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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n市中醫藥大學, 一共申請到四個國自然項目, 時隱之的團隊就占了一個。


    吳免真國醫大師的一名學生也申請到了, 項目是關於中醫藏象學說與癌症腫瘤的研究。時隱之也同時參與了這個項目的研究整理。


    五月份的時候,才把上萬份的病案按藏象學說分點分條整理輸入電腦,時隱之才得了空專心自己這邊的研究。


    “時教授,我們實驗室的分光計太舊了,好像有些不靈敏,測了幾次結果都不一樣, 隔壁實驗室的還不給借。”


    時隱之才進來, 實驗室裏的一名研究生便過來告訴他這個消息。


    隔壁實驗室是齊家歡教授帶領的研究團隊,也是今年申報國自然項目成功的人。他的研究方向和時隱之團隊的差不多,兩個團隊間平日裏就喜歡較量, 看誰的進度更快。


    “沒事, 我待會兒去申報一下。今天實驗室還有別的情況麽?”時隱之點點頭,麵上看不出喜怒。


    除卻給學生上課還有坐診時間,時隱之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實驗室,他不在的時候都是由這邊的研究生負責情況, 通常不是丁文柏便是陳茹顏。


    “今天新來的學妹灌胃把一個模型小白鼠灌死了。下午就出去和朋友四處借錢還老鼠錢了。”


    平常做實驗的小白鼠大概二十多塊錢一隻,但如果是專門做癌症腫瘤的模型小白鼠, 一隻都要上萬。


    新來的一年級研究生估計在本科生階段也沒做過多少實驗, 竟然連灌胃都能把老鼠灌死。


    本來是想要給她點簡單的事情做做, 沒想到連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讓她暫時出實驗團隊, 錢不用她付, 我明天去找葉主任說一下, 再購一隻回來。”


    新手學生犯錯很正常,因為一個失誤就要賠償上萬元,對學生來說太不公平。


    更何況,在高校裏幫導師做實驗,研究生其實壓根拿不到錢,頂多就是積累經驗,都是廉價勞動力。


    教授其實就是在剝削學生,而學生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時隱之明白這種情況,所以他對學生的寬容度很高,在他實驗室幫忙的學生也會有一定的薪水報酬,算是一點小補貼。


    這些小事情處理完後,時隱之又看了學生今天的實驗結果,等時母的電話打過來時候,才驚覺已經晚上八點多鍾了,天都黑了,月亮爬在高樓之上,亮堂堂的。


    “隱之,妍妍昨夜裏才從日本回來,說好了今晚上要給你妹妹接風宴的,你人怎麽還不來?”


    時母也是n市中醫藥大學的教授,年輕時也很拚命,自從嫁給了時父,就享受起生活來,一顆心都撲在家庭裏。


    昨天夜裏,在日本工作三年沒歸家的時幼妍回來了,還帶回來個小包子,時母高興的整晚都睡不著。


    “我知道了,就來。在實驗室忘了時間,媽你們先吃。”時隱之笑著說道。


    對他這個親生妹妹回來的事情,時隱之比誰都高興,也比誰都心疼時幼妍。


    時家的房子就在仙林大學城附近,也是時父為了方便妻子的上下班。


    時家的家宴沒有訂在外麵的酒店,而是請了米其林酒店的廚師到時家來做菜。


    時隱之到家的時候,菜都已經上齊了,不過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終於回來了,再晚點你妹妹就要等的著急了。”


    時母看到兒子回來了,便趕緊地招呼他坐下,話裏有些埋怨,卻又不忍責備。


    “讓我們妍妍久等了。”時隱之笑著作揖,給時幼妍道歉。


    “哪裏的話,我就是怕滾滾等的餓了,坐下來吃吧!”


    滾滾是時幼妍帶回來的孩子,時父時母一開始還以為是時幼妍領養的孩子,沒想到卻是親生的。


    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時幼妍閉口不談,時父時母也沒有多較真說一定要知道。


    孩子都長大了,各有歸宿,反正多了個外孫是挺高興的。


    時隱之逗弄了兩下才三歲的小侄子,小侄子圓滾滾的不耐逗,竟然氣哼哼地對著他放了個屁。


    惹的時父時母忍俊不禁,時幼妍也笑著拍了一下滾滾肉嘟嘟的屁屁。


    “怎麽用了這麽多小碗裝菜?是給滾滾準備的?”


    時隱之看到時幼妍麵前一堆的小碗小碟子,裏麵裝了不同的菜。


    “不是,我在日本待的時間久了,習慣那邊的用餐風俗了。滾滾今天吃飯讓媽帶。”


    時幼妍一愣,望著時隱之展出一個笑,眼中有懇求的意思。


    時隱之沒再多言,餐桌上因為有三歲小毛孩時滾滾的存在,向來安靜的時家都熱鬧歡樂了不少。


    晚飯後,時母和時父帶著滾滾去逛超市,時幼妍從日本回來就帶了一個行李箱,滾滾的東西都沒有多少。他們兩口子左一個滾滾小乖乖,右一個滾滾大寶貝兒,一副勢必是要將超市裏三歲小娃娃的衣服玩具搬空的架勢。


    時隱之和時幼妍兩兄妹留下來看家。


    “這次回來還準備走嗎?”


    “還是要走的,我其實這次回來就是想要把滾滾帶回來給爸媽帶。哥,你清楚的,滾滾跟著我並不好。”


    時幼妍很美,是透著書香氣味的世家小姐範兒。就算是難過不舍也是淡淡的。


    時隱之給她倒了杯茶,茶盞重重地碰在桌麵上,向來平靜如水的情緒終於有了波動。


    “到底還是不是一家人了?吃飯還要弄個專門的碗和碟子。病毒都控製在血液裏了,不會通過唾液傳播,你怕什麽?!就算你將事情告訴爸媽,難道爸媽還會怪你不成?這事兒從頭到尾都不是你的錯!”


    時幼妍咬著唇沒回話,眼瞼微垂,睫毛很長很濃,遮住所有的情緒。


    人生總是有波折的,她前二十年一直順順利利,誰料得到老天給她開了這麽大個玩笑。


    沉默了許久,時幼妍忽然開口說道:


    “哥,我有個朋友在仙林開了畫展,就是五天後,給了我幾張票,她在國際上都是很有名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想談就不必談,這麽生硬的轉移話題當我瞧不出來?”


    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時隱之是真的拿這個妹妹沒辦法,多少年了,時幼妍就是仗著寵愛為所欲為,偏偏他就一個妹妹,除了寵著時家的小公主,沒有別的辦法。


    真是的,畫展這種藝術性的東西他一個醫生去幹什麽?


    “你不去嗎?我還準備帶滾滾一起去的,早一點培養滾滾的藝術情操。”


    時幼妍咯咯地笑了起來,眼裏終於有了些神采,她被時隱之語氣裏的不耐又沒辦法給逗樂了。


    老天還是待她不薄,遭受苦難之後,至少她還有家人在身後。隻要她想,隨時可以回來。


    “誰說我不去的?你一個人帶著滾滾我還不放心。再說了,你這麽大的一個人了為什麽……”


    “darling darling darling darling……”


    時隱之的手機鈴聲《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忽然響起,他隻得終止了對時幼妍的說教。


    是一串陌生號碼,時隱之猜測八成又是推銷房產的廣告電話,難為這些人這麽晚了還在工作。


    按了接通建後,時隱之剛準備例行拒絕推銷,手機對麵就突然傳出一陣悲嚎。


    “時醫生救命啊!我吃完藥之後突然出了好多汗!喝完好久了還在出汗,怎麽辦怎麽辦!我是不是要死了,嚶嚶嚶……”


    時隱之:……


    他想他這輩子可能都會對這位名叫宋伊的特別的病人記憶猶新。


    耐著性子,時隱之說道:“吃了藥之後會發汗是正常情況,注意多補充水分。”


    “可是我喝了好多水之後還是覺得口幹唇燥怎麽辦!”電話那頭的宋伊哭的驚天動地,正捧著水壺狂灌水。


    時隱之:“那就再多喝一點水,一升不夠就兩升,兩升不夠就三升。”


    正在大口喝水的宋伊,覺得人生又一次的灰暗,她就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錯,一定是得了絕症,宋伊沉重地問道:


    “我這種情況正常麽?時大夫你和我說實話吧!我是不是救不了,等死了?”


    說實話,時隱之真的很想要回:是的。但是多年的職業操守和人格到底還是起了作用,時隱之用手指捏了捏眉間,覺得比麵對妹妹時幼妍的事情時候更加叫人頭疼。


    “你隻是普通的重感冒,多喝藥少胡思亂想,病才能好的快。”


    宋伊還是不相信,頗有些懷疑地繼續問著,“你說的是真的嗎?摸著良心不會痛的那種?”


    時隱之:“是真的。”


    宋伊:“那你發誓!”


    時隱之歎了口氣,無奈的伸出兩指。


    “我發誓。”


    “那怎麽辦!!!”


    宋伊哭的更淒慘了,連口紅都不補了。她就知道,一定是得了絕症!


    向來是紅顏薄命,她下輩子一定不要長得這麽漂亮,嚶嚶嚶。


    時隱之:……算了,先問診。


    “怕不怕冷?出不出汗?”


    “很怕冷,但是不出汗。”


    宋伊抽出一張麵紙,用勁兒的擦了一下鼻涕,繼續美人垂淚,她已然開始計劃自己人生最後一段日子該去哪裏旅遊,怎麽死才漂亮。


    “醫生,我還有多少天能活?”


    時隱之聞言抓著筆的手一頓,抬首望了一眼宋伊沒回答,繼續問著其他,諸如二便、飲食、情緒,宋伊還是哭的不能自已。


    “舌苔給我看一下。”


    中醫的辯證需要看舌象,舌苔的顏色、厚度、質地……這些都是辨證要點。


    吐舌頭不是件文雅的事情,宋伊別別扭扭地才吐出一點點舌頭來。


    “伸出來點,看不清。”時隱之說道。


    宋伊隻得又伸出來點舌頭。


    宋伊愛美,愛到極致。


    不用看鏡子她也曉得現在她是什麽個模樣,一定是醜的驚天動地。


    就算是人要死了,也必須漂漂亮亮的才行啊!


    時隱之看了眼,又道:“手伸出來,把一下脈。”


    宋伊便乖乖地將手伸了出來,放在一個軟墊上。


    把脈的位置在橈骨一側,用中間三指的指腹搭在患者的寸、關、尺部,感受脈搏跳動的力度、次數。


    宋伊在外麵受了風,就算是坐在室內身子也冷的慌。


    時隱之的指腹溫熱,陡然間放到宋伊冰涼的皮膚上,就像是一壺熱茶傾倒在結冰的湖中,一點一點揚起波瀾。


    被按住把脈的皮膚處,好像也越來越滾燙。


    低低地咳嗽兩聲,宋伊別過頭去,暗自傷感:


    果然是病的不輕,皮膚都沒多少熱度,渾身都好冷好冷。


    宋伊低頭望著桌麵,桌麵很亮堂,能反射出光線,也能將坐診大夫的模樣看的大差不離。


    端著姿態,麵上神情不顯。


    “換另一邊的手。”時隱之鬆了手,說道。


    “為什麽要換另一邊?”


    宋伊不明白,為何還要換另一邊。她看到電視劇裏都隻要把一次脈就好,有的甚至綁根線就能隔著老遠把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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