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南接下來的時間又分別去看望了其他幾位戰友的家屬, 氣氛都很沉重, 家屬們對於所謂的幫助也沒有什麽喜悅成分,往往都是低著頭不怎麽說話,有的還哭的停不下來, 小王那種情況是少數, 大部分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陳以南也不會多做停留, 慰問後留下禮物和名片後就離開了,當然也給當地的官員打來招呼, 讓平時多加照顧,看在陳父的麵子上,都答應的很好,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要是之前, 陳以南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 利用背景來給出暗示,但想到幾位長眠地下的兄弟, 他不可能時刻關注著, 隻能這麽做了。


    許津津的事倒是依然很火爆,每天都有各種觀點冒出來, 雖然關注度沒有之前高,但仍有不少記者都想要采訪, 可四處找不到人,經紀人直接表示去劇組了, 劇組的隱蔽性最的挺好, 到現在沒有被發現。


    在劇組良好的安全設施下, 許津津總算是收拾起自己的情緒,安安靜靜的好好拍戲。有的時候劉漾珂會來探班,給大家帶些小點心和飲料,當然給津津和林櫻帶的總是與眾不同一些,基本抽出時間親手做的。


    工作人員們覺得兩個美人站在一起的確很搭,倒是因為被提前警告過,沒有做出偷偷爆料的事情來。


    杜言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又見到了那個純潔的如天使一樣的女孩,對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他的目光有些驚訝。


    “你怎麽在這裏?”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在這裏上班/我是警察。”


    連回答都是同時說出,永安年噗嗤一笑,杜言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對方的笑顏太過亮眼,側了下頭躲避著目光,沒有直視。


    “原來你是警察啊,你是來調查這件案子的嗎?”


    杜言這才注意到永安年穿著一身潔白的護士裝,美麗的長發紮在了腦後,用黑色發卡把護士帽給固定在了頭上,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難怪長得跟天使一樣,原來本身就是白衣天使啊。


    “是的,你在這家醫院工作啊。那麽你見過死者嗎?”


    提到案子,杜言就把那些多餘的思緒給拋開了,立馬進入了警察的角色,習慣性的調查起來。


    “嗯,見過啊,我負責的就是這一層的病人。”


    永安年帶著一些不諳世事的天真,完全沒有理會到問話的重點,好似並不知道警察想要詢問的不隻是見沒見過。


    “這樣啊,對她的印象是什麽?那你有注意到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提到印象時,永安年精致的眉眼微微皺了皺,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帶著一些厭惡,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依然是那個單純的模樣,杜言在觀察著周圍,沒有注意到這個表情的變化。


    “好像不太愛說話吧?我沒有怎麽接觸過。異常的地方麽?今天食堂飯菜裏的肉比以前更少了。”


    說道飯菜時永安年還微微嘟了嘟小嘴,讓杜言不由得想笑,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麽,沒有再多說,開始對其他護士和醫生詢問。


    這次的死者和之前幾件案子死法一致,不過可能因為在病房裏,人多眼雜,凶手沒有再進行虐屍,這次的凶器是一把水果刀,死者家屬表示就是平時為死者削蘋果用的,就放在床頭櫃上。


    和以往幹幹淨淨沒有什麽指紋的凶器不一樣,這把水果刀上倒是有許多指紋,可是查驗後基本上都是死者家屬,沒有出現可疑的。


    杜言的心情開始有些焦慮,之前的幾件案子還沒有解決,新的就出來了,如果無法阻止那麽之後受害者會不會越來越多


    杜言到達了案發現場,開始觀察起來,刑偵科的把能搜集的線索都搜集了,沒有遺漏什麽。


    他閉上了眼睛,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下下輕輕的點著,腦海裏想象著場景,凶手對情況很了解,避過了監控,趁著晚上護士值完夜後進入病房,死者的家屬當天沒有守夜,病房裏隻有死者一人,死者用的藥有安眠鎮靜的成分,並沒有被響聲給吵醒,凶手直接拿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幹淨利落的一刀紮入心髒,然後趕在被聲音驚動的人來之前,快速離開了現場。


    他睜開了眼睛,有著一絲晦暗的光芒從深邃的眼眸裏閃過,能夠做到這一切的,隻能是這家醫院的工作人員,這位凶手一直很謹慎,這次終於留下了馬腳。


    劉漾珂並沒有閑著安心被養,雖然斷絕了關係,但還有很多麻煩事得處理,她打算自己創業,之前在國外積累了資金,還有以往國內的一些人脈可以利用,比白手起家的情況好了許多,但卻有在商業上有著劉家的阻攔。


    許津津為劉漾珂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劉漾珂打算幫著她打官司解約,到時候直接創辦一個工作室自己做老伴,不然津津再打工了,之前為公司賺了那麽多錢,現在出了事什麽忙都不幫直接放棄,也算是心寒了。


    許父甚至為了女兒,開始構思著拍一部有關同性戀的愛情片,不過出於保護,不打算讓再讓津津出演了。


    杜言覺得這次醫院的案件就是一個突破口,開始對著所有工作人員盤查,連清潔人員都沒有忽視過去,可是並沒有發現誰有動機。


    難道凶手純粹是心理變態隨機挑選殺人目標?不,杜言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這次凶手做的並不如以往完美,說明是突發事件,如果隨機挑選殺人目標來滿足自己內心的殺欲,完全沒有必要如此著急。


    之前的現場調查,就可以得知凶手是一名高智商罪犯,沒有留下任何指紋dna等可以驗明身份的線索。


    杜言在醫院花園的座椅上坐著,從懷裏掏出包煙,拿起一根點燃,他自從當了警察就開始愛上了香煙,在感受到壓力時總是忍不住想要來上一根。


    “抱歉,這裏不可以吸煙。”聲音很好聽又有些熟悉,杜言回頭又看見了永安年。


    “對不起,我以為在外麵可以。”杜言將煙扔在地上,用腳踩熄後,用紙巾包起丟掉了垃圾筒裏。


    “你好像心情不好?”永安年說話時有些猶豫,顯然是覺得不太好開口。


    “沒,就是案子沒破,有些壓力。”


    杜言一直都穿的便裝,這幾天都在忙著調查,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好幾天沒洗澡了,哪怕沒有鏡子也能想象出來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憔悴。


    “要不要我幫你按一按?我學過的很專業,你放鬆一下。”


    “不用了吧,太麻煩你了。”


    “沒事,現在還沒輪到我值班,上次你還請我喝了奶茶呢,更何況警察就是為了我們服務的呀。”


    永安年直接坐到了杜言旁邊,青蔥般美麗的手指直接放到杜言的頭上一下一下開始按了起來,絲毫不嫌棄沒有洗頭有些髒,神情溫柔又專注。


    杜言感受著頭上溫柔的動作,整個人也不免有些放鬆,當按摩結束後,杜言注視著對方十分漂亮的一雙手,不知為何腦袋裏閃過了這雙手拿著刀的模樣,心想自己可能是因為案子給魔怔了。


    不過,好像永安年同樣是工作人員,自己除了上次問話,就從來沒有調查過?


    杜言在心裏提醒自己,是一位人民警察,不能因為自己的觀感來忽視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必須得公正。


    永安年走到了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擠了一些洗手液,在手上打起了泡泡,仔細的清理著手,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鏡子發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很快就消失不見,仿佛隻是錯覺。


    “方導,今天能把我的戲份集中到一起拍完嗎,晚上有些事情。”林櫻並沒有因為方導默默無聞就無理,相反態度一直很禮貌。


    “好,進度很快了,就算直接請假也沒有關係的。”


    方誌強十分感歎,這個劇組的三位主演演技都很好,一個是影帝,一個是童星出道的花旦,一個是天賦絕佳還拿獎的新人,戲裏的對手戲碰撞十分精彩,能把立場對立的兩個人那種張力以及隱隱的吸引,表現的完美,ng的次數都很少。


    林櫻真是自己的貴人啊。


    永安年回到家後換上了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神色並不好,時不時還會注意一下客廳上掛著的鍾表,本來純真的麵孔此時卻像是在想著極度罪惡的事情,略粉的小嘴輕輕地往上勾著,眼神冰冷凶狠,讓人忍不住有些發寒。


    “念念,你回來啦?”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永安年立馬站了起來,小跑著去門口迎接,臉上的表情也很甜美,和之前坐在沙發時,完全是兩個人。


    “嗯,你還沒吃飯麽?我給你做?”沈念放下包包,就想往廚房裏走,被永安年給攔住了。


    “不用啦,我回來的時候在外麵吃過了。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永安年背對著沈念的臉龐有些凶狠和恐懼,纖細的身子顫抖了幾下,好似害怕從對方的嘴裏聽到不願意聽得回答。


    “我上司前幾天生病住院了,工作擠壓的有點多,隻能加班。聽說上司在醫院裏被人給殺了,公司裏來了不少警察調查呢。”


    沈念說道最後時覺得有些不妥,這種未經證實的謠言哪能說過安年聽呢,她膽子小聽到殺人肯定會害怕,神色有些懊惱。


    “這樣啊,那你累不累啊?有人來問你什麽麽?”


    永安年卻有些不以為意,神色恢複了正常,幸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還好,不是很累。能問我什麽啊?”


    “你那個上司不是經常欺負你麽,現在不在了也挺好的呀。”


    沈念聞言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看到永安年天真的笑容後又釋然了,安年估計心裏還沒有長大,覺得欺負自己的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當然那個上司確實很惡心就是了,時不時借著工作來性騷擾,不過沒有想過讓對方死。


    “好啦好啦,趕緊去洗澡休息吧,我等下幫你按按。”


    永安年的話打斷了沈念的思緒,被推著進了浴室。


    永安年靠在浴室門邊的牆上,聽著裏麵的水聲,又進入了沉思,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引起了一些注意,為了避免被影響到,還是收一下手好了,反正垃圾基本上都處理完了。


    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欺負念念。


    “哎,我覺得像永安年這種愛有點嚇人。”


    兩人坐在一起閑聊,許津津覺得演戲時她完全代入沈念還不覺得,但下戲後一思量就可怕了。


    “沈念一直覺得自己在照顧保護永安年,其實永安年在暗地裏一直保護她。”


    林櫻並沒有什麽特別急的事情,也不著急,開始討論起了劇情。


    “你覺得,兩個人朝夕相處,沈念真的一無所知嗎?”許津津問道。


    “我不知道。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知道的,隻是下意識的不想相信,堅信自己內心的想法?畢竟沈念父母突然去世,也是受了心理創傷的。”


    林櫻一直都是在了解永安年這個角色,對於沈念的理解不是很深,此時來了興趣,代入進去想了想。


    “我腦補了一下,沈念什麽都知道,隻是在利用永安年,有點不寒而栗。”許津津說著把自己都嚇到了,大夏天打了一個寒顫。


    “誒,這個想法不錯。”路過的方導,聽到後眉眼一挑,有些興奮,顯然是覺得這樣改一下,或許劇情更加吸引人。


    “方導,我就是隨口說說。。”


    “說的挺好的啊,這樣沈念這個本來有些單薄的人設就豐滿立體起來了,不是單純的大姐姐了。”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劇組了,劇本也不是寫好了就不改了,演員有時候臨場加戲刪戲都是正常的,一切為了拍攝效果,不過這樣直接改動一個人物的設定還是比較少的。


    方誌強是越想越覺得靈感爆棚,但前麵拍了那麽多不能直接推掉重拍,隻能讓許津津補拍一些鏡頭,沈念的另一麵就作為劇情隱藏的線,讓觀眾發掘吧。


    杜言本來是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失誤,對著永安年調查了一番,當然這裏麵還夾雜了一些成年男性不可說的心思,想要多了解了解對方。愛情的開始就是好奇。


    杜言看著調查資料上的字:永安年,女,23歲,在陽光孤兒院長大,一直沒有被領養,目前在xx醫院裏擔任護士,與孤兒院裏的同伴沈念合住。


    一開始覺得有些心疼,那麽美好的女生居然是個孤兒,真是難得可以一直保持如此可貴的品質,杜言突然意識到不對,盯著那行“一直沒有被領養”覺得有些奇怪,永安年外表和性格都那麽好,而且是從小被遺棄,按理說應該很容易被領養啊?


    有時候辦案人員就是得跟著自己的直覺走,畢竟長期以來養成的直覺或多或少可以暗示一些東西,杜言說不清到底是為了調查,還是單純的對這個女生好奇。


    但人已經到了陽光孤兒院了,拿出證件後見到了院長,一個已經滿頭白發的老人,笑容很慈祥,氣場也很親切溫和。


    “你好,我隻是來問一問,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收養過的一個叫永安年的孩子?”杜言語氣很客氣,心裏也知道自己算是為了私心而利用職權了。


    “永安年?記得,她怎麽了?”院長的聽到這個名字後,表情有些不好,但還是有著一些擔心。


    “沒怎麽,就是想了解下,她為什麽一直沒有被收養呢?”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6歲了,好像是被拋棄了吧,長得可愛平時很乖巧,大家都很喜歡她,我也多次帶著她去見想收養的家庭,基本都是挑選的好的,可不知為什麽就算有的家庭領養了,沒過兩天就送回來了,說是不合適。”


    院長臉上帶著回憶的神色,老人一回憶,就忍不住說的有些多,杜言依然很有耐心的聽著。


    “我當時也有問過,哪裏不合適呀,可她們基本上都是說這個孩子有些古怪,我就以為是他們後悔了,隨便找的借口。但是收養了永安年的幾家,都是這樣說的,我意識到了可能永安年真的有些問題,或許進來的時候年紀不小了,有著對原身家庭的記憶,就抗拒新的家庭。我便沒有再安排,一直養著她。”


    “永安年被幾個家庭送回來雖然依然很懂事乖巧,但臉上的笑容明顯少了,也不再愛和孩子們一起玩了。直到沈念被送進來後,才漸漸地開心了。”


    “沈念?”杜言想到了曾在資料上看到的名字,念叨了出來。


    “哦,那個孩子啊,也挺可憐的,本來家境不錯,但父母都出了意外死亡了,十幾歲的姑娘被送進來,哪裏有人領養啊。在孤兒院待了幾年,成年後和永安年一起離開了。有著她照顧安年,我也算是放心了。”


    杜言腦海裏突然回想起,第一個案子的死者王強,曾經有一個交好的家庭,就是沈家夫婦,兩人留下了一個孩子被送到了孤兒院,好像就是叫沈念?


    上次王強的妻子曾說,王強很熱心做慈善,那麽對於離世好友的女兒有沒有照顧呢?


    “沈念的父母是誰?”院長聞言後,拿出了記載的檔案,找到了沈念的那一頁,上麵寫道的父母名字,正是王強的朋友。


    “院長,曾經有人來探望過沈念嗎?”


    “沒有啊,所以才可憐啊。”院長仔細回想了一下,十分確定的說道。


    看來王強是個虛偽的人,所謂的善良熱衷慈善不過是做樣子吧,不然怎麽會時常提起自己的好友,卻對好友留下的女兒不聞不問呢?


    杜言隱隱有著一種直覺,雖然還不夠清晰,但讓他開始直接對沈念進行了調查了,很巧,沈念目前就職的公司同前幾天醫院那名死者一樣。


    接著又找到了幾位死者的資料,都或多或少同沈念有著一定關係和接觸。


    不知為何,杜言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外套,看著窗外的陽光,卻覺得很冷。


    林櫻卻是在當天趕完進度,拍攝完自己的戲份後,就請假出了劇組,身邊沒有帶任何人,喬裝打扮後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菊。


    今天是她父親的忌日,想要祭奠,可連身處的世界都不一樣了,怎麽可能找的到墳墓呢?


    大概是長大了,或者說是得到愛後釋然了,以往那些對於父親因為公事常年不回家的委屈都淡了,心裏隻剩下理解和尊敬。


    林櫻將這束白菊放在了路邊一顆白楊樹下,可能是因為以前小學時的課文上有寫,白楊樹從來都這麽直,需要它,它就在哪兒很快地生根發芽,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吧。她在樹下靜靜地站了幾分鍾,小聲地自言自語,爸爸,我過的很好。


    隨後就離開了,身影裏有些釋然和灑脫。


    沒過多久,這束花就被一個路過的婦人給撿走了,嘴裏還喃喃,


    “現在的人真浪費,這麽漂亮的花就給扔了,我回家插花瓶裏多好呀。”


    男子漢借著最近的又是拿獎又是出櫃的風波,倒是很火紅,和那些拍攝的嘉賓一樣,觀眾們一開始來看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最後漸漸的都被感動,開始在話題下麵寫著一些感謝和讚美軍人的話,有人調笑道,話題下麵就像是小學生作文大賞。


    但不管怎麽調笑,多了一些對軍人的了解後,更加尊重了是事實,甚至影響了一些剛剛高考結束的考生,打算去考軍校,有些沒有考上的大學的,開始思索著去當兵,達到了進行國防教育宣傳的目的。


    以往不是沒有這種類型的電視劇,但這種正劇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愛看,年輕人除了陪家人根本看不下去,覺得無聊。真人秀的形式,裏麵還有明星參加,顯然更吸引人,加上鏡頭裏出現的軍人都是英姿颯爽,好感度就暴漲。


    陳以南走出去有時都能被認出來,被喊一聲陳教官,可見節目的火爆了。


    陳家人同樣也抽空看了那檔節目,畢竟有自己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呀。


    陳老爺子有些嫌棄,臭小子上節目都不知道遮掩一下,所有心思都寫到眼睛裏,哪裏比的上當年的我啊。


    幸好陳老太太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不然就會嘲諷道,當年你可不是死皮賴臉的纏著我身後,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意思,我才不得已嫁給你的?還好意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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