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去補齊訂閱啦~摸你小腦袋!  “宿主花白禾新手任務完成……開始抽離第3928號世界數據……評分正在生成, 請稍等。”


    柔和的聲音在純白的空間內響起。


    花白禾捂著自己的胸口從地麵上坐了起來, 被撞那一刻的記憶依然殘留在腦海裏,她後知後覺得口幹舌燥, 心跳加速,後遺症一般地感覺渾身使不上勁來。


    許久之後,她才筋疲力盡地曲起膝蓋, 支著腦袋, 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打了商量,係係,咱以後挑死亡方式的時候能來個溫柔點的嗎?”


    係統被她剛才臨死前試圖表白的大膽行為嚇了一跳,差點因為監-控不力受到上頭警告,此刻被她蹬鼻子上臉的要求氣到發笑:


    “行,下次我挑個能一點點放幹你身體裏血液的世界。”


    花白禾:“……當我沒問。”


    她抱膝坐在原地,慢慢緩了過來, 突然理解了最後那個任務的深意——


    洛笙之前就是因為車禍喪生的。


    也對, 讓一個人情感圓滿的前提,是這人得繼續活著。


    係統懟也懟過了,見她隻呆呆坐著,以為她還沉浸於上個世界的故事, 沒再開口去打擾。


    許久之後,花白禾稍一抬頭:


    “你們做事效率這麽低嗎?評分還沒出?我這等一個億開獎都等半天了。”


    ……


    同時,主神空間內。


    “第3928號世界任務已完成……正在檢測世界運行能量……能量維持動態平衡……世界拯救成功。”


    這聲音報完之後, 旁邊閉目養神的男人霎時間睜開了眼睛, 不複之前的憊懶模樣。


    “能量平衡?抽取世界數據。”


    他開口命令道。


    很快, 花白禾曾待過的那個世界後續模樣便呈現在了他的跟前。


    洛笙怔愣地從地上站起來,由於任務員花白禾是幹擾這個世界的存在,所以任務一經完成,會自動被世界所抹除。


    這也就意味著……


    其實那場車禍並不存在,司機以為自己撞到了東西,驚魂未定下車之後,發現是自己的錯覺。


    他本就是酒-駕……


    他罵罵咧咧地回頭去看,隻看到了洛笙從地上站起來的樣子。


    那人瘋了一般地想追上來找自己曾經在意過的人,卻連半滴血的痕跡都沒找到,隻能見到那汽車絕塵而去的樣子。


    主神並不在意世界之子這一時的瘋癲,他知道,這人遲早會忘了那個任務員——


    “時間拉到二十年後。”


    他下達了指令,鏡頭便集中在了二十年後的洛笙身上。


    她獨自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站在墓園裏。


    前頭的墓碑上沒有照片,也沒有名字,不知她在祭奠著誰。


    墓園內的微風安靜拂過她的鬢角,露出她已經有些歲月痕跡的眼角,隻眼底的沉色比起二十年前更甚。


    五官的棱角與眼前墓碑邊角一般冰冷。


    從她身上昂貴低調的穿戴,以及周身頗有些不近人情的威勢裏,不難猜到此刻的她已經具有相當的社會地位了。


    她將手裏的花放到麵前這塊墓碑上,哪怕知道這塊墓地下空空蕩蕩,也不妨礙她對這白石碑自說自話:


    “他們都不記得你了。”


    陳文憲說他從來沒有過表妹,就連陳可音的父母都是因為本身生理有礙,在國內無牽無掛,所以雙雙跑到國外去打拚的。


    連當年高中畢業照上,都沒留下陳可音的身影,仿佛她隻是洛笙自己臆想出來的,還有血有肉,有名有姓的人物。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


    “我都快忘了你的聲音了……”


    開始遺忘一個人的標誌,是從忘記她的聲音起。


    隻是——


    明明是朵素百合一樣的人,偏偏讓她覺得隻有這樣濃烈的顏色能襯上。


    也許正是這樣矛盾的違和氣質,才讓洛笙能堅定相信,如此人物絕不是她能憑空想出來的。


    她俯身將花放下,抬手用拇指摩挲了下那粗礪的墓碑表麵,似是在問那從不存在的人,也似是在問自己:


    “……我還能來幾次呢?”


    在第幾次之後,她就會徹底忘掉這個人呢?


    主神見到這出乎意料的一幕,眼中出現稍許驚疑,即刻下令道:“上傳第3928號世界之子相關資料。”


    他倒是好奇,這人的精神力有多強,竟能強迫自己與世界規律相抗衡?


    不多時,數據傳達到了他腦內。


    比那突出的精神力更優秀的,是兩格十分突兀的情感值。


    不論是象征正麵情緒的紅色那欄,還是象征負麵情緒的藍色那欄,通通都是滿格。


    這人心中有多深的愛,就有多深的恨。


    主神驀地低聲笑出來:“能量達到動態平衡,世界即可達到穩定……原來如此!”


    他說:“我要獎勵這個任務員。”


    ……


    “宿主花白禾評分已生成——s級優秀,獎勵‘情感清洗’權一次。”


    花白禾所等的評分終於姍姍來遲地下達了。


    別說是花白禾,連係統都被這史無前例的新手高分驚到了。


    ——它以為自己一直以來吐槽的對象是個青銅,沒想到是個王者?


    花白禾倒是很淡定,問係統:“‘情感清洗’權是什麽東西?”


    係統耐心解釋:“任務員經曆的世界很多,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避免讓自己沉陷於任務世界,在‘情感清洗’之後,你所經曆的事情,對你來說就像是別人的故事。”


    花白禾懂了。


    在係統詢問她是否使用的時候,她慢慢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什麽時候開始正式的第一個世界?”她又問道。


    係統想到她的成績,覺得自己可以給她點額外的獎勵。


    聽說別的組的新人在完成任務之後,都會看看之前那個世界的後續發展,它決定參考一下。


    “上個世界你有沒有什麽不舍得的人或者東西,我可以——”


    花白禾眼前一亮,打斷道:“你可以把那件內衣帶來給我???”


    係統後半句慢慢吐出:“……讓你再看一眼。”


    花白禾:“……”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係統故作無事:“現在開始導入下個世界數據——”


    二話不說,花白禾跟前景物一變,跟著就是大量的信息湧入她的腦海,以至於她隻能閉眼接收。


    至於別的——


    花白禾想,時間的力量總是出乎人意料的強大,洛笙早晚會忘了她的。


    ……


    這個世界的故事發生在古代背景。


    命運之子薑窈是個高門大戶的大小姐,自小就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早早被宮中皇室看中,選為未來的太子妃。


    太子也早已傾心於她,兩人的婚事門當戶對,不論對於國家,還是對雙方家庭都十分有利。


    薑窈從太子妃變成皇後中間,幾乎不受什麽波折。


    太子上位之路也穩穩當當,沒有兄弟覬-覦他的位置,在老皇帝駕崩之後,憑著立儲的那道旨意,穩穩坐住了正殿那把龍椅。


    新皇帝上位,留給他的是吏治清明,河清海晏的盛世——


    照理說這對恩愛的帝後本該順遂一生。


    然而,世事無常。


    自從薑窈需要管理的內務,從太子的後院變作皇帝的後宮之後,她的溫柔、寬容就成了她最大的弱點。


    曾被身為大儒的親祖父教導出的文采,在後宮裏唯一的用武之地,就是逢年過節為皇帝、為太後祝壽時寫賀詞。


    她寬容的胸襟,隻能用在一處地方——原諒那些和自己爭奪丈夫,覬-覦自己權力和地位的女人。


    被那些表麵親姐妹們栽贓過許多次之後,薑窈與皇帝之間的嫌隙日漸生出。


    再多的信任,也經不起如此磋磨。


    尤其是在西北起了戰事,蠻夷來戰之後,皇帝任命的大將軍在西北戰功連連,為了嘉獎前朝,後宮多了一位嘉妃。


    不出三月,新妃有孕。


    薑窈的地位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身邊的人都建議她多使使勁,籠絡皇帝多往她這邊來幾次,爭取讓肚子裏也有消息。


    她無意利用孩子換取枕邊人的寵愛,但族內的壓力,加上各方人的勸說,她終究還是妥協了。


    待到薑窈的肚子終於也傳出動靜後——


    某次後宮宴會上,出了個小意外,嘉妃早產,離她最近的,正是皇後身邊的婢女。


    但事情遠不止於此。


    薑窈產中抑鬱,懷胎八月便早產,之後生下的兒子,又因為先天不足,過早夭折了。


    皇帝聽到消息,認為她對自己有怨,牽連至腹中龍子,從此也不再往她宮中去。


    而此時的前朝,西北戰事剛平,東南沿海又興風浪,嘉妃母家兄弟作戰得力,又被派往東南平寇。


    於是,盡管嘉妃損失一子,卻因平衡前朝需要,得封為嘉貴妃。


    ……


    後續的發展,不用看也知道是穩穩朝著嘉貴妃上位,皇後被拉下馬而去的。


    花白禾暫時隻接收到這,睜眼看了看自己在麵前那口池塘內的倒影,歎了一口氣。


    在係統以為她要為薑窈送一句‘真慘’的時候,花白禾開口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又讓我當婢女,又讓我長這麽醜——係統,你是生怕皇後瞎了眼看上我嗎?”


    花白禾:“……”她覺得那個眼神翻譯成‘保重’更妥當一些。


    薑窈臉上慣有的笑意不見蹤影,伸手將那本豔書從眼前的桌上慢慢拿起來,這慢動作讓花白禾看得膽戰心驚,膝蓋直發軟。


    她麵上看不出喜怒,素白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翻著書頁,姿態近似於翻閱曆史類文獻那般。


    尾指指套鑲金嵌銀,讓人無端端覺得這低俗的玩意兒挨到她的皮膚,都是對她的一種玷汙。


    薑窈卻遲遲未放下,甚至在翻頁的同時,還語氣淡淡地去問杵在跟前的花白禾:


    “這是什麽?”


    花白禾盯著封麵上那幅‘老漢推車’,恍恍惚惚地想起來,有一類出自島國的動作片,是不需要字幕,不需要懂語言,隻看畫麵就能夠明白其深意的存在。


    以薑窈的智慧,她還能讀不懂三歲小孩兒都會的‘看圖說話’嗎?


    花白禾頓覺自己收到了個死亡提問,舌頭身不由己地開始打結,半晌隻吞吐出一字:


    “……書……”


    回答的同時,記憶裏種種類似‘淫-亂宮-闈’、‘私藏禁-書’的大帽子扣下來,讓她覺得自己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薑窈拿去仗-斃的。


    薑窈聽完,翻頁的動作頓了頓——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麵前的人,似乎想要開口說句什麽。


    花白禾盯著她漂亮的唇瓣,一顆心仿佛被扔到油鍋中烹煮,感受每一秒都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掙紮。


    良久之後,薑窈看她一副即將被嚇暈過去的樣子,終於大發慈悲地開了口:“你跟了本宮這麽些年,萬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更不是知法犯法的——”


    花白禾聽出她話音裏似有開恩之意,內心跟著提了提。


    緊接著,卻聽薑窈話鋒一轉:“所以,你是故意讓本宮看到這個的,對嗎?”


    差點背過氣去的花白禾:“……”


    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是藏小黃書業務不熟練!


    她暫時不太確定薑窈的禦下之術,不知道皇帝有沒有在這中宮安插人手,若是此刻將荒唐的薑小王爺供出去,自己恐怕也得不了什麽好。


    於是花白禾隻能雙膝一軟,咬著牙扛下了這個炸-藥-包,祭出古裝劇下人們最經典的一句話:


    “娘娘饒命!”


    她誠惶誠恐地拜倒在地,腦門抵著冰冷的地磚。


    薑窈見到她跪得幹脆,麵上依然沒什麽神情,將書反扣在了麵前的桌上,她用右手中指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發出了一聲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歎息聲。


    “哪怕皇上壓下了今秋的選秀,還有明年、後年……但凡本宮一日不誕下皇長子,這位置就一日也坐不穩,清嘉,連你也覺得——本宮需要用孩子來穩固皇上對我的心思嗎?”


    花白禾正在思考自己久跪與老寒腿之間的聯係,聞言立刻在心裏回答道:


    哪能啊!這種穢書我怎麽可能拿出來玷汙小仙女的眼睛!


    係統:“對,你隻會私藏。”


    “娘娘,是奴才糊塗,奴才不該拿這等髒汙下三濫的玩意兒糟蹋娘娘的眼睛,奴才罪該萬死。”花白禾一邊回答,一邊在內心悲痛,看來這一通打自己是逃不過了。


    薑窈看著她的發頂,聽著她的話,卻慢慢道:


    “以你的手腕門道,要尋到這麽一本被聖上禁令下印的書,挺不容易的吧?”


    花白禾挺想讓她去質問自家的癟犢子小老弟,但聽著她話裏的意思,總有點毛骨悚然的意味。


    這就好比一個男人婚禮當天,發現自己兄弟特意找人偷-渡,送了自己十瓶印度神油一樣——尊嚴備受侮辱。


    放到薑窈身上就是,她明明成了皇後,然而隻是一次選秀事件,身邊人卻各個替她自危,認為她和皇帝的愛情經不起考驗,連最貼心的宮女都要千方百計搞來這麽一本書進給她。


    花白禾越想越絕望:“今天我這清清白白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係統:……打個板子也能被說的這麽齷-齪,服了。


    薑窈見她隻跪著不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作,門外便響起尖亮一聲:


    “皇上駕到——!”


    殿內安靜了下來,隻餘那聲響在輕輕回蕩。


    花白禾窒息於自己的屁股即將被更多人圍觀,卻發現薑窈卻已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自己旁邊經過、迎了出去。


    輕飄飄一句話落了下來:


    “還跪著坐什麽?再不把東西收起來,等皇上來了,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花白禾:……誒?咦???


    “奴才遵旨!”


    ……


    身著金色龍袍的男人在四周跪呼萬歲的聲音裏,威風凜凜地背著手跨了進來,先往屋子裏四下一看,頓時眉心一皺:


    “你們怎麽伺候的,這個時辰還未到禦膳房傳膳!”


    屋子裏的人都被嚇得一愣,浣溪臉都嚇白了,跟花白禾對視——


    準確點來說,皇帝進門時才剛到飯點,他們上哪兒提前傳膳去?


    還是薑窈看他臉色不太對,不知他因為什麽事情動怒,笑著迎上來:“臣妾不知皇上要來,今兒晌午特讓禦膳房做了幾道點心,因風味不錯,一時貪嘴吃多了幾塊,這才耽誤了晚膳。”


    說話間,她給花白禾使了個眼色。


    花白禾頓時明了,悄悄地挪到了門口,然後小跑著讓人去禦膳房傳膳,特意還點了薑窈午後餐點裏同樣的點心。


    果不其然,門內的皇帝已笑著問道:“哦?這是哪個廚子的手藝,竟能將朕的皇後也饞著了。”


    薑窈隨著他在軟塌上坐下,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端到他跟前,眼中淌著笑,緩聲答道:“是前些日子剛到的江南廚子,桃花酥堪稱一絕,酥皮蒸的又軟又香,裏頭的餡兒用的是新春剛摘的桃花,吃起來甜而不膩,皇上大可嚐嚐。”


    皇帝被她這通形容說的都有些饞了,頓時失笑:“既是皇後喜歡,這便命人將他調到長樂殿的後廚。”


    薑窈於是笑著推辭,這一番不著痕跡的話題轉移下來,皇上進門時的糟糕心情早被哄好了。


    等到晚膳布完之後,帝後二人已經坐到了餐桌邊,薑窈想伺候著皇上用餐,最終還是被拉著一同動了筷子。


    花白禾看到兩人此刻相處無間的樣子,略有些感慨——


    所有的怨侶,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神仙般的眷侶。


    她悄悄和浣溪退下了,將室內溫馨的用餐氣氛留給帝後二人。


    ……


    但殿內的情景卻遠沒有她們所想的那麽甜蜜。


    “朕今日向皇額娘請安,不知哪個碎嘴子跟她提起選秀的事情來,逮著朕好一通數落。”皇帝拿著勺子,慢慢喝著湯,卻猝不及防說出這麽一句。


    麵上聽著是在抱怨自己被母親嘮叨。


    薑窈卻聞弦歌而知雅意,順著接道:“太後也是替皇上著想,自聖祖以來,但凡新帝登基,選秀便是禮部與朝廷刻不容緩之事,畢竟後宮若空虛,難免有子嗣單薄的風險,選秀事宜合該提上日程。”


    皇上喝湯的勺子停了,銳利的視線隨之看向她:“哦?皇後也想勸朕開選秀大典?”


    薑窈神情頓了頓,溫聲回道:“這是臣妾職責所在。”


    皇帝端起碗,將剩下的湯全部喝完,表情裏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回了一句:“朕還有些折子要看,先走了。”


    薑窈起身行禮,低聲道:“恭送皇上。”


    然而直到那抹金黃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她都沒站直身來。


    若是皇帝真不想選秀,根本不會今日就在她跟前提這個問題,話一出口——他就該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麽。


    至於這幅早早離開長樂殿的姿態,到了明日的朝堂上,所有人都會知道,皇帝是被她進諫,才決定開秋選。


    屆時,所有臣子都會誇她胸襟開闊,母儀天下。


    想到這裏,薑窈抬手扶著旁邊冰涼的桌子坐下,看著麵前滿桌子幾乎沒動過的飯菜,不知在想些什麽。


    ……


    “娘娘。”擔憂的聲音在薑窈耳邊響起。


    她回過神來,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清嘉與浣溪,對上兩人的目光,她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把這些菜都撤了吧。”


    浣溪不知她與皇上聊了什麽,見她麵前碗裏的飯隻少了一半,頓時有些著急:“娘娘,奴才給您將飯菜重熱一熱,您再用些吧,吃這麽些怎麽頂得住。”


    薑窈搖了搖頭,示意她隻做事,不必再多說。


    花白禾倒是話不多,埋頭幹活,畢竟現在皇帝走了,萬一薑窈要跟自己秋後算賬怎麽辦?


    她拿著碗筷轉過身——


    “清嘉,你留下。”


    花白禾:“……”瞧我這臭嘴。


    她僵硬地轉過身,裝傻地問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彼時四下無人,最近的下人也在殿外候著,沒有資格走進來。


    薑窈尾指指套輕輕點了點桌子,目光斜睨到她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不是要給本宮進獻房中術嗎?”


    沒給花白禾哭天搶地喊誤會的時間,她接著開口:


    “便從今日起,由你來教授本宮,一樣不落,記住了嗎?”


    花白禾:“……”


    花白禾:“…………”


    花白禾:“………………”


    花白禾喜極而泣:“係統!係統你聽見了嗎!這都是她逼我的!”


    係統顯然也對這個結果很鬱悶,一貫的電子音都有些消沉:“是的。”


    明明讓洛笙出現情感波動的人隻能是陳文憲,為什麽如今洛笙對花白禾產生了好感,情感進度依然會前推?


    它百思不得其解。


    花白禾畫妙蛙種子的動作頓了頓,在心底略顯期待地喊了一聲:“係係~”


    這是什麽狗屁稱呼?


    係統沒理她。


    花白禾繼續深情呼喚:“統統~”


    係統:“……說。”


    花白禾略羞澀:“你看哦,既然洛笙情感波動走向這麽謎,我可不可以——”


    係統毫不留情地打斷她:“不可以。”


    花白禾:“我還沒說完呢。”


    係統冷笑:“你不就是想回到洛笙的身邊,繼續過那種沒羞沒臊的生活嗎?”


    花白禾想繼續囚-禁y的小心思被戳破,卻依然理直氣壯:“追求美好事物是人類的本能,我這麽好看,洛笙也對我心動啊,我們倆簡直天造地設,天生——”


    ‘一對’還沒來得及說,係統甩了她三個字:“一個億。”


    花白禾的話音猛地一刹,中途來了個強拐:“性別太不合適!”


    那一瞬間,係統仿佛聽到了花白禾嗓子劈叉的聲音。


    能屈能伸的花白禾很惆悵,低頭在妙蛙種子旁邊又畫了個大豬蹄子。


    箭頭指向係統。


    ……


    而上班時期心不在焉的,並不止花白禾一個。


    陳文憲沉浸在洛笙要與他分手的情緒裏,恍恍惚惚的過了一上午,一遍遍地回憶對方讓他遠離陳可音的最後一句話:“因為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和我的人。”


    他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我的人”指的是他嗎?


    鋼鐵直男如陳文憲,是絕想不出自己多年女友存在彎如蚊香的可能性,最終隻能把這句歸為對方吃醋。


    但是可音明明隻是他的表妹,而且平時和洛笙關係也不錯,她們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愣神間,旁邊有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玩笑道:“哎,老陳,今晚聚餐你帶誰來,高貴冷豔白玫瑰,還是性感可愛紅玫瑰啊?”


    相熟的人都知道陳文憲聚餐時會帶自己的女朋友,偶爾女朋友沒空時,就會是關係好的表妹過來。


    但正牌女友對陳文憲冷淡的很,經常整個飯局上都不發一言,反倒是他表妹來的時候,又會幫忙擋酒,還會幫著他處理人際關係。


    有時候跟他關係不熟的新人都會錯認,喊陳可音一聲‘嫂子’,又或者是麵上不言,在背後暗暗議論陳文憲長了副老實巴交樣,想不到行情這麽好。


    陳文憲正被洛笙要分手的事情所困擾,聞言隻皺了皺眉頭:“別亂說,那是我表妹。”


    跟他開玩笑的,是與他同一時間進公司的男同事許文,兩人平時關係挺鐵,看著他這幅真不知道的樣子,許文想了想,決定站在兄弟的角度給句忠告:


    “老陳,要不是我了解你人品,知道你幹不出那種通吃的事情來,你這話真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陳文憲眉頭擰得更緊,看向身旁那人:“什麽意思?”


    許文直言道:“你看你表妹對你多殷勤,再看看你正牌女友,不知道的以為你表妹才是你女朋友。”


    “你表妹對你什麽心思,我這個外人不好多說,但是再這麽下去,你女朋友要是真喜歡你,不吃醋才怪——我跟你說,女人的醋點都可低了。”說到後半截,許文露出點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不知回憶起了被什麽支配的恐懼。


    許文歪打正著的一通勸告,正好解答了陳文憲心中的困惑。


    他眼中露出豁然開朗的神色,霎時間懂了洛笙與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要怎麽樣才能向洛笙表現出自己的決心呢?


    陳文憲思索了一整天,腦袋裏終於有了個點子。


    ……


    臨近下班時間,花白禾有點坐不住了。


    一方麵,洛笙要來公司接她下班,這種先走腎再走心談戀愛的發展讓她有點心動;但另一方麵,想到這麽好看的美人從此她都隻能看不能吃,花白禾就陣陣心痛。


    陳文憲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


    “可音,最近笙笙鬧了點小脾氣,要跟我分手。”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花白禾給震到了。


    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夜就讓表哥回到了解-放前。


    她無法說出真相,隻能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回應陳文憲,開口便裝傻道:“表哥,你怎麽又惹笙笙不高興了?還不快去給她買買買!哄哄她!”


    陳文憲歎了一口氣,將洛笙昨晚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提一句:“她還讓我離你遠一點,是因為吃醋麽?可你是我表妹啊!”


    花白禾十分配合,語帶愧疚:“對不起,表哥,都是因為我……我以後一定和你保持距離,等你和笙笙結婚以後,我就跟著工作調到別的城市。”


    說到後麵她忍不住一陣悲痛。


    ——以後她上哪兒去找這麽漂亮,還這麽會玩花樣的對象去?


    陳文憲聽到她的聲音,以為讓可音與自己減少往來傷害到了她,但總歸來說還是老婆重要,所以隻能略微安慰道:“沒關係,笙笙的不高興應該是暫時的,或許是她太敏感了。”


    沒等花白禾說話,陳文憲順勢提出自己琢磨一早上的念頭:


    “我有一個讓笙笙回心轉意的想法,可音,你願意幫我嗎?”


    花白禾好奇他葫蘆裏裝的什麽藥,即刻接道:“當然了,隻要能讓你和笙笙重歸於好,我做什麽都行。”


    “那好,你今天下午到我公司樓下一趟,這次事情過後,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以後笙笙不在意咱們的關係了,我再向你賠罪。”陳文憲如此說道。


    花白禾對他難得的保密感覺有些稀奇,又有些欣慰——


    言傳身教多年,家裏的豬,終於學會自己拱白菜了!


    她不禁在心裏高歌:“啊!偉大的愛情!”


    係統:“……”媽的智障。


    花白禾並未體會到係統的旁觀感受,有了提前下班躲開洛笙的借口,她離開公司的腳步半點不慌,十分囂張。


    然而她並不知道——


    洛笙早做好了被她逃離躲避的打算,預料到她要提前偷跑,早早等在花白禾工作大樓下的廣場停車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金牌調解員[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柒殤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柒殤祭並收藏金牌調解員[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