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曉嘯還在沉思的時候, 蘇霽抱著希望的問道:“等會你把小奶貓帶回去吧, 我看淙淙挺喜歡的。”


    邵曉嘯將照片發送到自己的信息上,然後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兒子撿回來的擔子,當然得你來背著,別想著推到我頭上。”


    蘇霽悻悻然:“不是還有婁先生嘛,他那麽寵你和淙淙, 肯定能照顧好小奶貓。”


    “……”邵曉嘯望著他,十分好奇的問道:“你眼睛多少度的近視?”


    確定不是瞎了?寵不寵小崽子先不說, 寵他這點他真想問問蘇霽,到底是從什麽方麵看到的。


    蘇霽不明所以, 他推了推鏡框,“有五六百度吧。”


    邵曉嘯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出房門之前說道:“我覺得你該重新去檢查檢查了。”


    說著, 他去了客廳。


    兩個小的頭靠著頭在和小奶貓打著招呼,一旁的男人坐得背脊挺直,手卻伸出來護在淙淙的背後, 說起來, 確實像個好父親的楷模。


    邵曉嘯走上前,微微俯身打量著小奶貓。


    這一看到是有些驚豔,之前沒發現, 可現在小奶貓睜開眼睛, 居然是一汪蔚藍色, 很漂亮。


    他伸出手指頭勾了勾小奶貓的下巴, 然後說道:“你爸答應將牛奶留下來啦。”


    小胖墩聽到後,就是跳躍起來歡呼著,直接衝到蘇霽的身邊抱住他的腿,昂頭喊著:“爸爸爸爸爸爸,我好愛好愛你喲。”


    蘇霽一臉懵逼,他用眼睛給邵曉嘯傳達信息:我什麽時候說過?!


    “你沒說我說啦。”邵曉嘯攤手回答,其實蘇霽在三年前能夠接受養一條小土狗,自然就不是害怕貓狗這些動物,現在不想養著,恐怕也是擔心會再次失去。


    可有些傷痛,如果不及時治愈遲早會腐爛掉,倒不如讓小奶貓來當個治愈的療傷品。


    “爸爸爸爸爸爸,可以嘛?”小胖墩昂著腦袋,大大的眼裏帶著期許。


    蘇霽見到又哪裏能拒絕。


    也許是血脈相傳,俊彥喜歡小奶貓,其實他也喜歡,之所以不願意接受也是心裏還沒徹底的放心,可小奶貓真的沒地可去,蘇霽也不會再將它丟棄。


    他抿了抿嘴,便道:“養吧,不過你現在再偷偷跑出去,我就真要揍你了。”


    俊彥立馬歡呼。


    而邵曉嘯就有些奇怪了,他道:“敢情還沒揍啊?”


    剛才沒進門,就聽到門內的小胖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以為是挨了打呢。


    邵曉嘯半蹲下來,他伸手彈了彈小胖墩的額頭,取笑道:“沒挨揍就哭,你要不要麵子啊?”


    小胖墩正歡喜的扭著屁股,他哼哼唧唧:“可不哭就會挨揍哇。”


    “……”如此有道理的回答,邵曉嘯居然沒話反駁了,他不由直起身感歎:“小小年紀,不得了不得了。”


    蘇霽忍不住笑道:“別聽他胡說。”


    邵曉嘯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鍾表,便伸手落在小崽子的頭上,“跟叔叔和小胖墩說再見,我們也得回家咯。”


    結果,淙淙抬頭,扭捏的道:“爹爹。”


    淙淙話還沒說話,小胖墩就衝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摟著淙淙,嚷嚷著:“叔叔叔叔叔,讓淙淙陪我睡吧,我把床讓給他一半,明天還送他去幼兒園哦。”


    兩條腿一邊被一個崽子抱著撒嬌,邵曉嘯覺得這是帝王般的待遇啊。


    不過他沒答應,而是側頭望著仍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道:“你說呢?”


    幾乎瞬間,帝王般的待遇換成了婁裕,兩個小崽子一左一右,黏糊的不行。


    “爸爸~”


    “叔叔叔~”


    婁裕臉上的正經有些崩不住了,他點了點頭對著蘇霽道:“如果方便的話。”


    “方便方便,我明天也能一起送他們去幼兒園。”蘇霽連連道,然後湊在邵曉嘯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們明天不用來接,我送淙淙就好,這樣你們早上多睡睡都成。”


    說完還不忘挑了挑眉頭示意著。


    邵曉嘯先是不明白,可瞧著他擠眉弄眼的,立馬反應過來,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怕你有毒吧。”


    白天多睡睡,自然是因為多折騰了。


    邵曉嘯真覺得蘇霽有些腦補過頭。


    將淙淙放在蘇霽家,邵曉嘯和婁裕便告辭著離開。


    兩人從電梯到園區再走到停車場,一直都沒說話,不過當婁裕掏出車鑰匙後,邵曉嘯忍不住了:“給我開開唄。”


    婁裕望著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邵曉嘯湊上前,臉上擠滿了笑容:“晚上車不多,而且離著又不遠,我保證開得穩穩當當的,再說小崽子也沒在車上,不會有事的。”


    “所以我的命就不值錢?”婁裕睨了他一眼,可說歸說,車鑰匙還是被丟了過去,然後朝著另一邊的車門而去。


    邵曉嘯歡天喜地的開車門,插鑰匙。


    一番動作很流暢,起步也十分穩當,旁邊座位上的婁裕挑眉,覺得還挺不錯的嘛,心想著車庫的車不少,邵曉嘯又得常常出門,是得給他配……


    ‘吱……砰。’


    兩人身子因為衝力猛地往前傾,彼此的胸口被安全帶勒得有些發疼。


    呸!婁裕臉色泛青,他會給邵曉嘯配車才怪!


    他低吼:“前麵沒障礙物也沒行人,我想請問你為什麽要讓車子急刹?”


    邵曉嘯臉上有些發白,雙手微微有些顫意,顯得有些回神不過來。


    婁裕發現他的不對勁,剛伸手過去,邵曉嘯便突然大叫著拍著方向盤:“臥槽,嚇死我了,不開了不開了。”


    說著就直接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然後開了後座的車門鑽了進來。


    婁裕望著他,哪怕沒伸手去碰,也能看出邵曉嘯像是在發抖,他沒說什麽,下了車又上了駕駛座上,開車行駛。


    婁裕能夠感覺到邵曉嘯此時正用額頭抵在他靠背的後麵,因為角度的問題什麽都看不到,可能夠聽到後麵急促的呼吸聲。


    十幾分鍾後,車子平穩的停下。


    婁裕這個時候有些尷尬,他知道邵曉嘯有些被嚇到了,或許除開被嚇到還有一些其他的事,可他並不會安慰人,尤其這人還是邵曉嘯。


    車內顯得有些安靜。


    婁裕做了好久的準備,才硬邦邦的開口:“你沒事……”


    “哈!”額頭抵在靠背上的邵曉嘯突然一個動作,嚇得沒準備的婁裕就是一驚。


    然後在婁裕漸漸黑沉的氣氛中,邵曉嘯大笑著打開車門,然後快速遛了。


    等回到臥室,邵曉嘯作弄人的神情已經不在,他伸手拍了拍胸口,嘴裏喃喃:“嚇死了,再也不開車。”


    說著他就是往後一倒,躺在床上。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吧,隻不過因為以前的一次事故,沒想到換了一個身子,那種驚慌的感覺也被帶了過來。


    剛才在後座,邵曉嘯的心情是真的一直都沒平複。


    隻不過他不想在婁裕麵前露怯罷了,這才會有突然出聲嚇唬婁裕的做法。


    畢竟,婁裕來安慰他有些尷尬,那他這個被安慰的人也會有尷尬的好吧。


    收拾下心情後,邵曉嘯便拿出手機,他在網絡上搜索著開店當天的照片,這一翻才知道花籃的事是有多火爆。


    他幾乎翻了兩個多小時,眼睛都有些酸澀的情況下,才找到了發那張照片的人。


    邵曉嘯再次看了看照片,確實看不出有任何p圖的痕跡,然後在私信中聯係了這人。


    邵曉嘯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在半夜,怕是等不到這人的回複了。


    他便起身去梳洗,等再次躺上床,沒有十秒鍾就已經入睡。


    這一天,他真的太累了,心累身體也累,唯有睡眠才能讓他好好補充著能力。


    和蘇霽所說的一樣,雖然晚上沒有和婁裕鬧騰,可第二天早上他很晚才起來。


    晚到他起身梳洗,下樓找吃的時候,正好看到正在沙發上等著的蘇霽。


    蘇霽淺笑:“我來接你一起去上班。”


    說著,視線不由往邵曉嘯的脖子去瞄,本以為能夠看到一場激烈過後留下的痕跡,沒想到卻什麽都沒有,倒是感覺邵曉嘯的皮膚是真好,連頸紋都沒有。


    “能把你這種眼神收收嗎?和你的人設太不搭啦。”邵曉嘯沒好氣,走到冰箱旁邊,拿了兩瓶果汁,伸手扔了一瓶給蘇霽,另外的一瓶自己打開,仰頭就是灌了半瓶下肚。


    蘇霽臉上發紅,他還真不是熱絡與開玩笑的人,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淙淙和俊彥已經去了幼兒園,我剛來的時候碰到婁先生,他說下午他回去接淙淙。”


    邵曉嘯撇嘴,又被婁裕搶先去賣好感度了,他揮手道:“走走走,我們先去店裏,我得趕緊把你們幾個都教會了才行。”


    這樣來,蘇霽消失幾天後,又再一次來到了店鋪。


    和之前有些不同,這幾天的時間,易越已經畫了兩幅牆畫,篇幅有些小,都是些絢麗色彩的有趣圖案,他走上前驚歎道:“你畫得真好,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易越停下筆,他側頭有些疑惑,等打量了一會兒才發現麵前這個帶著帽子帶著口罩的男人,是他的雇主之一,便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蘇霽又一次沒忍住:“之前的事你想得怎麽樣?我兒子雖然才四歲但真有畫畫的天賦,我能讓他拜你為師你教教他嗎?”


    說完,他又趕緊著補充道:“當然,學費肯定不會少。”


    易越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他搖了搖頭:“我沒有時間。”


    “易越你打工也是賺錢,教人畫畫也是賺錢,幹嘛不選擇最輕鬆的那個呀。”旁邊的男生開口勸著,都是大學同學,他知道易越找得兼職都是很累的那種,還真不如教人畫畫,工資多一些不說也輕鬆好多。


    易越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再開口。


    蘇霽有些遺憾,到底也沒在說什麽,和這幾個人打了招呼就朝後廚去了。


    邵曉嘯已經先到,他將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好,然後對四個暫時的學徒一一解釋。


    等重要的東西說完,他又道:“蘇霽你先跟著學學,你們三個今日就開始動手,一人負責一項糕點的製作。”


    邵曉嘯分出去的糕點製作都很簡單,而且他事先調好配料,基本上隻用掌握好火候和一些小細節就好,而且他在旁邊看著,也能時不時提點些。


    “每道糕點的火溫都已經標明好,你們按照上麵的溫度設定就行,還有……”


    “邵哥,外麵有人找你。”


    邵曉嘯望著來叫他的員工,疑惑問道:“誰來找我?”


    “是個很帥氣的男人,瞧著挺有氣質的。”


    邵曉嘯第一個反應就是婁裕,可他並不覺得婁裕會來找他,他道:“你們先忙,我去外麵看看。”


    說完,他便去了大廳,順著員工指著的方向看到窗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有著過分帥氣的麵孔,輪廓棱角分明,顯得十分冷峻。


    這個人邵曉嘯十分陌生,印象中也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便走上前,嘴角上浮給了一個適宜的笑容:“請問是你在找我,有事嗎?”


    男人側頭,銳利的眼眸掃過來,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來人,張嘴說道:“邵曉嘯。”


    邵曉嘯樂了,他走到男人對麵坐下,雙手放到桌麵,“看來是熟人啊,要不要透個名諱出來,我們先認識認識?”


    男人清冷的道:“翟斯年。”


    喲嗬!


    翟斯年啊!


    簡直鼎鼎有名,邵曉嘯眼睛發光,他盯著麵前男人上下打量,這就不是小說裏麵的男主嘛,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而且有一點讓邵曉嘯更加激動,翟斯年和原主可是沒有一點來往的。


    現在這人主動找了過來,那肯定就是和穀溫有關係啊。


    邵曉嘯微微俯身上前,他帶著一絲的玩味:“我知道了,你來找我是為了穀溫的事吧?說起來我們都是可憐人,可你來找我也沒用,我可沒打算和你抱團痛哭呢。”


    “穀溫?你知道穀溫的事?”


    “知道,當然知道。”邵曉嘯不懼麵前人渾身的冷意,他繼續樂嗬的說道:“你家親愛的把你拋棄了,轉頭來找我家親愛的,而你現在跑來找我,要麽是想和我抱團痛哭,要麽就是想給我家親愛的也帶頂綠帽……”


    說著說著,邵曉嘯放在桌麵上的雙手不由抱胸,他一臉難以置信的道:“嘖嘖嘖,敢情你是想來占我便宜的啊?”


    “……”翟斯年有些無語,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邵曉嘯也是一臉的嘲諷,雖然看小說的時候喜歡看大反派吃癟,可同樣他也不喜歡這個男主,以愛的名義傷害了不少人,現在有機會不惡心惡心他,邵曉嘯自然要把握住機會。


    而且不止話語上惡心,他還掏出了手機,手指迅速點了點,然後給其中的一個人當事人發送了短信。


    就在離這裏不遠的高樓上,當婁裕看到邵曉嘯發來的信息,有那麽一瞬間是不想打開的。


    每次看到邵曉嘯發來的信息,他都忍不住渾身發抖,想到當初那幾張恐怖的照片,他想了想,招來身邊的助理,對著他道:“你把信息打開,看看裏麵發來的什麽。”


    助理對這個吩咐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拿起了手機,伸手點開短信。


    結果……


    臉上瞬間有些古怪。


    婁裕揚眉:“有圖片?”


    助理快速搖頭,頭垂得有些低。


    婁裕又皺眉,他還是不想去看,便道:“把內容讀出來。”


    助理臉上漲紅,將頭垂到最大的限度,然後略顯顫抖的說道:“你家姘頭的男人想潛規則我,你說我是該順從呢還是該拒絕呢?或者要不要給你來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來拯救你的男人?”


    話音落下,辦公室裏立馬鴉雀無聲。


    婁裕:“……”


    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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