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來之後, 顧岩沒有再找過她。
不過送她回來時候，他交代過要她加微信, 得把錢還給他。
奚菲對他也是夠無語的。
當然,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一到家就通過手機號重新添加了他的微信，可能他在忙, 直到晚上睡覺時他那頭才接受。
她發了條微信過去：“那個, 中午是多少錢？”
很快, 他回複：“什麽那個？我沒名字？”
“........”奚菲抿緊嘴唇, 又重新打了句：“小顧哥，中午那頓飯多少錢？”
手機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幾秒後這排字消失了。
她抱著手機等了幾分鍾, 這麽久的時間, 還以為他打了很長一段話，結果再也沒有回複過來。
不回複就算了，她也好說話, 大不了錢不還了唄。
放下手機翻了個身，睡覺了。
翌日上午, 奚薇回來吃午飯, 見到院子裏晾著三條光鮮亮麗的裙子, 瞪大眼睛，摘掉墨鏡走過去好好一番欣賞。
奚菲正在院子裏逗貓，以前在江天辰家抱的藍貓，現在身子長得滾圓滾圓的。當時給顧岩也送了一隻, 不曉得那隻貓現在啥樣了。
“臥槽小菲, 你是不是賺大錢了, 哪來的銀子買這麽貴的衣服，居然還買了三條？！”
奚菲抱著貓走過去秋千上坐下，把昨天的情況解釋了一遍：“像他這種人，可能去普通的店麵他覺得丟臉，才硬著頭皮把我拽那裏去的吧。”
昨天他忽然把衣服包裝袋塞回給她的時候，她就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琢磨來琢磨去，她覺得他應該是當著服務員的麵，怕人家評論他一個男的不幫忙拿東西不夠紳士，所以等著一出門就暴露本性，讓她自己拎著。
最後她得出一條結論，如今的顧岩，在外麵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現在非常在意麵子這個東西。
奚薇不信：“那他也不至於一口氣給你買三條吧？”
奚菲一時沒吭聲，擰著眉心想了想，說：“可能他錢多又加上腦子進水了吧。”
奚薇哼一聲，抱著手臂朝她手走過，煞有介事的逼問：“說！你倆昨天又是逛街又是吃飯，是不是要複合了！”
奚菲頓時神經緊繃：“怎麽可能？！他現在對我態度超不好，估計還在生我氣。”
奚薇語重心長道：“那你就去哄哄他啊。”
奚菲表情懵懵的：“啊？”
“男人其實比女人更吃甜言蜜語這一套。”奚薇靠在旁邊的秋千柱上，勸她：“照理說，他生氣也是正常的。但他現在都主動找你了，不明顯就是想重新開始麽？”
奚菲撫摸著懷裏的貓，擰眉想了想，沒有吭聲。
奚薇不放棄，繼續追問：“你們出去都聊了些什麽？他沒給你什麽暗示？”
“也沒聊什麽。”
左右不過是問她為啥見著他就跑。
她撓撓頭皮，憂傷著小臉道：“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覺得有點怕他。”
奚薇噗哧一聲笑：“從小到大就沒見你怕過誰，沒想到居然是個夫管嚴。”
“......”
“反正我都給你講了。”奚薇拔腿進屋：“你自己斟酌。”
奚菲輕輕捏著貓耳朵，眉心漸漸越擰越深。
“還有——”奚薇走到門口台階，又忽然回頭：“我好像給你說過，以前你們班那個追了他很久的女生上次去過顧家是吧？”
奚菲抬眸看向她。
“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麽善茬！”
奚菲問：“你認識她？”
“是啊。以前小顧哥讓我幫忙給她送過一份禮物，現在跟我還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藝人。”
奚菲臉色一變。
送禮物？
她張了張口，正要開口問為什麽送禮物，奚薇已經轉身推門進去了。
.......
假期結束之後，奚菲返回了培訓地。
歸隊的第一天早上，節目組的總指導老師組織所有選手開了個晨會：“再過一周，我們即將進行一百強大淘殺，也就是第一期結束之後，會誕生前二十強，其他八十名選手就會直接淘汰。”
話音一落，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擔憂，誰都害怕自己是那八十人中間的一個。
“不過！”指導老師一頓，繼續道：“名次重要，好好發揮同樣重要。以後的每一期，直到最終冠軍誕生，我們節目的戰略合作單位都會有領導到場。也許你不是最優秀的，但你身上有塑造性，哪怕最後沒有獲得很好的名次，要是能被哪家大經紀公司看上，最後會簽了你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大家原本低落的心情，一瞬間仿佛又看見了希望。
“這段時間，大家肯定會很辛苦。但是辛苦一定會換來回報。如果你有能力進入全國前十強，就可以直接跟我們的合作公司簽約。至少，離你們成功又更近了一步。”
最後，指導老師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話，預祝大家披荊斬棘，鵬程萬裏。
會議結束的時候，大家被那番激勵的話再次點燃了光芒，個個滿懷雄心壯誌的回到了排練室。
走廊上，跟奚菲同組兩個女生在討論：“你想進哪家公司？”
“當然是森娛集團，聽說那裏給新人的機會比較多。”
“我也是。”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還是想辦法先進二十強吧。”
“幻想一下也可以嘛。”那女生又忽然回頭問奚菲：“你想去哪家公司？”
奚菲想了想，說：“如果有機會，嘉灃吧。”
嘉灃與森娛集團名聲不分上下，雖然進森娛集團肯定會順風順水很多，可她害怕跟以前在學校時一樣，被人誤會靠裙帶關係。
“希望我們都能得償所願。”
奚菲彎眼一笑：“祝我們都好運嘻嘻嘻。”
那女生一愣，也跟著她哈哈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周，奚菲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她把心思全都撲在了排練上麵，休息的時間隻剩吃飯和睡覺。
雖然這次的大淘殺還不至於非常激烈，可她還是絲毫不敢放鬆。
曾經的榮譽都已經成為了遙遠的過去，現在的一切都將重頭開始。
她有時候晚上因為壓力睡不著，就會懷念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不管有什麽比賽，她隻想著盡量去發揮好，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隻能說那一次的創傷，給她留下了太大的後遺症。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又想起那天奚薇的話。
楊以柔？
小顧哥哥為什麽會給楊以柔送禮物？
難不成他是被楊以柔的追求給感動了？
可是小顧哥哥你知不知道，當年輿論最初從學校論壇開始引發時候，她不相信楊以柔沒有煽風點火，沒有落井下石。
雖然是沒有證據，可........
她心裏著實膈應的慌，更加沒法睡覺了。
.......
忙碌的一周過去了，周六上午，全國一百強的大淘殺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次的賽製是分組在導師麵前進行個人樂器獨奏表演考核，如果老師認可你的能力，就會直接給通過卡。而被淘汰掉的選手，如果考核結束二十名選手未滿，還有機會進行明天的複淘。
恰巧奚菲他們這組的指導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這樣就更加加重了每個人的心理壓力。前麵五個人表演完，他都能挑出諸多不滿意，直接淘汰，一個沒通過。
終於，在緊張的氣氛中到了奚菲這裏。她首先禮貌的鞠躬打招呼做了個自我介紹，那老師一臉鐵麵無私的樣子，沒有給任何回應。奚菲自動忽略了他的表情，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沒想到，冰山臉在聽到她吹響第一個節奏的時候，表情微微變了一下。
等到她一個小節演奏完，他叫停：“可以了。”
奚菲深吸一口，抿緊嘴唇看著他。
他仍然是一副冰山臉，問：“你什麽時候學的笛子？”
奚菲微笑：“五歲。”
他點點頭：“功底還不錯，就是有點緊張。”
說著，他遞給了她一張通過卡。
奚菲一愣，趕緊雙手接過，咧牙燦爛一笑：“謝謝老師。”
她成了這組第一個拿到通關卡的人。
平時低調如她，排練也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沒多少人注意過她，現在成了分組裏第一個拿到通關卡的人，著實讓所有人都意外不小。
而與此同時，被淘汰掉的八十名選手，就此劃上了句點，隻能打道回府。
周末晚上，臨走前，北京賽區的十個夥伴約著一起吃了頓飯。
這次他們賽區隻有兩個人晉級，一個是奚菲，另外一個是個二十三歲的男生。
一群人吃了頓晚飯，在餐館門口就地解散，奚菲和那個男生順路，一起回培訓基地。
兩人邊走邊聊，講經驗，談論比賽方麵的壓力，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奚菲她們女生宿舍門口。
“到了。”那男生說：“那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奚菲笑著揮揮手：“拜拜。”
待男生離開後，她轉身往樓梯間去。結果人還沒走到樓梯口，兜裏手機震動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一個熟悉的名字。
稀奇。
怎麽今天給她打電話了。
“喂。”
電話一接通，顧岩在那頭開口就嘲諷道：“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了，你神經還跟以前一樣粗。”
“...........”奚菲一臉莫名其妙：“我又怎麽了？”
“看你們聊得帶勁壞了。”他低笑一聲，散漫的腔調十分意味深長：“我都沒好意思打擾。”
奚菲剛剛踏上樓梯的腳步猛地一滯，抬頭望向前方的虛空，頓了兩秒，呐呐道：“你在哪裏，我沒瞧見你啊。”
.......
培訓基地的大門外，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馬路對麵。車身擦得很亮，車窗貼了深色的鍍膜，看不清裏麵。
奚菲從宿舍走到大門口，四周張望了一會兒，這會深夜十一點了，沒看見其它的車。但又不確定這車裏坐的人是不是他，畢竟他平時都開跑車。
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問一聲，那車的車窗降下一半，隨即，露出了顧岩的半張側臉。
奚菲定睛一看，確定了是他，朝他走了過去。
顧岩望向她，，女孩兒長發飄飄，一身淡藍色的長襯衫裙，腰間係一根細皮帶，顯得一雙腿又白又長。
衣服是上周他和她買的，所以剛才，她跟那男的談笑風生，從對麵馬路邊路過時，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時他正倚靠在車門邊抽煙，故意沒叫她，沒想到她連眼睛都沒朝他這邊斜一下。
奚菲走到車門邊，黑白分明的眼珠盯著他看。
顧岩也看著她，忽地勾唇一笑，笑得痞裏痞氣，帶著一股孩子似的惡作劇：“談戀愛了？”
不過送她回來時候，他交代過要她加微信, 得把錢還給他。
奚菲對他也是夠無語的。
當然,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一到家就通過手機號重新添加了他的微信，可能他在忙, 直到晚上睡覺時他那頭才接受。
她發了條微信過去：“那個, 中午是多少錢？”
很快, 他回複：“什麽那個？我沒名字？”
“........”奚菲抿緊嘴唇, 又重新打了句：“小顧哥，中午那頓飯多少錢？”
手機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幾秒後這排字消失了。
她抱著手機等了幾分鍾, 這麽久的時間, 還以為他打了很長一段話，結果再也沒有回複過來。
不回複就算了，她也好說話, 大不了錢不還了唄。
放下手機翻了個身，睡覺了。
翌日上午, 奚薇回來吃午飯, 見到院子裏晾著三條光鮮亮麗的裙子, 瞪大眼睛，摘掉墨鏡走過去好好一番欣賞。
奚菲正在院子裏逗貓，以前在江天辰家抱的藍貓，現在身子長得滾圓滾圓的。當時給顧岩也送了一隻, 不曉得那隻貓現在啥樣了。
“臥槽小菲, 你是不是賺大錢了, 哪來的銀子買這麽貴的衣服，居然還買了三條？！”
奚菲抱著貓走過去秋千上坐下，把昨天的情況解釋了一遍：“像他這種人，可能去普通的店麵他覺得丟臉，才硬著頭皮把我拽那裏去的吧。”
昨天他忽然把衣服包裝袋塞回給她的時候，她就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琢磨來琢磨去，她覺得他應該是當著服務員的麵，怕人家評論他一個男的不幫忙拿東西不夠紳士，所以等著一出門就暴露本性，讓她自己拎著。
最後她得出一條結論，如今的顧岩，在外麵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現在非常在意麵子這個東西。
奚薇不信：“那他也不至於一口氣給你買三條吧？”
奚菲一時沒吭聲，擰著眉心想了想，說：“可能他錢多又加上腦子進水了吧。”
奚薇哼一聲，抱著手臂朝她手走過，煞有介事的逼問：“說！你倆昨天又是逛街又是吃飯，是不是要複合了！”
奚菲頓時神經緊繃：“怎麽可能？！他現在對我態度超不好，估計還在生我氣。”
奚薇語重心長道：“那你就去哄哄他啊。”
奚菲表情懵懵的：“啊？”
“男人其實比女人更吃甜言蜜語這一套。”奚薇靠在旁邊的秋千柱上，勸她：“照理說，他生氣也是正常的。但他現在都主動找你了，不明顯就是想重新開始麽？”
奚菲撫摸著懷裏的貓，擰眉想了想，沒有吭聲。
奚薇不放棄，繼續追問：“你們出去都聊了些什麽？他沒給你什麽暗示？”
“也沒聊什麽。”
左右不過是問她為啥見著他就跑。
她撓撓頭皮，憂傷著小臉道：“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覺得有點怕他。”
奚薇噗哧一聲笑：“從小到大就沒見你怕過誰，沒想到居然是個夫管嚴。”
“......”
“反正我都給你講了。”奚薇拔腿進屋：“你自己斟酌。”
奚菲輕輕捏著貓耳朵，眉心漸漸越擰越深。
“還有——”奚薇走到門口台階，又忽然回頭：“我好像給你說過，以前你們班那個追了他很久的女生上次去過顧家是吧？”
奚菲抬眸看向她。
“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麽善茬！”
奚菲問：“你認識她？”
“是啊。以前小顧哥讓我幫忙給她送過一份禮物，現在跟我還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藝人。”
奚菲臉色一變。
送禮物？
她張了張口，正要開口問為什麽送禮物，奚薇已經轉身推門進去了。
.......
假期結束之後，奚菲返回了培訓地。
歸隊的第一天早上，節目組的總指導老師組織所有選手開了個晨會：“再過一周，我們即將進行一百強大淘殺，也就是第一期結束之後，會誕生前二十強，其他八十名選手就會直接淘汰。”
話音一落，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擔憂，誰都害怕自己是那八十人中間的一個。
“不過！”指導老師一頓，繼續道：“名次重要，好好發揮同樣重要。以後的每一期，直到最終冠軍誕生，我們節目的戰略合作單位都會有領導到場。也許你不是最優秀的，但你身上有塑造性，哪怕最後沒有獲得很好的名次，要是能被哪家大經紀公司看上，最後會簽了你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大家原本低落的心情，一瞬間仿佛又看見了希望。
“這段時間，大家肯定會很辛苦。但是辛苦一定會換來回報。如果你有能力進入全國前十強，就可以直接跟我們的合作公司簽約。至少，離你們成功又更近了一步。”
最後，指導老師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話，預祝大家披荊斬棘，鵬程萬裏。
會議結束的時候，大家被那番激勵的話再次點燃了光芒，個個滿懷雄心壯誌的回到了排練室。
走廊上，跟奚菲同組兩個女生在討論：“你想進哪家公司？”
“當然是森娛集團，聽說那裏給新人的機會比較多。”
“我也是。”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還是想辦法先進二十強吧。”
“幻想一下也可以嘛。”那女生又忽然回頭問奚菲：“你想去哪家公司？”
奚菲想了想，說：“如果有機會，嘉灃吧。”
嘉灃與森娛集團名聲不分上下，雖然進森娛集團肯定會順風順水很多，可她害怕跟以前在學校時一樣，被人誤會靠裙帶關係。
“希望我們都能得償所願。”
奚菲彎眼一笑：“祝我們都好運嘻嘻嘻。”
那女生一愣，也跟著她哈哈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周，奚菲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她把心思全都撲在了排練上麵，休息的時間隻剩吃飯和睡覺。
雖然這次的大淘殺還不至於非常激烈，可她還是絲毫不敢放鬆。
曾經的榮譽都已經成為了遙遠的過去，現在的一切都將重頭開始。
她有時候晚上因為壓力睡不著，就會懷念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不管有什麽比賽，她隻想著盡量去發揮好，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隻能說那一次的創傷，給她留下了太大的後遺症。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又想起那天奚薇的話。
楊以柔？
小顧哥哥為什麽會給楊以柔送禮物？
難不成他是被楊以柔的追求給感動了？
可是小顧哥哥你知不知道，當年輿論最初從學校論壇開始引發時候，她不相信楊以柔沒有煽風點火，沒有落井下石。
雖然是沒有證據，可........
她心裏著實膈應的慌，更加沒法睡覺了。
.......
忙碌的一周過去了，周六上午，全國一百強的大淘殺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次的賽製是分組在導師麵前進行個人樂器獨奏表演考核，如果老師認可你的能力，就會直接給通過卡。而被淘汰掉的選手，如果考核結束二十名選手未滿，還有機會進行明天的複淘。
恰巧奚菲他們這組的指導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這樣就更加加重了每個人的心理壓力。前麵五個人表演完，他都能挑出諸多不滿意，直接淘汰，一個沒通過。
終於，在緊張的氣氛中到了奚菲這裏。她首先禮貌的鞠躬打招呼做了個自我介紹，那老師一臉鐵麵無私的樣子，沒有給任何回應。奚菲自動忽略了他的表情，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沒想到，冰山臉在聽到她吹響第一個節奏的時候，表情微微變了一下。
等到她一個小節演奏完，他叫停：“可以了。”
奚菲深吸一口，抿緊嘴唇看著他。
他仍然是一副冰山臉，問：“你什麽時候學的笛子？”
奚菲微笑：“五歲。”
他點點頭：“功底還不錯，就是有點緊張。”
說著，他遞給了她一張通過卡。
奚菲一愣，趕緊雙手接過，咧牙燦爛一笑：“謝謝老師。”
她成了這組第一個拿到通關卡的人。
平時低調如她，排練也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沒多少人注意過她，現在成了分組裏第一個拿到通關卡的人，著實讓所有人都意外不小。
而與此同時，被淘汰掉的八十名選手，就此劃上了句點，隻能打道回府。
周末晚上，臨走前，北京賽區的十個夥伴約著一起吃了頓飯。
這次他們賽區隻有兩個人晉級，一個是奚菲，另外一個是個二十三歲的男生。
一群人吃了頓晚飯，在餐館門口就地解散，奚菲和那個男生順路，一起回培訓基地。
兩人邊走邊聊，講經驗，談論比賽方麵的壓力，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奚菲她們女生宿舍門口。
“到了。”那男生說：“那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奚菲笑著揮揮手：“拜拜。”
待男生離開後，她轉身往樓梯間去。結果人還沒走到樓梯口，兜裏手機震動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一個熟悉的名字。
稀奇。
怎麽今天給她打電話了。
“喂。”
電話一接通，顧岩在那頭開口就嘲諷道：“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了，你神經還跟以前一樣粗。”
“...........”奚菲一臉莫名其妙：“我又怎麽了？”
“看你們聊得帶勁壞了。”他低笑一聲，散漫的腔調十分意味深長：“我都沒好意思打擾。”
奚菲剛剛踏上樓梯的腳步猛地一滯，抬頭望向前方的虛空，頓了兩秒，呐呐道：“你在哪裏，我沒瞧見你啊。”
.......
培訓基地的大門外，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馬路對麵。車身擦得很亮，車窗貼了深色的鍍膜，看不清裏麵。
奚菲從宿舍走到大門口，四周張望了一會兒，這會深夜十一點了，沒看見其它的車。但又不確定這車裏坐的人是不是他，畢竟他平時都開跑車。
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問一聲，那車的車窗降下一半，隨即，露出了顧岩的半張側臉。
奚菲定睛一看，確定了是他，朝他走了過去。
顧岩望向她，，女孩兒長發飄飄，一身淡藍色的長襯衫裙，腰間係一根細皮帶，顯得一雙腿又白又長。
衣服是上周他和她買的，所以剛才，她跟那男的談笑風生，從對麵馬路邊路過時，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時他正倚靠在車門邊抽煙，故意沒叫她，沒想到她連眼睛都沒朝他這邊斜一下。
奚菲走到車門邊，黑白分明的眼珠盯著他看。
顧岩也看著她，忽地勾唇一笑，笑得痞裏痞氣，帶著一股孩子似的惡作劇：“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