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陸炎峰怨氣值+5。】


    陸炎峰麵色紅白交錯, 怒火化作滔天巨浪,殺意洶湧而去。須臾, 他壓下怨怒, 冷冰冰道:“自然, 那些姑娘們各有風情, 倒是多虧了你一記烈性媚藥,我才知道,你有多麽幹巴巴無趣!”


    聞言, 蕭青棠默了默,不知何故, 心像是被紮了下般, 轉瞬又揚起笑臉, 目光狡黠俏皮, 微諷道:“首輔大人,你臉色都蒼白了呢,往後可得注意些, 萬不可縱欲過度,省得掏空了身子, 無福再消受美人。”


    陸炎峰冷睨著她, 心中怒火燎原, 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手心未愈合的傷痕又崩裂, 鮮血濕漉漉一片。驀然, 他身形微僵, 鮮血自唇角溢出,整個人直挺挺倒下,麵孔蒼白無血色,不省人事。


    泡了一整夜的冰水,又被媚藥折騰了一宿,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你……”蕭青棠驚愕,輕蹙著柳眉,下意識抿了抿唇,漂亮的桃花眼裏,隱約閃過一抹複雜,猶豫了下後,才幾步上前,戳了戳他胸膛,“你還沒過世……呀!”她一聲驚叫,一陣天旋地轉,便摔在了床上。


    陸炎峰翻身而上,壓在她身上,便似狼掃視爪下的獵物般,凶狠地注視她。在冰水裏泡了一夜,饒是他身體再強壯,也感染了風寒,病來如山倒,氣力大不如從前,但壓住她,倒堪堪也可。


    “你使詐,誘我上前!”蕭青棠怒目而視,忽瞪大了眼睛,因見他猛地衝下,一口咬在她的肩上,頓時,鑽心疼意席卷全身,痛得她淚眼汪汪,委屈喊道:“陸炎峰,你是狗嗎?居然咬本公主!”


    陸炎峰低低冷笑道:“膽敢算計我,便該料到會有後果!”他拉開她的衣領,伸出舌尖,輕輕舔去她傷口上溢出的血珠,腥甜味彌漫口腔,莫名的,讓他有絲淡淡的愉悅,又見她嚇得麵色微白,心裏不禁湧出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征服她,征服這個昔日羞辱他的女子,讓她心甘情願做他的奴隸,成為他一輩子的俘虜。一念上心間,他不由得興奮,忽然發現,此事和征服整片江山一樣,讓他熱血沸騰!


    “你放開我!”蕭青棠斥道,俏臉布滿粉霞,目光灼灼含怒,捶打著他,在看見他下麵的舉動後,臉色登時一變,急急想要阻止,但已來不及,他一隻大手長驅直入,冰涼刺骨,冷得她一個哆嗦。


    她方才意識到,他全身上下冷冰冰的,便像是一塊寒冰,幾乎沒有溫度。


    “冷成這熊樣,還不去取暖?”蕭青棠瞪眼斥道,“找本公主發什麽瘋?”


    陸炎峰微翹唇角,手上動作不停,抽空冷冷道:“我不正在取暖麽?”經冰水澆身,他已凍得僵硬,正巧她送上了門,不用白不用。


    “混蛋!”蕭青棠怒道,雖盡全力阻止,但總讓他突圍,那雙大手肆無忌憚,便像是兩塊寒冰,貼在她的肌膚上,冷得她直打顫。她氣呼呼斥道:“隻知道強迫女人的混賬,你與本公主以前遇上的癟三,有什麽區別?”


    陸炎峰沉下臉,眼裏原本有幾絲戲謔,此刻全化作冷意,如狼似虎一般的目光,凶殘狠厲,似是要將她撕碎在利爪下,但她毫無俱意,揚著下巴一臉挑釁。終於,激怒到了他,直接扯開她的衣衫……


    “啊!”蕭青棠疼得直哆嗦,頓時淚流滿麵,模樣甚是委屈可憐,全身僵直緊繃,冷汗涔涔。


    陸炎峰瞳孔緊縮,心驟然一顫,下意識地停住,其餘動作溫柔不少,直到她漸漸適應。


    一場畢。蕭青棠迷糊間,便覺有東西飄落在身上,勉強睜開眼,見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頓時好似聽到了戰歌般,急忙聚起了精神,向陸炎峰望去,臉色似笑非笑,鮮妍紅腫的唇瓣張合,吐出的話比刀鋒更鋒利:“一次一百兩?”


    “你也隻值它。”陸炎峰麵無表情,正在整理著衣冠時,便見蕭青棠翻找衣服,從中拿出一疊銀票,抽出兩張往他臉上一摔,笑語嫣然道:“首輔大人,今日表現得不錯,本公主賞給您的。自從您做了本公主的男寵後,本公主未曾賞過您,呐,這二百兩,您拿去買些補品,好生補補身子。”


    一串話劈裏啪啦說完,蕭青棠軟軟躺下,實因身子酸痛得厲害,兩隻眼睛瞪得圓溜,生怕他受了刺激又折騰她,但即便心裏慫,嘴功也不能敗下陣。


    陸炎峰麵色鐵青。驀然,他似想到什麽,臉色微變,猛衝上去擒住她的下巴,厲問道:“銀票從何處來的?”他問過蘭姑,已知她身無分文,而僅僅一兩日,她便有了一疊銀票?


    他目光冷酷,盛怒道:“蘇澤給你的?還是你昨夜跑去接客了?”一念至此,他的怒火直衝雲霄。


    霎時,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冰寒。


    “幹你何事?”蕭青棠鄙夷道,但回應她的,是他愈發用力的手指,捏得她蹙眉吃痛,那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冷語氣,向她道:“回答我!”


    蕭青棠冷哼,豁出去了般,臉上笑容燦爛,眉飛色舞道:“對呀,他們人比你英俊,品行比你優良,能力比你持久,最主要的,是出手比你大方,本公主可喜歡他們啦,早上臨別時,還與他們約定,今晚再相會哦!”


    那一刻,陸炎峰雙目赤紅,像是化作了一片血海,翻湧著波浪,陰風怒嚎,殺氣如潮。偏偏,他笑了起來,聲音好聽撩人,容色讓人捉摸不透。


    不由自主的,蕭青棠抖了抖,戒備地望著他。


    【蕭青棠揮舞著小拳頭,呼哧呼哧加油:“忍住啊,陸小公雞千萬要忍住!”】


    【666實在受不住,聲情並茂地念著觀眾的彈幕:“無法以言語形容的女主……好想打死女主……求別虐陸小公雞……哈哈來呀互相傷害啊……”】


    禱告,似乎生效了。陸炎峰斂去情緒,散去了一身戾氣,漆黑的眼眸裏,那燃起的滔天怒火,彼時也沉寂下去,像是釋然了般。他微微側頭,帶著絲絲疑惑道:“七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牽動我的喜怒哀樂。”


    朝堂上,最重要的便是穩重冷靜,他向來掌控著全局,但自從蕭青棠出現後,頻頻讓他失控。


    直覺告訴他,局麵已脫離掌控,而全部的危險,來自他麵前的女子,但若能征服了她,不止能掃除危機,亦能令他有滿足感。


    一時之間,陸炎峰猶豫不決,目光晦暗不明。回想著,因為她,在這八年來,他無一日開心,而她回來後,又幾度因她失控,失了往日的冷靜,甚至做出些讓自己驚訝的事。


    這是為官禁忌,也許能讓他萬劫不複。


    昔日的恩怨,應該有一個了結,擇日不如撞日,一個曆時八年的噩夢,便在今日,結束罷!


    蕭青棠突覺危機,警惕道:“你意欲如何?”


    “殺了你,留著你……是禍害。”陸炎峰低沉道,目光一片幽深,泛出點點冷光,心卻驟然緊繃,絲絲澀意漫出,流轉在四肢百骸,“你有何遺言?”


    蕭青棠一怔,臉色頓時沉下,轉而又笑臉盈盈道:“首輔大人,您可真冷心絕情呢,本公主才剛替您暖了身。”她語氣嬌俏,甚至含著笑意,沒有一絲一毫嘲諷,偏偏讓人極為難受。


    “呐,銀票都給你,足足有三千兩。”她笑靨如花,目光清冷,“按煙雨樓花魁的價,五百兩是付您昨日的,剩下的二千五百兩,便用來包下七年前的你。好啦,本公主已付清賬,以後兩不相欠。”


    陸炎峰臉色青白交錯,殺人一般的目光。他是瘋了麽?居然問她遺言,讓她吧唧吧唧一大堆,平白無故給自己找氣受!


    主意雖已定,但他迎著她的笑臉,伸出手時,那手不知何故,竟顫個不停。可即便如此,右手依舊緩緩伸出,直達目的地。


    那溫軟嬌嫩的肌膚上,還有他留下的痕跡,新痕覆蓋著舊痕,刺痛了他的眼。


    蕭青棠閉上眼,容色一如既往倔強高傲,帶著對他十足的輕蔑。


    驀地,陸炎峰收緊手,目光閃爍不定。明知他一手遮天,她仍敢回京城,仍敢與他硬碰硬,既恨他怨他,為何不殺死他?給他下毒,但又不致死。


    實則細究,她的言行,有太多疑點。


    【蕭青棠摸摸下巴,“我覺得他下不了手。”】


    【“人生之一大錯覺。”666麵無表情,“你曾經也覺得秦炎陵下不了手殺你,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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