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西到了那, 就見汪有財在裝貨,翻鬥車裝貨, 運上一輛外省牌照的車上。


    “汪老板。”


    “哎呦!方總!”汪有財滿臉堆笑, 簡直把錦西當成送錢的財神爺, 恨不得把錦西供在案頭上, 他熱絡道:“方總!您來了?要麽我說你們五色鹿的毛線好呢,您看這才多久的功夫?您發來的所有貨都賣得差不多了,這不, 還有不少外地批發商找我進貨,隻等你這邊發貨了。”


    錦西笑容如常:“是嗎?那敢情好, 我們發來的貨都賣完了?”


    “賣完了!什麽時候有新貨?”


    “是這樣, 老板你得告訴下遊批發商, 咱們這的貨長期處於缺貨狀態, 要貨得早點付定金預定,否則出貨時很容易被人一搶而空,到時候要是沒貨可別找我。”


    “五色鹿賣得這麽好, 肯定容易缺貨啊!我這就跟下麵的人說,務必把方總的消息帶到。”


    汪有財哪裏還是前幾天的語氣?簡直判若兩人。


    “對了, 對於提前付定金預定的商家, 我們會適量給予優惠。”


    “那敢情好!”汪有財笑說。


    說話間, 汪有財一直偷偷打量錦西,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五色鹿竟然是錦西做的牌子, 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 從前他都沒拿正眼去瞧,誰知卻在短短時間內,做成了這麽大的品牌,毛線生意雖然不如其他生意聽起來那麽高端,可他卻比誰都清楚,眼下毛線是最賺錢的,他這一斤毛線加價賣能賺三十多,一天出幾百斤毛線,一天就能賺好幾千,雖然不是每天都有這個銷量,可一個月幾萬是能賺的,這個業績就是馬海毛剛上市時,都不曾有過,而錦西並沒有改變馬海毛,隻是在顏色上下功夫,就把同樣的生意翻成花樣做得這麽成功,實在令人佩服。


    汪有財活一輩子,沒見過這樣的事,要說他一個月能賺幾萬,那錦西呢?他觀察過,她絕不是從廣城進的貨,而是自己染色配色,她賺的更多,那她的利潤有多少?五十一斤?汪有財甚至不敢猜想,這幾家供貨商一個月能幫錦西賺十幾萬幾十萬,不,甚至更多!


    一想到那個想都不敢想的數字,汪有財的心便撲通直跳。


    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那麽大?他自以為自己混得很好,可他一把年紀了,卻遠遠不如錦西這個小姑娘,真是不能比!


    “方總,我們之前談的獨家代理的事不知道您怎麽想?”


    錦西沉吟道:“汪老板,你要做的話也可以,但我隻能給你本市的獨家代理。”


    “那外地……”


    “自然不可以,不過外地的商家願意來你這拿貨我們也不做要求,隻是外地都會有自己的獨家代理。”


    汪有財略一思索,當即同意下來,雖然少了外地的市場,可他沒那麽貪心,隻要能把申城市場吃下,做了獨家,於他而言,發家隻是早晚的事,或許有一天,他能有數百萬身家,或許他能乘著錦西這條大船,去更遠的地方探探路。


    汪有財當即同意,和錦西簽訂了合同,合同上錦西對每個月的銷售業績有要求,指定了一個最低銷售額,這個額度對汪有財來說不算特別難達到,如果夏天這種淡季能達到最低銷售額,那麽秋天之後的旺季更不成問題。


    現在都能賣這麽好,秋冬天還了得?汪有財越想越激動,竟不由得內心澎湃。


    簽訂了合同後,錦西收回了款項,便找廣城那邊訂了貨,廣城那邊工廠的貨一滯滯銷,哪怕知道隔著這麽遠,款項難收,卻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就這樣,新貨正在不停朝工廠運輸,倉庫這邊工人正日夜不停地做著包裝布袋,而錦西也著手去準備商標注冊的事。


    這日祁靜去家裏看孩子,很晚才等到錦西回來,她追上去問:


    “你的生意做得怎麽樣了?”


    “還行。”


    “還行是怎麽樣?要不要我去求求我媽,讓她幫你擴寬一下銷售渠道。”


    錦西笑著看她,她感謝祁靜的熱心,可她深知,祁靜和她的友誼是真摯的,哪怕她從未想過從祁靜身上圖什麽,可祁靜的父母未必會這樣想,當然,他們不一定有惡意,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錦西不希望她和祁靜的友情變質。


    “你有這個心就行,我這邊挺順利的,沒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是嗎?”祁靜難免訝異,她難以相信錦西能把事情做的那麽順利,畢竟錦西跟她差不多年紀,她雖然已經步入社會,卻對未來很迷茫,父母也沒打算她真的能做成事業,隻希望她人生安穩就行,可錦西不僅要養家糊口,還開始做事業,祁靜難免覺得她對自己的要求太寬鬆了。“你這邊的貨要是不好賣,我完全可以找我媽幫忙的,其實……”


    其實是可以走捷徑的,祁靜的母親楊月華是大老板,她完全可以拿著毛線去公司裏派發給員工,一個公司那麽多員工,每個買幾斤下來,一個公司就能銷幾千斤呢,祁靜習慣了事事走捷徑,早就忘記了靠自己做事是什麽感覺。


    “真的不用了,祁靜,我這邊根本不夠賣的,現在的問題是廣城那邊的貨跟不上,工廠印染量跟不上,完全不夠賣的。”


    這話說的祁靜當即一愣,不夠賣的?怎麽可能的,現在又不是旺季,毛線的生意有那麽好?


    “你還沒看過我的貨吧?給你看看!”錦西說著,把祁靜帶進屋子裏,為了弄懂顧客的要求,錦西正在學著打毛衣,在她看來,隻有自己打,才能明白女人的需要,才能懂得市場需要什麽,自古至今,生意場上都是懂女人和小孩的商家得天下。


    錦西桌子上擺著二十多種毛線,祁靜看得一愣,說實話今天之前,她一直以為錦西會抄襲其他名牌毛線,畢竟小牌子起步都是靠仿製大牌起家的,她甚至想幫錦西去港城看看,看那邊流行什麽給錦西帶回來打版,祁靜不認為自己的想法很可恥,在利益麵前,她雖然不會做違法違規的事,可她也喜歡走捷徑,應該說,是個人都是這樣。


    可她顯然估錯了,錦西從頭到尾就沒想過仿製,不僅如此,她還走在了那些大品牌的前麵,別的不說,那些大牌子,哪個能把顏色做的這麽豐富的?


    “這是包裝袋?五色鹿?是你品牌的名字?”


    “是啊,我正在申請商標,事實上,我最近打算多申請一些商標,以後留著備用。”


    “真是太好了!這個包裝看起來很高端,你知道嗎錦西?港城那邊的商家都像你這樣,很注重包裝和形式,他們善於包裝自己的品牌,熱衷富裕品牌文化內涵,同樣20元成本的東西,人家品牌包裝起來能賣幾百幾千,我們中國的品牌就喜歡做得很鄉村化,走量銷售,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是天生做銷售的行家。”


    錦西笑了,她哪有祁靜說的那麽好?她不過是從後世而來,多活了三十多年,又因為一直做財經記者,有了些許經驗,前世她隻是一個財經記者,混得不上不下,和大部分中年人一樣,一直以為中年很遙遠,等到的那一天,才知道,人生的十幾年時間,不過是彈指須臾,而大部分人並沒有如自己設想的變為英雄鬥士,反而漸漸歸於平凡。


    在錦西母親嘴裏,她這樣拿著不高的工資,又沒結婚的女人,簡直就是失敗。


    “你現在一個能出多少斤貨?”


    錦西比劃了一個數字,祁靜驚得瞪大眼睛,“那麽多?原先不是說……”


    是的,錦西原先隻預計一個月出貨上萬斤就不錯了,可她現在改變了主意,她的心變大了變野了,她要在今年把五色鹿打造成國民品牌,她要讓五色鹿在短時間內為她積聚人生的第一桶金。


    “錦西啊,我怎麽覺得我跟不上你了呢?你這個生意沒做多久就做的這麽火爆。”


    錦西也是運氣好,不過是有這樣的機會,又占據了先機,還有後世人對顏色的基本審美。


    “祁靜,你要是想做的話,可以投一些進來。”


    祁靜早就有這個想法,隻是一直沒好意思說,可錦西生意這麽好,為什麽要叫她投錢?


    錦西像是明白她的想法,她笑道:“之前就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怕做不成會讓你虧本,沒把握的事我不想做,也不想因為這點錢影響我們的感情,現在我這邊很穩當,我想你投一些進來,咱們把攤子鋪大,把毛線鋪到周邊省市去,找好代理,再找地推幫助代理做推廣做活動,總之務必在今年冬天之前把品牌打響。”


    錦西擴張的速度快,她目前的資金遠遠不夠,或許她一個人也能把生意吃下,可那樣太慢太慢,再說哪個上市公司是一家控股的?錦西的目標不在於眼前這點利潤,她有星途和大海要去征服,祁靜要是能投錢進來,她擴張的速度會更快,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去想想,也可以去工廠和市場上打聽一下,不過我隻給你倆天時間,不行我就找別人。”


    “好好!我知道了!”祁靜忙不迭應道。


    -


    隨著天氣變暖,方錦南的腿漸漸好轉,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方錦南做了大手術,醫生說他的腿要適當做做鍛煉,不能一直不動,否則另一條腿都會不靈活。


    找了個好天氣,錦西帶方錦南出去曬太陽。


    錦西推著輪椅來到花園,方錦北則帶孩子去一旁的小公園玩,錦西剛站穩,就見一輛黑色奧迪停在門口,秦宴從車上下來。


    他似乎很喜歡穿風衣,一襲黑色風衣顯得他又瘦又高,舉手投足間有種別樣氣質。


    錦西很喜歡看男人穿風衣,不免多看了兩眼。


    秦宴敏感地回頭對視。


    “剛回來?”


    “嗯。”秦宴看向方錦南問:“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方錦南抓著單杠站起來,單腿站立,慢慢試著走路,他笑道:“你們先聊,我自己走走。”


    秦宴最近似乎很少回來,自從錦西知道秦宴很可能是孩子的生父後,她便減少跟秦宴接觸的機會,最近都不讓孩子上樓找他玩,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就不難理解孩子為什麽對秦宴特別親昵,對廖海蓉也接納的很自然,小芝麻團雖說是外向的性格,卻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可他們對廖海蓉和秦宴似乎天生就有好感,攔都攔不住。


    或許血緣關係真的是十分微妙的東西,錦西不得不感歎,兜兜轉轉,他們竟然纏繞到了一起。


    “上次聽你弟弟說你在做生意,進行的如何了?”秦宴問。


    錦西笑笑,語氣不鹹不淡:“還可以,比不上大佬,卻也能養家糊口。”


    “那就好。”秦宴俯視她一眼,莫名覺得這兩天的錦西有些奇怪,或許是因為他這人特別敏感,對別人的情緒變化總是把握的很準確,也因此才能在商場上無往不勝,他就是覺得錦西跟前幾天有些不同。


    是因為什麽?僅僅是因為廖海蓉誤會孩子是他的?人對於別人錯誤的認知,或許會有片刻尷尬,卻不會出現這種表現,錦西也不像是個因為他是異形就避嫌的人,那麽,原因何在?


    當下,小芝麻團跑來了,倆人咯咯咯笑著,很遠便聽到他們的笑聲。


    秦宴心裏一暖,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每次麵對這倆孩子,他總是心軟的不像話。


    “親蜀黍!”


    “秦叔叔!”


    在他們跑向自己的瞬間,秦宴打量他們的臉,也就是在這個瞬間,他忽然想起廖海蓉的話,廖海蓉說著倆個孩子跟他幼時很像,當時秦宴是不以為然的,孩子幼時應該都是一個樣吧?他和錦西連見都沒見過,總不可能忽然冒出這麽大的孩子來。


    可昨晚,廖海蓉那他幼時的照片給他看,秦宴在打量那張照片的時候,竟有瞬間的晃神,那一刻他以為看到了芝麻和團子,還是衣著提醒了他。


    他們跟他幼時真的很像,除了芝麻團的下頜長得像錦西,尖尖的,而他則稍顯圓潤,除此外,把他們的照片放在一起,很多人肯定分不清誰是誰。


    秦宴驚訝於這種相似度,是緣分還是別的原因?為什麽這倆個孩子會和他如此相似,而錦西努力劃清界限的模樣,真的不得不讓人深思。


    他一邊抱一個,把孩子抱起來。


    “秦叔叔,你給我們讀英語吧!”芝麻嘟著小嘴親親他。


    秦宴唇角微勾,很快另一邊臉頰也得到了一個吻。


    “好!”


    他就這樣自然而然進了錦西家,錦西一直想躲他,眼下卻是躲也躲不開,好在秦宴表情如常,看起來應該沒有懷疑,說起來原身到底是怎麽跟秦宴扯上關係的?還是說她多想了?總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去做個親子鑒定,如果真被她猜中的,還可以提前想下一步的對策。


    趁她在廚房做飯的功夫,秦宴盯著小家夥問:


    “蜀黍問你們一個問題,但是你們要小聲回答蜀黍。”


    小芝麻眨眨眼,咧著嘴笑嘻嘻的,早已投入敵軍懷抱。“蜀黍,我知道的都會說哦!小芝麻記性最好了!哥哥比我笨多了!”


    團子:“……”


    實力坑哥沒商量的芝麻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說辭有什麽不對。


    “蜀黍問你們,你們爸爸在哪?”


    小芝麻想了片刻,又看向小團子,小團子搖頭,很認真地說:“沒有爸爸,外婆說了,不準找爸爸!媽媽不喜歡!”


    秦宴皺眉:“你們一次也沒見過?”


    倆人齊齊搖頭。


    “難道他沒回去看過你們?”


    又是齊齊搖頭。


    秦宴問了許多問題,得到的結論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認為錦西要麽是死了男人,要麽是離了魂,否則不可能這麽長時間完全不提她的男人,誰知從倆孩子的敘述中得知,錦西的男人根本沒有出現過,倆個孩子從記事起,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


    這可有些奇怪,他並不熱衷於探聽別人的隱私,隻莫名覺得這事會不會有內情?


    倆個和他長相相似的孩子,甚至被母親認作是自己的孩子,這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他的猜測要如何圓場?他是在什麽情況下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又為何絲毫不知?


    又或許,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這孩子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秦宴思來想去,麵上卻絲毫不顯,隻在之後出差時,鬼使神差地給芝麻團帶了兩個玩具和幾套英語書,他觀察過錦西家裏很少買玩具,卻買了不少幼兒的英語書,她在給孩子做英語教育,秦宴不得不承認她的思想很超前,從前秦宴去港城出差,那邊的孩子幼年都學英語,他也打算將來教導自己的孩子多門語言。


    孩子見到玩具很驚喜,又跳又笑,讓秦宴莫名覺得滿足。


    錦西的表情稍顯複雜,似乎並不想他和孩子這樣親近,這讓秦宴對自己的猜測有了幾分把握。


    -


    就在這時,祁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楊月華不肯出錢給她做生意,很抱歉她不能入夥了。


    其實祁靜很想跟錦西一起做,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錦西不是凡人,以後一定有大成就,奈何她不賺錢,花一分錢都要找楊月華要,而楊月華並不認為一個年紀輕輕地小姑娘,能在短短時間內,就把生意做這麽大,當祁靜跟她說這件事時,楊月華當即道:


    “你什麽都不了解就和人合作?祁靜啊,不是媽說你,你跟她才認識幾天?做生意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


    祁靜被她說生氣了,可她手頭沒錢,隻有點零花錢,根本不夠入夥的。


    祁靜又說了很多,楊月華卻咬定不鬆口。


    “才投資幾萬塊錢能做幾百萬幾千萬的大生意?不是媽說,這個錦西也太能忽悠了,做生意沒她想的那麽簡單,你跟她做朋友可以,做生意這事還是算了。”


    不管祁靜怎麽說,楊月華都不同意。


    祁靜跟錦西說這件事時,錦西也沒說什麽,她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楊月華不相信她是正常的,不過眼下錦西的資金回籠了一些,以眼下的資金情況,哪怕沒人合夥,也能撐下去。


    “沒事,合作不成,還可以做朋友。”


    錦西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隻是一件小事,成年人又不像孩子,今天不跟你玩明天又和好,她雖然有心把生意擴大,但合夥人可以慢慢找,如果她資金回籠的比預計快,不找也行,倒不是必須要祁靜入夥。


    下麵時間,她努力拉開秦宴和孩子們的關係,可孩子誰都不黏就黏秦宴,見到秦宴比誰都親。


    有一次錦西給他們講述父親是什麽時,小芝麻竟然鼓著嘴嘟囔道:


    “要是父親就是秦叔叔就好了!”


    把錦西說的當時就不好了。


    其實芝麻團的父親是誰都沒關係,反而錦西和對方也沒有婚姻關係,可問題是她真的不想扯出太多麻煩事來,尤其對方是秦宴這樣的大佬。


    錦西的生意比想象中做的好,就在下麵的一個多月裏,錦西把生意鋪到了周邊城市,開春後毛線的銷量有所下降,錦西讓工廠推出贈送包,每買一包毛線可以送一小團別的顏色,送的禮物放在布袋裏,一起銷售,而送的線雖然不多,卻足夠織一副手套了,眼下很少有銷售東西送禮物的做法,錦西的做法一推出,頗受歡迎,毛線的銷量在短短兩周內,開始攀升回暖。


    到了四月底,錦西算了一下,她已經進賬了三百多萬。


    二十多元的成本,七八十一斤的利潤,錦西第一次得知,如此不起眼的毛線生意也能做成暴利行業,與此同時,錦西包下了某大廈的一層樓,做五色鹿的辦公大樓。


    沒有一個辦公室員工,卻包下整層樓,錦西的做法讓人看不懂。


    沒人知道,錦西遠遠不滿足於現狀,哪怕一個月能賺五百萬,對她來說也是遠遠不夠的,她要做的不僅僅是在華東地區銷售五色鹿,更要在全國打響五色鹿的品牌。


    錦西的目標是在八月前,賺到兩千萬,而後擴張她的生意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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