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綜漫]幻想通行的災難 作者：夜光異瞳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說, 你們聽見那個聲音了嗎？”
上條疑惑地問, 其他人點點頭, 疑惑地朝著四周看了一圈, 世界仿佛隻剩下三個活人，死一般的沉靜讓他們內心發怵。
為了在經過的路上留點記號，上條折下灌木叢的樹枝丟在地上。三人筆直地朝著前方走去，大概五分鍾後，他們重新見到了上條留下的樹枝。
“這不可能！”穀川怔楞地大喊, 衝到前方快跑起來, 好像隻要衝刺就能逃出這裏一般。
上條和夏目來不及阻止，隻得趕緊跟在他身後。
無論周而複始試過多少次, 他們都會回到丟下樹枝的起點，簡直就是在莫比烏斯帶上一般。
徒勞無獲中，隻有天色不在不斷變暗。
偏偏在這種時候, 地麵像是噴出了黑色的泉水, 而後出現的是一個身材窈窕的長發女子。
長長的頭發, 白色的衣服, 簡直是像從電視機中鑽出一樣詭異。
但是, 畏懼心卻是從她開口之後產生的。
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
她長著世界上最好看的臉，有著白玉般纖細的腿腳，身材、膚色、氣質，不論哪裏都很完美, 可是卻又透出微妙的違和感。
雖然光是看剪影都能讓人目不轉睛, 但總覺得缺乏了一些協調性, 簡直就像……配湊了身體的人偶。
正當他們試圖探究那種異樣的感覺時，烏黑的長發的少女轉向穀川誠人，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他。
又一次，那種回響在腦海的聲音傳達在他們的腦海裏。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執念。
“為什麽要轉移開視線？你是能看見我的對吧？”
沒有回答，穀川誠人露出驚恐無比的表情，拔腿朝著反方向跑去。
大概，這些陣子一直追著他的妖怪就是眼前的這個詭異的女子吧。
上條當麻看了那個妖怪一眼，但對方卻沒有注意到他，她的眼裏，似乎始終隻有穀川誠人。
“穀川，你莫非認識那個妖怪？”
上條當麻追上前方的穀川，因為過度的恐懼，他的體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
“認識妖怪？哈哈哈！怎麽可能，我可是最近才能看見妖怪的人啊？”
“可是她看上去卻認識你啊。”
“別說蠢話了！”穀川大聲的打斷，生意那種還帶著惶恐和不安。
他或許是知道什麽線索的，但沒有告訴他們。
而這個時候，上條的手機響起。
他看著上麵的電話號碼咽了咽口水，仿佛遇到了比妖怪更可怕的事態。
“有，有什麽事情嗎？”
“你去哪裏閑逛了？又不是小鬼了，還四處亂跑？”
聽到熟悉的聲音，原本在極度緊張中的上條終於放鬆了，“現在天還沒黑呢，這麽想我？”
“嘟”的一聲，一方通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上條當麻這才慌慌張張的回撥過去，告訴他自己在外麵遇上了鬼打牆，雖然沒遇上什麽危險，但暫時回不去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上條：“那我現在把位置發給你。”
“不用了，往你口袋裏裝了發信器，我隨時都能知道你的位置。”
“什麽時候裝上的！？你就這麽擔心我嗎？”
“是啊，擔心你會跟著搖晃著尾巴的小野貓走，最後被騙得一分錢都不剩。”
“不用擔心也沒問題，我對家裏的大白貓一心一意……咦，等等……怎麽又掛斷了啊？！”
—
一方通行氣呼呼地放下電話，走出家門使用能力跳躍在屋簷上，走到導航所指定地點。
地圖顯示上條就在他所在的位置，但他沒有見到上條，也沒有見到之前有過幾麵之緣的同學。
為此，一方通行不得不再次撥打上條的電話，和他進行情報交換。
“這麽說，別人是沒有辦法闖進我們所在的地方了？怪不得從剛才開始，一直就隻有我們三個人。”
“那就快點用你的右手解決那個妖怪，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現在沒法幫上你。”
“嗯，可是那個妖怪對我們並沒有惡意的樣子，為什麽呢？”
“那也隻是暫時的事情吧？你又不是沒見過突然凶暴化的家夥。”
上條想到之前住宅裏的那個幽靈女孩。
這幾天經過圖書館和車站時都遇到過這種情況，那是彼岸的妖魔大量聚集影響現世的現象，但無論怎麽說，這個世界發生這種事故的概率太過頻繁了，難道背後有什麽隱情嗎？
“聽你這麽一說，總覺得接下來不會有好事。”上條當麻鬱悶的回了一句，然後，墨菲定律就真的應驗了。
原本隻是將他們困在原地的女妖身後，出現了大量渾濁、汙穢的聚集體，空中的巨大浮遊生物像是水蛇一般扭動著身體，遮住了僅有的光芒。
“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像是被汙染了一般，那個長相漂亮的女子的眼神忽然變了，充滿執著的聲音就此充滿了咒怨。
一瞬間，從四麵八方現身的妖怪齊刷刷看向三人，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是想將他們吞噬。
因為已經無處逃竄，夏目和穀川就此閉上眼睛，而上條當麻則是握起了右拳——這個對妖怪唯一有效的武器。
但是，他並非是對著妖怪揮舞而出。
按照一方通行的所說，他們應該是被妖怪困在某種結界中，那麽，隻要結界被打破，事情就會出現轉機！
上條的拳頭，直接砸向身側的牆壁。
像是打破了某層玻璃，眼前的街道像是幻象一般開始扭曲，陷入循環的道路就此解封，三人被重新扔回了現實世界，忽然意識到他們憑空出現的路人有些驚慌地從他們身邊避開，而這種本能的舉動，確實讓他們逃過了一劫。
朝著他們俯衝而來的妖怪死死地掐住了夏目的脖子，將他騰空抓起。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夏目的臉色因此漲紅，變得難以思考。
“夏目！一方通行！你在附近嗎？”
似乎是上條的呼喊聲，但聲音聽起來越來越遠了，夏目眯著眼睛，看著逐漸走向穀川妖怪，漸漸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了妖怪的記憶。
她曾經，是個人類，名叫増田筱。
-
十一年前，玉兔祭的燈火延綿不絕，幾乎照亮了整個山間的森林，從山下吹來微風裏還帶著一圈圈的熱氣。
人們結伴逛著祭典，穿著浴衣，吃著新鮮的炒麵和章魚丸子，在商鋪挑選著好看的折扇和風鈴。
大人小孩都匯聚在舞台邊上看著表演，而巫女站在瞭望台上，撒著代表祝福的彩紙。
她站在人群的後麵，左顧右盼，沒有任何玩鬧的心思，幾小時前，她和父母走散了，但廣播中始終沒有尋人的通知。
她安靜地站在原地，不哭也不笑，增田看見很多熟悉的同學，但大家都對她熟視無睹。
在同學的眼裏，她本來就是個不哭不笑的怪人，說出的話也總是奇奇怪怪，同學對她避之不及，但她卻對此顯得無所謂，甚至連同學的欺淩也讓她覺得不痛不癢。
醫生說，她不是感情方麵有所缺失，而是天生淡漠。
大概是這個原因，連父母也不是很待見她，母親對他不聞不問，父親對他拳打腳踢甚至會拿酒瓶砸她的頭。
有些時候，母親總是在廚房望著菜刀發呆。
她的母親大概是想把刀子對準父親的。大概在那幾個月後，她看見灑在家門口有一灘沒有清理幹淨的血。
父親在那之後少了一隻耳朵，母親則是住進了醫院。
肚子稍微有點餓，可身上沒有錢，索性聞著香味，想象著食物的味道。她想要給自己買個狐狸麵具，便幹脆拿樹枝將自己的想象給畫下來。
本以為就算祭典結束也不會有人搭理自己，但那個時候，作為同班的穀川誠人卻搭上他的肩膀。
作為班上的掃把星，本該不會有人願意和她說話的。
“增田同學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和父母走散了？”
那時的穀川帶著爽朗的語氣想他搭話，增田筱稍稍一愣，抬起麵無表情的臉搖了搖頭。
“大概不是走散，而是被拋棄了，他們並不喜歡我，因為我成天做夢。”
“做夢？”
“是啊，我想成為一個畫家。”
穀川低頭看著他拿樹枝刮開泥土，畫出戴著狐狸麵具的女孩，她穿著華貴的十二單衣，連菊花的圖案都刻畫的清清楚楚，讓人感覺十分有意思的是，畫裏的女孩有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這不是畫得很好嘛？”簡直就像漫畫一樣。
穀川發自內心的稱讚，她搖了搖頭，“我想成為梵高那樣的畫家，但我是個色盲，所以大人說我在做夢。我餓了，畫餅沒法給我充饑。我有想要的東西，畫下來也不會變成實物，大人們說得對，畫畫真的一點都沒有用。”
“嗯……原來你這麽想啊。”穀川想了想，幹脆拉起他的手，朝著小吃攤跑去。
“你要幹什麽？”
“給你買吃的呀，你一定是餓了吧，就當是我看到你的畫所付的錢，以後再給我看看你的畫吧！我很喜歡，我還會給你買很多吃的。”
“好，就這麽約定了。”增田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答應。
像是終於找到了同伴一樣，兩人幹脆一同逛起祭典，但算不上愉快。
穀川邀請他一起放過煙火，她便關心起空氣汙染。
穀川邀請他一起去撈金魚，她便思考起接下來要如何處理金魚。
因為她總是這幅樣子，所以才總是交不到朋友。
“你不介意我總是說這麽沉悶的話嗎？”
“你隻是比別人更有想法，不過總是這麽沉悶也不太好，我的家人對我說過，你在想到一個沉悶的事情時，試試再想十個快樂的事情，這樣做的話每天都會過的很開心。”
“是嗎，原來一個沉悶的想法需要十個快樂的想法來抵消？那還是沉悶的想法更厲害。”
“……”
“穀川不是和家人一起來玩的嗎？”
“我？我家的家教很嚴，就算遇上祭典也要在家學習，所以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發現的話，恐怕會挨打的吧，不過無所謂啦，今天和你玩的很開心哦。”
增田筱怔楞了一下，無論過了多久，她都清楚的記得，穀川誠人那時的笑容比他身後的煙火來得更加璀璨。
上條疑惑地問, 其他人點點頭, 疑惑地朝著四周看了一圈, 世界仿佛隻剩下三個活人，死一般的沉靜讓他們內心發怵。
為了在經過的路上留點記號，上條折下灌木叢的樹枝丟在地上。三人筆直地朝著前方走去，大概五分鍾後，他們重新見到了上條留下的樹枝。
“這不可能！”穀川怔楞地大喊, 衝到前方快跑起來, 好像隻要衝刺就能逃出這裏一般。
上條和夏目來不及阻止，隻得趕緊跟在他身後。
無論周而複始試過多少次, 他們都會回到丟下樹枝的起點，簡直就是在莫比烏斯帶上一般。
徒勞無獲中，隻有天色不在不斷變暗。
偏偏在這種時候, 地麵像是噴出了黑色的泉水, 而後出現的是一個身材窈窕的長發女子。
長長的頭發, 白色的衣服, 簡直是像從電視機中鑽出一樣詭異。
但是, 畏懼心卻是從她開口之後產生的。
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
她長著世界上最好看的臉，有著白玉般纖細的腿腳，身材、膚色、氣質，不論哪裏都很完美, 可是卻又透出微妙的違和感。
雖然光是看剪影都能讓人目不轉睛, 但總覺得缺乏了一些協調性, 簡直就像……配湊了身體的人偶。
正當他們試圖探究那種異樣的感覺時，烏黑的長發的少女轉向穀川誠人，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他。
又一次，那種回響在腦海的聲音傳達在他們的腦海裏。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執念。
“為什麽要轉移開視線？你是能看見我的對吧？”
沒有回答，穀川誠人露出驚恐無比的表情，拔腿朝著反方向跑去。
大概，這些陣子一直追著他的妖怪就是眼前的這個詭異的女子吧。
上條當麻看了那個妖怪一眼，但對方卻沒有注意到他，她的眼裏，似乎始終隻有穀川誠人。
“穀川，你莫非認識那個妖怪？”
上條當麻追上前方的穀川，因為過度的恐懼，他的體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
“認識妖怪？哈哈哈！怎麽可能，我可是最近才能看見妖怪的人啊？”
“可是她看上去卻認識你啊。”
“別說蠢話了！”穀川大聲的打斷，生意那種還帶著惶恐和不安。
他或許是知道什麽線索的，但沒有告訴他們。
而這個時候，上條的手機響起。
他看著上麵的電話號碼咽了咽口水，仿佛遇到了比妖怪更可怕的事態。
“有，有什麽事情嗎？”
“你去哪裏閑逛了？又不是小鬼了，還四處亂跑？”
聽到熟悉的聲音，原本在極度緊張中的上條終於放鬆了，“現在天還沒黑呢，這麽想我？”
“嘟”的一聲，一方通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上條當麻這才慌慌張張的回撥過去，告訴他自己在外麵遇上了鬼打牆，雖然沒遇上什麽危險，但暫時回不去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上條：“那我現在把位置發給你。”
“不用了，往你口袋裏裝了發信器，我隨時都能知道你的位置。”
“什麽時候裝上的！？你就這麽擔心我嗎？”
“是啊，擔心你會跟著搖晃著尾巴的小野貓走，最後被騙得一分錢都不剩。”
“不用擔心也沒問題，我對家裏的大白貓一心一意……咦，等等……怎麽又掛斷了啊？！”
—
一方通行氣呼呼地放下電話，走出家門使用能力跳躍在屋簷上，走到導航所指定地點。
地圖顯示上條就在他所在的位置，但他沒有見到上條，也沒有見到之前有過幾麵之緣的同學。
為此，一方通行不得不再次撥打上條的電話，和他進行情報交換。
“這麽說，別人是沒有辦法闖進我們所在的地方了？怪不得從剛才開始，一直就隻有我們三個人。”
“那就快點用你的右手解決那個妖怪，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現在沒法幫上你。”
“嗯，可是那個妖怪對我們並沒有惡意的樣子，為什麽呢？”
“那也隻是暫時的事情吧？你又不是沒見過突然凶暴化的家夥。”
上條想到之前住宅裏的那個幽靈女孩。
這幾天經過圖書館和車站時都遇到過這種情況，那是彼岸的妖魔大量聚集影響現世的現象，但無論怎麽說，這個世界發生這種事故的概率太過頻繁了，難道背後有什麽隱情嗎？
“聽你這麽一說，總覺得接下來不會有好事。”上條當麻鬱悶的回了一句，然後，墨菲定律就真的應驗了。
原本隻是將他們困在原地的女妖身後，出現了大量渾濁、汙穢的聚集體，空中的巨大浮遊生物像是水蛇一般扭動著身體，遮住了僅有的光芒。
“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像是被汙染了一般，那個長相漂亮的女子的眼神忽然變了，充滿執著的聲音就此充滿了咒怨。
一瞬間，從四麵八方現身的妖怪齊刷刷看向三人，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是想將他們吞噬。
因為已經無處逃竄，夏目和穀川就此閉上眼睛，而上條當麻則是握起了右拳——這個對妖怪唯一有效的武器。
但是，他並非是對著妖怪揮舞而出。
按照一方通行的所說，他們應該是被妖怪困在某種結界中，那麽，隻要結界被打破，事情就會出現轉機！
上條的拳頭，直接砸向身側的牆壁。
像是打破了某層玻璃，眼前的街道像是幻象一般開始扭曲，陷入循環的道路就此解封，三人被重新扔回了現實世界，忽然意識到他們憑空出現的路人有些驚慌地從他們身邊避開，而這種本能的舉動，確實讓他們逃過了一劫。
朝著他們俯衝而來的妖怪死死地掐住了夏目的脖子，將他騰空抓起。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夏目的臉色因此漲紅，變得難以思考。
“夏目！一方通行！你在附近嗎？”
似乎是上條的呼喊聲，但聲音聽起來越來越遠了，夏目眯著眼睛，看著逐漸走向穀川妖怪，漸漸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了妖怪的記憶。
她曾經，是個人類，名叫増田筱。
-
十一年前，玉兔祭的燈火延綿不絕，幾乎照亮了整個山間的森林，從山下吹來微風裏還帶著一圈圈的熱氣。
人們結伴逛著祭典，穿著浴衣，吃著新鮮的炒麵和章魚丸子，在商鋪挑選著好看的折扇和風鈴。
大人小孩都匯聚在舞台邊上看著表演，而巫女站在瞭望台上，撒著代表祝福的彩紙。
她站在人群的後麵，左顧右盼，沒有任何玩鬧的心思，幾小時前，她和父母走散了，但廣播中始終沒有尋人的通知。
她安靜地站在原地，不哭也不笑，增田看見很多熟悉的同學，但大家都對她熟視無睹。
在同學的眼裏，她本來就是個不哭不笑的怪人，說出的話也總是奇奇怪怪，同學對她避之不及，但她卻對此顯得無所謂，甚至連同學的欺淩也讓她覺得不痛不癢。
醫生說，她不是感情方麵有所缺失，而是天生淡漠。
大概是這個原因，連父母也不是很待見她，母親對他不聞不問，父親對他拳打腳踢甚至會拿酒瓶砸她的頭。
有些時候，母親總是在廚房望著菜刀發呆。
她的母親大概是想把刀子對準父親的。大概在那幾個月後，她看見灑在家門口有一灘沒有清理幹淨的血。
父親在那之後少了一隻耳朵，母親則是住進了醫院。
肚子稍微有點餓，可身上沒有錢，索性聞著香味，想象著食物的味道。她想要給自己買個狐狸麵具，便幹脆拿樹枝將自己的想象給畫下來。
本以為就算祭典結束也不會有人搭理自己，但那個時候，作為同班的穀川誠人卻搭上他的肩膀。
作為班上的掃把星，本該不會有人願意和她說話的。
“增田同學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和父母走散了？”
那時的穀川帶著爽朗的語氣想他搭話，增田筱稍稍一愣，抬起麵無表情的臉搖了搖頭。
“大概不是走散，而是被拋棄了，他們並不喜歡我，因為我成天做夢。”
“做夢？”
“是啊，我想成為一個畫家。”
穀川低頭看著他拿樹枝刮開泥土，畫出戴著狐狸麵具的女孩，她穿著華貴的十二單衣，連菊花的圖案都刻畫的清清楚楚，讓人感覺十分有意思的是，畫裏的女孩有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這不是畫得很好嘛？”簡直就像漫畫一樣。
穀川發自內心的稱讚，她搖了搖頭，“我想成為梵高那樣的畫家，但我是個色盲，所以大人說我在做夢。我餓了，畫餅沒法給我充饑。我有想要的東西，畫下來也不會變成實物，大人們說得對，畫畫真的一點都沒有用。”
“嗯……原來你這麽想啊。”穀川想了想，幹脆拉起他的手，朝著小吃攤跑去。
“你要幹什麽？”
“給你買吃的呀，你一定是餓了吧，就當是我看到你的畫所付的錢，以後再給我看看你的畫吧！我很喜歡，我還會給你買很多吃的。”
“好，就這麽約定了。”增田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答應。
像是終於找到了同伴一樣，兩人幹脆一同逛起祭典，但算不上愉快。
穀川邀請他一起放過煙火，她便關心起空氣汙染。
穀川邀請他一起去撈金魚，她便思考起接下來要如何處理金魚。
因為她總是這幅樣子，所以才總是交不到朋友。
“你不介意我總是說這麽沉悶的話嗎？”
“你隻是比別人更有想法，不過總是這麽沉悶也不太好，我的家人對我說過，你在想到一個沉悶的事情時，試試再想十個快樂的事情，這樣做的話每天都會過的很開心。”
“是嗎，原來一個沉悶的想法需要十個快樂的想法來抵消？那還是沉悶的想法更厲害。”
“……”
“穀川不是和家人一起來玩的嗎？”
“我？我家的家教很嚴，就算遇上祭典也要在家學習，所以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發現的話，恐怕會挨打的吧，不過無所謂啦，今天和你玩的很開心哦。”
增田筱怔楞了一下，無論過了多久，她都清楚的記得，穀川誠人那時的笑容比他身後的煙火來得更加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