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秦大人當差都跟別人欠他銀子似的, 眾人免不了問原因。他能說啥,說自己娶不到媳婦了?隻能說牙疼, 上火了。


    女兒能嫁給小寶,他心裏十分高興, 畢竟都是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可一想到段娘子, 想到等了兩年的心,又有點想死。他不是專注情情愛愛之人, 但動了心便再難收回。


    甜甜後來也後悔了,她當時是為了爹爹和段姨好,但也確實有私心。她怕錯過,就再遇不到小寶哥哥這樣好的人。


    隻是見到見爹爹這樣苦, 甜甜真想打死自己, 覺得自己太過自私。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那麽多人看著,爹爹和段姨再沒有回頭路。


    唯有段瑜想得開, 妖精向來容易接受一個男人, 但更容易忘掉一個人。何況, 一直以來她覺得秦久峰合適, 而不是愛。


    既然兩人注定無緣, 不如讓小兩口開開心心。她覺得, 甜甜雖然偶爾有點小心眼, 但是個能持家過日子, 最重要對小寶知冷知熱的好姑娘, 小寶娶了是福。


    做娘的自然希望兒子好, 就算妖精也一樣。


    好在當初沒捅破窗戶紙,現在也能圓得回來。


    她見甜甜這幾天沒上門,便讓小寶送去一件小襖,順便把人帶過來。


    甜甜見到段姨親手縫製的枚紅色鑲珍珠小襖,又哭又笑了好一陣子。她知道,爹爹再失落也不會怨恨自己,畢竟血肉之親,沒想到段姨還是待她像原來一樣好。忍不住抽自己幾個耳光。


    自此,甜甜收了所有小心思,真將段瑜當親娘一般對待。


    而鄭家則從此永無寧日了。


    上元節燈市上人來人往,鄭岩的所作所為被口口相傳,很快傳遍了京城。安樂王雖然沒真擼了他這個小芝麻官,但同僚們明裏暗裏開始笑話他。


    靠裙帶關係上位,還各種裝清高,別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他嶽父方大人覺得受欺騙、沒麵子,恨不能每天訓他一頓。


    回到家,方氏要麽冷嘲熱諷,要麽冷麵相對,一點溫存皆無。


    鄭香兒比她娘還毒,因為被整個社交圈子排斥,被昔日好友拒絕交往,她把所有怨氣發泄到爹爹身上,時不時要錢購置各種衣服首飾,一不滿足就撒潑埋怨。


    家裏家外種種不堪,人人看不起他,簡直要逼死他。


    有一天,他還在衙門當差,便接到一個小差役傳話,說外麵有人傳話,家裏出了大事,讓他趕緊回去。


    鄭岩匆匆回了家,見院子裏一切風平浪靜,還十分奇怪,以為是人誤傳。進了內院,連個丫頭婆子都沒有,隻有方氏最信任的大丫頭守在廊下點頭打瞌睡。


    鄭岩也沒多想,以為方氏在睡午覺,便直接進了內室。剛走到屏風處,便聽裏麵男女笑聲傳來。


    “你個騷娘們,剛剛都來了一回,怎麽還要!這是要榨幹你男人啊。”嘴上雖拒絕,身體卻實誠,直接就響起了不可描述之聲。


    方氏拍了男人屁股一下:“呸,剛才可是你強迫的,一刻鍾便完了,人家還沒享受到滋味呢。”


    男人笑起來:“你就是欠曹,誰讓老三每次最多幾下子就完,害得我這當哥的還得親自操刀把你辦了。”


    兩人攪在一起翻騰,卻不知鄭岩早已想提刀殺人。


    他當初能狠心拋下段瑜,自然就不是善茬。見了方氏和鄭林給自己頭頂開拓一片綠油油大草原,他能善了才怪。


    隻是一時沒尋到趁手家什,便隻能搬著一個凳子衝了進去。


    床上,兩個人白花花大蟲一般行那畜生之事,正到最高峰之際,哪裏想到會有人闖進來。


    鄭岩將凳子狠狠砸在正在上麵衝刺的鄭林頭上。瞬間鄭林鮮血之流,人也暈死過去。而方氏,殺豬一般尖叫,尖叫……


    房外大丫頭聽到尖叫聲跑過來一看,也跟著尖叫起來。


    等滿屋子都是圍觀的仆婦時,鄭林的血早都流了一地,方氏也被砸得躺著地上起不來。


    這事本來控製在內院還能簡單了解,可有那膽小的尖叫著往街上衝,“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


    等衙門和好事的鄰居進來,鄭家一家子的齷齪便瞞不住了。


    我的天啊!


    鄭家主母方氏和當大管家的大伯哥偷情,被突然提前下衙的鄭岩給堵在床上,造成半死不活重傷。據說倆人都攪和在一起有大半年了!


    奸.夫.淫.婦被打死,那也是白死,鄭岩倒不用承擔責任,隻是他的官位也到頭了。


    嶽父方大人見女兒被打成殘廢還被休棄,本來想要討個說法,無奈各處都不占理,連嫁妝都討要不回來。


    因為方氏,方家姑娘日後出嫁都費勁了。方氏回到家,天天被冷嘲熱諷不說,還被各種克扣飯菜,很快就奄奄一息。


    鄭岩雖然京城待不下去,卻也不氣餒,想方設法到地方當個縣令之類。隻可惜被禦史們盯上了,這幫人正閑的找不到官員們把柄,這下可是沸騰了。


    其實誰家沒有點糟心事,但誰讓鄭岩作死,在燈會上傳得沸沸揚揚了,還好死不死被安樂王給碰上了,於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就把鄭岩架起來烤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鄭岩當初停妻再娶,私德有虧;妻子偷情,治家不利。這樣的沒私德沒能力的人怎麽能當官呢,這不是禍害百姓嘛。


    往常這種情況本隻是免官,但一位禦史又收到新情報。這鄭岩縱容族人魚肉鄉裏,自己還放過印子錢,甚至偷養了一個外室,簡直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節。


    皇上日理萬機,對一個小小七品小官從不關注,無奈這幾日在太後和皇後那裏聽多了段娘子故事,對鄭岩就很不喜,直接大筆一揮:奪去功名,罷黜回鄉,永不錄用。


    鄭岩收到聖旨,當場便氣得吐血。


    後來,將閨女鄭香兒也扔給方家,帶著外室和方氏的嫁妝灰溜溜返鄉。


    隻是返鄉路上,不知為何遇到劫匪,將銀子和美人都搶走了!而鄭岩,最後隻著一件被弄得破破爛爛的外衣還鄉了。


    段瑜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將一匹細布拖人帶給高裏正娘子,順便塞了一封信,將京城見聞好好說道一番。相信以高裏正小心眼和高娘子貪財性子,倆人會讓鄭家付出一定代價。


    自此,段瑜再不插手此事。


    她覺得,鄭岩這種人,讓他一無所有的活著,比直接弄死他更慘。而且鄭林還和他前後腳回了鄉下,讓他們相愛相殺去吧。


    段瑜美滋滋想象美好未來:兒子高中,娶媳婦進門,生孫子孫女,再然後她成了老太太壽終正寢……可以到新世界繼續飛起了。


    正做夢,便被兩名小太監和一名宮女接近了宮。


    看著高高在上的太後和皇後,段瑜恍然想到了自己前世。貌似高高在上,高貴無比,其實也就那麽回事。


    所以,不緊張。


    太後和皇後對視一眼:這女人膽兒挺肥。怪不得能得安樂王欣賞,原來都是一路人。


    太後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終於開口:“你就是繡娘段氏?”


    段瑜低頭作答:“正是民婦。”


    “走過來,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後命令。


    看著段瑜走路儀態端莊,大大方方,心下先滿意幾分。等看清模樣,更是驚豔。太後衝皇後點點頭:“是個漂亮孩子,年歲也正正好。”


    皇後笑。太後還有模有樣挑起來了,讓她說,隻要安樂王願意娶,別說再嫁婦,就是青樓妓子也行啊,總比一直單著強。


    段瑜心下納悶,太後這是多喜愛刺繡,還專門叫她來。隻是聽太後這語氣,總覺得像是在挑媳婦,怪怪的。


    過了一刻鍾,她便知道原因了。她覺得,太後可能是瘋了。


    安樂王樂嗬嗬進了慈寧宮,大聲道:“母後,這麽著急讓人喊我來,有啥急事?交給兒子,兒子給您辦的漂漂亮亮。”


    進了內殿,見到段瑜,“咦,你怎麽在這裏?”問太後:“母後有什麽想要的花樣,讓我轉述就成了,讓人家段娘子進宮沒得一直磕頭受委屈。”


    太後指著他笑罵:“你個皮猴,什麽時候這麽會關心人了。哀家喜歡那幾幅繡品,想見見心靈手巧的繡娘長什麽模樣而已。放心,哀家不白讓人來,怎麽也會有一番心意表示。”


    說完,真吩咐身後一位宮女將賞賜頒下去,很是豐盛。


    安樂王點頭:“這才有母後風範。”


    太後和安樂王聊了半晌,段瑜一直低頭作陪,問到她就答一句,不問就微笑坐著,儀態十足。


    等快到午膳之時,太後本要留下一起用膳,安樂王擺擺手:“得了,段娘子在您這裏用飯還不跟受罪似的,還是我將人送回去吧。”不過看著段瑜裝模作樣,還挺有意思。


    太後正想問他意見,哪裏能讓他走,隻派人先將段瑜送了回去。


    見段瑜走了,太後才問:“母後問你,你覺得這段娘子如何?”


    “很好啊,漂亮,能幹。”安樂王隨口答。母後也真是閑的,關心人家一個繡娘幹啥。


    “給你做個側妃如何?”太後繼續追問。


    “噗……”安樂王將口中茶水噴了一桌子,“母後你說啥?!”掏掏耳屎,他覺得自己耳朵不好使。


    太後嗔怪:“怎麽這麽不穩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挺喜歡段娘子的?”隻要兒子不再打光棍,改嫁的繡娘也不嫌棄了。


    喜歡?好像有點,至少覺得有眼緣,但說到娶進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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