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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人到哪都有,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地有十凶,一曰天敗。其地曾經洪水推蕩。龍神不安。二曰天殺。其地曾經雷霆震霹。龍神驚恐。三曰天穹。其地落處孤單吐舌。龍神不聚。四曰天衝。四麵低垂。八風交吹。龍神不定。五曰天傾。明堂斜瀉。四水不歸。龍神不住。六曰天濕。明堂漸漬。草汙臭穢。龍神不吉。七曰天獄。地在深坑。不見外陽。龍神暗昧。八曰天狗。在山肘外。並無六建。龍神反背。九曰天魔。土色虛浮。脆弱不堅。龍神淺薄。十曰天枯。皮毛焦硬。幹燥不滋。龍神凶敗。”


    “咱們學校這地方,十凶裏麵足足占了三凶,天衝,天傾,天濕。”


    有人已經開始害怕,好在我們一群人。


    “那會怎麽樣?”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這隻是其一,重中之重的是那塊沒開麵的石料子。”


    “三凶占據,隻是造成地煞,把人埋在這裏,死者會魂魄不安,六神無主,易成凶煞(冤魂野鬼)。”


    “那會不會是厲鬼?”


    “嗯,這個問題問的好,天衝,天傾,天濕是不會出厲鬼,為什麽,天衝在於一個吹,天傾在於瀉,天濕在於汙,你想想,把你放在這個地方,你能強大起來嗎?你隻會慢慢消亡。”


    有的反應快的已經能猜出來,“邪琴,那個埋人的不會是想讓人家魂飛魄散吧?”


    “對,你一口就啃在屎尖上。”


    “哈哈哈。”又笑了起來。


    恐怖之餘多了一份笑料,“這三凶歸一,不偏不倚,大家仔細看看,整個鎮子能達成這個條件的恐怕隻有我們學校了,他就是想讓死者魂飛魄散,逐漸消亡。”


    “那個未來麵的石料子是不是壓著魂魄不讓它逃脫?”


    我很驚訝,說話的是禿驢,“哎,你小子適合當道士啊。”


    “哈哈,他什麽道士,他是禿驢,他念經超度還差不多。”


    “哈哈哈。”禿驢摸摸自己腦袋,“善哉善哉,貧僧賊你媽。”


    又是一片大笑,“禿驢說的沒錯,這未開麵的石碑稱之為靈石鎮邪,你看看電視劇裏演的那些個妖怪啊什麽的都是被鎮在石頭下麵,就是這個道理。”


    我歇了會兒,下麵引起一番討論,“這個人真他媽的狠,把人家弄死不說,還要讓人家魂飛魄散,哎呀,嘖嘖嘖,太狠了。”


    “你別在這念叨,小心它今晚來找你哦。”


    “去你媽的。”


    我和田軍挖出石料子的時候,仔細看過這麵石料,按我們碑匠的嚴格要求來講,壓的人應該是個外行,因為石料子的鎮邪尺寸完全不相符,碑麵又沒有銘文,功效會大大折半。


    但話說回來,能挑到學校這樣一個三凶的地方,又是一個內行。


    反正到現在我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良的氣息,或許那個死者的魂魄已經消散。


    我隻是個學生,我願意做個旁觀者,至少是現在。


    不過我們班的男同學可慘了,昨晚聽我吹牛吹到淩晨三點,早上校長進來查早讀,門口站了一排排。


    窗體頂端


    窗體底端


    深邃的碧空下,蒼勁如黛的遠山,其懷抱中的廣闊無垠的玉米地,地頭及田邊的綠樹,田間的玉帶般的飄入青帳深處的公路……


    但這畫麵並不靜止而單調,玉米在相互招手致敬,搖身舞動,大樹在沙沙地輕輕打著拍子作和,更兼滿天的蜻蜓在悠閑地遊弋,偶然間飛鳥的身影從碧空中滑過……這立體的畫麵!這唯美的畫卷!


    鄉村,令我魂牽夢繞的地方。隻要一有空我都會尋找這種靜謐的山野,開著我的爛吉普,掛個二擋慢慢悠悠欣賞著,回憶著。


    田軍回家休息兩天了,還沒有來。


    正趕上周末回家,跟田軍在一個村的同學說,田軍這幾天找人驅邪。


    說是晚上睡覺,被子上老是坐著一個女人,農村婦女的打扮,紮著麻花辮一直續在屁股上,麵無表情,沒有語言,沒有恐怖的畫麵,就像一幅畫一樣。


    田軍本來膽小,這不一嚇,嚇的不敢來學校,他爸媽帶他去廟上燒香。


    可奇了怪了,燒香拜佛一點事都沒頂,每天晚上那個女人很準時的就來了。


    不過,按理來說,中邪的人身體上都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不適,田軍強壯的體格,中午吃飯照樣用盆,也沒見有什麽事。


    神誌清醒,生龍活虎,田軍也納悶到底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症。


    田軍爸田大軍把我們村的陰陽執事請來了,這個人前文我提到過,就是給邵柏當了陰陽執事的那個人,腿有點毛病。


    很多人會笑,說田軍爸叫田大軍,哈哈,別說你,我也覺得有趣,也不知道這名字怎麽起的,父子兩楞是起的成了兄弟。


    我們村的陰陽執事在這片地兒名氣很大,比我們郞家名氣大。


    陰陽執事隻知道姓趙,不知道叫趙什麽,方圓百裏都叫他老趙,因為我們這個鎮子緊挨著甘肅地界,按照方言的習慣,把趙的發音讀成(chao四聲。)


    所以大家一口一個老趙(chao)。


    老趙來了,畫了驅鬼符,念了驅鬼咒語,喝了符水,說這下肯定沒事了。


    咦,還真是怪了,田軍還是能看見那個女人。


    田大軍發火了,說這是田軍故意不想上學找的晃子,拎著一雙布鞋打的哇哇叫,抹著眼淚來到學校。


    田軍靠著我睡,我兩關係自然就好。


    他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件事告訴我,“邪琴,我發誓,我騙你天打雷劈,五雷混頂。”


    見我沒反應,沒想到他發了一個更毒的誓,“我要騙你,我以後就娶李菊紅。”


    “啊?”


    我們班的李菊紅長的還算俊俏,就是腦殼有點問題,聽人說,這姑娘上小學的時候,被老師打壞了,說是把一根針插進姑娘的腦袋裏,自打那之後就有點不對勁。


    像這種事情,在我們那會很常見的,變態老師真的有,而且還多。


    那會家裏孩子多,家長哪有功夫去管孩子,老師打學生,家長都說打的好,隻要不打出事情來。


    就算打出事情來,家長好像也就發發牢騷,沒什麽大的幹戈,感情那孩子不是自己家的似的。


    當然,現在卻似乎反過來了,這種事情我們就不追究了。


    要我說,還是老子那句話說的好,‘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都認為老師是個至高無上,功德無量的職業,那麽這個群體就不再至高無上,功德無量,敗類人渣隻會越來越多。


    因此就會出現我們今天的,叫獸!


    當然,這隻是我郞邪琴的觀點,各位可以多思考思考,社會的製度完善是大家一塊來努力的。


    一聽田軍說這話,“行,我信你。”


    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


    鎮中學出現的這件事情,縣裏也是沸沸揚揚。


    政法委勒令公安局一定要把這個案子破了,否則無法交代,正趕上那段時間嚴打,他們都考慮自己的烏紗帽。


    可是技術有限,那會又沒有dna檢驗技術,就憑那幾件衣服和白骨,驗也半天也驗不出死者是誰。


    附近周邊近來也沒有人報失蹤人口,至局長到警員,一個個愁眉苦臉。


    其實,幹過刑警的同誌都知道,很多案子他們都是破不了的,都是有老天爺幫忙才破得了。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這次案件被定為55,因為正好是端午節發現的。


    擔任55大案的偵查組組長是我們縣的刑偵小能手甘偉。


    這件事很棘手,到目前為止沒一點點有用的線索,那塊bb機至少要一周才能重啟,能不能查到機主還不好說。


    55大案專題會議上,甘偉提出要求,“局長,我申請我再去一次案發現場。”


    “行,批準,希望你能帶點有用的線索回來。”


    會議上,局長發威了。


    啪!


    桌子拍的震天響,一時間各個人模人樣,正襟危坐,聽候訓示,“咱們縣是個貧窮小縣,這一年到頭也沒什麽案子,這件案子可關係著我們的門麵,再不能讓縣裏的老百姓說咱是‘糧食局。’”


    糧食局,是我們縣對公安局的戲稱,因為他們除了吃糧食外,沒什麽事可幹。


    簡直是個美翻天的差事。


    “縣委,縣政法委,縣組織部要求一個月內破案,否則,通通挨處分。”


    這次會議是縣公安局今天最重視的一次,沒有一個人缺席,沒有一個人出去撒尿,都怕撞到槍口。


    當天下午,就有一輛老吉普開上我們學校。


    “哎,你看,警察局的人又來了。”我們爬在欄杆上,往下看。


    一時間,學生們紛紛都出來,學校來警察這本來就是件稀奇的事情。


    “哎,你們說,他們能抓住凶手嗎?”


    “那可不一定,邪琴說就剩下骨頭和衣服,怎麽抓?”


    班主任親自上來叫我和田軍下去,“郞邪琴,田軍,跟我來。”


    進校長室門口前,還輕聲告誡我們,“不要怕,有什麽就說什麽。”


    “好了,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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