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薑碧雪再次站上了那一張大鼓,安全人員確認好了安全設備,導演喊了action,她便開始進入狀態,舞蹈的動作由慢變快。


    在下麵看的人心都揪緊了,生怕她會再一次摔倒。她的動作絲毫不受剛剛那一場驚嚇的影響,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很到位。頭上那二十公分高的發飾被造型師處理了一下,不容易纏上她身後的鋼絲。


    她在鼓麵上,臉上帶著微笑,忘我地把那一段舞蹈演繹出來。


    在她開始旋轉時,空中飄下了粉色的櫻花花瓣,輕盈的粉色花瓣與白色的輕紗交錯,配合燈光和場景,就算是在綠布下,也讓人覺得那是在仙境。


    大家緊張的心情開始放鬆,用欣賞心情著這一段唯美的舞蹈。


    鼓上的人腰後彎,雙手撚著花指攤開,這是最後一個動作。


    花瓣還在飄,薑碧雪維持最後一個動作十幾秒鍾,導演終於回過神,喊:“好,這一條過了!”


    下麵的人都鼓起了掌。


    蘇豫推了推鼻梁的眼鏡,看了一眼韓清辭,“韓總,你說的很對。”


    薑碧雪確實可以做到。


    韓清辭沒應聲,看著那邊已經從鼓上下來的薑碧雪,她正跟工作人員談笑風生,鬼使神差地,他唇角微微揚起。


    麥曉東跑過來,娃娃臉上對韓清辭的一絲敬畏也是顯而易見的,“韓總,雪姐要去卸妝,讓我告訴你們還要等一等。”


    一直站著沒坐的韓清辭道:“嗯。”


    薑碧雪卸了妝出來,和韓清辭一塊回了薔薇園。


    時間緊迫,她換了衣服,再給自己化了一個妝,匆匆忙忙就下了樓。


    韓清辭已經在沙發上等了她許久,看著她從樓梯上下來,酒紅色的綢緞裙顯得她皮膚更加白皙,她雙臂挽著同色的披肩,剛好把小臂上的疤痕遮住。


    韓清辭看她走路的動作不大自然,下意識瞥了一眼她的腳。


    外麵的天暗了下來,司機早已經在外麵等候。


    薑碧雪和韓清辭一塊上了車,趕去宴會現場。


    宴會如想象中一樣,在響著古典音樂的宴會大廳裏,三三兩兩端著酒聚在一起談笑風生,隨意一掃就是商界名人,公司高管。


    以夫妻或者舞伴關係出席宴會的都是挽著手的,韓清辭和薑碧雪是個例外。


    “碧雪。”


    薑碧雪回過神,發現身邊的韓清辭微微抬起了右手手肘,意思是讓她挽著他。


    薑碧雪隻好照做,抬手穿過他的手肘,輕輕挽著他的手臂。


    想起剛剛韓清辭喊她名字,聲音就像是自帶電流,她的心現在還是酥麻的。


    韓清辭和幾位商業夥伴打招呼時,薑碧雪在一旁全程含著著禮貌的微笑,極少插話,除非是對方提到了她。


    “hi,kent 以及……”穿著燕尾服打著領結的秦恒端著一杯紅酒向他們走過來,看著薑碧雪,“上次見麵匆忙,我竟然忘了問你的英文名字,是我的失誤。”


    薑碧雪笑了笑,“你可以叫我cheryl。”


    “cheryl,好名字。”秦恒依舊是那一副慵懶輕佻的模樣,打量著薑碧雪,“你今天可真漂亮,就像是女神。”


    薑碧雪失笑,“alex,你真會誇人。”


    “我說的是真心話,如果不是因為你是kent的,我想我今晚的舞伴一定是你。”


    “alex,你除了會誇人,還很幽默。”薑碧雪道。


    “比起kent而言,我確實算得上幽默的。”說著,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韓清辭,“kent是我見過最沒有幽默感的男人。”


    韓清辭麵無表情道:“alex,你今天話有點多。”


    薑碧雪不禁笑了,秦恒說話很有趣,而韓清辭屬於比較內斂的,兩個人竟然可以成為好朋友,有點不可思議。


    “看來是有人嫌棄我了。”秦恒晃了晃手上的高腳杯,朝薑碧雪說:“cheryl,我先去會一會幾位老朋友,以後要是有空,再去片場探你的班。”


    薑碧雪朝他點了點頭,“好的。”


    秦恒走後,薑碧雪對韓清辭說:“你的朋友真有趣。”


    “看來你對他印象還不錯。”


    “目前印象不差。”


    “碧雪,清辭。”喊他們的是一個微胖的女人,她旁邊還有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正是薑碧雪的父母,薑楚河和翟美芯。


    薑碧雪喊了一聲爸媽,隨後韓清辭也跟著喊了一聲爸媽。


    對薑楚河和翟美芯,除了前麵幾次通話和視頻對話,薑碧雪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初次見麵,有些生疏感,但又因為血緣關係,覺得無比親切。


    大概是因為視頻通話過幾次,所以薑碧雪很快就進入了女兒的角色,跟兩老熱絡地聊了起來。


    問了幾句近況後,翟美芯問:“我聽說你又開始接戲了?”


    “嗯。”


    “你才剛結婚,應該多休息一段時間,和清辭兩個人去度個蜜月。”薑家夫婦很寵女兒,甚至到了嬌縱的地步,這一點薑碧雪看小說的時候就知道。


    “看到了好的劇本,忍不住接了,度蜜月的事等以後再去也不遲。”。


    薑楚河道:“爸爸知道你喜歡拍戲,但家庭也要緊,你現在結婚了,也要多顧家。”


    薑碧雪無奈笑了笑,“知道了,爸。”


    翟美芯握著女兒的手,看了看韓清辭和薑碧雪,“下個月中秋,清辭碧雪,你們兩回來住幾天吧。”


    薑碧雪想到她和韓清辭的現狀,要是裝成很恩愛的模樣回娘家,一定會更尷尬,“媽,到時候再說吧,我劇組那邊不知道能不能走得開。”


    薑楚河聽了這話不高興了,“走得開也好,走不開也好,中秋節總是要過的。要是他們不批假,爸爸幫你擺平。”


    薑楚河這話可不是說笑的,他做事向來說一不二,說得出口的他都一定會做到。


    此時,韓清辭也道:“爸說得對,中秋節總是要過的。”


    韓清辭說這話,是已經默認了中秋節要去薑家過,薑碧雪覺得這中秋節是必須得回去了,她說:“那好吧,我提前跟劇組那邊說好。”


    “那就說好了,中秋節你們兩回來住幾天。”翟美芯看了一眼那邊在跳交際舞的男男女女,“你和清辭去跳舞吧,不用特意在這陪著我和你爸。”


    薑碧雪道:“不了,我也不是很想跳舞。”


    薑楚河笑著道:“我記得去年你生日會,因為沒能跟清辭跳舞而發了脾氣,怎麽,現在結了婚,反而不想跳了?”


    薑碧雪耳朵一紅,薑楚河這一頓戳穿,讓她在韓清辭麵前十分尷尬,“不是,我隻是……”


    韓清辭伸出手,薑碧雪看了看他的手掌,再看了看他。


    “手給我。”韓清辭說。


    薑碧雪抬起手,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韓清辭收攏手指,牽著她進了舞池。


    伴隨著古典的音樂,韓清辭引導著她一進一退,一左一右跳著交際舞。她隻是在大學的時候學了一點,並不是很精,加上實踐少,跳起來有些跟不上。


    韓清辭也發現她跟不上,隻好放慢了節拍,帶著她一起跳。


    兩人距離很近,薑碧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她特意錯開了對視,隻看著他的鬢發,專心地跳著舞。


    那邊薑楚河和翟美芯看著他們兩,都很滿意地帶著笑。


    翟美芯說:“你有沒有發覺,碧雪自從結婚後,好像變了。”


    薑楚河感慨道:“是比以前懂事多了,這是好事。”


    “我當初還擔心清辭性子冷,會冷落碧雪,不過看樣子,也還好。”


    薑碧雪穿著高跟鞋,和韓清辭跳了幾分鍾,就開始冒冷汗,她的腳今天下午拍戲崴到了,後來又堅持ng了一場,加上她穿著這雙高跟鞋兩個多小時,現在腳踝一碰到高跟鞋的皮革,就像是碰到刀鋒一樣,刺辣地疼。


    終於,她鞋跟一歪,身體失去平衡,韓清辭動作極快地摟住了她。


    薑碧雪下巴落在了韓清辭的肩膀上,身體也嚴實地貼著他的。


    她額頭上滿是冷汗,站穩了腳步後,她說:“抱歉。”


    “還能走嗎?”


    “可以的。”


    韓清辭帶著她從宴會大廳的側門出去,在噴水泉旁坐下,然後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腳。腳踝處已經高高腫起,變成了紅紫的顏色,看樣子是下午拍戲的時候就已經扭到了。


    她一直在忍。


    韓清辭深吸一口氣,“我發現你很會逞強。”


    薑碧雪此時雖疼,卻勾起唇角,“逞強和柔弱有時候隻隔了很短的距離,我隻是覺得我能忍受的事情就不要裝柔弱。”


    韓清辭挑起眉,“我不認為承認自己受傷是柔弱的行為,你有這個權利。”


    “但也不是義務。”韓清辭本身就不愛她,要是跟他說因為腳扭到了,不能和他參加宴會,在他眼裏那就是柔弱矯情,“女人穿高跟鞋扭到腳或者磨破了腳,本來就很正常的。”


    韓清辭當著薑楚河和翟美芯的麵,逢場作戲地邀請她跳舞,她也不能無情拒絕,畢竟她也在演戲。


    兩人都在逢場作戲,何必要拆對方的台。


    “以後,在我麵前,你可以不必逞強。”這句話是韓清辭說的。


    薑碧雪也隻當他這句話是形式化,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


    “我們回去吧。”韓清辭說。


    “宴會還沒結束。”


    “你這腳傷成這樣,再不回去抹藥,怕是明天走不了路。”


    薑碧雪明天還要拍戲,也默認了他的做法,她剛穿好鞋子,正要站起來,身體一輕,懸了空。


    竟是韓清辭打橫抱起了她。


    “你……”


    韓清辭已經抱著她往出去的路走,“你這腳不能再用那雙鞋子走路。”


    所以,他幹脆抱起了她。


    薑碧雪也沒掙紮,既然他們這是形式化的婚姻,形式化的夫妻關係,那他形式化地抱她,沒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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