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婷發球,韓清辭輕輕鬆鬆打了過去,韓明輝再把球打了過來。


    網球一來一回好幾次,薑碧雪手上的球拍幾乎沒機會碰到,因為韓清辭一個人就能兼顧全場。


    看目前的情形,韓家這三兄妹網球都打得不錯。畢竟他們讀的是貴族學校,網球和高爾夫都是必修的。


    薑碧雪沒有碰到球,但第一回合韓清辭還是贏了。


    第二回合開始,韓明輝開始耍小伎倆,故意把球往薑碧雪這邊打,分明就是想欺負弱者。


    奈何薑碧雪也不是好惹的,她上場十分鍾沒碰到球,是因為韓清辭把球都接了,她沒機會,但並不說明她接不到球。


    她一揮球拍,把剛落地的球拍了過去,網球完美越過球網,又被韓玉婷打了過來。韓清辭上前兩步,輕鬆把球打了過去。


    韓明輝跑上來,一躍而起,舉起球拍扣殺,殺球的速度非常快,來勢迅猛,在地上彈起後向著薑碧雪的臉過來。


    韓清辭正要上前搭救,薑碧雪微微偏了偏身體,完美躲開。


    球沒接到。


    那邊韓明輝動了動手腕的筋骨,朝這邊喊道:“一比一。”


    薑碧雪想起剛才那個衝著她臉來的球,結合韓明輝一開始說的那句話,大概可以明白,他其實是想借這個機會發泄。


    發泄對韓清辭的嫉妒。


    而薑碧雪是韓清辭的妻子,自然也是他厭惡的範圍內。


    看來這場球還是不能隨便打。


    韓清辭一開始不了解薑碧雪的球技去到哪裏,所以一個人兼顧了全場,後來發現她打得還可以,於是把她守的區域放心地交給了她。


    薑碧雪也沒有讓他失望,除非一些特別難接的球,其他的她都能接得住。


    四個人來來回回打了幾個回合,在最後決勝負的時候,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韓明輝咬牙切齒,他從小到大,什麽都不如韓清辭,每一次輸給他,他都不甘心。這一次的網球比賽,激起了他心裏沉積多年的不甘,接下來的球,他打得更賣力,宛如一頭發瘋的猛獸。


    韓清辭的球技很好。韓明輝無論怎麽耍小伎倆,對方都能輕鬆回擊,他咬著牙,最後隻能做小人,故意針對薑碧雪,朝她打刁鑽球。


    薑碧雪下午跳了兩個小時的舞,還沒好好休息,體力早已經有些不支,韓明輝的那些刁鑽球消耗她更多的體力,她隻能硬著頭皮打,汗水打濕了她背後的衣服。


    韓明輝雙臂用力,把球拍了過來,球朝著邊線飛去,她上前去接,球拍碰到了球,她身體重心不穩,往前麵刷地撲了過去,小手臂擦著地麵滑出幾十公分。


    球最後還是沒接到,在她麵前落了地。


    身體落地那一瞬間,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似的,關節處麻疼麻疼。


    她撐著手臂坐起來,剛想要站起來,一隻手伸了過來,是一隻掌紋清晰,指節分明又修長的手。


    薑碧雪抬了抬頭,韓清辭背著夕陽,看不清他的模樣,正朝她伸出手。她猶豫了半響,抬起手,放在他手上,借著他的牽引力站了起來。


    韓清辭能感受得到薑碧雪的手臂在抖,因為使用過度而引起的。他還以為她受傷後,一定會趁機喊疼博取同情,卻沒想到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包括剛才,她被韓明輝針對,明明已經到了極限,卻還在硬著頭皮堅持。


    這樣的薑碧雪,跟他以前所認識的薑碧雪,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他在這之前就有這個疑問,但又無法去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


    薑碧雪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臂,接觸地麵的地方被擦破了,雖然地麵鋪了塑料的,但還是粗糙的,像她剛剛那樣摔下去,她這細皮嫩肉的,自然就擦破了。


    韓玉婷站在另外一邊的網後道:“嫂子,沒受傷吧,還能打嗎?”


    韓清辭冷聲道:“不打了。”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回合了,韓明輝可不想在這個時候中止,“比賽還沒結束,總不能就這麽不打了吧。”


    韓清辭知道他想聽什麽,於是順了他的意,“我認輸。”


    韓明輝沾沾自喜地勾起唇角,“那行吧,不打就不打了。”


    韓清辭走了過來,瞥了一眼薑碧雪微微發抖的右手,“我們回去。”


    “好。”薑碧雪對這一場比賽的結果並不看重,畢竟贏了不代表什麽,輸了,也不代表什麽。


    走著回薔薇園的路上,韓清辭走在前麵,薑碧雪跟在他後麵。


    “你不該強忍。”韓清辭邊走邊說,他的語氣依舊很淡,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並沒有。”薑碧雪道:“這個程度的運動我還是能承受的。”


    韓清辭偏臉睨了她一眼,“回去讓蘭姨給你上點藥。”


    “嗯。”


    蘭姨看到薑碧雪手臂上的擦傷,有些心疼,“哎呦,怎麽傷成這樣?”


    薑碧雪道:“一點皮肉小傷,沒事的。”


    薑碧雪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別說這種擦傷,估計被蚊子叮都是少有的,蘭姨還在小心翼翼給她上藥,突然想到什麽,“這可怎麽辦,你後天得穿禮服,參加生日宴,這傷一兩天好不了。”


    薑碧雪也才想起這個問題,她那套禮服是抹胸的,手臂都要外露的,這麽大個疤痕,一定很醜。


    “蘭姨,我可以帶個同色的袖套,那就能遮住了。”薑碧雪再想了想,“又或者披肩,到時候遮住小臂,那別人就看不到了。”


    “披肩吧,披肩好。”


    “那就披肩,不過,可能要買。”


    “這個沒問題,我有時間,到時候去一趟店裏,讓他們給你配一條可以搭配那身禮服的披肩。”


    “嗯。”


    已經衝了澡換了一身衣服的韓清辭從樓上下來,聽到她們兩的對話,走了過來,“要是疼,劇組那邊可以先請假。”


    薑碧雪知道他這是形式化的關心,心還是被暖了一下,“不用的,我這點皮肉小傷完全不影響我拍戲。”


    她這要是一請假,劇組的進度就要被她打亂了。


    能出演《禦仙傳》的女主角,她很珍惜這次機會,不敢有一點架子。


    當初她沒畢業之前,被一個導演相中去演青春劇的女主角,誰知那導演是個色鬼,借著談劇本騷擾她,她一氣之下揍了導演一頓,後來她再也沒接到好的資源。


    一畢業,因為不想等著機會找上門,在家白吃白喝,她隻能跑跑龍套,演一演小配角,那時候的她,就算是受了重傷,也沒有說請假或者不演的權利。


    現在這點小傷,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


    一輛平穩行駛在公路上的車上。


    開車的蘇豫看了一眼後座捧著平板辦公的韓清辭,“韓總,禦河集團董事長生日宴今晚七點開始。”


    “嗯。”韓清辭看著平板應了一聲。


    “這裏距離《禦仙傳》片場不遠,可以順道過去接夫人。”


    韓清辭頓了頓,應了一聲,“嗯。”


    蘇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開著車去了片場。


    劇組的劇務主任一看到韓清辭進了攝影大棚,就立馬咧著臉迎了上來,“韓總,你好你好,是過來探班嗎?”


    韓清辭應了一聲,“嗯。”


    “碧雪正在裏麵拍戲,來,我給你引路。”這攝影大棚占地麵積很大,為了配合拍攝還臨時搭了房子作為布景。


    韓清辭在劇務主任的帶領下來到拍攝的地方。


    隻見綠背景下,一張直徑約2米的大鼓被架起,鼓麵上穿著白色紗裙的薑碧雪頭上帶著銀白色的高冠,足足有二十公分高,隨著她跳舞的動作,頭上垂著的水晶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台攝像機一上一下對著她拍攝,她在鼓麵上翩然起舞,輕紗翩躚,舞姿優美,在場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了過去,就連導演也一邊看監視器一邊含笑點頭。


    就在她踮起腳尖做旋轉動作時,頭上的金屬發冠與背後的防護鋼絲纏在了一起,發冠鬆開,長發宛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由於剛剛的拉扯,她的腳踝一歪,身體倒了下去,鼓麵雖然大,但直徑也隻有兩米。


    薑碧雪這一摔,手肘落在了鼓麵之外,上半身沒個支撐點,半個身體懸了空。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了叫喊聲。


    韓清辭瞳孔微微放大,繃緊了心弦,看她並沒有掉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快救人,確保安全!”導演張衛東喊。


    那邊負責威亞以及安全措施的工作人員已經爬上了大鼓,把薑碧雪救了下來。


    還好背後有防護鋼絲牽扯,否則剛剛就要從三米高的地方摔下來了。


    助理麥曉東剛剛嚇得半死,對著被工作人員攙扶下來的薑碧雪噓寒問暖,“雪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


    “剛剛真的太可怕了,我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他剛剛看著都覺得心髒跳到了嗓子眼,更別說當事人了。


    “其實有防護措施還是很安全的。”


    薑碧雪剛剛雖然受到了驚嚇,但在她眼裏,這些小意外在拍戲過程中是很正常的,她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理了理頭發,朝張衛東導演道:“導演,我再試一次吧,剛剛被頭飾影響了。”


    張衛東看她臉上一副輕鬆的模樣,心裏暗自佩服她的毅力,剛剛出了意外還這麽快能鎮定下來,這是極少女演員能做到的。


    張衛東道:“那行,你準備準備,我們待會繼續拍這一場。”


    化妝師和造型師立馬圍過來,幫她恢複妝容和造型。


    薑碧雪站著不動,任由他們擺弄。


    剛剛摔倒時腳崴了一下,她在裙擺下活動了一下腳踝,有一點疼,但並不是很疼,完成那一套舞蹈動作應該沒有問題。


    穿著深藍色西裝的韓清辭走了過來,薑碧雪看到他時,有一瞬的怔愣,他怎麽來了?


    她身邊的化妝師和造型師看他來了,先暫時退開。


    韓清辭走到了她麵前,問了一句,“受傷了嗎?”


    他語氣很淡,又是一句形式化的問候,她搖了搖頭,“沒有。”


    “接下來如何安排?”


    薑碧雪道:“剛剛的那一場戲要ng,過了我就可以結束今天的拍攝。”


    “那我在這等你。”


    薑碧雪想說讓他先走,不必等,但想到今天有宴會,於是也默認了。


    劇務主任小跑著過來,朝著薑碧雪問:“碧雪,剛剛那一場戲,你看需不需要安排替身?”


    這句話當應該是導演或者是監製來讓他說的,畢竟薑碧雪身驕肉貴,怕待會再出意外,他們不好交代。


    薑碧雪婉拒,“不用,我自己來。”


    蘇豫開口,“夫人……”


    他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因為韓清辭抬起了右手,示意他別說話。


    薑碧雪朝韓清辭說:“你隨便找個地方坐,我先去補妝。”


    薑碧雪走後,蘇豫在韓清辭身後低聲說:“韓總,剛剛夫人那場戲太過危險,應該由專業的人去完成。”


    韓清辭瞥了那邊被造型師圍著整理發冠的薑碧雪,“她可以做到。”


    薑碧雪那天在草地上練舞,他完整地看過一遍,跳的很好,加上那一支舞蹈本身編排得好,穿著她現在這一身衣服跳出來,讓人有驚豔的感覺。


    如果這個時候找替身,那她的努力練習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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