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抵達陰間還有二十小時四十一分


    大家的關懷我很感激,可是我不可能睡得著。


    因為有帶著地傳元凶的地傳解決小組成員陪同,所以我可以不必出去搜尋足跡。暫時先在這裏待命就好。我決定現在維持跟噂長手牽手的狀態,詢問我想得到的妃唯的事情。


    「對我來說,寫劇本是獨自一人也能完成的興趣。即使別人不記得我,我寫的故事或許也能留在某人的心中。光是這樣的想法,就讓我感到喜悅,讓我覺得得到救贖……我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大約從六年前開始,到去年三月左右,我寫了很多獨角戲的劇本,不過那是為了教導妃唯而創作的課本。嗬嗬,我知道在剛剛恢複記憶之前,我為什麽寫了這麽多獨角戲了。因為雖說我是想盡量把自己從人們的記憶中消除沒錯,但其實不隻是被人遺忘,我也害怕自己會忘記。真的很害怕。」


    「是呀,因為遺忘也是忘了。」


    在這番對話五分鍾後,我們從話劇社的社辦拿了好幾本劇本回到視聽教室。用釘書針釘著的小冊子,隨便就有個三十本。如果塞進教室課桌的抽屜,這分量應該可以塞得滿滿的。


    明明是薄薄的劇本,感覺卻很重。大概是因為我了解,這些是具備給予妃唯必要感情的力量的書冊吧。我隨意拿起翻閱,劈哩啪啦地瀏覽過去。每個劇本上麵都有噂長寫上去的日期。


    我想起忘了問噂長的事。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為什麽要把妃唯關在這個異世界裏麵?因為實在發生太多事情了,導致我都忘了問你這個很重要的問題。你說是因為妃唯想告訴別人噂長的存在,所以才把她關在這個異世界中。這不是真的吧?」


    後來,我才覺得如果這個時候,我能看清楚噂長的表情是什麽意思該有多好。


    我一邊提問,注意力一邊都被第一次看到的獨角戲劇本給吸引了。即使出場的角色隻有一個,但故事依然有起承轉合。雖說是給妃唯用的課本,但並非說教化的內容,還是有十足的娛樂性質。真厲害。不知道為什麽我悠哉地佩服不已。


    「因為……去年三月的時候,有些人還沒受到覆寫睡眠影響,記憶裏還有我這個人。當時我非得跟他們道別不可。我為了忘掉分離帶來的寂寞,給了由井妃唯覆寫睡眠的能力。隨後,我答應她要和她兩個人獨處在這個異世界中過日子。她聽我說可以盡情玩樂,好像很高興,開心得不得了。」


    就在我身邊的噂長,聲音變得遙遠起來。因此我終於從劇本中抬起頭來。看著噂長傾訴過去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過意不去的感覺。因為即使聽聞噂長的過往,我還是怎麽都無法理解。噂長用過濾掉感情的聲音繼續說著。悲傷的獨自。


    「然後,那一天到來了。我要求由井妃唯進行覆寫睡眠,她卻失誤把我心中關於她本身的記憶也一起消除了。她沒有發覺自己這個失誤,已經獨自進入了小小失蹤起了作用的螢幕裏麵。她應該是覺得總算等到要去玩了吧。別說是我和由井妃唯說好的承諾了,我甚至連存在她這個人都忘了,所以我自然就把不知道為什麽發揮效果、開著沒關的通往異世界的門給關上了。她應該一直在異世界等我去找她玩吧。整件事情真的就像是個嚴重的意外。如果能見到她,我好想緊緊抱住她。」


    原因竟然是這樣……對妃唯而言是場可怕的災難。我這樣說很不中聽,但是這件事實在是出乎意料的愚蠢。她因為失誤而消除了噂長心中關於她的記憶,盡管我覺得有些納悶之處,但對低著頭表情沮喪的噂長來說,看樣子悲傷是切切實實的。隻不過這時的我,並不知道她如此悲傷的真正原因。


    「是去年的三月吧?妃唯待在異世界的時期,和真魅奶奶去世幾乎是同一個時間。」


    「春男同學,對不起,是我害死真魅女士的。」


    老實說我並不想和噂長談論真魅奶奶。我沒有信心能壓抑得住幾乎就要徹底傾向鹼大吼「就是你打倒奶奶的對吧?」這種單純憤怒的自己。但是,因為拯救能力而清醒的噂長,似乎隨時都困在罪惡感中,讓人很難直截了當對她發怒。


    「這件事情,我是聽銷售能變成最強者果汁的自動販賣機說的。」


    ——你的奶奶應該就是跟那個噂長戰鬥,然後被殺的吧——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動販賣機的led跑馬燈上格外鮮紅的文字。


    「因為,我在各方麵都忍受不下去了,所以才說出這個真相。」


    「先前,我個人雖然很在意,可是真魅奶奶是因為重病才去世的。所以,在自動販賣機告訴我之前,我從來沒這麽想過。你曾經引起過什麽會讓人生重病一類的地傳嗎?真魅奶奶說她雖然為了解決那個地傳挺身而戰,但贏不了噂長,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沒錯。對不起,我引起了那麽過分的地傳。」


    聲音帶淚。看到女人哭泣的臉,就算對方是殺死奶奶的仇人,我也覺得很難應對。


    「噂長,你現在擁有身為新藤老師的善良的那一麵。反正,你讓奶奶生病的時候也是喪失理智的吧?我不知道該拿噂長怎麽辦才好。總而言之等找到妃唯之後,我們再繼續談這件事情吧。」


    雖然我不知道繼續要談些什麽才好。


    我順手一拿的劇本,上麵寫的日期是去年的三月。


    第一頁的題目上用印章印著「尚未」的字樣。應該是在妃唯快要來異世界前寫好的,結果沒能把這獨角戲的劇本拿給她看。


    我詢問噂長這劇本能夠教導妃唯些什麽。噂長似乎對劇本沒能演出感到遺憾地告訴我:


    「這出戲……是要教她『悲傷』的。本來想教導由井妃唯什麽是『悲傷』。」


    在我開口詢問是不是有什麽動機,所以才會想教導妃唯「悲傷」之前,噂長就猜到我的想法了,說道。


    「由井妃唯說她想要讓演技進步。不懂悲傷為何物,就不能成為一個好演員。所以,我才想給予由井妃唯『悲傷』的感情。」


    我好像沒辦法懷疑哭泣著的女人所說的話。因此我沒能識破這個時候在我們的對話中,噂長所說的謊話。噂長唱獨角戲時可沒她白費自編自導自演的工夫。這個時候的噂長,是個熟知悲傷的絕佳女演員。


    噂長說即使不和我手牽手,她好像也能控製住天氣別再下雪,所以我放開她的手。我們沒有牽手已經超過三個半小時。


    透過三樓的視聽教室,看得到那群鬧哄哄的成員回來了。


    鎌子和萊慕靈巧地站在有如一顆籃球的大紅色不倒翁大人上麵,艾莉雅絲則站在鎌子肩上。熬夜又看到踩球雜耍真是嚇死人。看樣子是為了不要留下無用的足跡,才站到不倒翁大人上麵的。


    三個女孩在視聽教室著陸,拍去防寒衣上的雪。被一群女生踩在頭頂上的不倒翁大人,可能是因為看到我和噂長的臉覺得懷念吧,表情變得柔和。


    「種種內情我已經聽說了。不論如何都必須找到那個叫做由井妃唯的少女,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我本來就想要向讓我能自由行動的噂長小姐,還有讓我升天的田中春男先生道謝。好歹我也是地傳元凶,所以盡管力量微薄,我還是想幫助你們。」


    不倒翁大人還是老樣子。


    明明身體的大部分幾乎都是臉,說話方式卻很謙虛。


    「嗯,拜托你了不倒翁大人。抱歉你都升天安息了還讓你複活。我希望你能一邊玩『不倒翁大人倒地了』,一邊在室內巡回。要是找到妃唯,希望你能抓住她。」


    噂長把不倒翁大人那硬如清洗地板的刷子般的眉毛抵住胸部,像是要把他整個包起來一般緊緊抱住他。


    「小不倒,不好意


    思因為我的關係把你叫出來。我們要依靠你的力量。」


    不倒翁大人和噂長之間似乎有著牢靠的信賴。


    「能讓你依靠,我也很高興。我會用這雙白眼睛,睜大細看以找出由井妃唯小姐。等到找到人的時候,請你再幫我畫上黑眼珠當作慶祝吧。」


    不倒翁大人消失在窗外。


    不隻是日本火腿隊的達比修,我們的小不倒感覺也很靠得住(注6)。


    不倒翁大人一走,隨後出現的特別來賓,又是從三樓的窗戶進來的。


    來者是明明總是泡在溫泉內卻完全得不到肌膚滋潤的石像溫泉獅,還有男用澡堂跟女用澡堂都不能光明正大走進去的人妖石膏。


    體重不到十公斤不需要減肥的石膏說道。


    「呼,好久不見了。你們是不是愛上我這一絲不掛的美麗身軀了呀?」


    我們一同苦笑。複活了也性格依然沒變的自戀石膏。另一方麵,溫泉獅一派輕鬆,以像是幫席維斯史特龍日文配音的聲優的老練聲音說道。


    「嘿嘿嘿,天氣變得真可是冷呀。這種季節正適合泡露天溫泉。各位小哥各位姑娘,要不要去健康園地泡湯呀?」


    我望著這群吊兒郎當的地傳元凶,再度體認到噂長是為了逃離承受不住的痛苦,所以才引起地傳的,而非蓄意要傷害什麽人才創造地傳出來。


    彷佛是會出現在nhk教育節目中低預算的短篇卡通內角色,純樸抒情的獅子和人妖,總算發現我身邊的噂長。人妖發出尖叫。


    注6  日本球迷昵稱達比修為daru,和不倒翁的日文daruma的前兩個音相同。


    「哇啊啊啊!這不是噂長大人嗎!您的外表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麽美,海咪咪真壯刟呀。我知道我為什麽會複活。該不會您在找參加聯誼的人員?噂長大入,我們一起去讓世界上的男人們拜倒在我們的石榴裙下吧!」


    這個人妖能幫上什麽忙嗎?噂長一副看著成績不好的孩子的表情,皺起眉頭。獅子說道。


    「你就是他們說的噂長呀。那麽,我們之所以會複活,應該是發生了什麽進退兩難的問題吧。怎麽了?可以告訴我們嗎?」


    看樣子溫泉獅可沒有昏頭昏腦。


    噂長說「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


    她迅速地告訴他們,接下來必須找到妃唯與螢幕的苦衷。


    新藤老師也就是噂長,似乎很擅長把事情講得容易理解。不僅對國中生如此,對非人類的存在也是一樣。


    非人類二人組聽完了我們的苦衷。


    我暫時預定要他們投入人海戰術幫忙。溫泉獅立刻心神不寧地踏步起來。我一問「怎麽了?」,本來還因為複活而興高采烈的溫泉獅,立刻向我爆了個讓人遺憾的料:


    「嘿嘿,我對於又能自由行動感到很開心,就忍不住大叫。結果,讓溫泉大規模噴發了。」


    噂長頭疼地說。


    「女同學們都要小心一點。開始緩慢發育後過了幾個小時,大家就又會變成巨乳了。」


    剩不到二十個小時就要抵達陰間了。現在沒空戲謔地說「最後能望著巨乳死去也不錯啦」這種話。


    穿上室內鞋的人妖石膏,與四隻腳硬要紮上室內鞋的溫泉獅走出了真幌中。


    給予能夠自由行動的地傳元凶指示就到這裏。接下來,就要去能讓鎌子變回狗兒,對搜尋妃唯而言最重要的地傳變身隧道了吧。


    為了到低於零度的室外去,我在騎士裝外麵穿上防寒衣當外套,這時應該是在隔壁教室睡覺的小鳥兒與小花同學來了。小鳥兒好像是因為作惡夢驚醒,小花同學則是睡不著。


    「小花同學,你身體還好嗎?」


    「抱歉讓大家擔心了,小花沒事。不好意思,小花也想去尋找足跡。」


    一旁的小鳥兒也沒閑著。「春男同學,我也要去。」


    真幌中爭奪冠亞軍的兩個美少女同時拜托我,我隻好爽快地投降。


    「唔,你們要答應我千萬不要逞強。那麽,我們就一起出門吧。」


    兩個美少女笑容滿麵地點頭。我看得入迷,隨即感覺到強烈的視線集中到我身上。


    有種不好的預厭。我本能地感覺到要盡快離開這裏。


    回神過來發現除了我之外,教室內沒半個男生。小鳥兒、萊慕、艾莉雅絲、鎌子、小花同學,還有噂長,一群女生聚集在一起的情沉散發出危險地帶的氣息。


    我的預感猜中了。艾莉雅絲的發言讓事情變得奇怪起來。


    「雖說聚在這邊的幾位都是跟春男關係很深的女孩子,不過現在春男爭奪戰暫時停火,必須先找到妃唯與螢幕。大家得感情要好互相幫忙。所以要先把大家掛念在心裏的事情弄個清楚。因此我們來締結『不會搶先勾引春男上床』的協定吧。」


    爭奪戰是什麽啦?應該是說會想勾引人上床的,就隻有艾莉雅絲和失去理智的噂長而已。是想要弄清楚什麽事情呀。


    艾莉雅絲挺起自豪的胸部,宣誓道。


    「好了,我們來談論自己曾經和春男做到什麽地步吧!」


    這是怎樣啦!


    遭到以不尋常表情互相點頭的女生們包圍,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這裏應當是真幌中的視聽教室,而不是野生動物園內禁止下車的區域才對呀。


    「那麽,就從我開始吧。我對春男做過最過分的事情,就是跑進春男的泳褲裏麵,懸掛在春男的那個下麵,而且還輕輕咬過那個。」


    艾莉雅絲到底在說什麽啦!


    小花同學倒抽一口氣,萊慕對我投以嚴厲的視線,鎌子吠叫。


    「拜托,大家不要再講了吧。」


    沒一個女生聽見我說什麽,宛如微風吹過。這也太誇張了。我覺得無力阻止。


    這場跟笑話沒兩樣的「到底曾經跟春男做到什麽地步」發表會繼續下去。


    接下來是身體狀況還沒完全複原但態度積極的小花同學。雖然剛剛她沒事,但帶有攻擊性的態度讓我肯定她發燒超過輕微的程度。


    「小花曾經邀請過田中同學,進入空無一人的昏暗小廟內。在裏麵要田中同學緊緊抱住小花。田中同學的身體,感覺很溫暖。」


    艾莉雅絲喝倒彩「你們抱在一起幾秒?」,小鳥兒的炸彈發言也準備好要點燃了。


    「可是可是呀,我變成巨乳的時候,曾經讓春男同學看過裸體喔,我也看到春男同學的裸體了,那個時候我還請春男同學親手觸摸我的胸部呢。」


    「親手觸摸」這句話讓這群女生的表情變得更加緊繃。我快哭了,真想逃離這裏。


    然而,鎌子抓住我的胳臂。我很慶幸鎌子現在是人類的樣子。如果是杜賓狗,我的胳臂鐵定會被咬得破破爛爛的吧。我以誘餌的心情,等待著下一位發表者。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鎌子竟然這麽說!大致知道意思的我低下頭去。


    幾乎完美掌握鎌子話言的艾莉雅絲開始翻譯,讓我陷入絕望。


    「鎌子說她還是狗的時候,曾經被春男背著同撐一把傘。變成人類以後,曾經舔過春男的手指,晚上在學校光著身子擁抱春男,在春男脖子上種草莓。喂,鎌子,你發表的親身經驗也太多了,隻要說一個就好了。要不然的話,我也曾經在春男身上種過草莓呀。讓我來說的話,鎌子還是狗的時候,四腳著地整天讓春男看光著的屁股是最極端的喔。因為那可是連續好幾天邊玩裸露遊戲邊放學回家嘛。」


    我以挑戰頸部關節可動區域極限的力道,深深低下頭去。因為我害怕看到這群女生現在是怎樣的表情。


    噂長用比哪發表完畢待到現在的國中女生更不好意思的聲


    音說道。


    「對不起。我做的事情應該是最色情的。我和春男同學……不,那已經不能說是用嘴巴了。總之我們有過舌頭交纏的成人之吻。嗯,大概就這樣吧。」


    不是不論如何先來杯啤酒,而是先來個深入的(吻)。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覺得鎌子抓住我胳臂的力量加大了。我祈禱人類鎌子的握力並不是奧運選手等級的。


    「討厭啦!下流話明明是我的專長,可是噂長似乎還滿能大說特說厲害的下流話的嘛!真是個強敵!唉,是因為我舌頭短所以才不能跟春男來個成人之吻呀。我看看喔,大家暫時都講過了對吧?」


    得救了。看樣子我可以避免提前約二十個小時獨自先到陰間去了。


    女生們彼此點頭的景象有點奇怪。同意的視線。是藉此達成了協定嗎?一邊玩弄著雙馬尾的發尾,萊慕一邊以彷佛是站著不動遭到三振的表情說道。


    「不好意思,我,還沒講。」


    艾莉雅絲說:「萊慕抱歉。那麽你說吧,你曾經跟春男做到什麽地步?」


    「這個嘛,呃,我、我曾經抓住他運動服的下擺。」


    女生們陷入沉默,萊慕慌張地說。


    「可、可是呀,我是抓得很用力的。而且,我也曾經跟田中春男同學一起去打擊練習場。啊,抱歉,我不小心講了兩件事情。」


    「沒關係啦萊慕,講兩件事情也沒什麽。哦,是這樣呀。我還不曾跟春男一起去過打擊練習場呢,萊慕我好羨慕你喔。」


    艾莉雅絲的聲音不帶感情到了極點。不知道為什麽萊慕立刻扭扭捏捏起來。她用不像她會有的細小聲音,說「你羨慕我呀」。


    大概是連自己都意識到聲調明顯有了變化,艾莉雅絲用內容超下流的話語轉換現場的氣氛:


    「雖然小花之類的文藝類女孩子可能不懂啦,不過萊慕與春男去的是健全的打擊練習場,並不是隱喻什麽春男的棒子會這樣那樣的地方喔。」


    沒有人在懷疑這一點。始終沉默的我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


    「艾莉雅絲,都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麽你還要跟別人證實這件事沒問題?」


    「為了接下來大家要一起合作,不要心懷怨恨呀。必須要大家平等才行,噂長或小鳥兒做的事情都太誇張了。」


    平等是什麽意思?


    被艾莉雅絲叫到名字的兩個人回話道。


    「哎呀,我覺得艾莉雅絲也不遑多讓呀。」


    「艾莉雅絲的經驗聽得我心髒怦怦跳呢。」


    「那麽,現在我們就一起對春男做出我們認為最極端的同一件事情吧。這樣子,我們的協定就完成了。我想想喔,如果以噂長的為基準,那就要跟春男來個黏答答的深吻;以小鳥兒的為基準,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脫光光,讓春男觸摸胸部;以我的為基準,就可以直接觸摸春男的那個,稍微咬一咬。好了,要選哪一個?」


    在我發出慘叫之前,萊慕已經整張臉變得大紅色逃到視聽教室的角落去了。手上拿著伸縮杆,全身顫抖。


    艾莉雅絲露出頑童的表情說:「萊慕,你可以把我、噂長和小鳥兒當作基準,跟春男做全部的事情也沒關係。算是特別優惠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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