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小天使~正文在趕來的路上, 請72小時後查看  沈良州眸色沉了沉, 他麵無表情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喉管,讓情緒平複了許多。


    顧嬈一掛電話, 就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分。她一抬眼就撞進了他的眸底,他陰鬱得讓人頭皮發麻。


    又怎麽了?


    顧嬈眉心突突地跳, 她真是忍他好久了,特想拽著他的領帶揍一頓, 然後好好問問他,她哪兒得罪他了嗎?他好像有找她麻煩惡趣味, 而且樂此不疲。


    顧嬈神色複雜地盯了沈良州半晌,在心底千回百轉, 最後磨出來一句:“沈先生,我偷你家大米了嗎?擋你wife了嗎?”


    她說完,又覺得這話有問題, 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不對,我不胖。”


    “嗯?”沈良州怪異地看著她。他攢在眉間的陰翳,忽地一掃而空。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那既然我們無冤無仇,你怎麽好像一直看不大慣我?”顧嬈很是費解地睨著他, 微挑的眸子勾著點懊惱的味兒, “我們肯定有過節。”


    沈良州見她推測到蓋章一氣嗬成, 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認識以來, 冷豔得讓人退避三尺的就她一個吧。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出的結論,他討厭她。


    而且聯想力這麽豐富,怎麽也沒見著她看透他那點心思。


    顧嬈慢條斯理地起了身,裙角悄無聲息地旋開一個弧度,她的手撐在桌麵上,“怎麽著,你也得給我個理由吧,我死不瞑目啊。”


    她的頸修長優美,手臂纖細白皙,傾身時若有似無地淡香又纏了上來。她微彎著身子,從後背到腰線,從人錯不開眼,她這個動作,實在是勾人。


    沈良州被她身上的味道撩撥得心煩。


    他往後靠了靠,錯開了眼。低垂的眸子裏情緒翻湧,喉頭聳動。


    顧嬈按在桌子上的手指往回勾了下,她有點惱了,他這反應真挺像躲避瘟疫的。


    “沈先生。”顧嬈咬牙。


    “別叫我沈先生,聽著別扭。”沈良州眉頭微蹙,他忍這個稱呼很久了,平白叫老了一個輩分的感覺。


    “良州。”他麵無表情地糾正她。


    顧嬈唇角扯了扯,好像這麽喊他名字更別扭吧。他不知道這種叫法很肉麻嗎?


    她也沒心思跟他瞎掰扯,忽略掉這詭異的問題,她的手指扣了扣桌麵,“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沈良州也不搭理她。


    顧嬈僵持著這個姿勢,腿站得有點發麻,她自己覺著沒趣兒,打算坐回去的時候,他又掀了掀眼皮。


    “對你有意思,算不算是個好理由?”沈良州冷不丁地搭了腔。


    顧嬈忽地笑了笑,大約沒把沈良州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往心底放,“您不是要跟我說什麽,‘愛之深,恨之切’,所以特喜歡隔應我吧?”


    得,一句話,她還是沒聽進去。


    不過他都說出來了,總不能打個哈哈過去吧,真不是他的風格。


    “我認真的。”沈良州抬了視線。


    目光相撞的瞬間,周遭的嘈雜聲響似乎都消弭了。


    他的眸色清冷,略微有些細長的雙眼微微上挑,涼薄的唇泛白,黑色的襯衫穿得一絲不苟,氣質非凡。


    顧嬈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氛圍裏。


    怎麽說呢,頂著一張好看到犯規的臉,流露出這種似真似假的深情時,她毫無抵抗力。


    顧嬈忽地錯開眼,想要說些什麽打破這怪異的氛圍。


    然而她剛要直起身,沈良州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她聳了一下,身體隨著慣性又往前傾斜了點。


    他牢牢地把她釘在這裏,阻止她離開。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他壓低了的聲音富有磁性,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霓彩陸離的燈光往他們身上晃,她看著他深邃地眸子裏折射出亮色,某一瞬間,心跳慢了一拍。像是被細絲無聲無息地裹住了手腳,纏著人下墜。


    也僅僅是那麽一瞬間,顧嬈恢複了清明,她看著他,有點冷淡,“我特別不喜歡別人開這種玩笑。”


    顧嬈抽了抽手,他手勁兒大,她掙脫不了半分。


    “我說了,我沒開玩笑。”沈良州盯著她,一字一頓。


    顧嬈挺想笑,他意態輕慢地坐在那兒,她陪他僵持著這個別扭的站姿,這看著一點都不像表白,更像是調戲。


    果然,她哥哥的哥們沒幾個好東西。


    “那你能不能先把手撒開。”顧嬈微微眯了眯眼,上挑的眸子裏染上些許不耐,“我腿麻了。”


    沈良州靜默了幾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不過他似乎被說動了,正要鬆開手,不遠處隱約傳來聲響。


    有點耳熟,似乎是剛剛電話裏那個。


    沈良州正欲鬆開的手又攥緊了。


    顧嬈也聽到了。是祁晏,跟他朋友在說些什麽。他們的聲音在烏泱泱的一樓裏,勉強能聽清。


    “嘛呢你?”身形硬朗的男人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祁晏的肩膀,“不仗義啊你,是沒談完就想走,趕著去見哪兒個情兒?”


    “真不是。”祁晏壓低了聲音警告了句,“老楊,你說話注意一點,就我一發小。”


    “呦,你這還挺寶貝啊。”老楊調侃了句,正要說什麽,就瞧見前麵坐著一熟人。


    沈良州這桌斜對著他們,老楊打遠就認出他來。見他正攥著一妞不鬆手,人對麵那位還挺抗拒的。


    老楊嘖嘖稱奇,朝著沈良州揮了揮手,“呦,這是跟誰呢?”


    沈良州掃了眼顧嬈,掂量了一下,麵不改色地把話說得挺曖昧,“一妹妹。”


    沈良州挺執拗,依舊沒有鬆手。


    “行,妹妹嘛。”老楊明擺著把這稱呼想歪了,“妹妹”這叫法,在歡場上就很意味深長,挺曖昧的叫法。


    “我說你們一個兩個今晚都不正常啊。”老楊埋怨了句,“不讓我們玩你們自己倒玩起來了,一個急著見女朋友,一個在這兒會妹妹,哪個妹妹呢?”


    顧嬈半側過身,晃了他一眼。


    老楊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收獲了所有人的關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隻覺得一股悚然地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


    “女朋友?”沈良州盯著顧嬈,將這三個字在舌尖把玩了一遍。


    與此同時,祁晏的視線落在沈良州的手上,半天挪不開,“什麽情況?”


    “怎麽,你們仨認識?”老楊後知後覺。


    這是什麽名場麵讓他給撞上了?認識的兄弟女朋友,哦不,青梅竹馬的朋友被人截胡了!截胡的人是熟人,狗血的劇情滾滾而來。


    老楊驚覺了這個事實,忍不住腦補了無數劇情。這妞身材絕對正,長得又漂亮,放在古代就是蘇妲己啊。


    這不,已經有兩個人被迷得五迷三道,成為昏君的預備役選手了。


    “能鬆手了嗎?”顧嬈對被圍觀這事兒挺反感,可又拿他沒轍,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沈良州眉梢微挑,不為所動。


    祁晏眉頭凝起,就想上前。沒走出兩步留給老楊攔下了,什麽“有話好好說啊”、“千萬別衝動啊”一堆教育來了。


    顧嬈舔了下唇,她唇角微微翹了翹,慢條斯理地湊過去,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嗬氣如蘭,“那你想怎麽著啊,哥?”


    老楊被這妞大膽惹火的動作驚得一愣一愣的。


    太刺激了。


    她睫毛彎翹,倦乏地垂眸時,眉眼的弧線像工筆畫勾勒出來的一樣,氤氳著風情。薄唇微勾,是幹玫瑰的顏色。


    距離太近了,仰首之間,就能唇齒交纏。


    沈良州下意識地鬆了手。


    顧嬈忽地笑了下,明目張膽地嘲笑他的退縮,她還以為,他有多愛玩呢。


    “那我可走了。”顧嬈甩了甩手。


    白皙的手腕上印上了明晃晃的一圈兒紅印子,他倒也沒攥得她有多疼,不過看著挺觸目驚心的。


    “等等。”沈良州淡淡地看著她。


    顧嬈看向他,眨了眨眼,心說還沒完了。


    “留個電話。”沈良州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老楊這才驚覺自己身邊都是神人呐,騷操作一個比一個溜,合著他沈良州跟人不熟還敢拽著人不撒手呐。


    手機號都要不出來,那可真是太丟臉了,說出去誰信。


    原本以為沈良州會碰壁,結果顧嬈蠻乖巧地接了過來,認認真真地把自己號輸入進去,填了備注。


    “你應該不給假號吧?”沈良州深邃的眸子裏含著笑意。


    他問出了眾人所想。


    顧嬈也不解釋,當著他的麵撥了號碼,隔了幾秒,自己捏著的手機鈴聲大作。


    “信了嗎?”顧嬈把他的手機丟回。


    沈良州點了點頭,晃了眼她的手機屏幕,蠻執著地補了句,“你還沒存。”


    在場被當做透明的電燈泡們,已經快被沈良州堅持不懈地強撩弄得窒息了。


    顧嬈似乎料定了他的不依不饒,歪了歪頭,長發柔順地貼著臉頰,約莫是在思量什麽,她也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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