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去補齊訂閱啦~摸你小腦袋!  薑窈眉頭一揚, 如細柳桃枝斜斜拂過:“哦?”


    她說:“你倒是忠心耿耿。”


    花白禾被自己之前的猜測所震,腦子裏還是亂嗡嗡的, 這會兒沒留意薑窈的語氣, 隻得沉默不語。


    薑窈的目光落在她躬身時的發頂, 半晌卻忽然問起另一句:


    “若你曾一生深情托付一人,清醒時發現一步錯, 步步錯, 已無回頭餘地, 該當如何?”


    花白禾聽到她的話, 情不自禁地抬頭去看, 正對上薑窈那雙黑沉沉的雙眸。


    一時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奴仆身份,就這樣放肆地與自家主子對著目光, 直到係統喊了她一聲, 她才驀地驚覺仍在戲中, 匆忙地低下頭去。


    “娘娘,奴才不知——”她說:“奴才從未心係於誰。”


    薑窈聽了她的話, 眼眸裏的光更暗了一點, 不知在醞釀什麽情緒。


    在花白禾緊張等著她回答的時候, 最終她卻隻是揮了揮手:“本宮乏了,回屋小憩一陣,這段時間便不見客了。”


    花白禾行禮應下, 卻沒忙著退開, 遲疑半晌還是開口道:“娘娘, 聽說靜嬪家中近日遇上點事兒,她成日憂心家人,寢食難安。”


    薑窈回身的動作頓了頓,視線往右後方斜飛回去,隻說了一句:


    “午後宣沈夫人入宮罷,皇上今日剛離朝,為免橫生枝節,本宮不便準她此時出宮探親。”


    花白禾低低回道:“奴才記下了。”


    薑窈停了一下,好似還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沒提,隻轉身進了房間,也沒讓她和浣溪近身伺候。


    ……


    花白禾一路往儲秀宮去傳話,途中跟係統聊著天:“統鵝鵝,你之前要說什麽?”


    當時兩人的對話被薑窈打斷,故而沒繼續下去。


    “她不可能是另一個任務者,因為她本身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跟這個世界的命運緊緊聯係在一起,不可能和別的世界發生關係。”


    “比如說你被我挑選的時候,是癌症晚期過來的,但我隻抽取了你的靈魂,你的身體仍然屬於原先那個世界,所以按照法則,你不可能、也不允許與其他世界產生聯係。”


    說到這裏,係統又有點兒納悶:“你確定完成任務之後,報酬要選一個億,而不是恢複健康?”


    這是它從開始跟花白禾簽訂穿越合同時就困惑的問題,從它的數據庫內容顯示,哪怕再愛錢的人類,在自己性命攸關的時候,都會選擇保住命。


    偏偏花白禾就是這麽個‘要錢不要命’的葛朗台轉世。


    花白禾猛然又聽到那‘一個億’,眼神放空了一會兒,再回神時竟將跟係統的對話說出了口:“是啊,我選一個億。”


    沒等係統吐槽,她輕哼了一聲,回到之前的猜測:“那麽,薑窈隻可能是重生了?”


    係統說完‘對’,花白禾又往下接:“結合了一下她剛才那個‘愛不愛’的言論,她不會是後悔愛過皇帝吧???”


    難怪她一來,就覺得皇後對她不太對!


    原來是想讓她給皇帝戴綠帽!


    等等,那她這個任務還怎麽做下去?


    而且現在皇上還出去打仗了!兩人直接異地!


    花白禾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妙,哪怕薑窈如今頭頂的進度條漲到了60,但後麵顯然會越來越難。


    她幽怨地喊了一聲:“統兒,這還隻是我正式上崗的第一個世界……”


    係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非酋抽獎體質,被花白禾這麽一說,它有些內疚:“對不起。”


    花白禾開始嚶嚶嚶:“你要怎麽補償我?”


    係統被噎了一下:“下個世界讓你漂亮點。”


    花白禾停了幾秒,繼續在腦子裏幹嚎,嚎得係統開始反饋噪音幹擾信息,最後受不了地問:“再哭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和世界之子談戀愛!”


    花白禾閉嘴了:“……哦。”


    她說:“你想多了,我並不想跟皇後談戀愛。”


    係統:“?”


    花白禾:“就是吧——離開的時候呢,皇後那一大箱子的寶貝,我能偷偷順走嗎?我要的也不多,給十樣吧!”


    係統:“……滾。”


    ……


    花白禾在係統這裏受了挫,一路到儲秀宮門口都是蔫巴巴的,差點沒長眼衝撞上恰好出門的沈青玉。


    在她跪下前,沈青玉抬手就將她扶住了,麵上出現幾分驚喜,不再是春桃這幾日看著的烏雲密布。


    “清嘉,你怎麽來了?”高興之下,沈青玉直接喊了她的名字,並未鬆開手,就勢拉著她往裏走:“正好我娘在前些日子,托人往宮裏送了些去西域交易時的香料脂粉,你來挑一挑。”


    花白禾有意縮回手,卻沒掙開,隻能笑著對她道:“聽春桃說,靜嬪娘娘這日子心裏不大爽快,娘娘已下了旨,宣沈夫人午後入宮,我這兒路過儲秀宮,便想著來通知一聲。”


    “至於那些個貴重的香料,靜嬪娘娘留著自用便是,奴才皮糙肉厚的,也沒甚麽使得上的地方。”


    沈青玉高興得眼睛裏都生出光:“這些日子皇上要出征,前朝後宮忙裏忙外,我想著家中事情不大,不敢拿來叨擾皇後,自己煩惱便是,沒想到……這都多虧了你!”


    “你莫跟我客氣了,都是二八年歲的好時光,哪兒來的皮糙肉厚這一說,快進來吧。”


    花白禾不敢居功,還想著推脫兩番,卻已經被沈青玉拉進了儲秀宮,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將她按在了梳妝台前,做出一副要給她示範‘醜小鴨變白天鵝’的化妝術架勢。


    ……


    一個時辰後。


    花白禾算著薑窈的午休時間,好不容易從熱情的沈青玉那兒回到長樂殿,在西廂房後院兒的井邊打水上來,準備將妝容卸掉。


    她早知道能夠化妝將自己的模樣整的更鮮亮些,卻遲遲沒有選擇這麽做,雖然薑窈並不要求宮女們都素顏,反而時不時會賞賜她們好看的首飾、衣裳,但她卻仍舊遵守著皇宮裏的下人法則,十分恪守本分,持續素顏出鏡。


    花白禾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水池邊,看著自己被修過、更顯整齊的眉毛,敷粉後細膩無半點瑕疵的皮膚,揚了揚眉頭,對係統道:


    “以這個為標準,下個世界要比這張臉美十倍哦!”


    係統懶得理她。


    花白禾卻已經對未來充滿期待,美滋滋地掬了一捧水,一邊想著今後要怎麽加深皇帝和皇後之間的感情,一邊把水往臉上潑去。


    ——雖然皇後疑似重生,但沒有關係,這可是官配,隻要她幫著把那些小三小四全部摁下去,總有一天能湊回這對有情人!


    ……


    半盞茶後——


    “怎麽肥四?”


    花白禾恍恍惚惚地看著水中絲毫未變的倒影,甚至連臉頰上的淺淺腮紅也沒褪掉半分,整個人有些癡呆。


    ——這個世界還特麽有防水妝容??過分了吧!


    恰在此時,浣溪伺候著薑窈的聲音卻朝這邊來:“娘娘,西廂房院兒裏皇上剛賞下的秋菊已開了,長勢好得很,今歲的秋菊宴已經在準備了。”


    秋菊宴原先是大雍王朝農民秋收後過的秋收節,本朝太-祖為了表示與民同慶,在同一天的宮中設了秋菊宴,在豐收年都辦的紅紅火火,是大雍朝的慣例。


    緊跟著,薑窈溫和的聲音響起:“皇上正在前頭打仗,秋菊宴可從簡,就說是本宮的旨意——”


    那聲響在院外停住。


    花白禾不得不火速回身,頭壓的低低的行禮:“娘娘。”


    薑窈搭著浣溪的手慢慢往院兒裏走,想到她剛才又借著給沈青玉傳話的機會跑去了儲秀宮待了那麽久,視線都沒往這邊瞥,隻淡淡說了句:“不必多禮。”


    她從花白禾的身邊經過,原本心思都放在了院裏的菊花上,卻冷不防聞到了一股香味。


    那是靜嬪慣愛的熏香,因為沈家有外親經商,常來往西域,所以香味也是獨一無二的特別。


    薑窈的腳步挪不動了,回眸看去,發覺花白禾還是低著頭。


    但從這個角度,已能看到她往日裏沒幾分顏色的下唇,仿佛被雲霞著了色,有十分自然的亮光。


    薑窈折返到花白禾的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臉上的妝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不起眼的人,經過這樣精心的妝容描繪,將身上那股幹淨又純粹的氣息襯得更明顯。


    花白禾想到自己之前酸痛了兩天的右手,正打算在她問了之後解釋清楚,忽而聽見薑窈笑了一下。


    “很好看。”她說。


    花白禾不知為何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薑窈仍未收回手,旁邊的浣溪隻看到她側顏笑的溫和,仿佛在欣賞清嘉臉上的妝容。


    過了許久,薑窈垂著眼眸打量完了她臉上的痕跡,不緊不慢地說道:


    “本宮該收回上次的評價。”


    惑主這個詞,也許恰是最適合這人的。


    隻是——


    為什麽偏偏在她跟前許久都沒有過半分打扮自己的想法,卻在儲秀宮這樣花枝招展?


    逆光的院子裏,薑窈一身金色常服熠熠生輝,唇角上揚的弧度和濃長眼睫的下掩,都成為擋去旁人的假象,唯有花白禾能看到她眼底深深的情緒,聽見她笑著又說出一句:


    “你很好。”


    那時有對兄妹經過她的身旁,跟在後頭的女生一邊調整自己背包帶上的掛飾,一邊讓前頭高個的男生幫自己拿未喝完的早餐,還不忘絮叨道:


    “今天開始文理分班,咱班老江肯定要重新安排座位,要是給你換到一個小姐姐,哥你要對人家紳士一點,現在天這麽冷,你下課的時候要記得幫小姐姐的杯子倒熱水,處好同桌關係很重要的,知道嗎?”


    說話間,那個女生已經將掛在背包帶上的那個妙蛙種子重新弄正了,綠油油地在她書包背帶上晃著。


    那人的聲線讓人初聽就感到驚豔,是細細的溫潤,使人忍不住想看擁有這樣嗓音的人生著什麽模樣——


    洛笙說不上自己那一刻懷著怎麽樣的好奇,然而一轉頭,卻聽見了時光在耳邊的歎息聲。


    那人仿佛生來就是為了打破“聲音好聽的女生一般長的不怎麽樣”這句傳言,眉目裏落下的晨光,幾乎讓她的出場都自帶了與周遭人不同的光環。


    陽光從她的發間旋轉跳躍而過,灑下金色的碎粉,那人唇邊露出個溫柔的弧度,從前方男生手裏接過自己的豆漿,粉唇輕啟,整齊的牙齒輕咬住纖細透明的吸管。


    眼睫齊刷刷地垂落下去,遮住了那漂亮的黑眸,也遮去了旁人窺視她的唯一窗口。


    除卻洛笙之外,周遭還有許多男生也悄悄地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不多時男生內部就傳出了‘這屆校花花落誰家’的爭執。


    有些出乎洛笙意料的,她的同桌恰好就是那人口中的哥。


    “你叫洛笙?我知道你,文科第一的才女,我叫陳可音,唔,這個木訥家夥的表妹。”說話的時候,洛笙看到她用手中的筆戳了戳前頭男生的背,對自己歪了下腦袋,露出個燦爛友好的笑容。


    被那個甜美笑容所吸引的時候,洛笙就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一路從高中走到大學,她始終想要離那分燦爛近一些,更近一些,在收到陳文憲表白的時候,她還特意朝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知道自己喜歡香檳玫瑰的人隻有陳可音一個人而已。


    最終她卻是從陳文憲的手裏收到了這束花。


    也許是失望,也許是想氣一氣她,總而言之,洛笙答應了和陳文憲的交往。


    但直到大學畢業,對方每一次拉著她出門,話裏話外卻始終沒離過‘表哥’二字,陳可音幾乎對自己表哥身上哪怕隻散發著丁點微光的優點都能如數家珍。


    ……陳文憲就如此優秀嗎?


    洛笙看著站在近旁的人,三番五次想問出這個問題,最終卻還是朝現實裏這甜蜜的折磨低了頭。


    ——隻要能看到她,一直能站在她身旁,也就夠了吧?


    何必將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說出來,嚇到她呢?


    但有些貪念,卻不由洛笙自己控製,從黑暗裏生長而出的藤蔓一旦見了光,就再難縮回到那暗無天日的世界裏。


    隨著她和陳文憲的婚事提上日程,洛笙終於痛苦地發現:


    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事實就是,陳可音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她放在陳文憲身上的目光,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多一百倍,一千倍。


    ……


    今晚的事情成了洛笙情感爆發的導-火-索。


    她又看見陳可音出來陪陳文憲喝酒。


    幫陳文憲擋桃花的人是陳可音,幫陳文憲追妻的人還是陳可音,平日裏對陳文憲的情感噓寒問暖的還是陳可音——


    別人家的表兄妹感情會好到這個地步嗎?


    洛笙拒絕去想。


    當她一如既往出現在那吧台附近的時候,陳可音恰好從高腳凳上下來,卻一下子沒踩穩腳跟,被洛笙及時扶了一把。


    被她扶著的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想甩開她,隻顧指旁邊那個喝趴到盯著酒瓶子一個勁猛瞧的人:


    “表哥在那兒呢。”


    表哥、表哥,又是表哥。


    洛笙幾乎不想去看那個酒量奇差,卻又格外愛喝酒的男人,形容不出自己刹那間湧上心頭的火氣,她固執地攬著眼前人的腰,對陳文憲的方向遙遙開口道:


    “我先帶可音回去。”


    陳文憲抬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聽沒聽懂,隻對她揮了揮手。


    ……


    回到眼前。


    花白禾聽見那句反問,滿頭霧水,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然而女人靈敏的第六感雷達正在滴滴作響,告訴她目前的情況相當不對勁,好像洛笙身上被人按下了什麽按鈕,下一刻就能撲上來將自己一口口吃掉似的。


    為了保險起見,她決定忘掉剛才那個奇怪的吻,裝作自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眼尾上勾的眼眸裏氤氳著水霧,將其間的情緒模糊到懵懂,仿佛剛才花白禾隻清醒了那一瞬,就又被酒精作用得迷失在了眩暈和虛幻中。


    洛笙看著眼前人那副分明暈暈乎乎分不清現實,卻又顯得無比乖巧、聽憑擺弄的模樣,她心中的那點怒意裏又摻雜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一會兒想著若是可音這幅模樣被別人看去了,自己得有多麽的嫉-妒。


    一方麵又慶幸,還好現下隻有自己能看見。


    她手頭動作輕了些,俯身一手穿過花白禾的後頸,另一手將那微涼的毛巾在她額頭上又翻了一麵,看著她雙頰上體現酒量不濟的通紅,低聲歎道:


    “下次別在外麵喝這麽多了。”


    話語的情緒十分像是妻子囑咐自家丈夫那般貼心。


    卻聽得花白禾悚然一驚!


    她渾身僵硬了一下,為避免暴露自己的清醒,臨時嘟囔出一句:“水呢……”


    說話間,她還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微微幹的嘴唇上霎時間覆上一層水光,夜晚赴約時抹上去的漆光唇釉久旱逢甘霖,在燈光下將她的唇形描摹成桃花色。


    那光澤水潤似桃味果凍,讓洛笙一時間看得入了神。


    對方久久沒動彈,讓花白禾意識到自己的嘴唇又要遭禍禍,及時動了動腦袋,擰著眉頭,好似不太舒服似的,又來回嘟囔了幾句口渴,想喝水之類的內容。


    最終讓洛笙對她的心疼戰勝了那一親芳澤的欲-望。


    察覺到身邊那道溫度的離開,聽見臥室門被重新擰開的聲音,花白禾在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係統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


    “根據對女主角的行為分析,她似乎對宿主抱有好感?!”


    似乎覺得標點還不夠表達自己的震驚,係統說完後還在花白禾的腦子裏糊了一張表情包:


    【這場麵我真他媽沒見過.jpg】


    顯然,看見命運之子一言不合走了百合線,這對它剛出廠的核心芯片造成了無與倫比的衝擊。


    花白禾冷不防被一張抱緊自己的圖拍了一腦門,聽著自己胸腔裏,還沒從剛才被洛笙親吻的刺激中緩過來的心跳聲,在心底麵無表情地回了係統兩個字:


    “廢話。”


    洛笙總不至於因為從沒跟人有接吻的經驗,突發奇想要體驗一下,拿她做了白耗子吧?


    係統未雨綢繆地提醒了一句:“宿主本身屬於擾亂世界的存在,不允許和劇情相關人物發生戀愛關係。”


    花白禾一臉絕望地將自己在床上攤成大字:“我知道。”


    如果和洛笙談戀愛能完成任務,與其指望那個酒商為負的表哥追到對方,她還不如一開始就自己上。


    反正她在原先的世界裏早就彎成了蚊香,而且洛笙身上那股禦姐的氣質也很讓她著迷。


    之前做這個任務的過程中,為了避免自己對洛笙關注過多,花白禾還特意將任務的重心全轉移到了陳文憲一個人的身上。


    可這世界偏偏就要教她什麽叫做“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將這一切歸功於自己當初來這世界時,定製身軀容貌時的標準值選的太高的緣故:


    “都是我的美貌惹的禍。”


    才讓洛笙在人群裏多看了她一眼,從此不能忘記她的臉。


    係統被她的無恥震驚了,良久之後,它回了花白禾另一張表情包:【你的戲可以和你的錢一樣少嗎?.jpg】


    花白禾:“……”


    就在這一人一係統為劇情的神展開所惆悵的時候,洛笙端著溫開水進來了。


    花白禾收回自己放縱的手腳,恢複成側躺的姿勢蜷在床尾,假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身在對方的家中臥室。


    就在她以為洛笙要將自己推醒,好讓自己起來喝水的時候——


    洛笙輕輕扣著她的下頜,直接將溫軟的雙唇再次送了上來。


    溫熱的水流從對方口中徐徐渡來,流淌進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花白禾隻猶豫了半秒,就乖乖地將她喂來的水都喝了下去。


    原因無他,她是真的渴了。


    洛笙似乎有感於她的乖巧,將這項活動樂此不疲地進行了三四趟,直到花白禾擰著眉頭偏開腦袋去,她才將人的下巴鬆開。


    就在花白禾以為今晚的荒唐僅止於此,決定將今晚之事全當做一場夢,過後就忘卻的時刻,洛笙將水杯放到床頭旁的桌上,回到床尾坐下。


    身側的床鋪塌陷下一塊,花白禾下一秒就被洛笙抱著枕到了她的腿上。


    對方用雙手指尖按在她兩側的太陽穴上,節奏適中,一下下地替她按摩著,不過半分鍾,就舒服地花白禾想把眼睛眯起來。


    就在她即將卸下防備的那一刻,洛笙的聲音猝不及防從上方傳來:


    “舒服嗎?”


    在花白禾還沒想好如何往下裝的時候,洛笙微冷的嗓音再次響起:


    “舒服的話,就別裝睡了,嗯?”


    她迅速地扭頭看向陳文憲:


    “表哥你聽我解釋!”


    ‘表哥’二字一出,陳文憲腦子裏還沒轉過彎來,卻先順著這聲呼喚看了過去,目光幽幽得等著她開口解釋。


    花白禾幹巴巴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仔細想想,她真沒什麽好解釋的。


    畢竟她和陳文憲之間誰更優秀,這不是王-八眼都能看出來的嗎?


    恰在此時,洛笙上前一步,打斷了這表兄妹倆深情脈脈的對視。


    一道陰影驟然覆蓋了花白禾,未等她後腿,洛笙卻左膝一彎,下一刻半跪在了她的跟前。


    花白禾:“!”


    她麵上慌的不行,從沒想過洛笙居然還要跟她玩大庭廣眾下求婚這招,即刻就想彎腰去扶麵前的人。


    “笙笙你這是做什麽——”


    還沒到過年呢,這動不動下跪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後半句話還未說,洛笙已經輕輕低下了頭,抬手握住她的腳踝,力道不重,卻穩穩地將她的動作定住。


    花白禾順著她的力道,目光往下一落。


    見到了自己散落一地的鞋帶。


    係統在腦海裏瘋狂地大笑。


    花白禾:“……”哦。


    洛笙低頭幫她將白色鞋帶係好,遠處天光漸暗,夕陽隱沒於地平線下,唯有餘暉染紅雲霞,天地間剩下的這層薄光,就在洛笙臉側鍍了一層。


    映亮了她一絲不苟的認真神情。


    花白禾心底驟然傾塌下一塊,感覺自己胸腔裏那隻亂跳的小鹿,可能要撞死在洛笙的身上。


    洛笙拉了個簡單的蝴蝶結,緊了緊之後,重又站起身來,對上了花白禾略顯怔忡的模樣。


    她驀地勾了勾唇,眼中自信灼灼發亮:


    “怎麽?以為我要求你答應?”


    沒等花白禾回答,洛笙緊緊凝視著她,眼神裏好像伸出了鉤子,要將花白禾的靈魂從心靈窗戶裏拉出來似的,抬手撫上她的側臉,語氣勢在必得地說道:


    “你早晚會是我的。”


    說罷,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自顧自提議:“到你吃晚餐的時間了,我記得你喜歡嚐試新鮮的菜式,最近市內新開了一家泰式餐廳,我定好位置了,走吧。”


    她牽起花白禾的手,想拉著她走,卻見她腳下生了根似的,隻顧去看旁邊的陳文憲。


    陳文憲總算回過神來,滿臉不可思議地指了指她們倆:


    “笙笙,可音,你、你們……”


    洛笙無意再給他任何的發揮機會,隻是發現花白禾此刻仍舊分了一半的心神在那無用的男人身上,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惱意。


    裝作幫對方挽起耳邊的發,洛笙湊到花白禾的耳旁,輕輕落下了一句話。


    說話間,她輕蔑地斜睨向陳文憲的方向。


    隨後,陳文憲看著自己的表妹驀地睜大眼睛,隻猶豫不到半秒,就乖乖隨著洛笙離開了,徒留下原地的他,感受還未開場就已落幕的這場戲。


    ……


    銀色的轎車內。


    花白禾回味著洛笙剛才在自己耳邊落下的溫熱。


    “你覺得他能幫你擺脫我?再看他一眼,我們就不吃飯了,改道去酒店好不好?”


    花白禾歎了一口氣,偷偷地看了看旁邊坐進駕駛座的女人,在內心暗自對係統道:


    “命運之子也太流-氓了吧?”


    係統以為她終於對那需索無度的生活勾回了恐懼,順勢問了句:“怕了嗎?”


    花白禾在內心瘋狂點頭:“怕了!”


    “怕得想對她張開腿!”


    “然後大喊一聲:來呀!正麵上我!”


    係統:“……【打擾了.jpg】”


    花白禾被洛笙在自己跟前露出的霸道的占有欲帥的合不攏腿,腦海中開始幾次三番模擬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將人壓在座椅靠背上,對她實施不法行為。


    遺憾的是——


    被弄得披頭散發的人常常是她。


    花白禾看見從駕駛座上傾身而來的那人,明明對方身上散發的淺淡果香味半點攻擊性都沒有,卻怕得她後背直往車門上抵。


    洛笙眯了眯眼睛,見到花白禾悄悄藏到身後、試圖拉開車門的手,於是反手就按下了鎖定。


    “又想跑?”


    “笙、笙笙,你昨天說過的……”花白禾心跳加速,話沒說半句,臉先紅了。


    洛笙卻以為她是氣的,順勢挑了挑眉頭,她開口說道:“我昨天隻說過放你回家,沒說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了,對吧?”


    眼見著花白禾被她的無賴震驚了,洛笙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動作裏帶了幾分憐惜的意味:


    “況且——”


    她語調懶散地上揚,眼前那人察覺到危險,一顆心跟著她的語調提了提。


    隻聽洛笙娓娓說道:“我之前隻想放你緩一天,沒想到你居然還是要跑來找陳文憲。”


    “我有點生氣了,你哄一哄我,好不好?”


    彼時花白禾幾乎縮到了角落裏,恨不能將自己擠壓成一片薄紙貼在車門上,受驚般的看著她,心道:你要我怎麽哄?


    是回你家!還是去酒店!


    實在不行……嚐試一下車-震新玩法,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花白禾下巴被這人輕輕一抬,洛笙歎了一口氣,慢慢地進入到她的世界裏。


    裏頭含著溫柔、繾綣,時不時又因為莫名的妒意和怒氣變得更重,直到聽見花白禾唔唔的示弱聲時,才恢複成輕柔的假象。


    良久之後,一直到被放開,花白禾都沉浸在這人乘坐火箭般進步的吻技裏沉浮。


    耳旁傳來那道聲響:“你陪我吃個飯,逛逛街,我就原諒你了。”


    花白禾驀地睜開眼睛看她,不敢相信在成年人的世界裏,飯後運動竟然隻是逛街?!


    洛笙瞧見她眼底的驚詫,摸了摸她的腦袋,還是那句話:“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碰你了。”


    花白禾:“……”她是真的好失望。


    在接下來的一路,花白禾都像顆蔫了的大白菜,萎-靡地癱在副駕駛上,任洛笙驅車帶她去那家新開的泰式餐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金牌調解員[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柒殤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柒殤祭並收藏金牌調解員[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