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葉甜指著相片上,把安安抱在懷裏的女人, 她穿著一條紫色的低胸短裙, 哪怕隻是照片, 看起來也特別的性感妖豔。


    安鈺有些瑟縮地探頭過來看看, 嘴角勾起微笑:“她是安安的幹媽,名叫李曼。”


    “李曼?”葉甜重複了一遍,把視線重新投回到照片上, 這一次,令她詫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照片裏李曼的頭頂生出了一團黑霧, 好像是在相片外升騰起了3d影像,在這黑霧裏, 李曼正把照片裏這個叫安安的小女孩兒交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 不是安安的父親,吳鵬。


    而李曼,卻是之前葉甜在吳鵬頭上陰影中看到的與他翻雲覆雨的人。


    葉甜的腦袋一陣眩暈, 隻得把照片翻轉蓋好, 這照片究竟是怎麽回事?


    緩過勁來,葉甜將同情的視線投向了安鈺,這才發現,安鈺是個很漂亮的人, 她眼睛大大的, 鼻梁高高的, 殷桃小嘴柳葉眉, 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平時她的臉總是被各種汙垢和亂發遮擋著, 現在清洗幹淨了,葉甜倒覺得有些驚豔。


    或許是葉甜的盯視的目光讓安鈺有些局促,她眼睛看著地麵喏喏地說道:“李曼是好人,對我好,對鵬哥好,對安安好,好人。”


    葉甜鼻子一酸,雙手捧起了安鈺的手,阻止她繼續折騰自己的指甲:“安鈺,吳鵬經常打你麽?”


    剛才給安鈺洗澡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安鈺身上的青紫,甚至還有疤痕,新傷蓋著舊傷。而最新的淤青,似乎是剛留下不久,還沒來得及散開。


    要不是怕嚇到安鈺,葉甜估計在浴室就得當場發飆,她最鄙夷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


    安鈺忙不迭地搖頭:“沒有,鵬哥沒有打我!真的沒有。”


    似乎怕葉甜不願意相信她,安鈺緊緊攥住她的手,眼中的光又瘋狂起來:“我聽話,他不打我。”


    手腕的疼痛讓葉甜趕忙安撫她:“好好好,沒打沒打。”


    等葉甜從房間裏拿出活血化瘀的藥膏,才發現安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哪怕是睡覺,她的眉心也緊緊地皺著。


    沒有吵醒她,葉甜從房間裏拿了毛毯給她蓋上,然後坐在一旁翻看這安鈺的照片。


    十來張照片,大多是安鈺和安安,也有安安和幾個不認識的人的合照,葉甜的視線停在最後一張上邊,隻有李曼和安安的合照,能夠產生3d效果的影像。


    雖然這和自己平日裏在人頭頂見到的相差無幾,依然會覺得眩暈,可是這畢竟是照片,不是真人啊!為什麽又獨獨這張照片與眾不同?葉甜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還有一個麻煩,她不能拿眼前的安鈺怎麽辦,肯定是不能長期收留她的,畢竟下個月自己還要去工作,那安鈺除了吳鵬,應該還有別的親人吧?


    葉甜第一時間想到了裴莫騫,還在猶豫間,電話就已經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的裴莫騫似乎很忙,忙到沒時間看來電提示:“喂?誰?什麽事兒?”


    這連珠炮的聲音倒是讓葉甜因為麻煩他有些不好意思:“喂,我是葉甜。”


    “葉甜?”裴莫騫的嘈雜聲沒一會兒便小了:“找我有事?還是你爸爸和姐姐又找你麻煩了?”


    “沒有。”葉甜趕忙說道,關於自己的家庭糾紛,裴莫騫上次一個字都沒問,這讓她很是感激:“裴隊長,你知道安鈺的家在哪裏麽?她家裏出了吳鵬還有其他的親人麽?”


    “安鈺,你怎麽突然問她的事情了?”


    於是葉甜在電話裏就簡單地把今天怎麽把安鈺從垃圾桶邊撿回來,給她洗頭洗澡……


    剛說到這兒,對麵的裴莫騫就怒了:“葉甜!你真是太胡鬧了!”


    “我沒有……”葉甜出聲反駁,並不覺得自己今天做錯了。


    “把你現在的地址發我手機上,我馬上過來。”裴莫騫不由分說地打斷了葉甜,然後便掛了電話。


    撇了撇嘴角,葉甜在心裏暗自吐槽裴莫騫的大男子主義,不過剛才裴莫騫最後的話似曾相識,上次自己向他求援的時,他也說了這句話,好吧,看在你幫過我很多次的份上,本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


    裴莫騫依然來得很快,葉甜剛開門,就看到裴莫騫冷著一張臉準備教訓她。


    趕忙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安鈺,壓低聲音說道:“她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先進來,咱們去房間裏說。”


    裴莫騫也沒有反駁,跟著葉甜進了屋,路過桌邊的時候瞥了安鈺一眼。


    關上了門,眼見裴莫騫又要發作,葉甜搶在他前邊開口:“你說我看到她在垃圾桶裏邊翻找東西,手都被玻璃劃破了,我能不幫麽?”


    裴莫騫指著門外:“葉甜,我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不知天高地厚呢?她的精神狀態不正常,隨時隨地都可能失控,有醫生出具的精神鑒定書,打著你傷著你一點責任都不用負。”


    “她不會傷到我的!”葉甜很沒有底氣地說,畢竟她前幾天她親眼見證了安鈺把裴莫騫的手臂抓傷。


    裴莫騫說得很委婉,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可能直呼安鈺為瘋子,就連她的丈夫都說她是瘋婆子,好吧,看到這一點上,暫且把大男子主義的標簽撕掉就好了。、


    “你哪兒來的自信?你知不知道安鈺曾經捅過吳鵬一刀子?盡管隻是手臂!但她的危險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葉甜微微一愣:“那也是因為她丈夫對他家暴!她受不了才反抗的!這是你們警察的不作為!”


    裴莫騫沉默了幾秒,從包裏掏出了煙盒:“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是警察一樣。”


    “誒?你怎麽知道了?”葉甜被戳穿,有些尷尬。


    裴莫騫把煙叼在嘴裏:“廢話,公告欄那麽大的公示,我又不是瞎子。”


    葉甜輕咳了一聲:“好,既然你認可我的身份,就讓我們以未來同事的身份公平的談一次。”


    “行,你要談什麽?”裴莫騫把打火機湊近嘴裏的香煙。


    葉甜盯著裴莫騫的打火機,緩緩說道:“第一件事,就是我家裏是禁煙區。”


    裴莫騫拿打火機的手一僵,叼著煙的嘴角也僵了,半晌才把取下香煙塞回煙盒裏:“不能抽煙,剛才我把煙放嘴裏的時候,怎麽不阻止?”


    “因為,作為一個紳士,你應該先征詢主人的同意後,才點燃香煙。”


    “抱歉,我平日裏一般隻在辦公室抽煙,剛才是有些心煩。”


    葉甜大方地接受他的道歉:“你心煩是因為我自作主張,還是因為安鈺?”


    這一次,裴莫騫沒有有問必答,回應她的是沉默。


    葉甜從來是不知道放棄二字怎麽寫的:“那如果我把剛才沒有阻止你抽煙的第二個原因告訴你,你能不能告訴我有關安鈺的事情?”


    上次見麵,安鈺於她而言,還隻是個陌生人,雖然同情,但是也不能左右她的命運。


    可今天,看過了安安可愛的照片,聽過安鈺聲嘶力竭地呼喊安安的聲音,葉甜再也無法平靜的,最重要的是,她發現,有一張黑色的網,早從很多年以前開始,便將安鈺緊緊纏裹著,並且越來越緊,終有一天,安鈺會為此送命的,葉甜無法再袖手旁觀。


    裴莫騫不置可否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其實在即將點燃香煙的前一秒,斷了抽煙的念想,這是最考驗意誌力的時候,也能有助於戒煙,畢竟習慣成自然,以後每次點煙的時候,腦子裏就會想想應不應該抽,吸煙有害健康,為了小宇不吸二手煙,你還是戒了吧。”


    這是葉甜的經驗之談,她大哥的煙癮就很重,是葉甜用這種威逼利誘的方法強行戒掉的,也知道自己有點狗拿耗子了,可她是真的喜歡小宇。


    裴莫騫用他那深藍色的眸子看著葉甜,今天他沒有帶美瞳;“我在家從來不抽煙,隻有熬夜辦案子的時候抽一根,你知道我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麽?”


    葉甜搖搖頭,她認識裴莫騫不過才一個月不到,上哪兒知道去。


    “你真的想知道安鈺的事情?”裴莫騫審視著葉甜的表情。


    葉甜忙不迭地點頭,本就好奇心旺盛,現在加上正義感驅使,她現在巴不得馬上幫安鈺把孩子找回來。


    “那你得保證,待會兒我告訴你的,你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安鈺。”


    盡管以後,但葉甜為了把裴莫騫的嘴撬開,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裴莫騫又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安鈺的父親,是a市有名的實業家,安鈺的母親在她五歲的時候便去世了,父親也沒有再娶,一心撲在了安能集團和培養獨生女兒上邊。”


    葉甜實在是不能把外邊那個神神叨叨的女人和千金大小姐劃上等號,之所以落差這麽大,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那吳鵬呢?他又是什麽背景?”


    盡管對吳鵬本能地厭惡,但能夠攀上千金大小姐的,肯定也不是等閑之輩吧?


    “他?”裴莫騫的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鄙夷:“就是一個垃圾罷了。”


    葉甜見裴莫騫陰沉的臉色,趕忙轉移話題;“那我們還是說安鈺吧,她為什麽變成這樣?”


    “安鈺的案子是我從b市調來a市接手的第一個案子,也是我從警八年來最憋屈的一個案子!從那時候起,我便跟隊裏的老刑警一樣,學會了抽煙。”


    葉甜皺了皺眉:“憋屈?是因為失蹤的安安一直沒有找到麽?”


    這一次,裴莫騫又停頓了很久,才重重歎了口氣:“如果是失蹤,隻要不放棄,至少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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