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在北海道劄幌市西區宮之澤2-2, 靠著機場。


    二條市場不大, 時隱之和宋伊兩人逛完之後就去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


    說是工廠,但看建築風格一點也沒有刻板印象中的工廠形象。與之相反,倒像是一座充滿童話氣息的北歐小鎮。


    遠遠望去, 紅色的磚牆, 上麵還有浮雕, 每個窗戶上都有兩個一大一小的雪人,像是歐洲中世紀的城堡。


    城堡外有一座人偶鍾塔,一到整點就會自動播放音樂。


    進去之後就是按照流程參觀, 工廠內有展示巧克力發展史和製作過程的巧克力博物館。提前預約的話,還可以體驗一下做餅幹巧克力之類的小零食。


    宋伊不擅長手工製作, 相對於做巧克力,她更喜歡吃。


    隔著玻璃看著工廠裏流水線下的餅幹製作, 覺得驚歎的同時,也更加想吃白色戀人餅幹了。


    糖果造型的房屋, 五彩斑斕的色彩, 蒸汽小火車在工廠內來往穿梭。


    好似時空錯流, 一切回檔到一七九八。


    工廠周圍富有童話色彩的建築都有來往遊客的拍照,許是職業原因,宋伊對攝像機沒什麽好感。


    至今仍有膚淺的人覺得, 有了攝像機, 畫家這種可有可無的職業就應該消失。


    不過現代人出行遊玩的概念似乎就是到處拍拍拍, 如果不是早些年媒體狠狠地批判了遊客在景點胡亂寫字的現象, 估計現在還有不少國人到哪都要寫上一句——某某某到此一遊。


    “之之要不要拍照?”


    宋伊自認為是個很理智清晰的人, 她不喜歡拍照,但是不能剝奪時隱之拍照的權利。


    如果時隱之要拍照,她不僅允許,還會幫忙拍的英俊瀟灑,附贈修圖。


    “怎麽倒是問起我來了?”


    時隱之手裏拎了不少東西,左邊三個紙袋子右邊還背著一個稍大些的,都是宋伊買的小零嘴。


    零食不在吃,在於種類多,在於買了就開心的過程。


    “因為我溫柔可愛又體貼,就想要給你拍照!”


    宋伊說完就昂了昂下巴,渾然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仗著時隱之寵著,無法無天。


    “不用,日子是自己過的,又不是給別人看的。”


    時隱之對拍照興趣不大,將右手拎著的袋子放到地上,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熟練地給小祖宗擦嘴。


    和個小朋友似的,吃個餅幹還能吃到嘴邊上去。


    現在社交軟件流行,許多人已經習慣了在社交空間曬出自己的生活狀態。


    好像曬出來的動態越好,就能證明自己過的很好,現實生活就能過的同所曬出的照片一樣美好。


    拍照也是差不多。


    拍過的照片曬完之後也便曬完了,不會回頭再去看,更不會再次回想。


    人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不過區區幾十年,許多地方許多人,第一次見,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美人易老,煙花易冷。


    與其在社交圈曬生活,不若珍惜眼前,記住當下的美好,等往後餘生再次想起時候,都是甜甜的笑。


    白色戀人的巧克力很出名,冰淇淋也不錯。國內雖然也有白色戀人的產品售賣,不過大都是真假難辨。


    宋伊本來想要買上二十多盒,以後屯著吃,扭頭看到時隱之身上掛的各式各樣的紙袋子,忽然掰了一塊白巧克力,踮起腳尖送進時隱之嘴裏。


    “之之,對不起。”


    時隱之以為小祖宗良心發現,要幫她拎袋子,正要拒絕的時候,便聽到小祖宗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


    “你吃了我的巧克力了,就得幫我拎巧克力,少一盒都不行。”


    時隱之:……行吧。


    兩隻手是沒法拎了,在購物區專門買了一個背包,裝宋伊買的餅幹、巧克力、芝士……


    等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全部逛完後,宋伊還想要去看劄幌的夜景,順便再胡吃海塞,時隱之不許。


    “回酒店看也是一樣。”


    他們定的酒店房間所在樓層高,能看到這附近的夜景。


    劄幌的商店關門也早,大約晚上七點左右就幾乎全部關門了,隻有一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在經營。


    雖然晝夜溫差比起國內來不大,但夜晚的溫度還是叫人吃不消。


    尤其是宋伊的腿之前才受過傷,就算是康複了也得要好生保養,走這麽多路腿也吃不消。


    過度運動,到時候腓腸肌和比目魚肌都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小腿變粗後,又得哭天搶地說要減肥。


    還有手指上的傷,怎麽也不能讓時隱之完全放下心來。


    “就逛一小會兒!”


    宋伊踮起腳尖來撒嬌,雙眸裏都是隱隱期待宛若繁星。


    她知道時隱之最吃她這套,總會繳械投降。


    “我說你啊你!”


    時隱之又是氣,又是無可奈何地寵溺。


    隻能為著宋伊一次又一次妥協讓步,甚至舉著雙手投降。


    “之之你最好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便是宋伊。


    回程的時候,沒有乘坐jr,時隱之在app上包了輛車過來,在距離酒店兩三公裏的夜市停下。


    宋伊下車後便拽著時隱之的手東看看西瞧瞧。


    零下的天氣,不斷蒸騰冒著熱氣的關東煮實在是誘人的厲害。


    還有各種煎餅,放上提前調配好的佐料,在鐵板上一炸,瞬間變為金黃,絲絲香氣飄蕩。


    北海道的畜牧業很發達,乳製品算得上是日本最頂尖的了。


    時隱之怕宋伊手冷,買了瓶熱乎乎的鮮奶給她捂手。


    結果宋伊才捂了沒兩下,便將牛奶遞給時隱之。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疊日元,便小跑著衝進前麵賣關東煮的小店鋪。


    時隱之不遠不近地守著,看她用蹩腳的日語連帶著比劃,好不容易讓賣關東煮的阿姨明白,忽然便覺得實在是可愛的厲害。


    等宋伊出來時,手裏已經捧著滿滿的關東煮,拿著一根竹輪卷吃的不亦樂乎。


    “別吃太多,晚上不消化。”


    時隱之倒是沒限製宋伊的飲食,充其量便是提醒兩句,若是小祖宗當耳邊風吹了,那也沒得辦法。


    手上拎的東西太多,時隱之放下一部分購物袋在地上,從包裏翻出另一雙稍稍薄些的。


    因為顧著吃關東煮,太厚實的手套不方便抓,宋伊現在手上的手套都摘了,纖細如蔥管的手在風雪中顯得更為白淨,唯有右手食指上有一道縫合線,顯得有些猙獰。


    等宋伊將手中的那根竹輪卷吃完,木簽扔到垃圾桶後,時隱之才將那雙薄些的天藍色手套給宋伊戴上。


    沒問小祖宗的意見,反對也無效,必須得戴上。


    “我就吃關東煮的時候摘下來一會會兒,過會兒就戴上了。”


    宋伊知道時隱之心疼她,手上的傷他比自己還要心疼,從來不問,隻一點一滴地盡力照顧。


    但有時候,宋伊覺得時隱之似乎緊張太過,摘下來十分鍾應該沒什麽大礙。


    “一會會兒也是時間,一冷一溫的,血管受不住怎麽辦?”


    時隱之看著柔和,沒脾氣,實際就像一泉水,在不知不覺中磨圓銳石。


    一些原則性的事情,他從不讓步。


    等宋伊吃完關東煮,隨便又逛了幾家店,時間已經快要接近七點半了,劄幌各地的熒光燈也亮了起來。


    時隱之帶著小祖宗往酒店方向漫步。


    夜空中還飄著雪,遠處的路邊小攤上有當地人在喝酒,吵吵鬧鬧,熱熱鬧鬧。


    橘黃色的燈光帶著暖意,連照著飄落而下的雪花都溫柔起來。


    地麵積了厚厚的雪,一腳踩下去很是厚實。


    偶爾路過商店,還能聞到飄出來的食物。


    宋伊微微撅起嘴,眯著眼在空中嗅了下,覺得空氣中好像都是石狩鍋、三平湯、帝王蟹、味噌拉麵、烤扇貝的味道,香噴噴的。


    “還餓?”時隱之問道。


    宋伊搖搖頭,晃的頭上大紅色的帽子都一甩一甩的。


    “沒有,我就是聞到香味兒就想吃,但是已經吃飽了。”


    宋伊吃不胖,胃口好起來能吃掉三碗飯,雖說嘴上喊著胖了要減肥,其實體重指數還是偏瘦。


    在中醫裏講,這是胃強脾弱,光吃不吸收。


    一條路,一個人走會覺得漫長,兩個人走卻覺得短暫。


    感覺還沒走幾步路,便看到劄幌京王廣場飯店在眼前。


    酒店裏的服務員很熱情,看到時隱之手上拎著的一袋又一袋的東西,連忙上前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今天主要買的東西是要帶回國的,下一站要去小樽,帶太多東西不方便。


    時隱之考慮了下,準備將在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買的零食先寄回國內。


    訂的兩間行政單人間環境很好,雖然是單人間,但是床很大,是雙人床。


    靠近窗台的地方還有小沙發,玻璃窗很大,能看見窗外劄幌的夜景。


    宋伊的手指雖然已經縫合好,但是短期內還是不宜進水。


    拿醫用紗布將宋伊的手指包好後,又拿了保鮮膜裹了一層,再讓宋伊戴上六分半的醫用乳膠手套,靠近手腕處還要紮個皮筋。


    嚴嚴實實,生怕浸一滴水。


    宋伊張開右手五指,來回仔細瞧了瞧,而後從手腕上突然摘下圈粉紅色皮筋。


    “我看網上說,男生手腕上圈了皮筋就說明是名草有主了,所以之之,這個你得戴好!”


    一般男生難以駕馭粉紅色,對粉紅色也是天然的排斥。


    時隱之倒是沒有,他接過宋伊手中的粉色皮筋,利落地戴在手腕上,問道:


    “戴了皮筋就證明名草有主了,那用什麽才能證明名花有主?”


    這個問題宋伊倒是沒想過,低頭略加思索時,忽然感覺下巴被輕輕托起,印上濕漉漉地唇。


    好似蜻蜓點水,泛起圈圈漣漪。


    “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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