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非常適應現在府上的生活, 沈煙容給她做了專門和小玉玩的逗貓區,還紮了秋千, 做了一個簡易的滑滑梯, 每天都由阿和為首的下人團, 捧著她到處的瘋玩, 和小玉儼然成了林府的雙霸。


    而在林清朔的不懈努力下病還沒有痊愈,沈煙容也不拆穿他,為了就近照顧就把店裏的事情都搬到了林府, 她最近正在為選新店的住址而煩惱。


    煩惱的不是沒錢沒地方,相反的是太多選擇了, 自從那日她的身份暴露之後, 但凡京中有些臉麵的人家, 都已經知道曾經囂張一世的邵陽郡主回來了!


    得罪過她的人各個夾著尾巴做人, 想要討好她的人排著隊的來上趕著送錢,這邊沈暉元把家中給她當嫁妝的地契房契任她挑選,那邊方家更是送來了不少的禮物。


    三年前方家為了撇清和沈家的關係, 將事情做絕,卻沒想到沈暉元還有官複原職的一天, 在沈暉元出獄的當日, 方老太爺也就是方氏的父親, 親自在刑部大牢門外迎他。


    就被沈暉元視若無睹的給忽略了,方家這些年也是流年不利, 方老爺子是禮部尚書可惜長子方弘文是個草包, 當年將女兒嫁給一個尚未在京中站住腳跟的忠武王, 也是為了聯姻。


    所以在沈暉元出事的時候才會特別果斷的做出了取舍,這會看到沈暉元沉冤得雪,馬上又上趕著去拉關係,可不就得了白眼,這些年一直想要修補兩家的關係,苦尋無門。


    這不沈煙容一回來,就心肝寶貝的趕著來送禮了,沈煙容原是想要全丟出去,她一點都不稀罕他們的東西,一想到她這所謂的外祖,為了撇清關係連自己女兒的屍首都可以枉顧,她就覺得惡心。


    後來還是林清朔勸了她,“這些東西本就是你該得的,不拿到時候便宜的可是你舅父一家,再說他日你嫁與我,他們不也得添妝嗎?”


    沈煙容在他手臂上錘了兩下,起初她是看不出來,等到兩人日日相處了才知道林清朔這人,表麵看著是聖人文士的神仙樣,實際上卻是個占有欲極強的悶騷性子。


    “又瞎說,她們若是敢來添妝,我就敢收了東西把人給轟出去。”


    整個方家,她唯一有好感的就是母親方氏的嫡親妹妹,她的姨母方淑琴,她是唯一一個在沈家出事後,還求到太後跟前去的人,隻可惜一直沒能得見。


    “容容若是覺得為難,我這倒是有一間鋪子,用作你的分店尤為合適。”沈煙容下意識的就搖頭了,林清朔還未進宮,一直賴在家裏養病,也就還沒去求賜婚的聖旨,兩人現在的關係還是情侶!


    “你先說來聽聽,若是合適我便出錢買來。”她覺得在成親之前兩人的財產還是應該要分開處理,要是真的有哪一天兩人掰了,也不至於她帶著安安無家可歸不是。


    林清朔長臂一攬,就將沈煙容給摟進了懷中,他肩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幾日就該去上朝了。


    他那日回京,就把餘虎臣直接捆了送去了刑部,陳遠興已經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直接衝進府來把他綁著去文淵閣,偏偏他還暖玉在懷,雙耳不聞窗外事。


    “容容,你我之前還談錢這一字?之前你說談戀愛便是寵著你,不過是一間鋪子你也要與我生分嗎?”


    “這不一樣,談戀愛歸談戀愛,我們得經濟獨立,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去找安安了。”沈煙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抓了一把他的腰間,摸到了一點肉乎乎的感覺心情滿意極了。


    林清朔看著很清瘦,實際上他常年在會練拳腳,身上的肌肉不比那些小鮮肉差,甚至胸膛結實寬闊,讓她很有安全感,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贅肉,讓她很是嫉妒。


    最近她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沒想到真的養出了一點小肉肉出來,她就很開心,總愛掐著這。


    林清朔感覺到一絲癢意,眼神也黯了幾分,雙臂微微收攏,“那若是這鋪子不用錢,隻是我的禮物為了討你的歡心,你要還是不要?”


    在她的耳邊說出了一個地名,沈煙容的雙眼跟著一亮,在他懷中坐直了身體,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你什麽時候弄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如何?容容可是滿意?若是滿意,可有什麽獎賞與我?”


    林清朔所說的鋪子,是錢掌櫃那沒收來的,錢掌櫃那日就被林清朔直接給關進了大牢之中,她的店自然就被查封了,她的店是為了模仿沈煙容的碧水養生館,自然改造起來也會簡單的多。


    查抄來的,不用花錢等於白送的,她不要就是傻子了,轉頭在林清朔的額頭彈了一下,“你還想要什麽獎賞?本郡主日日照顧你,給你做飯還不夠?”


    林清朔的笑聲從胸膛及候間,壓抑的笑裏帶著低啞的性感,把人往自己懷裏一拉,唇就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樣才夠。”


    屋外春光明媚,屋內春香四溢。


    *


    還有兩日便是驚蟄,空氣裏彌漫著水汽,躁動著讓人不安的情緒,太子府整個都籠罩在低氣壓中,尤其是楊可琳居住的院子裏。


    楊可琳自從那日回來後,就睜著眼一刻沒有合上,她被錢掌櫃那個賤人打傷了,起初她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等到大夫來了之後卻告訴了她一個無法接受的消息。


    她已經有了二個月的身孕,可因為劇烈的打鬥,孩子沒有保住落了紅,從大夫走後耳邊全是丫鬟們壓抑的哭泣聲,楊可琳除了麻木的笑,什麽也不會了。


    她的衣服已經換了,臉上身上都還帶著傷,可太子一次都沒來看過她,期間隻有府上的管事媽媽說來給她讀女訓女則,教她禮義廉恥和婦道。


    關於那個突然來了又不見的孩子,太子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若是這還不足以讓楊可琳絕望的話,幾日後,刑部大牢內楊文波自盡的消息足以讓她瘋癲。


    在那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恨誰。


    恨沈煙容嗎?沈煙容是太子的心頭好,是林清朔的妻子,是邵陽郡主,她拿什麽去恨她?恨太子嗎?她是恨的,可父親死了,母親是個扶不上牆的,她還能靠誰?


    屋內昏暗味道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屋外陽光正好,可都與她無關,眼角的一滴淚滑落,楊可琳咬著牙指甲在木床上刻下深深淺淺的痕跡,她不能死,她要活著。


    趙驛凱這幾日也如困獸一般,他倒不在意餘虎臣被擒,那樣盲目自大的豬頭被抓也是活該。


    他也自然的料想過餘虎臣失敗的後果,所以就算是他被抓也無所畏懼,早就在牢中安插了人手,隻要等餘虎臣一入刑部,就保管讓他說不出話來。


    真正讓他煩惱的是,林清朔竟然真的回來了,他一定是對自己的計劃有所察覺,今後再想要行事就會難上加難,他如今又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子裏,長此以往民心便會慢慢失去。


    還有一件更讓他在意的事,沈煙容出現了。


    那個明明應該求他憐惜,眼裏隻能看到他的女人,如今竟然真的要嫁給林清朔,她之前肚子的孩子也是林清朔的。


    這個認知讓他憤怒,沈煙容當初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是何時與林清朔暗度陳倉的?他能接受沈煙容已經死了,卻不能接受這個一直喜歡他的蠢女人,喜歡別人!


    甚至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自己不喜歡沈煙容,也不能讓她喜歡上別人!


    但更為可笑的是,他聽到楊可琳上門去鬧事,被沈煙容整治之後,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很是爽快。


    所以他在聽到苟詭說楊文波救不救的時候,直接下令除掉,他對於楊可琳孩子沒了的事也一點都不在意,楊可琳就算是保住了孩子,他也不會讓她生下來的,他的孩子隻有太子妃才有資格生。


    而沈煙容,他承認他對她有了興趣,那麽她就該乖乖的等著他,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到他的身邊的。


    至於林清朔,早晚會讓他永遠的消失。


    *


    林清朔休息了整整五日,才終於踏出了林府的大門,第一件事不是急著處理餘虎臣,而是今年的科舉要開始了。


    他作為主考官,若是再不出現,隻怕陳遠興要帶著六部尚書在他門前寫血書集體罷官回鄉去了,沈煙容也趁著這個機會,料理店中的事宜。


    一場雨伴隨著驚蟄的雷聲,轟轟烈烈的落了下來,雨幕下,是全然不同的人生在等著所有人。


    “沈姑娘,是三公主發來的帖子,請您一同去參加花朝節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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