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去補齊訂閱啦~摸你小腦袋!  如初夏的野桃兒, 通身還是淺白碧綠,末尾偏偏就勾了那麽點緋意。


    漆黑的眼珠裏落了那點燈光,格外明亮, 她眼尾輕輕掃向床前幫她鋪就床鋪的人——今晚, 花白禾是唯一被她留在寢殿內伺候的。


    薑窈的目光慢慢走過眼前那人脖頸、腰身, 直到花白禾背上的汗毛盡皆豎起時, 她才悠悠開口道:“被子都已翻過兩次麵兒,清嘉, 你何時做事這麽不利索了?”


    被她點了名的人身形僵了僵, 抬手去解掛帷帳的鉤子,低聲道:“娘娘安寢罷, 今兒是奴才守夜,若是有吩咐——”


    “你這是將本宮的話當作耳旁風嗎?”薑窈細眉一挑, 明明還是和風細雨的調調,卻已讓跟前的婢女在床前跪下了。


    “奴才不敢。”


    薑窈看著跪的利落的那人, 眼中暈出幾分笑來:“不敢?禁-書都敢往我跟前獻,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上來。”她言簡意賅地吩咐道。


    哪怕平時再溫柔,她也是皇後, 上位者說一不二的氣勢,總還是有的。


    花白禾呼吸一窒,強忍住了立刻滾上這張大床的衝動, 從喉間壓出一句:“娘娘三思, 若是讓嬤嬤知道了這等以下犯上之事, 奴才隻怕狗頭不保。”


    被薑窈的顏值吸引是一回事, 牡丹花下死就是另一碼了。


    她說的是自小教導薑窈的教養嬤嬤,那是高門大戶小姐的標配,平日裏負責薑窈的起居,從穿衣打扮教到出嫁侍奉夫君,包教包會,終身一條龍服務。


    要讓這些人知道她給一等模範皇後教了什麽勾欄裏的玩意兒——


    花白禾打了個哆嗦。


    薑窈聽罷輕笑一聲,被她話裏‘狗頭’二字逗樂了。


    花白禾卻以為這個還不夠有力,絞盡腦汁又拉出一麵大旗:“皇上要知道了……奴才背不起這等‘惑上’的罪名。”


    薑窈徹底笑開了,清脆的笑聲在室內回蕩。


    許久之後,薑窈單手撐著床鋪,另一手夠到那俯身跪著的人跟前,竹節般的食指略略一挑,抬起了自己貼身宮女的這張臉。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過這人的臉龐,唇角依然噙著那點如水般的笑意——


    隻是,花白禾越看越覺得她在嘲諷自己。


    果不其然,薑窈開口道:“清嘉,你是在提醒本宮,是時候教你認字了,對嗎?”


    她說:“‘惑-上’這個詞,不是用來形容你的。”


    花白禾:“……”


    笑容漸漸消失。


    沒留給她時間哀悼逝去的美貌,薑窈薄唇輕啟:


    “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上來。”


    於是花白禾麻利地爬上了床。


    她打開了那本令人麵紅耳赤的藍色小冊子,臉頰開始泛紅,甚至連鼻子都開始發熱。


    這時,係統突然在她腦子裏敲了一聲缽!


    “鏘!”


    “不許主動勾-引目標人物!一個億你還想不想要了?”


    突然提神醒腦的花白禾:“……”


    給看不給吃,不能動手,簡直憋壞了她的一身才華。


    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也罷,不給動手,那隻能動嘴了。


    ……


    半刻鍾後。


    薑窈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地聽花白禾講理論知識:“聽聞所愛之人親近,哪怕僅是唇齒相偎,那也是甜如蜜——”


    說到這裏,她停了停,委婉地表達自己肚子有些餓,能不能吃點東西墊吧一下。


    薑窈差點氣笑,剛一點頭,發現花白禾竟然真從兜裏摸出一塊手帕,攤開裏頭一塊花瓣形狀的糕點,那模樣正是晚餐後賞下去的桃花酥。


    隻見她掰下糕點一角,往自己的唇中一送,想繼續剛才的枯燥教學課程。


    薑窈臉上的笑繃不住了:“清嘉,本宮平日裏是太慣著你了。”


    花白禾立刻閉嘴了。


    順便把嘴裏的最後一口糕點咽下。


    薑窈指了指她:“今夜你若不給本宮示範這是怎麽個甜法,明日本宮就讓你——”


    話音還沒落下,薑窈睜大了眼睛看著驀然湊近的那張臉。


    唇上溫熱的觸感跟著傳來。


    細碎的桃花酥末兒原本沾在對方唇角,因為這個動作跟著傳了過來,末了印在薑窈的唇畔,沾了丁點的濡意,跟著滲開那絲絲的甜味。


    兩人都沒動彈。


    花白禾保命之下也隻敢親這麽一會兒,立刻就彈開了,躬身道:“娘娘恕罪……”


    薑窈回過神來,唇邊漫開的甜味消失無蹤。


    讓她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沒等眼前人跪好,她抬手拉過那人的衣領,重又貼了上去,軟軟地將她唇角的末子全卷走,輕聲道:“還有更甜的嗎?”


    花白禾:“……”哎喲你這麽問我怎麽好意思!


    然後她竹筒倒豆子般給皇後講了何為‘法式熱吻’,瘋狂暗示:來啊!正麵上我!


    ……


    次日,聽說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抱恙請假了。


    浣溪坐在她床邊,看著她用手帕將整個臉都蒙上,擔心地繼續問:“你還好嗎?若是得的惡疾,怕是要被隔開了。”


    花白禾翻了個白眼。


    浣溪繼續說:“你連話都說不出來,真沒關係嗎?”


    花白禾瘋狂擺手——


    話都說不出來,還不是因為真的用了一晚上嘴!腮幫子都差點脫臼!


    係統親切地問道:“現在你如願了嗎?畢竟口了一晚上,很刺激吧?【發出天絕地滅般的笑聲.jpg】”


    花白禾遭到係統鞭屍般的嘲笑,並不想說話。


    她覺得皇後可能是親嘴魚轉世——


    哪個正常人,能一晚上就逮著‘接吻’這一個知識點來回複習的!而她居然真的就陪薑窈親了一晚上!


    什麽都沒幹的一晚上!


    要不是薑窈頭頂進度條在淩晨時滿意地挪動了百分之五,她可能就瘋了。


    花白禾表示對薑窈失望透頂,這是她帶過最差的一屆女主。


    係統卻很美滋滋,徹底對樸素的古代人民放下心來,連一個法式熱吻都好奇的時代,花白禾休想開出兩百邁。


    ……


    午後。


    花白禾腮幫子恢複的差不多,拿著根軟趴趴的香蕉在啃,準備去外頭聽聽八卦,慰藉自己幹涸的心靈。


    果然,偷聽來的牆角並不負她所望,甚至一邊能聽到重大消息,另一邊還能看到一個小宮女和大太監表白。


    非常刺激!


    “聽聞江南那邊多美人,兵部侍郎家的還未議親,三月後便送入宮中來了。”


    “我給畫師遞過茶!我見過!真的是個美人!”


    花白禾吃香蕉的動作停了,因為兵部侍郎家裏要送來的人,正是後來要成為皇後勁敵的嘉妃——的妹妹。


    隻不過那人命薄,沒等到父兄立功的時候。


    她在腦海裏驀地喊了一聲:“係統。”


    係統應了一聲,問道:“你有什麽計劃?”


    花白禾:“你看,那小宮女和大太監是不是親起來了?”


    係統:“……你能不能惦記點正事兒?”


    花白禾:“你看他們親的這麽火熱,像不像我昨晚教皇後的那個動作?”


    係統一看還真是,以為花白禾要說皇後太純情,卻聽見花白禾笑了一下——


    “誒嘿!”


    “皇後真會玩,我喜歡!”


    【精神抖擻.jpg】


    表情包中那人修仙過度露出的黑眼圈和凹陷下去的雙頰格外明顯。


    ——它還是個孩子,為什麽要在這裏聽宿主分享性-愛-初體驗?


    然而花白禾見了圖卻半點內疚都沒有,幾乎是用上了詠歎調在歌頌著洛笙的手藝活:


    “啊!昨夜是我人生中最為快樂的夜晚!新生活從此在向我招手!不試你都不知道,洛笙款情人,居家好伴侶,你值得擁有——”


    係統終於出聲了:“……我不需要,謝謝。”


    自個兒留著吧您嘞!


    花白禾感慨的語調戛然而止。


    係統以為是自己的拒絕起了作用,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成想下一秒,花白禾暗自嘀咕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嗯……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洛笙的技術為什麽會這麽好?”


    係統:“……”


    它覺得低估花白禾無恥度的自己就像個小傻子。


    “不論是對我身體的了解度,還是把那些東西放到我身體裏的力道,以及對持續時長的把控,她這了然於心的,不像是第一次啊。”


    花白禾說完在心底嘖了一聲,等著係統給自己解惑。


    ——然後她就發現係統把她給屏-蔽了。


    花白禾內心出現一點滄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她隻能像一匹孤獨的狼,兀自琢磨著:


    這到底是洛笙身為世界主角開的掛,還是她本身天賦異稟?


    ……


    洛笙做完早餐,推門進來,腳下直接踩著柔軟的地毯,沒發出多少動靜,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


    她正想到床鋪邊將自己的睡美人喚醒,走近才發現,那人將自己蜷成一團裹在被窩裏,也不怕透不過氣來。


    洛笙坐在床邊,輕輕扯了扯被角,沒拉動。


    她用上了更多力氣,發現被窩裏那人在跟自己較勁,於是放緩了聲音開口問道:“不餓嗎?”


    她知道,陳可音跟著叔叔一家,和陳文憲一起從小就養成了規律的作息,早上八點半之前是一定要吃早餐的。


    被窩裏的人力道稍遲疑了一下,就被她趁勢逮住機會,掀開了被子。


    將自己縮成一團的人暴露在她眼中的時候,恨不能將頭埋到胸口,雙臂擋著的臉上眼睛緊緊閉著,臉頰上露出仍染著方才在被子裏悶氣的緋紅。


    洛笙盯著那抹粉紅,想起昨天晚上她眼角含淚,不自覺搖著頭,哀求地對自己說“不要了……求求你……受不了了”的時候,臉上也有相似的飛霞。


    光是回憶起對方那嬌-吟的,帶著啜泣的嗓音,就足夠洛笙體內再次騰起熱氣。


    洛笙的聲音下意識地放低了,含了點笑意說道:


    “看來昨晚的事你都記得。”


    眼前的人依舊是維持閉著眼自欺欺人的模樣,仿佛隻要不睜眼就能將那些荒唐事摁在夢裏,聞言隻輕微瑟縮了一下。


    哪怕她想忽略,身體卻已經記住了這人笑著說話時給予的那些記憶。


    洛笙發覺她想要逃避現實,眼中情緒暗了暗,隻語氣還沒有分毫的變化:


    “怎麽,你不願意看我一眼了,是嗎?”


    明明裏頭還攜著輕飄飄的笑意,將那語調渲染成溫和,卻不知怎的,讓花白禾聽著心裏也跟著抖了抖。


    好像如果不依著對方的話去做,那人就要將她重拉回深淵裏去。


    她隻得顫巍巍地睜開眼睫,與洛笙對視不到零點一秒,目光又複雜地移到了別處。


    ——這人的一手好活兒究竟是怎麽練出來的?


    然而這一幕入了洛笙的眼中,便化成了陳可音被昨晚的事情所震,現下已然對她帶了點厭惡,連慣常有的笑臉都沒了。


    遭逢如此劇變,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


    洛笙心裏有些痛,但也知道這是自己求仁得仁的結果。


    若不是可音昨夜說到工作上要調走的事情,可能她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裏爆-發。


    但她意識到這一刻遲早會到來,不過是早晚的事。


    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並不後悔。


    事已至此,她隻能將自己的一整顆心捧到對方的麵前,求著可音若是什麽時候有空了,看上一眼就成,看看她洛笙究竟在心裏裝了多深的愛。


    在花白禾挪開視線之後,洛笙唇角掛了點自嘲的弧度,抬手去順了順對方鬢角的亂發,將那微卷的弧度撥開稍許,溫柔地凝視著她,輕聲說道:


    “就算跟我生氣,也不該拿自己身體開玩笑,跟我去吃早飯,好嗎?”


    花白禾轉過視線瞧著她,目光裏有淺淺的震驚:


    大家都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怎麽就你這麽優秀,居然還會做飯?


    洛笙卻以為她是被自己此刻恢複慣有的溫柔模樣所詫異。


    也是,經過昨夜的事,自己此刻哪怕再溫聲細語,在可音看來,應該也十分的虛偽吧。


    明明已經答應了和陳文憲在一起,卻原來是這麽變-態的一個人,竟然覬-覦身旁的朋友那麽多年。


    如此想著,連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


    但不論怎麽樣,對方願意賞臉吃一頓她做的早餐,對現在這種狀況來說,已經是萬幸了。


    ……


    餐桌上的畫麵堪稱溫馨。


    花白禾默默地喝著碗裏的粥,坐在她旁邊的洛笙時不時給她夾些小菜放到碗裏,甚至還細心地給她剝了個水煮蛋放在旁邊。


    而花白禾從頭到尾都沉浸在對方的手藝裏。


    不得了,這皮蛋瘦肉粥熬的濃稠不說,裏頭的佐料放得十分大方,不僅有能夾起來的大塊皮蛋、瘦肉絲,還有細細的火腿,和一些她愛吃的海鮮幹貨。


    最難能可貴的是!


    這粥裏的薑它是切成大片的!不是碎的!


    花白禾最煩喝粥吃菜的時候使勁挑薑絲,還有那種甩都甩不下去的薑末和蒜末,洛笙的廚藝完美取悅了她。


    係統就在此刻幽幽出現,提醒了她一句:“你還記得你要湊成的對象是洛笙和陳文憲嗎?”


    醒醒,主角不是你!


    花白禾一口熱粥剛含進嘴裏,被係統驟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口粥嗆進嗓子裏,嗆得麵紅耳赤。


    在她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裏,洛笙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又起身去給她倒水。


    花白禾總算回過氣來,恨不能在心裏對係統翻個白眼:


    “你是不是想嚇死你爸爸?”


    係統覺得自己也很委屈,明明被花白禾精神汙染了,現在不計前嫌來提醒她任務目標,居然還要降級成她兒子?


    就沒見過這麽欺負係統的,它委屈巴巴地,再次單方麵把花白禾屏-蔽了。


    花白禾忙著懟係統,麵上動作就慢了一拍,隻捧著水杯沉默地坐在桌前,遲遲沒有再拿起勺子。


    洛笙見狀,心道:之前可音隻沉默著往下咽,她還不太確定,現在看來,她果然不太喜歡啊……


    於是洛笙抬手將花白禾麵前的那碗粥往自己麵前撥了撥,平靜地說道:“我今天第一次試著做早餐,以後會多練習,你不喜歡這口味的話可以直說,不用這樣勉強自己。”


    花白禾:“……???”


    等等,第一次就能做出此種簡直人間美味嗎?


    而且她並沒有不喜歡啊!


    “你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我現在下樓給你買。”洛笙繼續說道。


    花白禾用餘光看了看她拿走的那碗粥,張嘴作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頓了頓,她果斷的開口說道:


    “豆漿油條叉燒包,燒賣春卷糯米雞,再來一份炒河粉。”


    連串的名稱報出,中間都不帶停頓一下的。


    洛笙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直把花白禾看得有些羞赧:


    幹、幹嘛?沒見過飯桶哦?


    倏然間,洛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站起身來,揉了揉花白禾的腦袋,將她柔軟的頭發弄的稍亂了些,淩亂的發絲將眼前人襯出幾分初醒的朦朧感,有些可愛。


    洛笙心裏猝不及防就陷下去一塊。


    這人真是……


    就連生氣,要報複她,想讓她浪費錢,氣一氣她,都要選這樣無傷大雅的地方,買個早餐而已,又能怎麽樣呢?


    她目光柔和,應了一聲:“好。”


    在出門之前,洛笙不知想到什麽,在花白禾殷切的注視中,回過身對她溫柔地開口,狀似囑托:“要是我回來之後發現你不在家,你不會想知道下次被我逮到的後果,對吧?”


    花白禾:“……”


    還真讓她猜對了。


    哪個正常人在遇到這種事之後不想跑哦?


    可是今天是周六,花白禾既不用上班,也沒有別的安排,她根本找不出借口離開。


    就算在洛笙家裏再待兩天,也沒人會覺得不對勁——合租的人會以為她不打一聲招呼就回家了,表哥一家會以為她這周不回,畢竟她也沒打電話。


    見到她麵上露出幾分頹然,洛笙才放心地出了門。


    花白禾表情很喪地坐在桌邊,在心裏喊了一聲:“係統啊……”


    係統獨自生了許久的悶氣,聽見她的呼喚,心道你總算惦記起任務和老子的重要性了吧,哼哼唧唧地應了一聲:“做什麽?”


    花白禾捧著臉,看著不遠處的那碗粥:“你說我要是這會兒偷偷把那碗粥喝完,她回來會發現嗎?”


    係統:“……”


    當它剛才什麽都沒說。


    花白禾歎了一口氣,覺得除非把洛笙敲失憶,否則這事八成不可能,於是她隻能漫無目的地想著怎麽把劇情線扳回正軌上。


    該怎麽讓洛笙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回表哥身上呢?


    ……


    在花白禾思考到頭禿之前,洛笙回來了。


    手裏不僅拎著各種各樣的早餐,懷裏還抱了個令她十分眼熟的,通體了綠色的公仔。


    ——那不是妙蛙種子又是什麽?


    光看到這個,花白禾就想起了兒時,叔叔阿姨不想顯得偏心,給陳文憲買了個皮卡丘的同時,送了她一個妙蛙種子的故事。


    道理她都懂,但為什麽就她的公仔是原諒色?


    洛笙把那個綠色的,可愛的咧嘴笑的妙蛙種子塞到她懷裏,卻見花白禾的臉上露出的表情有點難過。


    花白禾跟妙蛙種子對視著,問腦子裏的係統:


    “你看,它背著的那個小山包,像不像我表哥頭上的綠帽?”


    洛笙以為她是很喜歡這個,剛才下樓去買早餐的時候,瞧見旁邊那個玩具城裏展窗裏的娃娃換了一批,恰好就有這個跟陳可音背包上一樣的,所以就買了回來。


    沒想到她並沒露出多少高興。


    “不喜歡嗎?”哪怕花白禾的表情顯而易見,她依然選擇再問一句。


    花白禾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洛笙觀察入微——實際上她不換掛飾的原因一是因為懶,二是因為那是陳叔一家送的,她想顯得自己性格乖巧且念舊,刷刷長輩好感度而已。


    她瞧見了洛笙眉目裏的失落,幹巴巴地回了一句:


    “嗯……挺喜歡的。”


    洛笙怎麽說也是她喜歡的女生類型,讓人家沒麵子並不太好。


    然而洛笙卻並沒因為這個回答高興起來,麵前那人不平不淡的語氣,恰恰說明了一切。


    也許可音是真喜歡吧……


    隻不過送的人是她,非但不會有半點驚喜,說不定還會覺得有些膈應。


    洛笙捏了捏眉心,盡力想顯得自己不在意這件事,將手裏的早餐往桌上一放,淡淡道:“等久了吧?過來吃早飯。”


    花白禾抱著原諒色的公仔挪了過去,拆開筷子嚐了一口糯米雞的味道。


    ……還是剛才那碗皮蛋瘦肉粥更好吃。


    她手頭動作停了停,小心地掀起眼皮去看旁邊坐下的洛笙,為了不讓自己被逼著吃完這些早餐,她決定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隻聽花白禾有些猶豫地提道:


    “笙笙,我今晚該回陳叔陳姨那邊了……”


    言外之意實際是在問自己什麽時候能離開。


    洛笙聽見她的話,眼眸裏好似含著一道電光,隨著她抬眸的動作疾速朝花白禾刺來:


    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離開自己,是嗎?


    花白禾不知自己的話又踩到了她哪根敏-感的神經,條件反射地避開了她銳利的眼神,聽見她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


    “我可以把這理解成,你一秒都不願意和我多待的意思嗎?”


    花白禾條件反射就想說‘當然不是!我可喜歡和你在一塊兒了!’


    理想型也喜歡自己,天知道她有多想和洛笙談戀愛。


    係統陰測測地在她耳邊提醒一句:“我看你是不想做任務了。”


    於是花白禾到嘴的話又死死地咽了回去。


    ——完成任務之後,回到現實世界的她可是能得到一個億的報酬呢。


    那才是屬於她花白禾的世界。


    洛笙瞧見她憋了又憋,才把話吞回去的樣子,顯然,別說是和她多待一秒了,陳可音現在不對她破口大罵,就已經是極好的教養了。


    洛笙的心慢慢地冷了下來。


    幾趟呼吸間,她不緊不慢地拋出了一個問題,徹底拿捏住了眼前人的把-柄:


    “你說,叔叔和阿姨要是知道,你喜歡陳文憲,他們會有什麽反應?”


    花白禾驟然聽見自己擇偶品味遭此侮-辱,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臉色在白和青之間切換,最後漲得通紅:


    “你胡說!”


    你才喜歡陳文憲!你全家都喜歡陳文憲!


    但這反應在洛笙看來,正是虛張聲勢地坐實了她一直以來的猜測。


    她心頭燃起嫉-妒地火焰,麵上卻強裝冷淡地一頷首,覷見花白禾麵前沒再動過的早餐,開口道:


    “看來你不是很餓。”


    “我倒是餓著,正好到我用餐的時間了。”


    說罷她起身朝花白禾走去,將她連人帶公仔地抱起來,打算走回房間裏。


    在懷中人試圖掙紮的時候,洛笙不鹹不淡地扔下一句:


    “想明天都下不了床,你就再用點力,等會別哭著求我停。”


    花白禾聽見了自己腦袋裏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慶祝聲——


    有點想知道明天都下不了床是個什麽樣的程度。


    於是她相當符合自己不屈不撓的小白花人設,十分堅定地又跟洛笙剛了幾回力氣,如願以償地……


    慘遭修理。


    ……


    白嫩修長的五指狠狠地抓撓紅色的被麵,卻終究隻能在上麵留下擰巴的痕跡,嗚咽啜泣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


    被浪翻滾中,一個身影卻冷淡地坐在床旁靜靜地看著,聲如其人,理智、冷靜,甚至帶了點無情的意味。


    “七點半了,差不多到了陳叔和陳姨邀請我去家裏吃飯的時間。”


    她看了看床頭放著的鬧鍾時間,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


    聽見這句話,在床鋪裏掙紮的那人猛地抬頭看來,此時的她哪裏還有之前和洛笙抗爭時的倔強,眼裏神情裏全是求饒的意味。


    洛笙聽見她因為耐不住體內欲望折磨的示弱聲:


    “笙、笙笙……不要這樣……拜托你,別——”


    花白禾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自己都不記得到底翻著花樣求了對方多少句,然而洛笙大約是真被她氣狠了,從頭到尾置若罔聞。


    因為左手手腕被禁錮在床頭,花白禾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夠到坐在另一側床沿的人,像是抓住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般,緊緊地揪住了洛笙的裙擺。


    像是不想讓她走,害怕她將自己羞於見人的那點心事捅破於人前。


    花白禾抬起頭,神情裏滿是隱忍的意味,卻又因為受到的刺激已經超越了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雙眼有些失神。


    唇瓣已經被自己在忍耐時咬的充血通紅,眼眶中不斷流淌著漣漣淚水,花白禾這會兒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洛笙抬手覆上她抓住自己裙擺的手背,撫摸了好幾下之後,在對方眼中漸漸亮起希望之光的時候——


    她一根根地掰開了對方緊捏的手指。


    於是那人眼底的光覆滅了。


    逐漸化作絕望。


    花白禾不自覺地對著她搖頭,喃喃道:“不要、不要……!”


    洛笙站在床邊,遙遙對她投去一瞥,對比洛笙衣衫平整的模樣,床鋪裏那人幾乎要被自己的羞恥心所淹沒。


    洛笙不緊不慢地說道:“長輩邀請,我不好遲到,現在得走了。”


    “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在這裏乖乖地等我吧。”


    不多時,花白禾看見房間裏那扇門在自己眼前合上,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從洛笙離開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會將她的折磨延長到近乎無窮。


    ……


    半小時後。


    陳家餐桌上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陳叔叔,陳湛是上了年紀的人,嘴側留著年輕時嚴厲的痕跡,老了便成為深深的法令紋。


    他年輕時脾氣不大好,到老反倒成了彌勒佛,見人先帶三分笑,他看著對麵陳文憲體貼地幫洛笙盛湯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與妻子。


    對這雙年輕人滿意的同時,也是他率先提起今夜那個缺席的人:


    “按理說這周可音該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又加班。”


    聽見他的話,妻子劉芳剛打算接口,便見到洛笙放下筷子,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對幾人抱歉地笑道:


    “瞧我這記性,叔叔阿姨,下午的時候我還和可音待一塊兒呢,但是中途她接了個領導的電話,說臨時讓她回公司取個文件,就跟我散了。”


    “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她?”


    洛笙說完就打算起身去拿手機的樣子。


    還是旁邊的陳文憲想將她給按下,微笑著對她擺了擺手,而後去拉她的衣袖:“估計她是回家太晚,幹脆在外頭解決完晚飯找朋友玩去了,不用管她。”


    畢竟以前陳可音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


    臨時被公司同事約出去浪,倒忘了要回陳家的事情,等到了周一才打電話跟劉芳兩人道歉,俏皮地哄著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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