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莫騫和葉甜到一樓的時候,下邊的衝突卻已經平息了。


    白靈被人抱到了一樓的某個房間裏, 那個被打的歌迷也被帶到一邊去疏導安慰去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裴莫騫問身邊的周斌。


    周斌也是一頭霧水:“額, 我也不知道啊!本來白靈唱完一首歌, 正要下去休息, 剛走到舞台邊,她就暈倒了。然後現場就混亂了,她的一個舞台邊的歌迷想要上去看情況, 結果白靈的經紀人二話沒說,抬手就是揍。”


    裴莫騫看了看恢複如常的舞池, 樂隊正在安撫大家的情緒,調動現場氛圍, 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便扭頭對身邊的周斌說道:“走,斌子,咱們看看去。”


    他們來到包廂的時候, 才發現不大的包廂裏竟然擠了十來個人, 白靈已經醒了,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一個頭頂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正關切地看著她:“靈靈,你這是怎麽了嘛, 要不我用車送你去醫院?”


    “不去, 童總, 都說了我沒事兒, 就是太累了。”白靈看都沒看他, 拉長聲音說道。


    那個被喚做童總的人殷勤地撫上了白靈的胳膊:“好好好,不去就不去,那我送你回房間好好休息休息?”


    白靈還未說話,抬眼就看到了門口進來的裴莫騫,嘴唇不由得漾出一抹笑來:“莫騫,你來啦?”


    葉甜打量著那個地中海,不過是一個偷稅漏稅,以次充好的黑心商人罷了。


    “裴隊長!”一個清亮的聲音引來了葉甜的注意,扭頭就看到剛才在角落裏和白靈經紀人說話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儒雅:“怎麽這點小事兒還把您給驚動了呢?”


    一看他的頭頂,葉甜就顛覆了先前對他斯文儒雅的評價,乖乖,把人都直接打得吐血了,最後還要踹上幾腳,看來這地方果然沒有幾個善茬。


    裴莫騫看了一眼沙發的的白靈,又瞥了瞥角落裏悶頭抽煙的孫剛:“王經理,你這兒最近可不太平啊。前不久聽我同事說,臨檢時查到了有人在你們這兒吸毒?”


    那個王經理臉色一僵,半晌才辯稱道:“裴隊長!那事兒我已經親自給你們宋局長解釋過了,這就是有心之人對我們的栽贓陷害!毒品可不是我們這兒的,是他們從外邊帶進來的!”


    葉甜翻了個白眼,剛才看到王經理打人的時候,嘴裏罵罵咧咧地就是關於毒品的事情。


    “我不管你跟宋局是怎麽說的,下次最好別栽到我手裏!”裴莫騫的聲音很是冷硬。


    王經理恭敬地笑著:“一定一定,裴隊長的鐵血手腕我們哪兒能不知道啊,你看今天這事兒,本來就是小事情 ,頂多就是治安事件!我們都已經解決好了,那個歌迷也同意私了了,能不能讓裴隊長高抬一手?你也知道白靈的身份,她是從我們這兒出去的歌手,我們以後也得仰仗她呢。”


    裴莫騫看了看沙發上的白靈,的確是沒什麽大事:“這事兒本來就輪不到我們重案組管,不過你們這裏該收斂的東西都收斂一點。”


    “裴隊長,你這是哪裏話,我就是一個幫老板打工的,老板喝湯吃肉,我就啃點骨頭罷了。今天晚上的變故”


    突然覺得房間裏有些悶,葉甜便退了出來,回頭看了一眼裴莫騫,距離這麽近,應該沒問題吧?舞台上,是一隊舞者正在跳爵士樂,動感的音樂讓下邊的人也跟著舞動起來,果然舞池和二樓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啊。


    “女士,為了對先前發生的事情表示歉意,我們會所特意調製了免費的雞尾酒供大家壓驚,還請女士笑納。”一個托盤突然出現在葉甜的眼前。


    葉甜轉頭就看到身邊穿著服務員套裝的男人,他手中的托盤上還剩了幾杯酒,從小到大,葉甜便被哥哥們告誡,外邊的食物不能亂吃,別人送的飲料不能亂喝,可視線轉了一圈,周圍的確是有不少人拿著同樣的酒杯,而麵前這個男人頭頂也的確沒有諸如下藥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景象,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的確是有些口幹舌燥了。


    於是從托盤上拿下一個杯子,對著服務生說了句謝謝,但也沒急著入口,眼神一路追尋著服務生,看到又有幾個人從托盤上拿了酒,喝進了嘴裏,就連不遠處的嵐嵐也拿走了托盤裏的最後一杯酒。


    這下葉甜放心了,酒杯輕碰嘴唇,當苦澀刺激她的味蕾時,葉甜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這什麽酒啊,怎麽這麽苦!和自己以往喝過的酸酸甜甜的果酒一點都不像!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再喝一口試試!


    這一次,葉甜喝了一大口,唔,其實感覺還不壞嘛,盡管入口的時候是苦澀的,但是嘴裏卻有了水果的回香,要不,再來一口?


    “嗬。”身旁傳來一聲輕笑,葉甜連忙扭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倚著欄杆站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挽起的袖口裏漏出骨骼分明的手腕,最上邊的扣子沒扣,脖子和臉有些緋紅,他的嘴唇微微勾起,現出一抹邪笑。


    葉甜看到他眉眼的瞬間,突然想起,這個男人她見過,就是那天在公交車上奇奇怪怪的男人。


    男人見葉甜注意到自己,拿著杯子緩步走了過來:“難道就沒人告訴過你,不能亂喝陌生人送你的酒麽?”


    “難道就沒人告訴你,身體不好的人不能喝酒麽?”葉甜還記得那個男人病態的蒼白。


    男人微微晃著手裏的杯子,血紅色的液體在杯中遊走著,嘴角的笑更加不屑:“不就是一條賤命麽?早死早超生!”


    葉甜微微一楞,男人這句話把他嚇了一跳。這個男人看著比自己還小些,怎麽會有這麽悲觀厭世的想法。好像上一次,他也是這樣,對什麽都不在意。他的頭上依舊如上一次一樣,沒有任何的陰影和圖樣。


    男人伸過杯子,與葉甜的杯子碰了碰:“你挺有意思的,認識一下,溫之恒。”


    葉甜不明所以地回了句:“葉甜。”


    “是蜜糖的那種甜麽?”溫之恒話一出口,就開懷笑了起來,不再像先前不屑的邪笑,更像是被自己無厘頭的笑話逗笑了。


    葉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


    又喝了一口酒,葉甜已經漸漸品出了味道,一口接一口喝得不亦樂乎。


    溫之恒也一邊喝酒,一邊眯著眼打量她:“你是警察?”


    葉甜把最後一口酒喝進嘴裏,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剛才我聽到他們叫你朋友隊長,猜的,再說看你們其他朋友虎背熊腰,四肢發達,不是道上的就是警察。”溫之恒的酒杯也已經空了,臉上的紅潤消失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


    “我還以為你對什麽事情都不關心。”葉甜有些驚訝於溫之恒的觀察力。


    溫之恒朝著葉甜一步步想著葉甜走近,他的眼神也是波瀾不驚,沉寂得猶如一個深潭,當他靠近葉甜不足二十公分的時候,葉甜本能地想要退後,可惜她的身後就是冰涼的欄杆。


    葉甜蹙緊眉頭,正要厲聲喝退他離自己遠一些。


    溫之恒卻低下了頭,眼裏的深潭更加幽深,他輕輕地抬起手,朝著葉甜的臉襲來,他的聲音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聲音清亮,但卻沒有起伏:“對於別人自然是不會關心的,但是你是個例外。”


    葉甜感覺那一刻聽見了二哥奏響的豎琴,清亮的音樂在自己心中綿延回響,他的嘴裏還有著香甜的酒氣,清晰地傳到葉甜的筆間,讓她忘記了動彈。


    最後葉甜是被嘴角的冰涼觸感給驚醒的,震驚下一把推開了溫之恒。


    那個奇怪的男人卻也不惱,歪頭研究著指尖上的水漬,下一個動作卻把葉甜嚇得夠嗆,他徑直把指尖塞進了嘴裏,隨即又笑出聲來:“果然跟糖一樣甜呢!”


    葉甜被他氣得不清:“你神經病吧!”


    溫之恒搖搖頭:“你可以罵我精神病,但不能罵我神經病,這是常識性錯誤!”


    “你……”葉甜剛想罵他,肩頭就被人拍了拍,回頭就看到周斌他們幾個站在身後。


    周斌也喝了不少酒,有些上臉:“甜甜,頭兒讓咱們撤了。”


    葉甜隨口答應,眼神搜索著裴莫騫的身影卻沒找到:“你們隊長呢?”


    陳安接話道:“剛白靈說有重要情況要跟他反應,兩人就去樓上房間了。剛頭兒打電話說在外邊等我們。”


    “哦。”葉甜把杯子放在旁邊,和周斌他們往外走。


    “葉甜!”身後的溫之恒出言叫住她。


    葉甜極度不情願地回頭,就看到溫之恒一臉邪笑地對她晃晃空杯子:“葉甜,很高興認識你,期待我們下次的會麵。”


    一口悶氣湧上心頭,葉甜惱羞成怒說道:“遇見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以後別再見了!”


    周斌第一次見葉甜發火,看了一眼那個邪氣的男人:“甜甜,這誰啊?”


    “不用理他,就一個神經病!”葉甜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


    溫之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底的光越來越深沉,再也不見了麽?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呢?我親愛的……姐姐。


    葉甜極力想把那個神經病從腦袋裏甩出去,突然,在她與另一人擦肩而過時,身體仿佛被電擊了一般。


    轉頭掃了一圈,淩厲地瞪視著旁邊的周斌:“你說裴莫騫什麽時候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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