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麽麽噠  【“怨氣值又回到90。”666提醒道, “怨氣值一旦上升到100,任務便算失敗,你可得注意點。”】


    【“放心,幾個大招還沒出呢。”蕭青棠給了它一個笑臉, 摸了摸下巴,“別說, 這虐心虐肝,其實我挺酸爽的, 如果再加上小黑屋, 來一段囚禁強製愛加釀釀醬醬, 那便再好不過了。”】


    【她激動地吹了聲口哨, “帶感又狗血, 其實我一直都想試試這個~”】


    【666咬指頭:“……”不知道為何, 它忽然希望,秦炎陵能守住自己的貞操, 別如了狐狸精的意!】


    蕭青棠咬著唇, 雙目暗淡無神, 麵色蒼白無血色, 跌跌撞撞離去。


    是她貪心了, 明知兩人緣分已散,明知秦炎陵不會原諒她, 明明告訴自己, 見他一麵便會心滿意足, 偏偏要奢望更多, 幻想著能重歸於好。


    早知如此,她不該偷入圍場,不該去見他的!


    門口,杜峰欲言又止,心知不能插手。


    便聽殿內一聲巨響,接著劈裏啪啦一陣聲音,書籍、奏折、茶果……文房四寶落了一地。


    秦炎陵閉上眼,雙手撐在桌上,唇緊緊抿著,容色怒、愛、恨、痛交織,看上去尤為複雜,堆積了十三年的恨意,因為她那聲“炎哥哥”,那聲“夫君”,洶湧地發泄而出,幾乎摧毀了他的理智。


    那麽親昵的稱呼,代表了兩人一生一世的承諾,經由她口裏喚出,讓他覺得無比諷刺。她憑什麽,在欺騙背叛他後,還恬不知恥地用著當年的稱呼?


    他不該救活她的,不該抱著一絲奢望,不該妄想救活了她,她便會愛上他,不該盼望兩人能重新開始,更不該思念活著的她。她死了分明更好,至少不會讓他痛苦!


    “真可笑!”秦炎陵低低道,掌控著天下,坐擁萬裏錦繡山河,受萬民朝拜,偏偏如此卑微,一心一意念著一人的心。她不愛他,也不要他,可他卻發了瘋似的,想她念她要她,為她癡狂!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觸及地上。在一片狼藉裏,有一幅半展開的畫,露出一個少女姣好的麵容。她明眸皓齒,美得端莊聖潔,和蕭青棠截然不同。


    昔日的西蒼國,如今的西蒼城,向他敬獻出最美麗的公主。他一直沒有納妃,更不曾立後,除了蕭青棠外,亦無別的女子,以往推脫國事繁忙,如今天下已定,擺在第一位的事,便是他的後宮。


    他已有萬裏江山,天下美人唾手可得,何必單戀一人?一念至此,他忽有一股衝動,幹脆充盈後宮,坐擁三宮六院,讓她明白,他不是非她不可!


    須臾,秦炎陵自嘲一笑。他想要證明什麽?他不愛她?不!他不是非她不可?不!如此做法,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月影重重,蕭青棠抱膝坐在樹下,怔怔不語。十三年前,她會騙秦炎陵,是因太後從中作梗,但過了太久,她又沒有證據,如何揪出幕後主使?


    更何況,她的確騙了他,的確拋棄了他。昔日,她以一種決絕的姿態,傷害了她最愛,也最愛她的人,造成如今無法挽回的局麵。


    傷害已經造成,那些糾葛,便如一根刺,堵在他的心裏,橫亙在兩人之間,她和他回不去了。


    蕭青棠痛苦地閉上眼,頭埋入膝蓋裏,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全身僵麻,幾乎沒了知覺,才聽到輕輕的腳步聲,似乎有人站定在她的麵前。她呆呆地抬頭望去,透過紫色的紗幕,就著如銀月華,看到在半丈遠處,有一個年輕俊朗的青衫男子。


    他的麵容,倒有幾分熟悉,但她沒有心情細究。


    “姑娘,你怎麽了?”青衫男子狐疑,聲音溫潤清朗,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可需在下幫忙?”


    蕭青棠微垂眼簾,雙眼呆滯望著泥土,猶如夢囈道:“不了,有勞公子。”


    青衫男子怔了怔,麵上被狂喜覆蓋,像是不敢置信,激動得聲音微微發顫,小心翼翼道:“棠、棠……是你嗎?”他夜間閑來無趣,聽了個陌生小宮女的話,才來禦花園賞月,竟不曾料到,會遇上心心念念的人。


    自十三年前一別後,她的音容,曾無數次在他夢裏徘徊。他已得知,東皇國君王秦炎陵在尋她,此次西蒼城公主和親,他奏請護送,便是為了入宮打探消息,為了再見她一麵。


    “你是?”蕭青棠語氣平淡,毫無精神氣。


    聞言,青衫男子失落,勉強笑道:“你忘了嗎?十三年前,落霞山凰羽花,我們看中了同一朵。我摘下後,送給了你。”


    蕭青棠側了側頭,久遠記憶浮現腦海,淺笑道:“原來是你啊,忘劍士。”昔年,她與秦炎陵決裂後,一人孤身在外,不慎遇上了一群山賊,便是麵前青年救了她。


    “忘劍士?”青衫男子怔了怔,失笑道,“當日那把劍,我是特意留下的,為了給你防身用,倒不是忘拿了。”那時,他誠心邀請,想與她結伴上路,但遭她直言拒絕。


    他不放心,曾尾隨在她後麵,暗裏保護她,但可惜,終究跟丟了她,這一別,便是十三年。


    “我名蘇茗,”他含笑道,“這次莫忘了。”


    蕭青棠瞅了瞅他,忽的撲哧一笑,“我又不忘恩負義,一直記得你呢。那日的天,那日的霞,那日的山,那日的花,都很美。”她一直想去落霞山,同秦炎陵看凰羽花開。


    但未能如願,站在山崖上的,隻有她一個人。


    “那日的人,更美。”蘇茗輕輕補充,目光幽深誠摯。那日的人,永存他心間,念念不忘。


    蕭青棠仰著臉,心弦一動,呆呆望著他,忽然起意,脫口而出:“你帶我走吧?”她不該回來,不該再打擾秦炎陵的平靜日子,離開、結束,遠遠祝福他,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遠離他,冷淡他,不再搭理他!


    隱藏在暗裏的侍衛,口述回了親眼所見的事。


    “啟稟陛下,姑娘與西蒼城王子十三年前相識,今夜剛相聚相認。兩人相談甚歡,姑娘求三王子帶她離開。” 侍衛的話言簡意賅。


    秦炎陵緊緊抿著唇,似在壓抑著什麽,沉默了很久,以低沉極具磁性的聲音,君臨天下般的氣勢,緩緩道:“設宴,一個時辰後,為西蒼王子、公主接風。”


    【“叮咚,秦炎陵怨氣值+5。當前怨氣值95,情意值100!】


    他複又吩咐道:“查西蒼王子和棠棠的關係。”


    【“嘿嘿嘿~”蕭青棠眉飛色舞,“我期待的小黑屋,開啟倒計時~”】


    【“……”666戳了戳她,“別盡想著小黑屋,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怨氣值已經95了。”】


    【蕭青棠笑眯眯,“別急,我心裏有數,大招前戲已經開始。”】


    秦炎陵目光深邃,麵無表情問道:“是否曾傷害過她?”


    太後沉默不語。此事擱在她心裏,已有十幾個年頭,原以為能塵封下去的。昔日,她皇兒戀慕一隻狐狸精,不思上進爭皇位,她豈能答應,的確用過不少手段。


    還有什麽不明白?秦炎陵閉了閉眼,負在背後的手,忽緊緊握著,骨節咯吱響著。他霎時睜開眼,麵色雖冷靜,但聲音尤為低沉:“那麽,昔年棠棠假死一事,可是您一手策劃的?”


    “廢太子謀害她一事,與母後無關。”太後否決道,神情鎮定下去,眉目威儀,“母後雖曾威逼利誘,但她一直不肯放棄,妄圖纏著你飛上枝頭,不願舍棄榮華富貴。隻不過,母後尚沒來得及下殺手,廢太子便替你除了禍端。”


    自古紅顏禍水,那蕭青棠生得太妖媚,隻會誘人沉迷女色,白白耽誤了她兒子的前程。


    “僅僅如此?”秦炎陵目光冷肅,“期間,沒有別的算計?母後沒有私心?”


    太後氣得拍桌,怒喝道:“你在和誰說話?哀家雖非你生母,但盡心撫養你長大,在你心裏,難道哀家還比不上一隻狐狸精?”她顯然氣極,皺眉捂著胸口,麵色痛苦,若不是有宮女扶著,便會癱倒下去。


    秦炎陵默了陣,語氣倒是軟了幾分: “當時,棠棠有了身孕,母後可知?”


    太後目光閃爍,輕撫著胸口,語氣驚訝:“她有了身孕?”見他不言語,一雙眼尤為深邃,她心裏一陣發虛,口裏的話,卻是憤怒質問:“你當母後是什麽人,若知她有孕,豈會對孫兒下毒手?”


    語畢,她緊攥著衣襟,似氣得難以呼吸,竟暈厥過去。


    瑞和殿人仰馬翻,禦醫、宮女來來去去,氣氛緊張激烈。秦炎陵立身殿內,等上半個時辰,直到診脈、用藥事畢,太後安然入睡後,才擺駕回瓊玉宮。


    寢宮角落,擺放著一口晶瑩的棺,與床緊挨著。在水晶棺裏,蕭青棠臉蛋桃紅,氣色頗好,穿一身淡藍色雲綢,口角微微含笑,宛若睡著了般。


    秦炎陵站在水晶棺邊,凝望著其內的她,日落西斜,微黃的光透過窗欞,灑入了室內,時光大門恍若開啟,今與昔,似融合在了一起,猶如一幅古老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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