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暢淋漓, 借著酒勁兒,溫馨算是徹底放開了身與心,搖曳的就像是一朵罌粟花。


    最後一刻,她的神情就像是綻放在空中的煙花一樣, 美的驚心動魄,閻魔頭雙目緊緊盯著她,手掌用力的箍著她的細腰, 將她牢牢的抓在手心, 拉進懷裏。


    好像怕她真的會像煙花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 又似乎怕她會這樣突然離去一樣, 折著她的羽翼, 將她緊緊抱住, 將臉埋在她的胸口,喘息著聽著她餘韻之後, 心髒如小鹿亂撞一樣失衡的聲音, 一夜都沒有鬆手。


    而溫馨也在他放任與寵愛的目光中,盡情的綻放著自己, 在他身上毫不做作的搖擺,動情的哭泣, 咿咿呀呀一邊叫著疼, 一邊又想要。


    兩回之後, 閻魔頭抱著她坐上了沙發, 她無力的跨在他腿上, 哼唧唧紅著眼眶, 卻還努力提著小pp,迎著他,雪白的嬌軀,白的跟個小玉人似的,被啪嘰的搖搖晃晃,卻還要讓他快點快點再快點,可真的快了,她又哭鬧又深又疼,要他慢一點。


    最後,也不知在第幾次煙花盛開升了天,溫馨才終於撲進了他的懷抱,找著最舒服的位置,就那麽拱著身體,青蛙坐一樣趴坐在他腿上,香甜的睡著了,剩下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


    第二天一覺睡到了中午,醒的時候她無比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被套已經換了,換了過年新做的那套藍色帶條紋的床三件套,她整個人也幹幹淨淨的躺在被子裏,陽光透過臥室陽台的玻璃窗照了進來,外麵又是一個晴空碧洗的好天氣。


    她舒舒服服,愜意的在幹淨有肥皂香味被窩裏躺了一會兒,才坐起身,套了件寬鬆蓋到屁屁的毛絨上衣,光著兩條雪白纖細的腿就拖著白色拖鞋,下了床,直奔廚房。


    路過梳妝櫃的時候,她還在橢圓的鏡片上照了照,隻見鏡中人麵色紅潤,眼睛發亮,精神飽滿,整個人就像補足了水份一樣,顯得既嬌媚又鮮嫩。


    和上一次滿臉憔悴似熬了三天三夜虛弱無比的樣子相比,狀態是完全不同的,溫馨不由想起顧青銅說的話,心裏有絲疑惑,難道真是那個冊子上的東西起了什麽作用了嗎?但這樣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想到她隻用了冊子上那麽一小點,閻大魔就已經一副頻臨失控的樣子,溫馨莫名有種操控的快感,他不是自詡控製力很高的嗎?她突然很想挑戰一下,溫馨決定以後經常用好了。


    她跑到廚房,就看到廚房裏給她留的早餐,她摸了摸鍋,還是溫著。


    閻大魔不怎麽進廚房,不太會做吃的,但架不住他是個有負責感又知道心疼溫馨的啊。


    他是不會做,但他會買,大概早上就出去買早餐了。


    鬆濤園林位置非常好,左麵有江流,周圍綠景環繞,位置還是難得市區中心區域,出了園林就是國營飯店,不遠還有家私營餐館,才開了不久。


    國營飯店大廚手藝一般,那家才開的私營餐館就不一樣了。


    溫馨一打開鍋就看到了,一盤皮薄肉厚,包底焦香酥脆的生煎包,醬油醋都幫她弄好了,誘人的香氣撲麵而來,溫馨匆匆洗漱完,忍不往取了雙筷子咬在嘴裏。


    她太餓了,褲子都沒穿,光著一雙雪白又勻稱的小細腿就跑到鍋那裏吃東西了。


    大早若是吃上一盤熱騰騰的生煎包,再沾點醬油和醋,兩三口一個,鮮美又飽滿的滋味,一吃就停不下來。


    除了生煎包,還有一小碗帶鮮湯的牛肉粉絲兒,幾根油條和一杯豆漿。


    溫馨就站在鍋那裏狼吞虎咽的美美的飽吃了一頓,天知道昨晚的運動量有多大?她剛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餓得都能吃下一頭牛。


    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心裏美滋滋的。


    她在這裏住那麽久怎麽會不知道呢,閻魔頭早上不到五點就要走了,這個時間人家國營飯店和私營飯館正門都沒開門呢,他東西上哪兒買去啊。


    估計是敲了人家的後門,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讓後廚小灶給做的,溫馨咬著香酥的油條,喝著加了糖的豆漿,吸著牛肉粉,塞著生煎包,笑著傻兮兮的,這些可都是他的寵愛呀,估計是太自己幸福了,她竟然還有點感謝起宋茜了,沒有她,自己又怎麽會遇到真愛呢?


    ……


    春節是在二月中旬,沒過幾天,就進入三月份,三月天氣回暖,除了早晚會有點冷一點之外,太陽隻要一出來,絨線衫就穿不住了,就算隻單穿一件薄襯衫,出去也不覺得冷。


    雖然隻是過了個年,可進入滬州,走在寬敞的街道上,看著行走的人流,和去年相比,好像哪裏不同,服飾大變了樣兒,各種穿戴,各種顏色,突然之間百無禁忌。


    溫馨一看,嗯,襯衫可以穿,背帶裙也有穿的,裙子也有,街上好多女同誌都穿著裙子和小皮鞋。


    閻魔頭老不讓她穿得太紮眼,可現在大家都在穿,那她也可以穿了吧。


    愛美的她,忍不住跑去世紀大商場買了時下最新最時髦的料子,然後專門找的裁縫,按自己的要求做了好幾件她喜歡的春季衣服。


    田楓過來的時候,他站在客廳門口,就看到她穿著一款沒見過的女式襯衫,顏色是嬌豔的紅色,下麵穿了一條白色褶皺紗質半身裙,上衣掖在裙子裏,顯得她柔軟的腰肢更加不盈一握。


    整個人站在那兒,是又清純又嬌媚,好看的田楓都有點歎息了,就跟畫裏走出來的美人似的,電影裏的明星都沒她這樣氣質純然,顏色研麗。


    他聽到她站在電視旁邊的櫃子上接她對象的電話。


    接電話的工夫,田楓目光打量了下四周,與他年前帶人來收拾衛生的時候天壤之別,就像走進了兩種風格的房間一樣。


    柔軟的淺黃色布幔,翠色生長旺盛的植物盆栽,牆上木質的小掛架,門口兩雙柔軟雪白的拖鞋擺放整齊,櫃子上還有一大束春日金黃色盛開的的小花朵,各種小而精致的物件,充斥著這個空間。


    給人的感覺浪漫,舒適又溫暖,一進來就覺得心裏特別的自然舒服。


    家裏有個女人,感覺就是不一樣,連住的地方都是這麽生機勃勃。


    閻澤揚這房子買來也有大半年了,隻裝了個大概框架,其實裏麵都是空架子,畢竟也不著急住人,後來雖然又重新裝了下,仍然空蕩沉悶又冷清。


    但是現在,一個女人就住了那麽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裏就大變了樣,感覺都完全不同了。


    閻澤揚在這邊關係最密切的人就是田楓了。


    所以有些事,田楓是知道的。


    澤揚之所以在這裏安置房子,主要是這邊是母親家族的故居城市。


    他母親那邊多多少少給他留下了些財產,他父親從不過問這筆錢,在沒有那段經曆前,他母親這邊房產是非常多的,隻是後來捐得差不多了,最後也隻保下了兩套房子。


    後來那兩套房子也要拆掉了,他最後才換了鬆濤園林這邊的頂層小樓,其實澤揚是個極為念舊的人,他心裏深處還是忘不了母親未婚時候這邊的滬州舊居。


    這套房子買了大半年,四個月前,他突然打開電話,讓田楓找人幫忙裝修一下,催促的很急,田楓正好有認識的人,設計完就裝上了。


    整個室內用的都是現下最好的材料,裝的也是時下最流行的風格,澤揚還特意讓人從國外帶了紅酒回來,放進酒櫃裏,軍人平時很少喝酒,但作為一個熱血男兒,就算喝也會喝度數高的酒釀,紅酒有點像是給女人喝的。


    田楓就隱約猜到,他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這是要結婚了,他打算結婚的話,肯定會帶妻子回這邊老家看看,老家這裏所有的裝置都是按婚房進行,催得急,可見閻澤揚對那個要娶回來的女人是如何迫不及待。


    那個急著要娶回家的女人,現在就站在客廳電視櫃那邊。


    當年因為那個年代人的特殊性,因為成份問題,親人間的舉報與告發是常態,甚至於兒子舉報母親私下言論,致使母親被當場抓走槍斃的事也有發生,並且,所有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最多有人說一句:唉,私底下說的,如果不說出去也沒人知道。


    可閻家絕對做不出這種事,閻澤揚父親當年寧可下放批,鬥也不肯和閻澤揚母親劃清界線,閻澤揚更是如此,血性男兒,如果連自己的女人和家人都保護不了,甚至暗地裏做出拋棄陷害的舉動,牲畜不如。


    他對家人的保護欲是非常強的。


    對這個女人也是。


    現在天天在軍隊忙的回不來,還要抽出空電話給他,支使他過來,要他幫著跑腿,幫他的女人安排好學校那邊事宜。


    看著這個正和閻大團長電話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那兒。整個人說話時候的動態,靈動柔美,婉麗婷嫋,肌膚就像凝透了的羊脂,拿著話筒,正低頭看著桌子,不知聽到了什麽,一臉含羞帶怯的樣子,好似初春裏第一朵凝露待放的花蕾。


    說的話,聽起來也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浪漫又嬌柔的情調,嗓音婉轉鶯啼,音色醉麻入心。


    田楓是萬萬沒想到,一向嚴肅正經,上學的時候跟誰都一副棺材臉兒的閻澤揚,喜歡的居然是這樣會撒嬌會哄人會甜言蜜語的女人。


    簡直就像被她牢牢的扣在了手心裏,整天心疼他的女人這個,心疼她那個,不是怕她悶了,就是怕她不好好複習,又是托同學從國外帶紅酒,又是跟自己大院兒哥們討關係,聯係好學校,人離得那麽遠,回不來,還天天掛念著,就為了這麽點事兒,把他們幾個滬州的老同學調動個遍,連田楓都得跑過來一趟,開車給載過去。


    像閻澤揚這樣疼媳婦兒疼成這樣的,還真是少見,田楓看著溫馨打電話嬌滴滴的樣子,心裏全是問號,這到底是個什麽妖精?能把大院和軍部的閻魔頭迷得一門心思的寵她疼她。


    不過,長人家這樣兒,作為男人來說,疼一點是應該的,大概也會像澤揚那樣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


    溫馨拿著電話,白色紗質的褶皺裙擺輕輕的碰觸櫃子的門把手,她嘟著嘴說:“學校你都安排好了,現在才跟我說。”


    “我不,你又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我想……”那個你字含在嘴裏沒有吐出來。


    “……那你們部隊什麽時候建製好啊?我想去看你。”


    “還要兩個月呀?”


    “我就想現在看到你,不……”


    “那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犒勞犒勞你,不讓你那麽辛苦……”


    在一旁聽著電話的田楓,心裏直道了句:哎喲我的乖乖啊。


    聽著她那小聲兒說著電話,紅唇上揚嬌滴滴的聲音,別說閻澤揚想把她放在手心裏,當成心尖尖一樣寵,就是田楓聽了,臉都有點紅,他一個結婚多年的男人,媳婦還真沒跟他說過這樣的小話兒,是個男人聽了心也要化成水了,嘴巴跟個小甜精兒一樣,能不擔心被人搶走了嗎,不得拚了命得對她好啊。


    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小妖精。


    打完了電話,溫馨一臉高興的看向田楓,麵泛桃花,一雙有點迷蒙的水眸,就像是能把人吸入湖底一樣,真的就像吸足了精氣的小妖精,作為過來人的田楓,一看就知道,這就是個被男人寵愛又疼過的女人,要不能養出這樣顏色嬌豔,眼波瑩亮的樣子嗎?


    再看著她茶幾上吃的東西,看著她站在歐式風格的小櫃子上,收拾著包裏用的東西,錢票什麽的都不當一回事的隨手塞進包裏,眼睛都沒有放在上麵,而是四下找著鑰匙,再看看她穿的,戴的。


    養不起,養不起,真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女人。


    這得多少瓊漿玉液、金銀錢票才能養得出來啊,這一個就比十個還要嬌貴。


    “等久了吧?”溫馨拿著錢包,笑著向他走過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紙包,包裹四四方方的東西,嫋嫋婷婷走到他身邊,遞給田楓,“我做了點雀巢小點心,楓大哥別嫌棄,帶回去給嫂子嚐嚐。”


    雀巢鳥窩這個點心做起來還是挺麻煩的,她是利用了係統裏提取的酥油等材料才做了出來,用的提取油脂,鹹蛋黃、鵪鶉蛋、細紅豆沙等,製作工序也有點繁複,也隻有溫馨這樣平時沒什麽事兒,願意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隻為精心的給自己做一樣美食裝點自己的心情,才有這個工夫和耐心,做這麽一種點心出來,就為了看書裏的時候,有東西嚼巴嘴兒。


    田楓立即受寵若驚的從對方又白又嫩,一看就知道是嬌生慣養沒做什麽粗活的指尖接過了點心包。


    閻澤揚這個人不愛當麵誇人,但是私底下朋友同學聚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得意的跟幾個要好的同學朋友說,他們點的菜,跟她對象親手做的相比,差遠了,能得到他這樣的誇獎,那必須是很不錯的水準了。


    “澤揚說要我去複習班,是哪個高中啊,還是夜校?他電話裏沒有說清楚。”溫馨對這邊的東西都不了解,她連這個時候的高考是怎麽樣的都不知道。


    “不用擔心,已經安排好了,就進滬市七中高考文科複習班複習,我們今天隻是過去報個名,走個過場,那邊學校有澤揚哥們認識的老師,可以照顧你,有什麽問題你問她行了,收拾好了吧?”田楓問道。


    “嗯,麻煩你了。”


    “我和澤揚是同學,又是最好的朋友,你是澤揚的對象,照顧下應該的,我們走吧?”


    “好的。”溫馨高興的將門關上,仔細上了鎖,這才坐進了車裏,直奔七中複習班報名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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