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偏心, 自己偷偷看爹爹寫的信,安安也要看, 安安也要看嘛!”沈煙容在看信, 安安就一直抱著她的大腿在腳邊蹦躂, 實在是奈何不過這個小姑奶奶, 隻能抱著她給她看信。


    安安認識的字不多,隻能看懂幾個簡單的字,看了一會就覺得無聊了, 嘟著嘴非要沈煙容讀給她聽,沈煙容隻能挑了些她會感興趣的讀了一段。


    她居然也聽得很認真, 本來沈煙容想等晚些再抽空回個信, 還在猶豫趙文帝生病的事要不要寫, 安安已經拉著她的袖子撒嬌了。


    “娘親, 我們該給爹爹回信了,安安也會寫,你讓安安一塊寫。”聲音甜甜的軟軟的, 女兒簡直不要太可愛,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迷惑的點頭了。


    安安跟著徐士謙學認字的時候就有自己的一套文具, 被沈煙容收在她的文具櫃裏, 這會她已經靈活的從她身上滑了下去, 蹦蹦跳跳的跑去拿筆墨紙硯了。


    見她興致這麽高,也不忍心打擊女兒的積極性, 最後隻好陪著她開始寫回信, 沈煙容也仔細的考慮了一下, 趙文帝的事還是得讓淑妃自己說,她隻是個局外人,不該牽扯其中。


    安安會寫的字不多,但握筆的姿勢是徐士謙手把手教了半年的,這會拿著筆的樣子比沈煙容還要規範。


    一筆一劃的寫下了安安兩個字,然後就愁眉苦臉的回頭看沈煙容,“娘親想字安安不會寫。”哇,委屈的都要掉金豆豆了,隻恨沒能多學幾個字。


    沈煙容趕緊握著她的小手,一筆一劃的帶著她寫,寫下一個想字,沈煙容看著紙上鮮明對比的三個字,她才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女兒的字都寫的比她好看!


    有些不甘心的又握著安安的小手接著寫了幾個字,她才不得不放棄,有的短板不足還是要勇於承認的。


    這封信的落款人是安安,沈煙容又另外的再拿了一張紙重新寫了一張,裏麵是對於林清朔提的幾個問題的看法。


    邊寫的時候,安安還在旁邊偷偷的捂嘴笑,沈煙容被鬧騰的沒辦法,寫到一半就去問她,“安安從剛剛就一直在笑,到底在笑什麽呢?”


    “安安覺得很開心呀,娘親給爹爹寫信了,娘親也和安安一樣想爹爹呀。”


    沈煙容忍不住失笑,後來又忍不住沉思起來,原來她和林清朔之前那麽疏離,安安都是看在眼裏的啊,她應該很希望爹娘是恩愛的吧?


    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趕緊把信寫完,讓送信來的阿和把兩封信一塊拿走,看來以後至少在安安的麵前,她可以假裝對林清朔沒有這麽大的敵意,先從普通的朋友開始做起吧。


    *


    楊可琳從沈煙容店離開後,又沒急著回府,反而是在街上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間脂粉鋪前,“你們在車上等我,我要買盒胭脂。”


    芳草和車夫沒有多想,就把車停在店外,楊可琳快步的從店內穿過,一路到了後院,就看到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郎君,正坐在院中喝著茶。


    一看到他,楊可琳就放慢了步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嬌羞的走了過去,“州郎。”


    那日楊可琳的馬車撞上了他的馬車,他在馬車外彬彬有禮的道歉,之後還親自的送了胭脂水粉給她當做賠禮,兩人一來二去的就對上了眼。


    尤其是楊可琳一直喜歡趙驛凱,卻重來都得不上平等的愛,久而久之的心中就有了不甘,遇上這個男子之後兩人就如幹柴烈火一般,迅速的燃燒了起來。


    這種禁忌不可言說的偷歡,讓楊可琳有了另一番刺激的感覺,尤其是她能感覺出自己被人珍惜的愛撫,讓她比和趙驛凱一塊更加的激烈。


    最為重要的是,在第一次見麵後,楊可琳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新任首輔林清朔的弟弟,林家的二爺林渝州,他的連有二分像林清朔,但沒有林清朔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氣質。


    當初林清朔搬出林家主宅後,林家就自然的落到了繼室徐氏和她的兒子手上,隻可惜林渝州沒什麽出息,不思進取,在翰林院謀了個差事就成天隻喜歡享樂。


    那日見到楊可琳之後覺得是個風韻美婦,也就上了心,家中已有妻兒卻都不如楊可琳床上會勾人,還真被她給迷了魂。


    “我的小心肝,怎麽這會才來,可是他又不讓你出府了?”


    兩人溫存了一會,楊可琳就把剛剛看到的在林渝州耳邊說了,林渝州將人抱著坐在自己腿上,楊可琳則是嬌弱無骨的趴在他的懷裏。


    “我真是恨自己無能,不然就能將你父親救出牢獄,你也不必再在趙驛凱跟前委曲求全。”


    “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你待我的心,我都懂。”楊可琳捂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再往下說,兩人耳邊私語了一番,楊可琳又委屈的說了沈煙容欺她之時,惹得林渝州一陣心肝的哄。


    “心肝兒你別惱,她竟敢如此欺辱你,便是與我過不去,你且放心,我來想法子對付她便是。”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看著時辰不得不回府了,林渝州才戀戀不舍的把人送到了通道邊,等到楊可琳走後,就馬上找人來調查了沈煙容。


    而楊可琳則是心情愉悅的上了馬車,她從來不讓林渝州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最近幾日趙驛凱也忙得很,沒有功夫理她,才一直沒有露過餡,這會回去就先沐浴換了衣裳才往書房去。


    趙驛凱這幾日的心思都放在西北,他和餘虎臣一直有書信來往,也提早的知道了黃河水和韃子攻城的事,故意授命才使得軍情延誤。


    他也知道林清朔往西北去,自然的要在京中遠遠操控這一切,隻等魚兒落入網中,正因為分身乏術才會一直沒有發現趙文帝出事,讓淑妃得了個先機。


    收到餘虎臣的信函,這會心情大好,看到楊可琳進屋也有了些許的興致,一招手楊可琳就扭著腰到了跟前。


    “爺,也該休息休息了,妾身瞧著都心疼。”


    趙驛凱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一掐,又順著她的腰肢往上在胸前輕柔的一握,極其曖昧的道:“還是你知道心疼爺,身上怎麽這麽香?”


    楊可琳有些不適應的一顫,趙驛凱和林渝州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極致風格,她的腿馬上就是一軟,坐在了趙驛凱的腿上。


    她的內心其實還是渴望趙驛凱的,隻是對他寒了心,這會強忍著不適應趴在他的懷裏,“今日妾身出去了一趟去探望爹爹,回來怕染了不好的味道,衝撞了爺,便去沐浴了一番。”


    趙驛凱輕笑了一聲,這是在這等著套路他呢,不過楊文波放不放出來都一樣,便是看在她伺候的好的份上放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爺知道你心裏有怨言,再等等,過幾日便是讓你爹官複原職又有何不可。”


    撒了會嬌,楊可琳就裝作剛想起來的樣子,“對了爺,您猜猜,今日妾身上街瞧見了誰?”


    “猜不中,你說說瞧見了誰?”


    “是淑妃娘娘,帶了四皇子,妾身原本想上前打個招呼,沒想到淑妃娘娘根本沒瞧見妾身,不過也是奇怪,妾身瞧著娘娘身邊有兩個陌生的宮人,不像是她往常戴在身邊的宮女,倒像是……”


    趙驛凱從聽到淑妃起,整個人就變了,雙眼一眯,“像什麽,你繼續說。”


    “倒像是宮外頭的尋常百姓,但妾身想著又覺得不可能,娘娘怎麽會好好的帶宮外的人進去呢?大約是妾身眼拙看錯了。”


    趙驛凱的笑容更深,在楊可琳的臉上親了一口,“真是爺的好寶貝,你先乖乖的回院子等爺,爺要去辦事,等回來開了庫房玩意隨你挑,你爹的事,明日我就差人去辦。”


    楊可琳臉上一副誇張到不行的驚訝表情,“爺,這是真的嗎?您這麽晚了要去哪?”


    “你先睡下吧,爺晚些再回來。”說完便直接喊了丫鬟送楊可琳回院子,讓小廝去喚了親信和幕僚進來,關上了書房的大門,隻留下燭火的倒影在跳躍。


    楊可琳回頭望了一眼緊閉的書房大門,露了一個得逞的笑,你趙驛凱再了不起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被她玩弄於掌中?


    “消息可是準確?”


    “準確,陛下寢宮外的小太監是我們幾年前就放那的人,說是自昨日起,就沒見過陛下醒來,這會怕是淑妃娘娘狗急跳牆了。”


    趙驛凱隻覺得胸中無比的暢快,這三年他隱忍不發,一直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如今林清朔不在京城,單憑陳家還不足以為患,這是上天賜予的良機,順便還能借此機會將趙秉辰一並鏟除了。


    “明日一早,與我一同進宮去見見我那皇祖母。”


    文君姐弟兩跟著淑妃進了宮,就到了趙文帝的寢宮,趙文帝臉上的五官還是歪斜,身上也一直不好,確實是風疾之症。


    姐弟二人不敢耽擱,趕緊開始醫治,一個施針另一個對症開方抓藥,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的藥材也是先準備好了的,這會趕緊按著方子開始分秒必爭的煎藥。


    等到藥煎好已是晚上,銀針紮滿了趙文帝的全身,寢殿內隻留下淑妃和趙秉辰,其他宮人都被她給打發了。


    可即便是這樣,趙文帝也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更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娘娘,陛下錯過了最佳的醫治時辰,耽誤了太久,我們姐弟也是盡力一試,到底能不能醒來,也是聽天由命了。”


    淑妃明白這個道理,沒有為難她們姐弟,隻讓他們放手去做,再差也不能比如今更差了。


    次日清晨,沈煙容與往常一樣的起身抱著安安洗漱穿衣服,就聽到院內不知名鳥兒的嘰嘰喳喳叫喚聲,眼皮一陣的亂跳,在給安安梳頭的時候,梳子還從手中滑落了。


    淑妃一直熬夜到了天明,期間文君姐弟也一直陪著一整宿沒有睡覺,淑妃覺得有些愧疚,讓他們先睡一會,若是有事再喊他們起來也不遲。


    可文君一直堅持現在是關鍵的時候還不能睡,就連趙秉辰也隻是睡了一兩個時辰這會又醒了。


    文君之前給趙文帝施針是在夜裏,這會算著時辰給他施完第二輪的針,正準備要收針喂藥,就聽到外頭有吵鬧的聲音傳來。


    “見過太後,見過太子。”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


    “哀家許久不見皇帝,怎麽這個時辰了還未起?”


    “回稟太後,淑妃娘娘陪著陛下,這會怕是還未起。”


    “真是胡鬧,這都什麽時辰了,陛下身子不適,難道淑妃也有恙在身不成,聽到哀家來了還不出來見禮!”


    太監們低著頭麵麵相覷沒人敢答話,見他們這樣,方才太子說的話就在太後心中生了根,難不成趙文帝真的病重到不能見人了?


    “給我開門!哀家倒是要看看,誰敢攔著哀家!”


    大門從外麵被打開,太後帶著人直奔龍塌,趙秉辰就站在隔間的外頭,看到太後過來,乖順的行了個禮,“孫兒給皇奶奶請安,給太子哥哥請安。”


    太後對這個從小生病的孫子也很疼惜,這會看到他在此,臉色更差了,若是皇帝無事他怎麽會在此!


    淑妃聽到聲音,沒有辦法再裝作聽不見,挺直了背脊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恭敬的福了福身,“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再看一眼太子微微頷首,太子也行半禮。


    太後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悅,“起來吧,皇帝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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