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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臨雲:“晚了。”


    無名:“?”


    “你仔細看,那呂鳳先第一招已經動了。”謝臨雲說, “他剛上岸時,不是現在這個持戟姿勢。”


    無名定神一看,便明白了過來。


    他被謝臨雲提點了一句就能懂, 和謝臨雲一道烤魚的那兩個小丫頭卻是雲裏霧裏。其中一個更是大著膽子眨了下眼睛問道:“可我瞧他好像還沒出招呀……”


    “是啊, 看著像是還在做準備。”另一個也如此附和。


    謝臨雲語氣清淡:“不做完準備,他不會變持戟的手勢。”


    無名跟著補充:“你們瞧他還沒出招,其實也不能說錯, 因為他是第一招起勢之際, 發現獨孤先生一身劍氣渾然天成, 沒有絲毫破綻。”


    不懂武功的小丫頭自然看不出獨孤求敗的劍氣, 她們考慮問題,往往比較簡單粗暴。


    聽完謝臨雲和無名的解釋, 之前附和的那個忍不住好奇道:“那他要怎麽辦?就這麽一直站著不動嗎?”


    無名嘿了一聲:“如果是個腦袋沒那麽愣的人,這會兒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彎腰謝罪離開了。”


    他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 聲音裏促狹的意味已是再明顯不過:“但呂鳳先就不一定了,他這人腦袋不太靈光, 非要讓人開個瓢, 才能清醒。”


    謝臨雲:“你竟有這般看不上他?”


    無名也不否認:“我為何要看得上他?百曉生初作兵器譜時, 將他排在第五, 他覺得受到了侮辱, 我還覺得抬高了他呢。”


    “這回重排,把當年排第六的那個提到了他前麵。”無名又道,“這還公平些。”


    謝臨雲被他說得有點好奇:“當年的第六是誰?”


    無名:“也是個愣小子,用刀的。”


    他話音剛落,還在轉著木棒烤魚的小丫頭忽然叫了一聲,道:“是神刀堂主白天羽,對不對!”


    謝臨雲:“???”怎麽忽然這麽激動?


    無名卻是一點都不驚訝:“那小子生得俊,半年前剛好還來過一回洞庭,她們印象深刻,也情有可原。”


    說到這,他又扭頭去看謝臨雲,道:“這麽一說還真是巧,當時他也是誤入洞庭,碰上了上官金虹,與其打了一架。”


    謝臨雲:“第六打第二,他應該輸得挺慘吧?”


    無名卻搖了頭:“還沒分出勝負,上官金虹就主動叫停了,因為姓白的小子瘋瘋癲癲,完全不怕死,可上官金虹若真要殺他,也不容易。”


    “他們無冤無仇,上官金虹沒必要冒著自己被狠咬一口的風險惹這麽個小瘋子,還不如停在和氣未傷的階段,主動表明身份,再把人打發走。”


    謝臨雲:“你覺得他比呂鳳先強?”


    無名:“他倆都天不怕地不怕,區別在於呂鳳先堅信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而白天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卻還是可以豁得出去。”


    隨著他的講述,臨著湖水的岸邊,自認天下第一的呂鳳先也終於徹底起勢,攻向獨孤求敗!


    他的銀戟英武非常,再兼白衣冷麵,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曆史上那位“溫侯”的風采。


    可惜站在他對麵的人是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說完自己的名姓,便再也沒動過。


    哪怕呂鳳先的銀戟即將掃至他麵門,他也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派悠然地握著他的紫薇軟劍。


    謝臨雲看到這,就已經沒了興致。


    她轉過頭,看了一下身前火堆上,已經快烤熟的魚,伸手使其翻了個麵,道:“不錯,一會兒就能吃了。”


    烤魚的丫頭本來還有點擔心不常在島上走動的獨孤先生,但看她如此鎮定,便也放下了心,繼續往魚身上灑調料了。


    誘人的香味漸漸傳來,岸邊那兩人的勝負也分了出來。


    獨孤求敗連劍都沒有用,心念一動,劍氣便如影隨形地纏住了呂鳳先的銀戟。


    戟上槍尖離他的眼睛隻剩一厘,槍尖之下的橫刃,距他的脖頸也僅是半寸不到。


    可持戟的呂鳳先,卻是不管如何使力,都無法再催動自己的戟了。


    它就這麽定定地停在那,帶著他近乎脫力的手臂,無法再前行哪怕一毫。


    呂鳳先心中大駭,抬眼時目眥盡裂。


    他望著獨孤求敗,語氣灰敗,卻仍含著不甘:“你到底是誰?!”


    獨孤求敗:“這個問題,我已回答過了。”


    說罷,他終於抬起手,以氣為刃,拂過了身前英武輝煌的銀戟。


    下一瞬間,呂鳳先連人帶戟飛了出去,落到了他來時撐的那艘船船板上。


    “武學之道無止盡,天外尚且有天,人外自然也有人。”獨孤求敗說,“年輕人,你的戟練得不錯,沉下心來,摒棄外物,再練四十年,你大概就接得住謝湖主一槍了。”


    摔在船上的呂鳳先還沒從“四十年”和“一槍”中緩過來,抬眼便見到岸邊島上,有一個不施粉黛的背槍少女,拿著一條用樹枝串著的烤魚,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身法,掠到了輕鬆勝過自己的劍客“獨孤一敗”身側。


    她背後的槍比尋常的槍要短一點,槍身是再純粹不過的紅,與她一身玄衣放在一處,有一股妖異的美。


    可她的臉卻和妖異正好相反。


    呂鳳先從未見過這般神姿高徹,杳然世外的美人。


    隻一眼,他就屏住呼吸,徹底呆愣在船板上,甚至忘了要起來。


    謝臨雲以為這人被獨孤求敗進入萬物入劍階段的高超劍術嚇住了,再想到無名對他的評價,心裏有些憐憫,便把烤魚給了獨孤求敗,上前一步與其說話。


    “他說得不錯。”謝臨雲說,“你的戟練得還算不錯,但離挑戰我還遠得很,看在你光明正大上門挑戰,還算誠懇的份上,今日我不與你計較,你怎麽來,就怎麽走罷。”


    她不知道的是,呂鳳先看到她走近了和自己說話,將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楚後,滿心隻剩下了驚豔,連帶著反應都一起變慢了。


    又是兩個呼吸過去,她見呂鳳先還是怔怔地沒反應,心道難道這小子被獨孤求敗嚇傻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呂鳳先終於開了口。


    他語氣恍惚,道:“我無法挑戰你,那可否追求你?”


    謝臨雲:“???”


    他雙眼迷蒙,目光中讚歎傾慕之意更甚:“我想追求你。”


    原因有三。


    首先他的邀約比較客氣,隻是說想與她同遊洛陽,並沒有什麽雜七雜八的額外要求;其次,他在不麵對他那位未婚妻的時候,委實是個溫柔謙恭的好人,絕不會罔顧他人意願隨意勉強,而靈鷲宮主就不一定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謝臨雲這天觀察下來,她覺得這兩人雖然針鋒相對,但大部分時候,大理太子都是被動接招的那一個。


    黃藥師聽完她的決定,都有點同情段智興:“你覺得他是個好人,所以你選擇把火引到他身上去?”


    謝臨雲當即反問:“這還不是你教我的?”


    黃藥師不說話了。


    謝臨雲看他擱下手中的茶具往外走,不由得有點在意:“你要去哪?”不至於被嗆一句就生氣了吧?


    黃藥師說他去拜訪一個之前就很想見上一見的人。


    她放心了,擺手道:“去吧去吧。”


    結果黃藥師這一去,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回來。


    而謝臨雲按之前的打算,是要答應與段智興一道去夜遊洛陽的。


    謝臨雲年長於他,又是把他帶到此處的人,自覺在倆人分道揚鑣之前,應當對他負責,左思右想之下,到底忍不住找了個丐幫弟子,問有沒有看見跟她一道來的那位小公子去了哪。


    丐幫上下皆不敢怠慢於她,忙迅速查了查。


    查完之後,還是以為六袋弟子親自來回複的。六袋弟子說:“黃小公子正與全真教的王真人對弈,湖主不必憂心。”


    謝臨雲:“……”行吧,原來是去找王重陽了啊。


    確認了黃藥師還在丐幫總壇,謝臨雲就沒有再多過問什麽。


    她去找了段智興,用自己都覺得生硬的語氣問他,那個什麽,你還打算夜遊洛陽城嗎?


    段智興大喜過望:“湖主的意思是,願與我同遊洛陽?”


    謝臨雲嗯了一聲,沒多說其他。


    雖然她表現得很冷淡,但這不妨礙段智興為此高興。


    堂堂太子,竟還因為這點小事手足無措了片刻,甚至紅了耳朵。


    謝臨雲把他的神情變化收於眼底,不禁有些心虛。


    雖然理由聽上去很不靠譜很莫名其妙,但段智興的這份心,應該是真的。


    謝臨雲從前被厲若海教育過,與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很多在武林中汲汲營營多年無所獲的人,無一不是圖謀算計太多,所以她和風行烈萬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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