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攔住林蒟蒻, “我們先看看情況。”


    “如果真是陸浣紗做的,我們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 直闖陸府隻會讓我們三家的關係更僵而已。”


    林蒟蒻何嚐不知道, 氣頭過了之後, 她沉下心道:“可是流言最不好去找證據。”


    顧南笙也知道, “總歸是會露出馬腳的。”


    林蒟蒻:“可是這流言……”她確實擔心。


    顧南笙確實反過來寬慰她,“流言最怕的是當事人不理會,我不去在意, 別人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相信我的人總會相信,不相信的, 解釋也沒了意義。”


    “可是……”林蒟蒻還待說。


    顧南笙直接接過了話, “總會有清楚的一天。”


    林蒟蒻見顧南笙堅定, 也沒辦法, 隻好點了點頭,“那你聽到了,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顧南笙淺笑, “好。”


    林蒟蒻沒有待多久,昨天的宿醉讓她到現在還很難受。


    等她走後, 顧南笙喚來小梨。


    “昨天我醉了之後, 那三人呢?”


    小梨是當時在場人中最清醒的一個。


    小梨回想了一下道:“她們三人也都喝醉了。”她篤定。


    昨天丁寧是最後離開的, 前兩個早已醉眼迷離了,前者離開顯然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顧南笙單手撐著下巴, 呢喃:“那就應該不是才對。”


    “係統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小梨湊過來, “小姐, 你什麽說係統?”


    顧南笙:“……”她什麽都沒說。


    外麵,各家府邸的公子小姐或多或少都聽到這關於顧南笙的流言。


    真可謂是一傳十十傳百。


    就像現在網絡上的謠言一般,完全不需要負責人的亂說。


    說的人有意,聽的人有趣。


    路上,兩個穿著明顯不是不同人家的世家公子邊走邊低聲說著。


    “你說那顧家小姐真是那種人?”


    “這可說不準,你忘了她昨天那麽風情嫵媚,真讓人驚豔。”


    一想到昨天顧南笙的驚豔,特別是眼角那朱砂淚痣,簡直成了他們心裏的難以忘懷的存在。


    特別是顧南笙淺笑是那朱砂淚痣的靈動,更是心頭癢得不行。


    “可不是,以前我看著皆是高高在上純白無暇的,還真把她捧為心中聖潔。”那人歎了一聲,“早知道早點下手,不知道能不能……”


    說著,他衝著身邊的人挑眉一笑。


    兩人遂心知肚明地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帶她走的公子哥是誰,想來可是大飽口服了,那可是顧南笙啊。”


    “你們說什麽?”葉瑾天一把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領口,怒吼道。


    兩人本來還以為是誰,看見是葉瑾天,遂笑道:“怎麽了葉瑾天?”


    被抓著領口的人更是一把打掉葉瑾天的手,冷笑道:“葉瑾天,虧你天天跟在顧南笙身邊,還事事護著她,怎麽就被人領先了呢?”


    “還是說……”那人猥瑣地笑了笑,“你早就嚐過了她的滋味呢?”


    葉瑾天捏緊拳頭朝著那人的臉一拳上去,身為書生的他不似練武的人,但是這一拳集中他全身的力氣和怒火,也頗有些分量。


    剛剛還挑釁葉瑾天那人捂著被打的臉,嘴角已經滲出血跡,臉想來也青紅不堪。


    他怒火也蹭地上來了,單手指著葉瑾天怒道:“葉瑾天。”


    周圍見有事發生,早就好奇地圍了過來。


    葉瑾天卻不管這些,欲抬手再來一拳,卻被另外一個人攔住了。


    那人沉聲道:“葉瑾天你要發瘋衝著帶走顧南笙的人發去。”


    “你是沒看見,不代表這事沒發生。”


    “哼。”被打的那人齜著牙也說道:“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顧南笙怎樣投懷送抱。”


    “怎麽?還怕別人說了。”


    葉瑾天捏緊拳頭,麵色沉得難看。


    他昨天家裏有事就沒去赴繁花宴,但是之前已經擺脫林長青多照看顧南笙。


    可是沒想到……


    那人見葉瑾天沒說話,忍著疼,口齒有些不清楚地繼續說道:“你沒見到那天的顧南笙,一身紅衣豔麗,眼角一點朱砂淚痣更是勾人無比。”


    “要說她真的沒什麽,我寧死不信。”


    “隻有你,葉瑾天,你還傻傻被蒙在鼓裏。”


    “滾。”葉瑾天抬眼冷冷地看著兩人,冷聲道。


    兩人看著葉瑾天,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此時的葉瑾天不是之前柔弱的書生,那氣場,足以讓兩人感覺畏懼。


    他們相視了一眼,被打那人捂著訕訕道:“走,別跟瘋子計較。”


    兩人擠開人群離開,周圍的人見沒有後續也都散了。


    但是關於顧南笙的流言,他們可是抓住重點了。


    葉瑾天緊捏著拳頭站在路中間,臉色沉得可怖。


    “徐經年。”他在沉聲低喃,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


    “止步。”侍衛攔下了葉瑾天,“你是誰,來行館何事?”


    葉瑾天抬眸掃了侍衛一眼,眼神冰冷如冰,冷聲道:“我找徐經年。”


    侍衛打量眼前來者不善直呼殿下名諱的人。


    葉瑾天一聲白色竹紋長衫,長發豎冠而起,如若忽視他此時陰沉的臉色,是極為清秀的俊俏公子。


    侍衛攔著葉瑾天沉聲道:“行館可不是你來鬧事的地方。”


    葉瑾天卻不管,隻道:“我要找徐經年,找他問清楚。”


    侍衛皺著眉心,葉瑾天如此篤定,他一時間拿捏不定到底麵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來鬧事的。


    但是他這抽不開身,隻好使個眼色讓另一個侍衛去裏麵問問情況。


    見有人進去通報,葉瑾天也沒有僵持到底,反倒安靜下來在門外等著。


    不過一會,進去的侍衛出來了。


    他看了葉瑾天一眼,恭敬道:“公子,我們主人有請。”


    葉瑾天看了他一眼,繞過之前攔著他的侍衛朝門裏走去。


    他跟著侍衛穿過一個花園,站在裏院一扇禁閉的房間門前。


    侍衛小聲道:“主人就在裏麵,公子敲門進去即可。”


    葉瑾天卻沒有敲門,直接走上前,大力推開了門。


    正在看書的徐經年被這聲響弄得眉頭緊皺,他抬頭看去。


    葉瑾天徑直走到徐經年麵前,冷冷看著他。


    他知道他的身份又如何,他怕死嗎?不怕,那就沒什麽了。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徐經年放下手中的書,沉聲道。


    葉瑾天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徐經年,“昨天是你帶走了南笙?”


    徐經年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做了什麽?”葉瑾天冷聲問。


    “做了什麽?”徐經年先是一愣,後冷笑反問:“你覺得我應該做了什麽?”


    “徐經年,顧南笙是我的。”葉瑾天不管不顧,“那天晚上你應該知道,南笙永遠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她選擇的是我,我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最合適的一對。”


    “而你,對她而言,什麽都不是。”


    徐經年眼神立馬沉了下來,此刻的他危險如獵物者,而眼前的葉瑾天就是那隻不要命的獵物。


    “葉瑾天,誰給你的膽子。”


    他緩緩站了起來,身高本就比葉瑾天高的他,此時居高臨下看著葉瑾天,周身氣勢冰冷覆蓋而來。


    “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殺你。”


    葉瑾天挺了挺胸,不懼地迎了上去。


    “徐經年,你不覺得你可憐嗎?”他道:“你以為用這種辦法就能把南笙留下?”


    “哈哈。”他冷笑:“不會的。”


    “葉瑾天,你在怕什麽?”徐經年冷聲道。


    葉瑾天一僵,抬眼看向他。


    徐經年續道:“你在怕什麽?你不是篤定南笙是你的嗎?你在怕什麽?”


    葉瑾天:“我沒有怕。”


    徐經年冷冷一笑:“那好,那我告訴你。”


    “葉瑾天,顧南笙是被我帶回來的。”


    “她喝醉了,叫的人是我,是我徐經年。”


    “而不是你葉瑾天。”


    葉瑾天臉色蒼白。


    徐經年無視,繼續道:“至於我們做了什麽?”他看了葉瑾天一眼,“你覺得呢?你心裏怎麽想的,那就是如何?”


    “不是的。”葉瑾天低喃,“不是這樣的。”


    徐經年:“那要如何?如你所想,不是正好嗎?”


    “啊……”葉瑾天怒吼了一聲,雙目發紅地看著徐經年:“南笙永遠都是我的,是我的。”


    徐經年看著葉瑾天離開的背影,眼神更冷。


    他喚來了長亭,“查查,今天可什麽事情?”


    長亭不解,問:“殿下具體要查什麽人什麽事?”


    “顧南笙。”


    他冰冷的聲音在發出這三字的時候,帶著潛藏的溫柔。


    ……


    陸浣紗真是意外啊。她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之後竟然會有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她掩著嘴笑,眉眼全都是濃墨的笑意。


    杏兒在旁邊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下江南第一才女的名號非小姐莫屬了。”


    “我可不稀罕那什麽第一才女了。”她一雙星眸微沉,“我想要的,不再是這些沒用的稱號了。”


    她想到一身錦服如畫中仙的徐經年,眼中精光閃過。


    她,可是想當上皇子妃,將顧南笙踩在腳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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