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咲現在的心情一點也不美妙, 隻想稱兩斤焦糖瓜子壓壓驚。


    scepter 4富有的劍道場分為內外兩部分, 內場是富有且古樸的標準道場, 外場是富有且講究的日式庭院;


    指導(打架)即將進入白熱化時, 宗像禮司不知被下了什麽降頭, 突然拔劍開大;然後無辜jk就被無良老師的竹刀劈中肩膀,踉蹌幾步, 又被一竹刀摁在外場圍牆上——


    織田咲瞅瞅耳旁插進圍牆裏的竹刀,瞅瞅兩人身後一片狼藉、慘不忍睹的道場, 乖巧無比地順著圍牆抱膝坐下, 眨眼茫然無辜狀。


    握著刀柄傾身壓在織田咲上空的男人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似是自嘲地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宗像禮司鬆開竹刀刀柄, 緩緩站直身體自言自語, “難怪白銀之王要費盡心力地培養你,甚至不惜以分權作為禮物向新王示好。”


    ——這種程度‘個性’, 已經是無視自然規則的存在了。


    織田咲茫然:“您在說什麽?‘這樣’?”


    請說我聽得懂的話?


    “沒關係,不是重要的事。”宗像禮司拍了拍手上的灰, 紳士地向織田咲伸出手, “了解環節已經結束了。我沒有傷到你吧,織田小姐?”


    你這個樣子我有點害怕了。你剛才還叫我‘織田同學’來著。


    織田咲謹慎避開男人的手,自己起身, 抖抖身上的塵土:“……沒有。”


    宗像禮司收手, 沒介意:“那就好。”隨著織田咲起身的動作, 懸在天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虛影般晃了晃, 緩緩消失。


    巨劍的主人含笑站在她麵前,用‘這顆蘋果估計挺脆,來三斤’的眼神看著織田咲。


    “既然這邊已經結束了,”織田咲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果斷請辭跑路,“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瞞你說,家裏還等著我做飯……咳咳咳,等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


    “請容許我重新介紹一下,”就算隻穿著襪子踩在外場,男人依然是文質彬彬、斯文有禮的模樣,“其實我就是scepter 4的現任室長,青王宗像禮司。”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梗了。


    織田咲配合地驚訝狀:“天呐!您——”


    “抱歉隱瞞了你。”宗像禮司爽快道歉,轉而單刀直入主題,“織田知道自己的個性的具體作用嗎?”


    怎麽覺得這個問題最近天天被問啊?


    織田咲老老實實回答:“知道。通過與人對視,將對方的記憶刪除五秒,聽說還能對監控器起作用……”


    “請原諒我的無禮,”男人打斷織田咲的陳述,耿直到不可思議,“我認為,你的個性是‘改變小範圍時間規則’。”


    織田咲陷入茫然呆滯:“時、時間規則?”


    這還是我的小破個性嗎?突然這麽高大上了?


    “青王的能力是‘分解重構’,穩定且偏向防禦”,


    宗像禮司避開翠眸女孩拔出竹刀,空揮幾下震落碎石,“在我發動王權者能力的瞬間,你體內的個性對我的‘秩序’屬性做出了回應,同時也迫使達摩克利斯之劍顯現。”


    織田咲:“等一下?宗像先生您對我使用了王權者能力?”


    對一個無辜的女子高中生拔劍開大?公務員先生您這種思想真的沒問題?


    “重點在於,你的回應。”宗像禮司忽略無辜jk的譴責,繼續道,“得到你的回應後,我體內屬於德累斯頓石板的力量,瞬間積累到了不得不拔劍的程度——


    “現在,監控室裏我的威茲曼偏差值大概得逼近臨界。”


    織田咲:“那個……我沒回應啊!真的!”


    你突然爆出那麽大個劍,我都嚇懵了,還能分心調動個性嗎?


    怎麽想也不可能好吧!


    “你的‘個性’把屬於我的時間往前撥了五秒,”宗像禮司神情沉靜,“但是,它對同樣擁有‘規則’屬性的德累斯頓石板束手無措。


    “五秒前處於穩定狀態的我,在一刹那,接受了五秒後處於臨界狀態的王權者力量——簡而言之,你的個性‘逼迫’我失控了。”


    ……再簡而言之一下,你特麽的突然拔劍其實怪我?


    織田咲不可思議:“您好,我也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差不多是單方麵挨打!


    什麽黑鍋都往無辜jk身上扣!


    現在的大人還能不能講道理!


    “你再仔細回憶一下,”聞言,宗像禮司神色微凝,“就算是無意識發動個性,作為個性擁有者應該也會有所感應。”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沒有使用個性!”織田咲恨不得舉手發誓,“我要是說了一句假話,就讓我再被雄英開除怎麽樣?”


    宗像禮司沉吟:“不,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不要給我扣鍋就好。畢竟那個道場看起來是真的貴。


    織田咲稍微鬆了一口氣:“宗像先生可能和相澤老師一樣,對我的個性有什麽誤解——總之,我先回去?”


    這一連串的事情,她真得買兩斤瓜子壓壓驚……


    帶著黑框眼鏡的俊朗男人抬眼,把視線落在織田咲身上。


    和恣肆燃燒的赤王周防尊不一樣,這位年輕王權者就像暗室裏一麵不透光的精美鏡子;仿佛永遠都以平靜、從容、不為所動的姿態,審視著世間一切。


    俊朗的鏡子先生帶上笑容:“暫時還不能。”


    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織田咲警惕道:“我的監護人還在等我回去,過幾天就要去雄英報道了,不好意思我無論如何……”


    夏目老師!外麵的世界果然險惡!我要回學校!!


    宗像禮司衝趕過來的淡島世理揮手,邊踩進一片摔砸痕跡的道場,邊慢條斯理道:“淡島會通知夏目先生和相澤老師——請安心地、輕鬆地在scepter 4做客。”


    “室長,剛才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到底是怎麽回事?顧不上接戲,淡島世理幾步上前,語氣急促追問自家不省心的室長。


    “這個之後再解釋。”宗像禮司向副手小姐安撫地笑了笑,“現在,麻煩把織田同學安排進scepter 4的宿舍……暫時讓她和淡島一起住,可以嗎?”


    這是幹嘛?織田咲方了:“打擾一下,我是雄英生。”


    “並不是強迫你成為盟臣,”男人微微頷首,“隻是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今後一年的學生——或者說,織田同學願意賠償道場的損失?”


    織田咲被室長先生的無恥噎了一下:“重申,我並沒有使用個性強迫您拔劍。”


    “重申,”宗像禮司慢悠悠道,“道場的損壞,也不全是本人拔劍所造成的。”


    他倆從道場裏打到道場外,織田咲一把竹刀的兼職範圍之廣,橫跨長刀、短刀、匕首、鐵棍、長木倉、甚至偶爾還能當西瓜刀用——


    硬是把好好的指導(打架)變成了街頭不良鬥毆。


    這位室長先生!你對自己的劍術沒有自覺嗎?!


    我要是不拿出一點真本事,最多十分鍾就得慘兮兮地敗下陣了啊!


    頭鐵一時爽的織田咲此時百口莫辯:“但是,但是我也……”


    宗像禮司麵不改色:“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我也不會強製更改;淡島,立刻讓財務科派人判定道場狀況,我和織田同學各承擔一半損失。”


    淡島世理:“……好的。”


    織田咲單手捂臉,屈服道:“宗像老師你好!請務必讓我留在scepter 4!我還有好多、好多問題想要請教您!”


    ——艸哎,貧窮終於還是壓彎了我年輕的脊梁。


    小姑娘紅棕色的長發被編成麻花辮,毛毛躁躁地垂在後背上;在方才的打鬥中,宗像禮司曾被這根暴脾氣的麻花砸了一臉。


    ——暴脾氣的麻花辮有屬於年輕女孩的柔軟,卻又帶著不良大姐頭的氣勢,凶巴巴、惡狠狠地擦過宗像臉頰。


    男人摸摸側臉上殘餘的紅痕,有些好笑。已


    經有不少scepter 4的成員聞聲來到道場,小心翼翼地在聚門口探頭探腦。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再一次向小姑娘伸出手:“別擔心。”


    這種壞脾氣倔性子的小姑娘,偏偏有著令許多人趨之若鶩的‘個性’——自己倒是毫無所覺,活得瀟瀟灑灑、一派坦蕩。


    連續遭遇威茲曼校長和宗像室長,對於這種平時笑眯眯、坑人也笑眯眯的角色,織田咲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翠眸女孩自力更生爬回場內,邊爬邊咕噥:“不擔心才有鬼……”


    男人抱肩站在一旁,看小姑娘穿著髒兮兮的襪子踩在木質地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瞥兩個大人,和尋常反抗家長的高中生沒什麽差別。


    宗像禮司的眸光微微起伏。


    半晌,男人以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輕道:“別擔心,我站在你這邊。”——是你的特派老師,是你的前輩,也是你的保護者。


    說是對織田夫人的虧欠也好,說是對白銀之王橄欖枝的笑納也好,說是帶有賭徒性質的孤注一擲也好,說是對世界懷揣不切實際的的希望也好……


    暗波湧動的七王勢力,情況不明的橫濱異能者聯合,最近隱有動作的公敵afo——很快這個社會就會迎來一場巨大的變動,所有站在力量階梯上的人都無法逃開這場風波。


    而宗像禮司,押織田咲會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雄英開除之後[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裴司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裴司徒並收藏被雄英開除之後[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