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是防盜章呢。要百分之60的購買率哦, 或者請等待24小時  一路上沒遇見什麽人, 事實上,孩子們不是已經在門口等來接自己的人,就是累的躺在屋子裏睡覺。


    “你站住!”


    背後傳來厲喝, 煙花轉身,看見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皺著眉打量自己。


    “新入門的弟子?”他上下看了煙花幾眼, “大中午這副模樣,成何體統,還有些玄鴻門的樣子嗎?”


    煙花眨巴著眼, “玄鴻門是什麽樣子?”


    “難道你不知道‘君子不重則不威, 學則不固。’嗎?”


    煙花迷茫的搖頭, “不知道。”


    男人被噎了一下, 臉色很不好的解釋道, “不莊重就沒有威嚴,所學也不會堅固。”他眉頭緊鎖,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如何算個學生?若是你這樣的人都能學成, 那天下還有無法飛升的人嗎?”


    煙花愣愣的還未開口,突然身後響起一聲冷哼。


    “若是為了填飽肚子吃個魚都算是不莊重、就算是不能學成了,我看這天下也真沒人能飛升了, 全都在築基前餓死了。”


    腳步由遠及近, 一身褐色麻布長袍的老者雙手負後, 慢悠悠的走到煙花麵前, 他低頭看了看女孩盆裏的魚,擼著自己的白色山羊胡露出了點笑意,“是個會吃的。”


    “我認得你。”煙花頷首,“你是食堂的那個先生。”


    “我不是食堂的先生。”劉肆看著她,“我是教劍術的先生。”


    兩人對話之間,對麵書生狀的男人麵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微一彎腰,喚道,“劉師叔......”


    “哼。”劉肆脾氣似乎一直很差,他甩了袖子一手指地,“我現在就把魚在這烤了,你看我能不能學成?”


    男人嘴角抽了抽,“自、自然。”


    “小家子氣的,”劉肆低罵一聲,“別把那些死東西成天往別人身上套,你要真那麽喜歡這些條條框框,回你的南宮家做官去。”


    “是弟子狹隘了。”南宮樂鞠了一躬,表情不太好,可道歉的動作語氣十分熟練,仿佛是因為經常道歉以至於成了習慣。


    道完歉的南宮樂訕訕的離開了,煙花抱著盆拎著柴看向劉肆,“在這烤嗎?”


    “......”劉肆被這突然的問題問得頓了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烤什麽烤!都快上課了還烤!把你自己烤了算了。好好的衣服被你折騰成這個樣子,以後再讓我看見你這副打扮就先把你烤了!”


    “不能烤嗎?”


    “嘖,你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來搗亂的?”他又哼了一聲,“你自己玩去,別來煩我。”


    煙花問,“那還能烤嗎?”


    已經轉身朝前走的劉肆頭也不回,“烤烤烤,你愛去哪烤去哪烤!”


    得到確切的答案後煙花放心了,她繼續朝屋子走去。


    莫名其妙的書生,凶巴巴的老頭。


    她蹲著翻動火上的魚,一邊想著,可是那老頭也不壞,凶是凶了點,但他是在幫自己。


    煙花又想起剛剛劉肆對南宮樂說的“我現在就把魚在這烤了”這話,若有所思的看了會兒手裏剛剛烤好的魚後,她起身敲響了旁邊衛黎的門。


    “你知道今天那個山羊胡先生住哪嗎?”


    ......


    ............


    下午開堂時來的學生比今早在食堂見到的少了些,衛黎告訴煙花,那些人都已經回家了。


    “那他們以後還來嗎?”煙花問。


    “大概不會了,可能會去別的門派。”


    煙花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然而衛黎又道,“上午的爬山可能本就是個考驗,兩個時辰內不可能完成,先生大概就是想把這些心浮氣躁吃不得苦的弟子去掉吧。”他敬佩的感歎,“劉先生不愧是金丹後期的大能,他在告訴我們,除了天賦,還須得吃苦耐勞經受住磨難才行。”


    煙花不明白這和磨難有什麽關係,她倒是覺得這裏的生活比起村裏好了不知道多少。


    於是,她慢吞吞的開口,“我覺得,可能兩個時辰他就是隨口說說的,主要是不想給我們飯吃。”


    “你怎麽能把劉先生想的如此膚淺。”衛黎不讚同的看著她,“那可是金丹後期的大能。”


    “金丹後期是什麽?”


    衛黎大驚,“你不知道?”


    煙花不解,“我為什麽會知道?”今天不是第一天上學嗎,先生教了什麽嗎?


    衛黎剛想說話,門口就走來一書生模樣的人,他雙眉緊皺,神色頗為不悅,尤其是看見了坐在位置上的煙花後。


    “我是你們這屆新弟子的文修先生南宮樂。”他開口補充道,“現在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這句話一出,下麵的孩子立刻雙眼放光,露出佩服又羨慕的神色來。


    除了煙花。


    她並不知道煮雞出氣是個什麽東西。


    南宮樂正得意,結果在人群中看見一張死板呆滯的臉。他心裏一噎,這小村姑是怎麽回事,怎麽一點情緒都不外露?


    對於這些新弟子來說,自己的修為可以說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為什麽......為什麽她還那麽淡定,為什麽她一點震驚羨慕的神色都沒有?


    他心緒起伏,難道說她其實是哪個名門之後,見多了厲害的修士?


    不可能,就她這副瘦巴巴的村姑模樣,怎麽可能會是大家出身。


    感受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煙花抬眼,望了回去。


    猛地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南宮樂竟是覺得裏麵深幽難測,明明隻是個八歲的孩子,可是眼神居然宛如深潭一般,平靜無波。


    這、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麽來曆!


    他急忙移開視線,敲了敲桌子道,“好了安靜,現在上課!”


    築基初期這四個字顯然對孩子們很有威懾力,一個時辰的課沒有一個人心不在蔫,都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先生看,唯恐自己漏聽了什麽。


    學堂氛圍還算不錯,然而偶爾對上煙花那雙平靜的眼睛,南宮樂都有些如芒在背。


    以至於一到時間,他立即合上了書宣布下堂。


    這節課講的是修真界幾位老祖的故事,念著學生們都小,南宮樂講的還算是淺顯易懂。


    跟著禾沁念了三年書的煙花也能聽得懂,可她還是不知道什麽是煮雞出氣。


    “他很厲害嗎?”趁著下課的時間,她轉身問坐在自己後麵的衛黎,“大家好像都很佩服他。”


    “是的,因為他是築基初期。”衛黎點頭,“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家裏出過兩個元嬰老祖和六七個金丹修士。雖然對外門弟子來說,築基是很厲害的存在,可是放眼整個修真界,築基修士多如牛毛草芥,數不勝數。”


    “這樣啊。”煙花把自己能聽懂的總結了一下,“他並不是很強。”


    衛黎想了想,點頭,“是的,不能算強。我們下節劍術課的劉肆先生是差一步就元嬰的大能,他才是強者。”


    “哦......”煙花在心裏記下了:山羊胡很強。


    於是第二節上課的時候,她一臉敬佩的看著站在前麵的劉肆。


    劉肆回她冷哼。


    “我叫劉肆,教劍的。大家應該都認識我了,我就不多廢話。”他抬起手裏的劍,掃了一圈下麵有些惶惶的孩子們,


    “隻多說一點,我辟穀不吃東西,你們不用送我吃的。


    尤其是烤魚。”


    被壘的高高的五堆葉子在經過了一晚之後居然還是整整齊齊的五堆,一點都沒被風吹散。


    “看來是施了結界。”


    不僅如此,煙花伸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沒有風。”


    沒有風。


    這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看似無風的環境有利於樹葉不被吹跑,但是在上午強烈的日光暴曬下,連唯一的風也被隔檔了在外麵,可想接下來的燥熱是怎樣的難耐。


    衛黎將劍掛在腰側,擼起了袖子率先抱起了一捧葉子。


    煙花見此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樹林不是很大,但是累死兩個孩子是足夠了。


    “啊......”正跪在地上鋪樹葉的煙花動作一頓,抬起頭麵無表情的提醒道,“你踩歪我的葉子了。”


    衛黎低頭,看見自己一鞋子帶起了三四片葉子,他彎腰重新鋪好,“對不起。”


    “沒關係。”煙花想了想,“這樣不行,你負責西邊我負責東邊,要把中間留出路來走。”


    “你說的有道理。”衛黎注意著腳下,小心翼翼的挪到樹葉堆那裏,又抱了一捧樹葉回來,兩人重新開始了工作。


    日頭漸高,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彎腰低頭著鋪葉子,膝蓋不停的向後挪動,然後再轉身換個方向移動。


    地上被軋出淺淺的痕跡,原本幹淨的褲子也被磨得又髒又濕。


    腰側沉重又細長的木劍常常阻礙到兩人的動作,然而經過了今天上午秦易文的那一幕,煙花和衛黎誰都沒有敢把它解下來放到一邊。


    很累、很熱......


    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


    隻是低著頭,用雙膝一點一點的磨過每一寸土地。


    這樣做就能成為優秀的劍修了嗎?


    這樣就是變強的訓練方法嗎?


    別的同修是怎麽訓練的?


    這樣......真的有用嗎......


    這些問題會在偶爾直起腰擦汗的時候一閃而過,然後迅速的被疲憊衝散,被烈日曬的蒸發。


    沒有意義。


    想這些沒有意義。


    因為,這是他們接到的唯一的任務。不得不做,別無他選。


    麵前的路隻有這一條,所以猶豫著、遲疑著、質疑著路的方向對不對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要不走下去,要不退出,就這兩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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