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輕易打聽, 隻能先觀察,看看葉家人現在過得怎麽樣?這時候很多民族資本家日子也還不是很難過。甚至有些還過得不錯,聽便宜娘說是應該是民族資本家。


    如果現在在海市,應該日子過得還不是太難,姐弟倆在海市的街頭巷尾亂逛。他們不是和爺爺一起出行,可能會有人關注,兩個小孩子, 沒有什麽人關注他們。


    第一天到海市, 正好是清晨,開好房間, 姐弟兩洗澡換衣服, 洗衣服。在陽台上晾好衣服才出門,放好房間鑰匙,劉甜甜牽著手, 去到一樓問路,“阿姨, 我想問問,百貨大樓要怎麽去, 坐幾路車?”


    “小姑娘不等你爺爺來,自己就去逛百貨大樓。”送劉甜甜姐弟倆來開房的是列車長, 有交代過招待所的同事,不要讓孩子們出什麽差錯, 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出了什麽事情, 麻煩的很。


    雖然列車長不知道那位下車去幹什麽,可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打聽的。隻是關照好兩個孩子,倒不是圖什麽。孩子年齡都不大,安全很重要。


    “不等,先自己逛逛,原本就是爺爺帶我們來海市玩玩的。”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讓對麵的負責登記的中年婦女心情不錯。大首長家的孩子,很有禮貌,說話也是麵帶笑容,誰看了都喜歡。


    告訴兩個孩子怎麽坐車,怎麽轉車以後,再次開始忙碌起來。這時候又進來人辦理入住登記。


    姐弟倆牽著手,站在站牌下等待著公交車,看到七路公交車,“車來了,我們上車,牽緊姐姐。”不知道為什麽,從來這個年代開始,她覺得自己就是老媽子附身,對待弟弟囉嗦的不行。


    “好。”


    車上人不多,可能不是上下班時間,稀稀拉拉一些人,都沒有坐滿,姐弟倆靠在一起坐。


    瓜瓜趴在窗戶邊看著車窗外的街道,沒有大呼小叫,可也覺得很新奇。睜大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不一樣的城市,比省城還好,高樓多,還有熱鬧。


    到了站點,劉甜甜拉著還在看的弟弟下車,之前打聽的是到百貨大樓還有兩站路,劉甜甜不打算坐車,準備走過去,原本就是逛街。


    閑逛著走過去,建築還是民國時候的樣子,基本沒有什麽變化。真好,能看到原滋原味的民國建築,她打算到時多拍點照片。以後家裏不打算買什麽貴的東西,允許她任性一點,今天買部照相機。


    她的空間裏麵是有老相機的,隻是沒有機會拿出來,也沒有合適的機會拿出來。


    算了,以後等八十年代再找借口拿出來。


    走進曾經的十裏洋場,走進近百年都是東方巴黎的海市,確實繁華如昔。


    順著人群,走進淮國舊,售貨員和顧客都恨不得用喇叭叫喊,到處都能聽到大聲喊尺碼和衣服名字的聲音。


    就跟幾十年後超市打折時候,一群老頭老太太搶折扣商品的場景一模一樣。人更多,她沒有過去擠,隻是帶著弟弟在邊上看看,也想買,就是人太多。這邊是出口轉內銷的商品,還有就真正的舊貨處理,有鍾表,自行車,照相機,一些舊家具,都是名貴木料,都是抄/家,抄/來的。


    也有寄售部,剛好是她1956年成立的寄售部,都是一些原本殷實富庶的人家因為各種原因,將自己的世界品牌和一些奢侈品變賣兌現。


    這裏劉甜甜發現一個紅木的小凳子才兩塊錢,一個三門的紅木大衣櫃130元。看著就眼饞,好想買,自己明麵上帶不回去,急死人。


    名貴的手表眾多,很多人買不起,也擠在櫃台邊看上一會兒,眼饞會兒。各種名貴皮貨,還有絲綢服裝,呢絨,也有各種名貴的琴,樂器等等,市麵上有的東西 ,淮國舊和南國舊都有。


    她看到一台哈蘇相機,如果沒有看錯和她空間裏麵收藏的那個一樣,都是1952還是1954新出來的東西,居然也成了舊貨,價格也不是不能接受,有瑕疵,但是她空間有台一模一樣的,還能用,即使這台不能用,也沒有關係。同樣的膠片她是有的,也不怕沒有膠片補貨。


    走過去幾經問詢,相機是好的,跟著櫃台會擺弄哈蘇相機男售貨員學習怎麽用以後,用兩百塊錢買了下來。


    安上膠片,給櫃台和弟弟拍了一張照片,還有教她用的男售貨員,她會用也要學,還教了瓜瓜怎麽用,也一個一個櫃台的教瓜瓜認東西,都是她先問櫃台的售貨員,再教會弟弟,這裏是另外一個課堂,教會聰明的孩子學習課本以外的東西。


    在淮海中路,消磨了快一天的時光,她帶著弟弟去到葉家附近,葉家的大門緊閉,看不到裏麵的動靜,有人說話,可是不知道是什麽人。天色已暗,帶著弟弟在國營飯店買了一個兩個包子和一個饅頭。自己吃一個包子,弟弟一個,饅頭存在空間裏麵。


    淮國舊裘皮大衣很多,幾十塊一件,最貴的也就一百元一件。她好想買幾件,可是沒有機會,等爺爺來了以後,她打算打發爺爺和弟弟去找人,自己去淮國舊血拚。國家給爺爺補貼的工資真的很多,她打算先借用一些,等過幾年去黑市賣糧食賺錢補回去。


    想到在這樣的時代血拚,想想都有些激動,她想著該買些什麽,家具就算,肯定不好收進空間,還得找人抬,麻煩,不過紅木小凳子,紫檀小盒子,倒是能多買幾個。


    樂器也就算了,表應該買幾塊,現在不能戴,改革開放以後坐等升值,還有出口轉內銷的衣服多買點,棉衣,內衣,褲子,罩衫,羊毛線都買多一些,自己和弟弟,爺爺的,都要買。不同年齡階段的都要買。以後用得上,一次性買多些,等過幾年還是差不多的款式,反正款式數十年如一日,沒啥差別。衣服多洗幾次,就不是新的,也不打眼。


    回去的路上,瓜瓜問姐姐,“姐姐,我們自己會洗叔叔說的照片嗎?”


    “會的,叔叔不是教了姐姐怎麽洗嗎,姐姐學會了。”


    拍拍胸脯,保證的說。原本就會,有啥好學的。就是做個樣子,要不都可以不學。


    “姐姐,你好棒,聽聽就學會了。”瓜瓜的眼睛裏麵都閃耀著小星星,超崇拜自己姐姐的。


    “那是,也不看看你姐姐是誰,能不棒嗎?”揉揉瓜瓜的頭發,哈哈一笑。


    在中途下車的劉長城已經確定那人就是敵/特,事情還真的不簡單,劉長城一直遠遠的跟隨著,還好沒有讓那人發現。


    一直跟到他臨時落腳的地方,確定他至少一兩天不會離開這裏,他才找到當地的軍方,亮明自己現在的身份求助,光靠他一個人怎麽可能,還得團隊合作。


    和當地部隊的軍首長開會才知道,過兩天這裏有個重大的回憶,國家領導人也會來。他明白了,這是敵特要進行恐怖活動,要打算搞破壞。


    既然是這樣,他也不能離開,得等到抓獲這些人再說。


    海市的劉甜甜,能確定葉家人已經全部離開了海市,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知道葉家人才出去兩年,她是假裝感慨葉家大宅時,和裏麵,周圍的人搭上話的。


    不少人私下對葉家人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是資本家不錯,可是沒有壓迫過家裏的傭人,不打不罵,做不好事情,最多是辭退,也不苛責人,一家人都是善心人,經常做善事。


    還有他們原本解放前就能走,可是家裏的小女兒這些年一直沒有找到,才停留的。知道前兩年不得不走,才離開。這明顯是關係比較好的人家。也是,即使葉家是資本家,仇富的人很多,可是也有受過葉家恩惠的人,願意和葉家來往的人。


    直到劉甜甜變換裝扮再次找到知情人,拿出是葉家外孫女的證據,要到葉家人在海外的地址。才離開,她做了充足的準備,蒙住爹的照片,隻讓知情人看葉心蘭失散後的照片,還有她結婚時候的照片。以及爹在五三年從國外打仗回來時照的全家福,一家四口。留了口信,說萬一要是小女葉心蘭有一日活著回來找家人,煩請告訴她,他們一家去了美國舊金山。不會搬遷,等待她以後能有機會出去找他們。其實知情人不知道,其實葉家人知道小女兒在哪兒,也聯係過你幾次,可是後來不再聯係,也是因為曆史問題,不想給小女兒添麻煩,走的時候知道才留了那麽一個口信,萬一小女兒來到了海市,也許能知道他們的消息。他們走的時候想法是,避避等風頭過去再回來,可是他們不知道這一離開就是幾十年。


    照片上該蒙住的人蒙住,不能讓人看到,劉甜甜得到消息以後,一口氣鬆了下來。離開了也挺好的。


    希望過了運動期,以後葉家人還能回來,還能回到祖國。


    劉甜甜為了找這家人了解情況,哄著瓜瓜一個人在招待所房間待了半天,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了好吃的生煎包,還有酒心巧克力。


    “姐,姐姐,真好吃。”瓜瓜一口一個,吃的高興極了。


    “好吃也不能多吃,最後一個。”


    “唔,好。”嘴巴裏麵都是酒心巧克力的味道,吃完東西。劉甜甜讓瓜瓜自己看書。她坐在床上發呆。


    一個人在回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起來淮國舊,買了幾個紅木小凳子還有紫檀的首飾盒,以及兩塊外國大牌手表。


    還有一塊海市牌舊手表還有一個小鬧鍾,帶回家,家裏能看時間,手表看爺爺要不要,不要就歸自己,過幾年等瓜瓜大了,手表給他。


    悠閑的時光,姐弟倆下午都沒有出門,劉甜甜晚上給瓜瓜用開水泡了幾塊雞蛋糕,充當晚餐。


    她啥也沒吃,一頓兩頓不吃,很正常。坐在床上胡思亂想。


    來海市的心頭大事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好好遊玩,還有買買買,想起自己買下的幾個小物件,前世自己逛街血拚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也不知道爺爺什麽時候回來?等他回來一定要分開行動,還有把弟弟塞給他。


    真沒有久等,在海市等待的第六天,劉長城回來了。還是有人用車送回來的,外麵的敲門聲響起,“甜甜,瓜瓜,開門。”


    “姐,是爺爺的聲音。”瓜瓜興奮的叫嚷起來。這幾天劉甜甜都在給弟弟灌輸爺爺來了以後帶你到處玩。


    她帶著弟弟拍了不少照片,兩人在海市的弄堂裏麵拍了不少建築,還有南國舊淮國舊這樣的地方也拍下了照,更別說有一些很有特色的建築,她拍了不少。


    還有這個時代的人,生活,都拍了不少,還教會瓜瓜拍照片,洗照片得等回去以後再說。


    前兩天買了一個二手的收音機,價格便宜,幾十塊錢。讓爺爺沒事的時候,了解外麵的形勢。


    每天沒事的時候都會去淮國舊買一個小時的衣服,都是出口轉內銷的衣服。買了不少,有送人的,有自家存的。


    “去給爺爺開門。”


    “好。”邁動小短腿,蹬蹬蹬的快步邁過去,手擰開房門,興奮的抱住爺爺的腿,“爺爺,怎麽才回來?”


    “爺爺去辦事了,回來遲了。”蹲下來抱住小孫孫,進到房間,跟隨進來的還有兩位軍人。


    “甜甜,收拾東西,我們搬到軍區的招待所去住。”


    “爺爺軍區的招待所是在市裏麵嗎?”劉甜甜沒有動手,衣服也沒有收,望著爺爺問,萬一是是在哪個疙瘩裏麵,她可不去。她是來旅遊的,又不是來走親訪友的。哦,此時的她忘記自己原本就是來走親訪友的。隻是人家已經離開了,不在國內。


    “在市內,別擔心。”劉長城明白孫女的意思。


    介紹了兩位解放軍,然後一起搬東西下樓,“甜甜,怎麽這麽些東西。”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說難得來一次,淮國舊的衣服便宜,多買點回去,以後瓜瓜長大了都不用再買衣服。”小人精性格活潑以後,很愛在姐姐和爺爺麵前表現自己的聰明。搶過話頭嘰裏呱啦的說起來。


    前麵搬東西的兩位軍人,沒有想到這麽大的首長家裏,是這樣想的。真是會計算。


    “哦,真不錯,瓜瓜有跟著姐姐一起出力沒有?”


    “有的,瓜瓜給姐姐有排隊。”


    搖擺著小腦袋這是打算求表揚。


    “真乖,我家瓜瓜就是懂事。”


    “嗯,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小家夥順杆爬,表揚自己。


    “哈哈哈。”


    最後在兩位軍人的建議下,劉甜甜把這段時間淘買的東西寄了回去,還發了一封電報給劉大林幫忙收一下包裹,有郵遞員同誌一周送一次報紙信件包裹。他們幫忙代收就行。


    之前帶了一些臘肉臘香腸,打算給葉家人的,劉甜甜幹脆也一起寄給爹的戰友家裏去,爹的信件她都看過,知道幾位家裏很困難,可是這一次知道爹犧牲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東拚西湊的弄來的糧食和錢給她們姐弟倆寄來的。


    她想寄給他們,有一家就在海市,幹脆可以送過去。


    來了這些天,她沒有過去看看,就想等著爺爺來一起過去看看。幾個月前也給自己寄去了錢,她想過去看看那位失去左胳膊的左林叔叔,信件上麵的透露的消息是爹知道他生活困難,但是隻是說希望他好好的,沒有給他寄錢幫助他。說左叔叔還活著又在大城市,他得先幫助老家在偏遠農村的戰友遺孤或者老人。不能幫助他,還請他不要多想。


    那位左叔叔一直說自己不算很困難,沒事的,他比很多長眠地下的戰友幸運多了。至少他撿回了一條命,有命在,還有什麽困難能打倒他的。信件裏麵傳遞給人都是正麵積極的能量。


    寄包裹的時候,給爹的戰友家裏寫信都是她趴在郵電局櫃台上寫的,說了是自己從老家帶的東西,給她們寄過去的,不用擔心東西是花錢買的。還有就是通信的話地址還是老家的地址,這是到上海是和爺爺一起出來走走。也不用擔心她和弟弟。


    有軍人在,包裹是軍郵,劉甜甜留下兩塊臘肉和兩條香腸,“爺爺,我爹有個戰友就在海市,傷殘退役回家的,我想明天去左叔叔家看看。”


    “行,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們去看看。”


    兩位軍人內心很震動,這就是軍人的孩子,做的事情都讓人覺得溫暖。誤會深了很多,臘肉確實有給左林帶,但是寄的那些臘肉確實不是為了給那些曾經的軍人或家裏寄臘肉,是給葉家人帶的。


    這個誤會劉甜甜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解釋,無法解釋。寄臘肉的時候,還給幾位家裏有孩子的寄去適合的毛衣,她的信念是就算不加倍還回去,那也得不占人家的便宜。


    臘肉她沒有花錢,說實話人家家裏困難,不吃肉也行。能吃飽飯穿暖衣服就行,臘肉就是錦上添花,衣服就不一樣了,她在大袋子裏麵掏衣服的時候,偷渡出來可以按照年齡送的衣服。她看過信,計算過年齡,給她們寄過去的衣服都是厚實的衣服和鞋子,冬天就不會冷。


    今年可是個寒冬,別的地方她不知道,可是她的老家,曆史上今年是有史以來最冷的冬天,零下三十六七度。這麽冷的天,即使南方也應該有些冷吧。


    她不確定,隻能盡量讓他們穿的厚實些,總是沒錯的。


    寄完衣服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他們在郵電局折騰的夠久,吉普車帶著他們來到市內的軍分區招待所。原本是一家人悄無聲息的旅行,讓劉甜甜和劉長城祖孫兩攪合一下,現在海市軍區都知道啦。


    這次在津城破壞敵特的事,讓劉長城又多了一份功勳。當地的有關部門,和首都的有關部門都沒有發現敵特有針對這次大會的行動。如果不是祖孫倆發現,後果可能不堪設想,這次軍警聯合行動,將一大批敵特抓捕。


    主席都說了,劉長城休息時都不放鬆警惕,還能抓獲敵特,一年半以後得回去工作,不能找借口多休息。


    一年半已經是極限,這是參考醫生對他當初身體受傷情況給出的時間。


    他來海市的消息,最終目的地的海市軍區肯定知道,下火車就有軍人接站。隻能住到軍區招待所。當然他自己也願意,如果沒有暴露行蹤,他肯定不會去住軍區招待所。暴露了就無所謂,軍區招待所有優勢,安全。還有大院子,孩子們晚上在院子裏麵玩一會兒,也沒事。別的都不怕,就怕拍花子,這是最擔心的。大孫女他不擔心,想騙走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心甘情願。


    可小孫子人小武力值也低,即使拍花子騙不走,也怕被強行擄走。


    按照劉長城的級別,給他準備的房間是套房,有點以前電視裏麵看到的那意思,劉甜甜很喜歡,裏麵幹幹淨淨的。


    兩個小房間,肯定是知道他們三人,特意準備的。還有單獨的衛生間,服務別提多到位了。


    住在這裏,比那什麽錦江飯店都不差。劉甜甜聽爺爺說以前他在錦江飯店住過,有機會還想去看看,照劉甜甜的想法,既然住在這裏,錦江飯店就別去了。是,擺設差一點,但是這裏有種錦江飯店沒有的硬朗。家具都是方方正正的,沒有什麽曲線的家具。肯定不能和錦江比,但是也很方便,而且她置身這裏麵很舒服,去錦江還免得以後有人攻擊自己爺爺,隻是資本主義,隻知道享樂。


    來時帶的行李減了大半,現在寄了東西以後,就是三人隨身的衣服鞋子襪子,牙刷毛巾。人也輕鬆了很多。


    幾個袋子都是裝的自己的行李,進到房間,拿出來牙刷牙膏,還有室內穿的拖鞋等等。居家簡單的東西都想帶,她也是能帶的,隻是不是她一個人,不能全部拿出來用。


    房間裏麵就他們三人,房內茶葉,開水全部準備齊全,都是事先的服務員準備好的。


    拿出來一台哈蘇的最新照相機,劉甜甜找爺爺顯擺,“爺爺,看看我在淮國舊買的照相機,是不是很好看。快看,和很多都不一樣。”


    哈蘇照相機她認識在猴精猴精的爺爺麵前也隻能裝不認識。


    劉長城接過哈蘇照相機,笑了,“喲,運氣不錯。新款都有,這是誰家買的,夠有眼光的。”


    “不知道,我就看它小巧,看著還挺新的,買了回來,不過花了很多錢,也給爺爺買了一台二手的收音機,等回到咱家,爺爺也可以聽聽。不過寄回去了,回家才能聽。”


    “我家甜甜真是孝順,爺爺以後一定會好好保管甜甜買的收音機。”劉長城很享受現在和孫女孫子在一起的互動,時光。


    從十七歲開始他就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也開始了孤獨的旅程。現在才有機會享受親情,享受天倫之樂。倍加珍惜,倍加惜福。


    “爺爺還有瓜瓜,瓜瓜也孝順爺爺。”瓜瓜在一邊玩耍,聽到沒有自己,不幹了,大聲喊了起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對對對,看爺爺老咯,都忘記我家瓜瓜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不能忘,不能忘了瓜瓜。”小聲嘀咕著,小小的心裏對親人的讚許和認可是很執著的。


    “傻瓜瓜,怎麽可能忘了你。”劉甜甜拉過瓜瓜,抱著他,安撫內心始終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有姐姐,瓜瓜什麽都不怕。”瓜瓜抱緊姐姐,伸手拉住邊上爺爺的手,一家三口彼此相牽。


    接劉長城的兩位軍人,夜晚回到宿舍時,不少軍人都靠過來,“大軍,菠菜,怎麽樣?接大首長是什麽感覺。”


    一群人早就在宿舍等待著他們,兩人都是軍官,隻是級別不是很高。不管是在部隊還是地方單位,或者後世幾十年後的各種企業,一個普通員工或者普通幹部能接觸到一位頂級上司或者部隊的普通軍人能接觸到一位將軍,肯定激動甚至興奮八卦。


    一群人急著要聽八卦,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鄧軍手裏還提著東西。


    隻有一位看到了,不過他沒有擠進去,不是不想擠,是擠不進去,都是一群狼崽子,凶殘的不行。他也是軍人,可是身板比他們小,少了天熱的優勢。


    “好了,好了,別擠了。聽我慢慢說,急啥急。”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尉級軍官。一群人聽了鄧軍的話,自動的坐在小板凳上,都是自己自帶的小板凳。


    “對嘛,就要這樣,來我們請鄧軍同誌給大家講幾句,大家呱唧呱唧。”蔡波也就是菠菜,客串臨時主持人。


    “好,既然大家這麽熱情,我給大家講講,今天所聽所看的一切。掌聲,掌聲,沒有掌聲我講的沒意思。”大軍的話,引來一群“噓”,接著還是得說,“早上我和菠菜去接首長,好嘛,首長一點也不嚴肅,笑眯眯的,和氣的很,還讓我和菠菜不要緊張。


    人家是將軍,將軍,活的將軍,看著很年輕,五十不到。我滴個乖乖,這麽近距離見到將軍,還真是第一次。”


    “喂,大軍啊,說些幹活,別感歎好嘛!”有人不滿,讓他不要無謂感慨。


    “好好好,聽我說,馬上就是正題,接到首長我們馬上就去火車站直屬的招待所接首長的一雙孫子孫女。聽咱們團長說,不過團長是聽咱們軍長說的,說劉首長的兒子也是軍人,還是一位中校,不過在今年春天的時候,犧牲了。


    消息傳到老家,劉首長的兒媳原本不好的身體就更加的不好,沒有幾天她就去世了。當時劉首長還在外地執行任務,家裏就倆個孩子,一個孫女十二歲,一個孫子四歲。


    那麽小的孩子,多難啊。


    後來沒有多久,劉首長在任務中受傷回老家養傷,都是他的大孫女照顧老的照顧小的。一個人忙裏忙外的。你不知道的是,我們看到了什麽?”


    一群人異口同聲的問,“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房間裏麵幾個大包,有他們老家帶來的,有在淮國舊買的出口轉內銷的衣服,你知道他們買了那麽多衣服是怎麽想的嗎?”


    “怎麽想的?”


    “首長家的孫子四五歲,他說姐姐說的,多買點,以後好些年都不用再買衣服,可以省很多錢。我們也知道那兒的衣服相對便宜很多。多節約。還有首長他們背了很多臘肉和臘香腸帶到海市,知道這麽辛苦背來是為了啥不?”


    “為了啥?”


    “省郵費,這些都是小姑娘安排好的,寄給她爹那些退伍的困難戰友家裏,還有一位就在海市,是為傷殘退伍軍人。他們明天準備去看看。還給他帶了臘肉臘腸,看見我們陪著他們寄東西,又送他們,小姑娘特意留了一條臘肉,一定要送給我們。我們說不能拿百姓的一針一線,首長說什麽百姓,他是軍人,他送的東西就一定要收下,戰友送戰友東西,怎麽就不行了。


    首長說,給我們改善一頓生活,雖然不多,可是我們辛苦了一天,該吃頓好的。 ”


    在坐的軍人們,都挺感動的,不愧是軍人的後代。親爹都犧牲了,還記掛著親爹的戰友,一定是看了來往的書信或者是通過別的渠道知道的,不管怎樣,還能這麽做,就是不簡單。哪怕就是做一次,也是不簡單的。說明人家還有心。


    劉家三人在外麵吃了一頓不錯的飯,散散步,消消食。劉長城之前早就交待過,這是私人旅程,不是公事,不許軍區的其他首長來興師動眾。


    有了他的交待,還真沒有什麽人來打擾,一家人安安靜靜的。


    秋天的海市,濕冷入骨。早上風起時,全部穿上了,她之前準備的薄棉衣,十一月的天,已經逐漸冷了起來。


    劉長城拎著包好的臘肉和臘香腸,帶著孩子們朝左林家去,離軍區招待所其實不是很遠,脖子上圍的緊緊的,姐弟倆牽著手,跟在爺爺後麵。


    劉甜甜的包包裏麵還放著那台照相機,打算給左林拍張照片,以後留作紀念。能留一位軍人的照片算一張,以後說不定還有用呢,至少可以告訴後世的人,這些人曾經給為這個國家的安寧付出過什麽。


    別讓時光遺忘了他們,遺忘他們的付出,還有那些默默為這個國家付出過的各行各業的無名英雄們。


    吃完早飯慢慢溜達過去一個小時左右,左林一家住在一條老弄堂裏麵,弄堂多,又複雜,一路是問過去的。


    左林一家住在弄堂的中間一棟樓的一樓,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該說大還是不大,三十個平方,上廁所和做飯都是在公共區域,公共廁所,公共廚房,三十平方住一家三口還是能行的。


    今天是星期天,一周難得的休息天,左林早早的起床,開始跑步,是他多年的習慣。即使已經離開了部隊,可這個習慣他一直保持著,他舍不得丟掉在部隊培養出來的晨練跑步還有準時準點起床睡覺的習慣,這些似乎已經深入到骨血裏麵。將會伴隨著他一生,就像是還在部隊一樣。


    從外麵跑步回來,打了一盆水,在外麵洗洗臉,用熱水簡單擦擦身體。他是個單身漢,一個人住在這裏,這裏是他家的老房子,父母已經不在。家裏的妹妹已經出嫁,這些年不是沒有人給他介紹過,可是有些女人的德性不是很好。他看不上,他有海市男人的體貼溫柔也有部隊培養出來的耿直,不喜歡那些藏著些鬼心思的女人。也有些知道他是個殘廢以後,怎麽也不幹,正常的姑娘誰願意嫁給一個殘廢。


    他的工作也不是很好,將將養活自己,要不是去世的父母留下這房子,他真的什麽也沒有。


    今天隔壁的鄰居大嫂又給他介紹了一個姑娘,妹妹等會兒也會過來給他把關,看看天上的日頭,人家姑娘也應該要來了,他家裏收拾的齊齊整整,倒是不需要再收拾。


    隻是自己得進屋,再去換件稍稍齊整的衣服。


    沒有一會兒鄰居大嫂帶來一位姑娘,還有姑娘的父母哥嫂,約在左林家裏也是有讓女方父母親人看看男方房子的意思。左藍回來的時候,剛好在弄堂碰到劉甜甜三人,隻是彼此不認識。左藍生活在海市,別的沒有,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看著邊上走的三人,多看了幾眼。


    弄堂裏麵各家經常來往的親戚,都是認識的,至少熟悉。可是這三人衣著得體,她也不認識。最重要的是,那位大叔和普通人很不一樣,不怒而威,一看就不簡單,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親戚。


    劉甜甜在路上順便還買了不少桔子,這個季節正是吃桔子的季節,看到就買了一些,用一個自己帶的布袋子裝著,還悄悄的加了一點。加的桔子可是蜜桔,味道不錯的,甜滋滋的。


    順著門牌號一家家的走過去,左藍可能擔心哥哥相親的事情,走路比劉家三人快很多,很快就走到前麵,很快就進了家門。


    “哥,你陪大家坐坐,我去倒水,不好意思家裏沒有茶葉,我給大家放點紅糖,甜甜嘴。”


    洪家人四處打量左家的房子,對於喝啥不是很在乎,也沒有人說話。


    一陣閑話過後,洪家人進入主題,洪家姑娘也是四處打量,打量完以後又再看看左林那空蕩蕩的左胳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很不滿,確實是不滿,自己是花樣年華,為了房子要嫁給一個殘廢,她怎麽想都不甘心。


    家裏容不下她,說她都二十三四了,還不嫁出去,哥哥嫂子嚷嚷著家裏住不下,她得快點嫁出去,前提是那人得有房子。


    為了房子,她覺得自己就跟被賣了一樣,心裏有深深的鬱悶,在她心裏自己憑著一張漂亮臉蛋怎麽著也能嫁給一個當官的國家幹部,怎麽能是個殘廢。她就想不明白,到底怎麽會成為這樣的。


    洪家哥哥說話了,父母嘛,多少要端著,他們不適合說的話,讓小輩說,“左林是吧?”


    “有什麽話你說?”左林內心已經崩潰,又是一個不懷善意的。相什麽親,又是一個想找房子卻還是看不上他的人。


    “我想說的是,我妹妹既然要嫁給你。咱家的要求不高,不過你的條件你知道的,嫁給你,我妹妹多少有些委屈,你過一百塊錢的彩禮,還得給我妹妹買一塊海牌手表,以及一輛自行車……”巴拉巴拉的說了很多。


    站在外麵一直聽的劉甜甜,無語問蒼天,翻了翻白眼,什麽玩意兒,以為他家妹子是天仙還是咋滴。


    就是聽不太懂的瓜瓜也聽明白了一點,就是好貴。要的東西好貴,可貴可貴了。可以買很多的糖吃,也可以換成糧食。


    左藍在一邊聽著,都氣笑了,“胡家嫂子,條件這麽高的姑娘,你還介紹給我哥,我家可拿不出來什麽這麽些值錢的稀罕玩意兒。”


    坐在一邊的胡家嫂子也是特別尷尬,洪家人怎麽是這樣子的人喲,搞得她在老鄰居麵前好沒麵子的呀。


    “阿藍,別激動,別激動,我事先不知道的呀。他們說了要快點嫁女兒嫁妹子,沒有跟我說過要這麽些東西。我以為急著嫁女兒嫁妹子肯定不會講很多條件的。我哪裏是知道他們這樣的啦,早知道這樣,我不會介紹給阿林的。”


    “胡嫂子,別怪我態度不好,我也是氣的。”


    洪家人不滿意了,氣的站起來說,“我家提條件怎麽了,不應該嗎?我妹妹可是姑娘家家的,他缺了一條胳膊,家裏就這麽一個小房子,提點要求應該的吧。”


    左林站了起來,對著洪家人說,“不好意思,我配不上你家妹子,你們另外選人,好走不送。”


    洪家兒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居然還不同意,還說好走不送,“你……你說的話是真的,我妹妹有什麽不好的。你居然還看不上。”


    “我確實缺了一隻胳膊,可我沒有缺心眼,你們走吧。”


    他又不傻,人家找自己可不隻是找丈夫那麽簡單,還想找個錢包,自己有錢也不是那麽花的,他每個月還會拿出來一些工資支助困難的戰友遺孤,不是固定寄給每家,是按照他犧牲戰友名單來支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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