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鴻振的話讓邵曉嘯思考了好久。


    久到婁鴻振將一桌甜點都吃完, 看到對麵的人還沒回神,覺得無趣幹脆離開了,反正他心中的煩心事已經解決, 這幾天就好好放鬆放鬆,穿不穿襪子睡覺的事自然沒有買買買花花花來得重要。


    等人走後, 邵曉嘯無意識的伸手想抓快曲奇吃,卻不想落了空, 盤子裏的點心餅幹都已經被解決了。


    而解決掉的人, 自然就是婁鴻振


    真一家子都是甜食控啊。


    臉上浮現的笑意特別深, 邵曉嘯覺得他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甚至已經在思考著怎麽做,他覺得自己還真能夠去嚐試嚐試。


    隻不過想通是想通了,接下來又要發愁用什麽態度去對待婁裕,尤其是兩人晚上整天待在一塊, 突然轉變態度總覺得有些尷尬。


    好在,這天晚上婁裕並沒回家。


    婁裕早早打來電話,告訴邵曉嘯臨時有事,得出差幾天。


    邵曉嘯聽到後, 歇了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小小遺憾。


    幹脆將心思都放在生意上, 省得他胡思亂想。


    易越請假這天,正好是周一, 一上午來的客人雖然不少但也不多, 邵曉嘯瞧著人手足夠就和店員打了聲招呼, 去了醫院。


    文彬住到醫院已經有一小段日子了, 這期間一直在調養身子,手術的時間也已經安排好,就等著日子到。


    邵曉嘯來的時候,文彬和邵高峰正在吃著中飯,看到來人,邵高峰就立馬放下筷子,然後道:“來也不早點說一聲,我還能多給你準備幾個菜。”


    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走到櫃子邊去拿飯碗。


    看著遞過來的碗筷,邵曉嘯也沒拒絕,跟著他們一起吃了起來。


    “哥,醫生剛來說過來,手術成功幾率很高,等成功後我就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了。”文彬笑得特別的燦爛,顯得有些慘白的臉上很是生動。


    邵曉嘯為他高興,說道:“那就好,你得多吃些,趁著還能長高的時候多長長。”


    文彬重重點頭,他不求很高很高,等以後能長到和哥哥一樣就好了。


    “你今天怎麽來了,店裏不忙?”邵高峰問道,來到這裏後他才知道兒子是真不差錢,那麽好的地段開了家那麽大的店鋪,更別說還有婁裕,雖然不知道是開什麽公司的,可也是當老總的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相信。


    他道:“有時間就過來坐坐,淙淙休息的時候也帶他來玩玩。”


    “成啊,婁裕這兩天出差,我晚上就接淙淙過來住兩天。”邵曉嘯點頭。


    “那好那好,我下午就去買些好菜。”邵高峰樂嗬的眼角帶著皺紋。


    三人吃了飯菜,文彬待在病房又閑不住,幹脆去附近走走散散步。


    住院部附近有個小公園,時不時就會見到幾個被推著出來的曬曬太陽的病人,景色好又安靜,是個散步的好地方。


    隻不過,文彬的注意力卻與其他人不同,他每次都是看著大樹打量著,打量完就道:“這棵樹的紋路真漂亮,雕個擺件放在家裏準好看。”


    “哥哥你看,這樹上都是蟲子,生蟲生得這麽厲害,居然沒人管,好可惜啊。”


    “這麽大的樹樁擺在這裏真浪費,給我的話我能……”


    遇到感興趣的事,文彬就一直沒停下過嘴,唧唧喳喳的能比得上淙淙。


    邵高峰好笑道:“讓你來呼吸下新鮮空氣,不是讓你來選木頭的。”


    “可我就是眼殘。”文彬澀澀一笑,眼睛還是沒從樹木上移開。


    邵曉嘯也是有些好笑,他正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在不遠處的木椅邊發現了一個熟人。


    那人一慣休閑的裝扮,頭上帶著頂帽子,帽子的前沿微微向下遮住了他的雙眼,隻能看到半張臉,而此時男生半蹲,正在給輪椅上的人整理著衣襟,動作很輕很緩,看起來特別的溫柔。


    “你朋友?”邵高峰問道。


    邵曉嘯點頭,他想了想道:“爸,你帶小彬先回去,我過去打個招呼。”


    “行,你去吧。”


    邵曉嘯便邁步過去,可走過去後,他才發現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應該是男生有些不對勁,他一直靠在輪椅上,頭側著靠在椅背上,眼睛閉著鼻子裏插著呼吸管,不像是睡著了,反而像是昏迷不醒。


    “邵哥?”易越起身,他站在輪椅旁邊,特意的錯開了一些就是怕擋住了陽光。


    邵曉嘯有些尷尬,他指了指遠處回走的人,“我來看看我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易越一隻手落在輪椅邊,他道:“好巧,我也是來看看我弟。”


    輪椅上的男生瞧起來比易越要小一些,因為瘦弱而蒼白,模樣倒是與易越沒有幾分相似,邵曉嘯單手摸了摸脖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發生了意外成了植物人,不過我覺得他遲早會醒。”易越說著,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傷懷,就跟他話裏說的一樣,他堅信著遲早會有醒來的一天。


    邵曉嘯認可道:“會的,你弟弟知道有人一直在關心他,一定會醒來。”


    易越卻搖頭,“他才不會,這家夥一直討厭我,知道我在照顧他,準得又鬧別扭。”


    邵曉嘯突然有些發笑,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可莫名的他就能聽出易越話中的別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麵前的易越沒有平常的冷然,反而多了一些鮮活。


    兩人並沒有聊很久,過了十幾分鍾後,易越便推著輪椅回到病房。


    值班的護士見到立馬喊道:“易邦的哥哥,賬上的醫藥費已經欠了些,你看什麽時候有空去交下費?”


    “我現在就去。”易越將弟弟抱上床,確定安妥後,就轉身去了收費處。


    等人剛剛離開,病房裏就有了小聲的交談。


    “都是苦命的孩子哦,三四年了就一個哥哥在照顧,瞧著也不富裕每年的醫藥費也不知道怎麽湊的。”


    新住進來的患者家屬不清楚情況,好奇的問道:“他們兩兄弟沒家人嗎?”


    “有吧,不過有跟沒有也沒什麽區別,我在這裏這麽久除了看到他哥哥,就沒見過其他家人。”


    “真可憐,年齡還這麽小。”


    “他哥哥才可憐呢,一輩子都攤上這麽個累贅。”這人話一說,房間裏麵其他的幾個家屬臉上都有些不自然了,住到病房裏的病人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說人家弟弟是個累贅,何嚐不是在說他們的家人也是累贅。


    “人家哥哥願意,哪裏是什麽累贅。”


    “你怎麽就知道他哥哥樂意了,他哥哥年齡看起來不大,看著穿著也不好,再過幾年要談婚論嫁,知道醫院裏還有個塞錢的無底洞,誰樂意啊?”


    “……”


    病房裏又陷入了沉默,雖然話不好聽,可事實還真是如此。


    這是有個年輕的姑娘問道:“阿姨,他弟弟是出了什麽意外嗎 ?”


    “聽說是摔傷,在深山裏直接摔成了植物人……”


    ……


    邵曉嘯這兩天,還就帶著淙淙住到邵高峰家裏。


    每天晚上都是三爺倆在一塊,淙淙住得是樂不思蜀,因為有個極為寵他的爺爺在,每次開口不管是要什麽,邵高峰都能滿足他。


    就是在這個天氣想吃雪糕了,邵高峰都會偷偷給淙淙吃上一口。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口,淙淙都能樂到飛起來。


    “您就寵著吧,寵得無法無天了我可不管。”躺在沙發裏的邵曉嘯攤手。


    “你以為淙淙跟你一樣沒定性?我看這個孩子以後會有大出息。”邵高峰先是一個白眼,隨後又有些得意,他邵家的兒孫根子就不差。


    “這是變相著誇我吧,沒我哪來的淙淙啊。”邵曉嘯有些好笑,其實說歸說,他也是知道爸雖然寵著淙淙卻沒過度,不然他也不會看著不管。


    邵高峰不樂意邵曉嘯這般得意,他哼了一聲後開口:“誰說像你,明明就是像小裕。”


    邵曉嘯才不聽,就是像婁裕那也還有一半是像他。


    “對了,小裕什麽時候回來?讓他過來吃頓飯。”邵高峰說著。


    “行,我給他發個信息。”


    兩父子說了些話,邵曉嘯就回了房間,淙淙粘著他爺爺,也不來跟他搶被窩了,他一個人占著一張床也樂得自在。


    躺在床上沒多久,電話鈴聲就響起。


    邵曉嘯先是看了看時間,隨後覺得好笑,接起電話就道:“你是每天都調了鬧鍾吧,次次都這麽準時。”


    婁裕離開兩天,每天晚上八點就會來一個電話,十分準時。


    ‘我怕忙起來忘記。’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邵曉嘯聽著覺得特別的酥,他輕咳一聲說道:“你是不是很累啊,忙完就去歇著,等你回來不就能見到了?”


    ‘本來有點累,聽到你的聲音就不累了。’


    “……”邵曉嘯耳尖發紅,他繃緊臉不讓自己笑出聲,猜測的道:“你不會又從網上抄了些什麽段子吧?”


    手機那頭頓時沒了說話的聲音,跟著也是響起了不自在的輕咳。


    這下邵曉嘯沒忍住,大笑:“真被我說中了?婁裕你要不要這麽搞笑哇。”


    ‘可事實證明我抄的段子能讓你開心。’


    邵曉嘯笑意又加重了些,可不是麽,雖然不是那種特甜特甜的片段,可就是能夠讓他開心起來,“那你就再接再厲吧。”


    對麵的人停頓了一會兒,隨後聲音中帶著狐疑:‘我能不能理解你這句話,是允許的意思。’


    邵曉嘯在床上翻了個身,他笑道:“如果你十分鍾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告訴你答案,過時不候哦。”


    ‘……’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響,邵曉嘯覺得這個時候婁裕會萬分無語吧,他正要開口的時候,婁裕帶著些許喘息的聲音響起:‘那請你給我開下門吧。’


    這下,無語的人變成了邵曉嘯。


    隻是身體比大腦反應得快,幾乎是瞬間他就從床上跳起,然後衝向了大門處。


    房門打開,外麵站著的人讓邵曉嘯有些心動。


    模樣還是原先的模樣,可看在眼底裏就和以往有些區別。


    邵曉嘯勾唇:“你玩我呢?明明都快到家了還打什麽電話,真當我電話費不用錢的嗎?”


    婁裕點頭,他隻回應了兩個字:“想玩。”


    邵曉嘯臉上古怪,白眼立馬飛了過去。


    之後也沒說話,微微側過身子,讓外麵的男人進來。


    婁裕邁步,徑直向前,二話沒說就朝著邵曉嘯暫住的房間走去。


    房間不大,一張大床占據了很多空間,婁裕頓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先前就不該讓人買這麽大的床了,他走上前坐下,然後直接倒在床上。


    跟在後麵的邵曉嘯沒說什麽,和往常一般婁裕都是西裝革履,隻是今天臉上明顯帶著疲倦,能讓他突然出差,肯定是不小的事,現在又匆匆忙忙的趕回來,自然也是累了。


    他走上前,問道:“肚子餓了沒,要不要給你做些吃的?”


    婁裕閉眼搖頭,出差兩天休息的時間不到三個多小時,現在的他隻想好好睡上一覺,隻是在睡覺之前,他還少了一個回答。


    婁裕睜開眼,問道:“你還欠我一個答案呢。”


    邵曉嘯靠在牆麵上:“或者我可以等你醒來後再說?”


    婁裕決絕的搖了搖頭,“我怕會睡不著。”


    邵曉嘯想了想,然後攤手道:“行吧,為了讓你有個好夢,我就答應了。”


    婁裕嘴角帶笑,再次閉上眼睛,然後酣然入睡。


    邵曉嘯感歎著男人是真累到了,他想了一會兒,便上前輕手輕腳,將男人的鞋襪衣服都脫掉,然後將人推到床榻中間,替他蓋上被窩。


    一番動作費了他十幾分鍾,弄到最後額間都帶著些細汗。


    全部弄好後,邵曉嘯也沒離開,他趴在床邊盯著男人的睡顏,忍不住伸手去描繪他臉上的輪廓,在這個時候,是真不得不承認,婁裕有副好麵貌。


    “其實你可以陪我一起睡睡。”


    閉著眼睛的男人開口,並伸手抓住在他臉上搗亂的手。


    “……你沒睡?”


    婁裕沒回話,眼睛還是閉著沒有睜開。


    邵曉嘯磨牙,敢情他剛才伺候脫衣脫鞋都是白伺候的,“你會不會太狡猾了點 ?”


    婁裕嘴角浮現笑意,將被窩掀開一邊,然後側過身將身邊的人帶進懷裏,又將被窩蓋住兩人,一番動作很迅速,等邵曉嘯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和婁裕睡在了一塊。


    本來還想著開口,可耳邊的呼吸聲漸漸緩和,邵曉嘯知道這次婁裕是真睡著了。


    最後,他到底還是沒開口,動作輕緩的換了個舒適的動作,然後閉上眼睛,跟著入睡。


    這邊同床入睡,而在另外一邊,蘇霽接到了編輯打來的電話,聽到來意後他有些為難:“正規小說的插畫我還沒做過,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你先別管能不能,這次是個好機會,你就當試試。’


    蘇霽有些猶豫,他當然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暢銷小說的插畫,不是所有會畫畫的人都能接到,如果運氣好,這本書有多火,繪畫插畫的漫畫師也能跟著火一把。


    ‘蘇霽,你在圈子裏的名氣不小,可畫的內容難免有些拿不出手,你就當是給自己一次轉型的機會,再說了,現在也隻是讓你畫兩幅圖,能不能選上還不一定,就試試吧。’


    “……那好吧。”蘇霽到底還是應了下來,他跟了編輯三四年的時間,知道她是在關照自己,哪怕就是試試,他也不一定能遇到這麽好的機會。


    ‘那好,我現在就拿些資料給你,半個小時後你在小區門口等我。’


    蘇霽和她說好,便走到臥室,俊彥已經摟著牛奶睡著了,他走過去摸了摸俊彥的臉然後在他額間上親了下,就出了房門。


    確定房間的窗戶都已經關好,再在床頭放了一個備用的手機,以防俊彥醒過來找不到他的人,還能打他電話。


    做好這一切後,蘇霽便披著外套出了門。


    小區的安保嚴格是件好事,但同樣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嚴格了,除了戶主每次進進出出都得查一番,弄得很多人都不願意進小區。


    其中就包括了他的編輯。


    編輯是個頭小巧的女人,長得小巧聲量卻很大,她將車停到蘇霽身邊就喊道:“東西你先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人設,一個星期必須給我畫稿,我再好好運作一番,怎麽都得將這個機會給你搶過來。”


    蘇霽接過文件袋,他笑道:“剛剛還隻是讓我試試呢。”


    “你這人太能糾結了,先把你忽悠上鉤,剩下的事我來辦就好。”編輯咧嘴笑,又有些認真的說道:“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實力,這次好好畫。”


    兩人沒說多久,編輯就開車離開。


    蘇霽手裏拿著文件袋,明明很輕卻又覺得有些重,她先前的話說得沒錯,這是他轉型的一個好時機,也正是因為明白難免有些壓力了。


    進了小區,蘇霽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將文件袋打開,抽出裏麵的稿子。


    小說確實十分有熱度,就是他不怎麽看小說的人,都知道這本書的名字,還在連載中就已經賣出了很多版權。


    蘇霽停下步子,借著燈光他仔細看著上麵標注出來的要求,不過幾行字,沒有太過嚴格的要求,絕大部分都是要畫手自己來掌握。


    他輕輕一歎,比起這樣他還喜歡嚴格一些,這樣按照作者的要求去畫,更能畫出作者喜歡的風格。


    隨後他又想拿出文件袋裏的小說,卻不想突然有一個人從身後將他緊緊的抱住。


    “誰?!”蘇霽瞬間驚慌,手中的文件袋因為慌亂已經掉落在地,他奮力掙紮,甚至想用腳狠狠的去踩後麵人的腳。


    隻不過剛剛抬起來,從後麵抱著他的人悶悶的開了口。


    “我不高興了。”


    微微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很是熟悉。


    蘇霽停下了掙紮,甚至還將身子微微靠了上去。


    “我很不高興。”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先前的那一句帶了些委屈。


    蘇霽嘴角慢慢上浮,他輕聲的道:“為什麽?”


    “你對她笑,還笑得那麽開心。”戚和暢很不開心,滿腔都是苦澀,大半夜的跟著蘇霽出來,看著他在寒風裏等著,等來了一個讓兩人笑得那麽開心的女人。


    一路忍耐,嫉妒都快衝昏了他的頭腦,更多的還有思戀。


    兩種情緒壓在一起,等他回神過來後就已經衝上前緊緊的擁抱了他的人。


    是屬於他的男人。


    戚和暢將下巴擱在蘇霽的肩膀,微微側頭,用雙唇觸碰著蘇霽的脖子。


    脖子上又麻又癢,蘇霽卻並沒有躲開,他想了想後緩緩的道:“她叫程曉華,今年26歲,是我接畫稿的第一個編輯,她人很好特別照顧我,如果不是她的關照,我現在的日子不一定有這麽好。”


    戚和暢沉默了,箍著蘇霽的雙手更緊了一些,蘇霽這些年的生活他基本都知道,同樣也知道最初的一兩年他的日子真的很難。


    如果……如果……


    戚和暢將頭埋進蘇霽的脖子中,緊緊的貼上去。


    而被緊緊抱著的蘇霽望著地麵上的倒影。


    兩個影子緊密的貼在一塊,密不可分。


    蘇霽接著道:“對了,她還有個男朋友,從高中就在一起,兩人交往了差不多十年呢,馬上就要結婚,還讓俊彥給她去當花童呢。”


    “我給她包個大紅包。”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沒有了之前的忍耐。


    蘇霽伸手,將手掌落在禁錮在他腰間的手背上,他問道:“我說完了,那你……打算怎麽做?”


    是再一次將他縮在鳥籠中相伴,還是說能有另外一種選擇?


    戚和暢久久沒動,仍舊抱著。


    蘇霽也沒開口追問,他同樣也在等待。


    夜裏的風有些涼,可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並沒有感覺到,尤其是碰觸到一起的地方都在發熱著,從身體暖到心裏。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戚和暢才緩緩開口:“再等等我,再給我一點時間。”


    從始至終,他都是從後麵抱住蘇霽,就怕當他看到蘇霽的眼睛時,會什麽都不顧上,然後狠狠的占有他的人,將蘇霽關在隻有他的地方。


    箍著他腰間的手慢慢鬆開,在最後要脫離的時候,戚和暢張開嘴,在蘇霽的脖子上狠狠的嘬了一口,才轉身大步離開。


    步子邁得特別大,仿佛不趕快逃離就會忍耐不住。


    蘇霽仍舊站在原地。


    沒有了擁抱,涼風一吹讓他渾身忍不住顫抖。


    可身體再冷,心卻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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