對了。”
鄧鑫聽完了兩個人的討論，當即適時發出了幾聲抱怨，“哎呀，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們給我改了身份證號碼，我還以為我成了黑戶了呢。同誌，那現在我該怎麽辦啊？我這邊在急著辦社保呢！”
那個中年女民警安撫道：“不著急。你和那個人的身份證號碼重了，總得有個人要改的。既然你的身份證號已經改了，現在就隻需要給你更換一張新的戶口頁就好了，另外再重新補辦張新的身份證，以後你就用這個新的身份證號，沒問題的。”
“哦哦哦，好的，好的。”鄧鑫忙不迭的應聲。
隨後小眼睛轉了轉，問道：“換戶口頁要多長時間呢？新的身份證又要好久才能辦得下來啊？”
“更換戶口頁很快的，當場可取。身份證要久一點，你要先去照相，還要采集指紋，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吧。”
“一個月？要這麽久？可我的社保怎麽辦啊？”鄧鑫登時愁眉苦臉，小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細縫。
他急切道：“民警同誌，我這人有三高，身體不好，經常吃藥，所以急著補辦社保。可那個醫療保險要連續參保滿三個月以上，第四個月生效後才可以享受醫療費用報銷。若是等到身份證辦下來我再去繳費，起碼就要遲一兩個月才能享受得到醫保了，可虧死我了！”
“還有還有啊，我正打算入手一套房子。晚一個月的時間，房價都能上漲過萬了！哎哎，民警同誌，行個方便可以嗎？您看能不能先給我開張證明？”
“開證明？”
“嗯嗯！”他搓搓手，一張胖臉笑得如個彌勒，“既然我馬上能拿到新的戶口頁，你們能不能就先給我出個證明什麽的？證明我和另外一個人的身份證號碼重了，但是我是我，他是他。而我現在的新身份證正在辦理中，一切以戶口本上的信息為主。”
“然後我就拿著你們開的證明先去把醫保社保買了，房子的買賣合同也簽了，節約點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啊！”
鄧鑫拉拉雜雜說了很多，神色著急十分，話中的內容半真半假，卻能保證句句都說到人的心坎上。
那兩個女民警都聽得動容。
中年女民警道：“可以給你開張《居民身份證證號證明函》。”
“太好了！謝謝謝謝！”鄧鑫連聲對兩個女民警道謝，又遲疑著道：“那，能不能將跟我重號的那個人的信息寫在證明函上？”
“寫別人的信息幹嘛？”
鄧鑫趴在窗口，腦袋往前湊了湊，苦臉解釋道：“我主要是被辦理社保的同誌給嚇著了，他們說我的身份證號碼跟人重了，有可能繳費交到別人頭上。我就想，你們給我開的證明函上就幫我特別強調一下我和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以前的身份證號的確存在重合，但是現在已經改正過來了。”
“那證明函上就寫清楚他如今的身份證號碼是多少多少，而我如今的又是多少多少。社保的人拿到那個證明，應該百分之百就不會再弄錯了，您說對嗎？”
年輕女民警看向自己的同事。
“這個可能要去問問領導，我們以前的證明沒這麽開過。”
小女民警就道：“那你等等，我去問問我們領導看可不可以開這樣的證明。”
“太感謝了！”鄧鑫又拱手道謝，嘴裏朝那中年女民警囉嗦個不停，“嘿嘿，換證換號我都覺得沒問題，頂多我多跑幾回派出所戶籍科。我真的是被社保工作人員的話給嚇著了，擔心自己的東西變成了別人的。民警同誌您看看我，就一擺攤賺點小錢的小市民，混口飯吃不容易啊！所以在涉及到自己利益方麵的事情上，精打細算不說，尤其特別的小心謹慎。”
中年女民警笑了笑，沒搭腔，自顧自忙起了手裏的工作。
四五分鍾後，年輕的小女警回來了：“可以給你開，你等著啊。”
再過了兩分鍾，裴振亨拿到了派出所開的證明函。
目光淡淡掃過紙麵，倏地！
他的瞳孔驟然縮緊成了一點。
證明函中有一句話奪去了裴振亨所有的目光。
秦博，曾用名李明，身份證號碼是522xxxxxxxxxxxxxxx
秦博？！
李明就是秦博？！
秦博就是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