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隱之和宋伊是三天後才動身去的北海道, 畢竟宋伊才拆了石膏, 最好要修養幾天。


    時隱之很早就做好了攻略,簽證、日元、機票、交通卡都在出發前準備好了,當然還有很厚實的羽絨服, 圍巾、帽子、手套。


    北海道是日本除了本州以外最大的島, 也是世界麵積第21大島嶼, 略小於愛爾蘭島。南以津輕海峽界本州島,北以宗穀海峽界庫頁島。


    劄幌是北海道的行政中心以及最大城市,是許多遊客選擇的中轉城市。


    n市沒有直飛北海道的航班, 國內的魔都出發的話倒是有航班。


    日本國內的航班線路很多,如果不是旅遊旺季, 價格也十分低廉,一張機票劃下來人民幣不過兩三百就能買到。


    時隱之和宋伊選擇的是先飛東京, 而後從東京轉飛到劄幌。


    在飛機上向窗外看去,蔚藍的天空, 白雲漂浮, 好像一伸手就能夠到, 飛機的機翼上還有兩顆粉紅色的小愛心,一下子便讓宋伊的心情變得很好。


    到達劄幌的新千歲國際機場,拿了行李後時隱之二話不說, 先打開行李箱拎出來一件白色羽絨服, 帽子上還有一圈白色的毛領。


    又讓給宋伊戴上手套, 粉紅色的, 上麵還有可愛的花紋, 但是很厚實很厚實,是一般手套的兩三倍厚。


    “這太厚了。”


    宋伊有些嫌棄,嘴巴嘟嘟地撒嬌。


    不管多冷的天,她都得保持優雅。


    這件白色的羽絨服她勉強能接受,但是這手套就實在過分。


    戴上這種手套,她這手還有什麽用?


    不就和哆啦a夢的手一樣了,完全就是一個圈。


    沒給宋伊拒絕的權利,時隱之幫宋伊把羽絨服的內層和外層拉鏈拉好,再將粉紅色的手套給小祖宗戴上。


    羽絨服和手套都是他早就買好備上的,他知道宋伊的行李箱裏絕對不會存在這些。


    “劄幌現在的溫度是負七攝氏度到負三攝氏度,中雪,西風三級。”


    宋伊還是有些滿不情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悶聲悶氣的說道:


    “但是真的不好看啊,而且之之你自己現在還穿的是呢子大衣,我穿羽絨服的話就不般配了。”


    宋伊覺得情侶旅遊當然得要讓別人看的出來是情侶才行,要不然別人以為是兄妹,來個漂亮女孩子過來搭訕,她豈不是很尷尬?


    況且日本大冬天還穿jk製服的女孩子很多,過了年她都二十五了,還穿著臃腫的羽絨服,怎麽和那些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比?


    握住宋伊的右手,時隱之的拇指輕輕地在是小祖宗的食指上滑動,尤其在縫合處停頓了好幾次。


    斷指再縫合後,如果手指皮膚蒼白,說明局部供血不足,如果皮膚有瘀斑瘀點,則說明有淤血,血行不暢。


    宋伊的食指比其他手指要白一些,縫合處的皮膚也黑一點。


    “低溫會使血管收縮,血流運行不暢通,影響吻合支的恢複,甚至還會形成栓塞。”


    “聽話,穿上好不好?我也陪你一起穿。”


    宋伊是個沒出息的,看人就看臉,最是抵擋不住溫柔。


    你瞧,時隱之一旦語聲溫柔的同她說話,她便直接舉白旗投降,半點不帶猶豫。


    “好啦!知道了,我穿。”


    就好像是小時候不喜歡吃蔬菜,外婆總是央求著,拿著糖果誘惑著多吃一口。


    宋伊曉得時隱之的心意,在他摸著她食指的時候就看的明白。


    那樣神仙似的人,分明是雲淡風輕,不染俗世,眼中竟也裝滿了心疼。


    劄幌的雪下的很厚,一腳踩下去聽著清脆的撚雪音,很是有趣。


    說起來,西醫診斷學聽診裏麵,就有講到握雪音和撚發音。


    一眼望去,整個劄幌好似都被白色包圍,偶爾穿梭在道路上顏色不同的車輛也成了一道風景。


    出了機場,時隱之叫了輛出租車,拖著行李去酒店。


    讓宋伊意外的是,時隱之竟然會說日語,聽起來說的還很地道。


    “之之,你竟然還會說日語?你不是學醫的嗎?我現在很嚴肅地懷疑你專業是外國語而不是中醫。”


    “幼妍之前在日本,常來找她,幹脆就學了。”


    時隱之說的輕鬆,就好像學一門語言是很容易的事情。


    宋伊記得當年她去法國,在國內的時候已經自學了法語,結果到了法國說的法語人家法國人壓根聽不懂。


    而且英語和法語的很多詞匯一樣,發音卻不一樣,就很容易混淆。


    日語中雖然有很多中文詞匯,但是那麽多片假名要認全也不容易。


    日本的語言裏還有許多的敬語,光是聽就覺得挺累人。


    “我之前還想著要不要請當地的導遊,現在想應該是不用了。”


    穿的太厚實,宋伊稍微挪動一下姿勢都覺得費力,動了好幾下屁股才將身體稍稍靠近了些時隱之。


    將腦袋直接靠在時隱之的肩膀上,甜蜜蜜地摟住一邊的胳膊。


    日本出租車的大叔很熱情,一路上還在同時隱之和宋伊介紹劄幌當地的特色旅遊景點。到酒店的時候還幫忙提了行李出來。


    時隱之訂的酒店是劄幌京王廣場飯店,五星級酒店,也是日本一家比較大的連鎖集團,靠近車站,出行很方便。


    房間的所在樓層比較高,能遠眺四周的景色,尤其是在下雪天,這樣臨高遠眺別有滋味。


    渡邊淳一文學館、劄幌市鍾樓、北海道立近代美術館、劄幌冬季運動博物館等都在附近,有些隻需要步行便可以到達。


    時隱之訂的是兩間行政單人間。房間內的設施很齊全,還提供了dhc的護膚品。


    放完行李已經快到中午,東京時間要比北京時間快一小時。


    中午飯時間時隱之決定帶著宋伊邊逛邊吃,比起所謂的高級餐廳,劄幌當地的特色小吃更加美味。


    同國內一樣,日本的交通卡也分地區,北海道用的交通卡是kitaca卡,時隱之提前準備好,乘地鐵和公交,到達目的地——二條市場。


    二條市場位於劄幌中央區南2條和南3條之間,據說已經有百年曆史。


    螃蟹,幹貝,海膽、金槍魚等海鮮蔬菜水果,應有盡有。被稱為“劄幌的廚房".


    說起來,在日本有很多類似的海鮮市場,低矮的房屋,最高不過兩層,湛藍的天空下是米黃色的屋頂,還有些則是傳統的日式建築。


    因為是旅遊景點,有些賣家為了吸引顧客,連穿的衣服都是和服,踩的木屐,頭上裹著白色布巾。


    一條街上有各式各樣的商店食鋪,宋伊是頭一回來,看什麽都新鮮,有人捧著一大圓盒的關東煮擦肩而過,她都要昂首瞧一看,明明嘴巴裏還含著泡芙。


    二條市場裏麵比較出名的是北海道帝王蟹,日本的商家似乎對國外遊客格外熱情,時隱之才問,這家胖乎乎的日本阿姨便拿了一條帝王蟹的腿熱情地給宋伊品嚐。


    “哇!之之,這個真的很好吃!”


    入口是蟹腿鮮嫩的肉,比起國內的帝王蟹更加的嫩,鮮美中還帶著絲絲甜味兒,冰冰涼涼的,將所有味蕾都激活,似乎輕輕一舔,肉便化了。


    宋伊吧唧吧唧還沒兩下,味道都沒品足,便一口給吃了。


    見小祖宗這一副好似許多天沒吃過東西的饞嘴模樣,時隱之有些忍俊不禁。


    在中醫裏,海鮮是發物,不可多食。不過偶爾嚐嚐鮮也未必不可。


    這些帝王蟹都是最新鮮捕上來的,捕撈上岸後又被立即用滾燙的熱水煮熟,再用冰塊冷凍,或者放進冰箱裏,這樣便能將蟹肉的鮮嫩和其中的甜味兒最快的鎖住。


    外麵擺放的都是已經冰凍好的帝王蟹,如果有些顧客不喜冷,熱情的商家也會幫忙蒸熱。


    如果帝王蟹放進水裏煮熱,其中的鮮嫩甜味兒就會流入水中,所以商家會格外注意,選擇蒸熱,而不是煮熟。


    生蠔可以現烤現做,宋伊經不住誘惑,還想要再嚐嚐生蠔。


    時隱之買了兩人份的生蠔和帝王蟹,和賣家要了兩個小袋子,邊走邊吃。


    二條市場裏麵還有一家很有名的海鮮飯店鋪,裏麵有各式各樣的海鮮飯,分量很足,也可以選擇各種海鮮的拚盤。


    宋伊點的是一份純魚籽飯,橘黃色的魚籽鋪整個晚麵,裏麵調配的海鮮醬味道也是格外的美味。


    咬上一口,像是吃更加q彈的黑糖珍珠,光是在嘴裏嚼著都能感覺出來慢慢的膠原蛋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鮮的種類太多,味道都混雜在一塊,宋伊吃了幾口,竟然在碗裏吃出了扇貝味。


    “之之,我要吃一口你的飯。”


    時隱之點的是三文魚和魚籽飯,各分成一半在碗麵,中間處還放了綠色的蔬菜作為裝飾。


    說是吃一口飯,其實就是吃三文魚。


    等宋伊沾了醋,吧唧吧唧地吃完一小塊三文魚後,時隱之突然問道:


    “我能吃一口你的嗎?”


    宋伊覺得有這問話有些奇怪,情侶之間互相嚐對方的飯不是很平常麽?哪裏用得著問。


    “你吃啊,不用問我,我又不可能不給。”


    又舀了一勺子魚籽進嘴,宋伊還沒來得及品嚐,突然便感覺雙唇被輕輕咬住。


    靈活地一掃,她口中的魚籽一下子便沒了大半。


    宋伊呆呆傻傻地望著身旁的時隱之,有些懵懵然。


    如風略奪般,時隱之輕輕捏著她的臉頰,臉上帶著狹促的笑,問道:


    “怎麽,還想我吃魚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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