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感知能力範圍內,我什麽都感覺不到。”


    長門像在背誦九九乘法表一樣的口吻說到。


    “沒有發現特殊的殘留物。”


    那麽盧梭和其他的狗為什麽不敢靠近這一帶呢?如果什麽都沒有的話應該不會那樣才對呀。


    “…………”


    長門像微風中的風鈴一樣搖了搖頭。然後突然將視線移向了我的旁邊。


    像被帶領著一樣,我也向那邊看了過去。


    從下遊的地方一個穿著運動裝的高大青年跑了過來。在他走過的一瞬間,我看了他一眼。但是吸引我的是他手上拿著的狗帶以及狗帶另一端的那隻狗。本來茶色的柴犬也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而且那是一隻沒什麽特別的普通柴犬。


    問題是為什麽會有狗在這裏?這一帶不是狗狗們不教進入的地方嗎?


    “嗯?”


    春日終於也發覺了。正在念經的朝比奈學姐也發覺了,她停止了念經,看著我們的視線,吃驚地說到。


    “不可能……怎麽……”


    “呼”


    抱著胳膊的古泉眯起眼睛,看著與那個男青年並排走著的柴犬。


    那隻柴犬完全沒有之前阪中那隻蘇格蘭高原獵狗那種可疑的舉動。它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與主人享受著跑步的樂趣。一邊“呼,呼,呼”地規律吐著氣一邊邁著四條腿慢跑著。


    那個像大學生一樣男青年和他的柴犬瞥了一眼我們這一夥可疑的人。然後就走了過去。


    “等一下,等一下!”


    春日從旁邊跳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對不起,我有一件事想問一問你的。”


    春日的目光像要發出一束讓人感到強力壓力的激光一樣直射向那隻柴犬。


    “稍用你一點時間可以嗎?為什麽你這隻狗能夠沒事似的走過這裏呢?啊……那個…雖然說來有點話長。”


    春日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抓住我校服上的領帶,把我拉了過來。男青年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裏,好像在說:這群家夥是什麽人呀?就連那隻柴犬也很不解地伸出舌頭。春日斜眼看著他們,對我小聲說到。


    “快向他們說明清楚,阿虛。”


    我?


    我正想把古泉拉過來的時候,但我的背部已經被春日緊緊地壓著了。我被她拉到柴犬和他的主人麵前。沒辦法了。我先說了句“不好意思,阻礙你散步了”這樣的寒暄了一番,然後我開始了說明。聽說大約一周前開始,這附近的狗都好像變得不敢來這邊散步了。我們從朋友那裏聽說的。覺得好不可思議,所以就過來調查一下。剛才朋友的狗也確實是不想過來這附近的樣子。我們在想該不會有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存在呢?就過來這裏調查了。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你和你家的狗在這裏跑步。而你的狗完全一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所以想問問你這是什麽原因。


    “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呀。”


    這個才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立刻明白了我們所說的話,他一邊好奇地頻繁看拿著除魔棒的朝比奈學姐一邊說到。


    “確實在上個禮拜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家夥‘他指著他的狗’突然討厭起平常的散步路線起來,本想把它拉上河堤,可是無論怎麽拉,它都一動不動。我還在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像運動員一樣的這個帶著狗的男青年慢慢地將視線移到朝比奈學姐和春日之間的那個地方,又接著說到。


    “但是,可能我覺得還是這邊是攝理想的散步地吧。我想要不要強行把它拉過來試一試呢?然後,大概就是前天吧,應該是三天前。我強行把它拉了過來,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有一點困難不過現在就像你們看到的樣,我們又能象原來一樣在這裏散步了,已經沒事了。”


    雖然我在動物醫學方麵還沒有優秀到可以讀出狗狗的心理,但是這隻在主人身邊很有禮貌地坐著的狗看起來身心都很健康。它正瞪著一對大大的眼睛,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我想如果你的朋友也強行把狗拉過來試一試,就也能恢複原來的樣子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說不定有熊來過留下什麽氣味吧。”


    這個像大學生一樣的男青年說出丁像古泉一樣的推測。


    “這樣可以了嗎?”


    “謝謝,真是給了我們很寶貴的意見。”


    春日很正經地道了謝,青年看著朝比奈學姐的那身打扮,一瞬間露出一副想說什麽的樣子。但是可能他是一個不那麽愛顯露的人吧。終於還是什麽都沒有問。真是一個好人。“那麽再見了”說完就帶著他的狗繼續往上遊的方向散步去了。


    於是就隻剩下我,拿著般若經紙片的春日,像迷路於神社途中的朝比奈學姐,一直望著河流的長門,用手托著下巴一副思考樣子的古泉。也就是sos團笨蛋5人組。


    “這到底怎麽回事呀?”


    就像你看到和聽到的一樣呀。


    “幽靈呢?我可是很期待幽靈的出現啊”


    我本來就說沒有的啦。


    “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不知道。


    “……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呢,我可是很不高興。”


    你想找碴嗎?我一向都是很認真的。我心裏麵可一次都沒有因為你期待的東西沒有出來,或者現在根本就變得沒有了而幸災樂禍過。


    “說謊。”


    突然,春日向著前麵大步地走開了。


    我們全體的sos成員齊集在一起,向阪中家走去,留下身後的櫻花樹。去阪中家是因為我們的書包還在她那裏,也因為我們得向我們的委托人報告調查情況。


    “但是……”


    在我身體斜後方出像要避開其他行人目光一樣走著的朝比奈學姐很謹慎地提出一個疑問。


    “真正的原因又是什麽呢?盧梭今天好像也很討厭到那邊散步的樣子”這時,古泉探出身來,說到:


    “根據剛才那個人的話,大約三天前吧。在那之前好像確實有什麽能引起狗警戒的什麽東西存在。但是現在好像已經不在了,根據盧梭的表現與阪中所說的話,其它的狗直到現在還不敢靠近這個地方,我想那應該是因為過去的回憶還留在他們的陰影裏而吧。如果那個養柴犬的人沒把他的狗強行拉過來,他的狗現在還不敢靠近的。這樣想的話,盧梭的記憶力應該是比較好的那一種吧,而剛才那隻柴犬就應該可能是屬於比較健忘那種。”


    “…………”


    長門沒有說什麽話,我感到比較高興,如果這家夥說沒事就真的代表沒有事了。事到如今我比較認同在三天前有一隻熊來過這裏,然後又跑回山裏的說法。


    這個時間正好是日落時段,四周變得有點冷。我們像配合春日那急促的步伐一樣,加快了向阪中家裏的腳步。好不容易受到了委托,而卻是這樣一個不知算什麽的結果,如果這樣報告給委托人的話說不定會有傷作為團長春日的自尊的。雖然她現在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但以這家夥的性格來說,她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春日的性格就是那種絕對不會在一件事上拖泥帶水,如果知道這件事不行的話,她立刻就會轉到另外一件事情上的。


    就像預想中的一樣,我們再次來到阪中家的豪華住宅裏。這次我們終於能以客人的身份在起居室就座了。並品嚐了阪中媽媽親手製的奶油點心。看著春日這麽開心地大口大口地吃著點心,我知道她的心情已經好起來了。


    “厲害,很好吃呀,可以開一家店了,這麽好的味道。”


    這樣的豪宅就連奶油點心的格調也比較雅致高級,沙發也十分鬆軟。如果讓三味線坐上去的話,我想它可


    能在這裏連續睡上12個小時也說不定。一個美女媽媽,再加上一隻高級狗,連氣氛都不同。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如果春日這家夥也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的話,我想她說不定也會像阪中一樣的。


    我們正在吃著這麽美味的奶油點心的時候,古泉正在向阪中報告著我們的調查情況。阪中抱者盧梭,一邊撫摸著它,一邊對古泉所說的話連連點頭。但是,當她聽完了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一副很不解的表情。


    “雖然我也明白現在是沒有問題了。”


    她一邊看著盧梭那微微抽動著的耳朵,一邊說到。


    “但是,到今天了盧梭還是好像很討厭那裏的樣子呢。在其它的狗都能夠很正常地在那裏散步之前我是不會讓我的盧梭冒險的。因為總覺得如果硬要盧梭在那裏散步的話總覺得很可憐。”


    那就由你自己決定吧。盧梭遇到了個很好的主人呢。雖然覺得它有點太嬌生慣養了。


    看到春日和長門吃東西樣子的阪中媽媽不斷拿來烤好的點心,而我們不知不覺間也開始以阪中家狗狗的趣事為中心開起了玩笑來。盧棱趴在阪中的旁邊,豎起耳朵想聽什麽。不過最後終於閉上丁那雙黑色的眼睛開始打起盹來。朝比奈學姐十分憐愛地看著盧梭微笑著,羨慕地歎了口氣。


    “真是好呢,你的狗,真是好幸福哦。”


    這樣看起來,可能在未來會禁止養寵物也說不定。但是如果要我說真心話的話,與其養一條狗,我寧願養一個朝比奈學姐了。穿著傭人服,早晚都在家門口接送,這不才是仆人應該做的工作嗎?起碼比起在那間破爛的活動室裏做一些泡茶的工作更像一個仆人吧?


    反正我也隻是想想而已了。


    結果這一天,我們一起到了阪中的家,然後一邊與她的狗嬉戲一邊散步,然後讓朝比奈學姐穿上巫女衣服念了佛經,並且在阪中家吃了很多高級的點心和茶,最後就各自回家了。就像一般的到同學家裏玩的正常學生一樣。這樣,這一天就結束了。


    然後,我預想這件事終究會成為一個謎,然後在我和春日的腦海中慢慢地消失……


    但是,幾天後,一些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星期五。期末考試、球技大會都結束了,剩下來的值得關注的事情隻不過是下年的分班以及等待春假到來而已。畢業禮已經在二月份的時候完結了。北高三分之一的學生已經告別了校園學校一下子顯得冷清了好多。不過到了下個月,天真爛漫的新生又會大舉壓過來了。當然那也是我們昔日的身影。


    我的身份將要改變了?我要被叫做前輩?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加入sos這樣的社團。說起來春日呢?


    第二節課下課後,在靠窗邊的從後麵數起的第二個位置上我正在享受著充滿春天氣息的陽光,同時伸了一個大懶腰。


    “阿虛”


    坐在最後邊的那個家夥一邊用鉛筆戳了我的背部一下一邊說到。


    “什麽事呀?”


    如果是想要我勸那些新生加入sos團的話就不用跟我說了。


    “才不是呢。那樣的事不是你想的。”


    春日將筆尖指了指教室的前方。


    “今天阪中沒有來上課呢,有沒有發覺呀?”


    “沒有……是嗎?”


    “就是啊,從今天早上就沒來。”


    真是令人吃驚,春日竟然會談及到我們班的其他同學!而且不是穀口那個傻瓜和朝倉。


    “我們之前不是接受了她的委托嗎?我本來想在今天問一問她恢複了原來的散步路線沒有,以及問一問她的近況的。你沒有在意這些事嗎?說起來呀,還有她那隻可愛的小狗和美味的奶油點心呢。”


    本來,春日在班上終於找到一個值得關心的女性朋友,我是應該替她高興的。但是,可惜的是如果她不來告訴我的話,我還不知道呢。無論怎麽說,在阪中同學家附近出現一個對狗來說是“禁地”的地方是一個確確實實的事實。而且我們在這件事情沒有得到解決就丟下它不管了。但是這與阪中的缺席又有什麽關係呢?缺席又不是什麽不可思議事件。


    “可能因為季節轉變了,一不小心得到感冒了吧?而且又是到了期末了。逃課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也是呢。”


    對這個理所當然成立的事實,春日也隻好表示同意了。


    “我也是呢,如果不是因為有sos團的活動我早就不來學校了。但是,那個態度認真的阪中應該不會這麽隨便就將日曆上的日子都變成紅色才對呀——她應該不會隨便就請假的呀。”


    對於隨便將日曆上的假日用於sos團活動的你來說,我不覺得你很忠實地遵照日曆來辦事。


    “嗯~~”


    春日將鉛筆放在唇上。


    “我們再去調查一次怎麽樣?這次應該讓實玖瑠穿護士服。”


    你把這樣一個什麽技能都不會的假護士叫過去也隻會讓我們困惑而已。還是說你隻是想再吃一次那些高級的點心?


    “傻瓜,我想去看看j·j呀。你沒有想過將那家夥一身像羊毛一樣的毛剃光之後會怎麽樣嗎?”


    春日很無聊似的在手指上開始轉起筆來。然後第三節課的鍾聲響了。


    事情一口氣取得進展是在放學後。


    我正在話動室裏與古泉下著象棋,朝比奈學姐穿著一身比起巫女服來說更加適合她的女傭服在努力地抱著茶。


    在這個時候,因為要擔當打掃值日而遲到的春日飛跑了進來。


    “阿虛,果然是這樣呀。”


    春日雖然滿臉笑容地這樣說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


    她臉上有一絲的憂慮。我有不祥的預感。


    “阪中不來學校的原因明白了。雖然她自己也有一點不舒服,


    但是真正病了的卻是盧棱。聽說還去了醫院呢。但是就算送到醫院,好像也查不出什麽原因,很可疑呢。然後阪中因為太擔心,所以連學校也不來了。今天我跟她談電話說時她好像哭了。從早上開始就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過,胸口很痛。因為盧棱也什麽都沒有吃,所以阪中就更加痛苦了——”


    “你先冷靜一點吧。”


    我隻能這樣說了。但是一味喋喋不休說著的春日與其因為我打斷她的說話而憤怒,倒不如讓她覺得我是一個見死不救的薄情之人,她盯著我說到。


    “什麽嘛,你呀。j·j都病了,你還能這麽平靜地在這裏喝茶?j·j現在可是一滴水都沒有喝過,身體十分衰弱啊!”


    如果喝茶是有罪的話,那麽古泉和朝比奈學姐也是同樣有罪的,而且再說,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麽會突然出現,而又突然知道這麽多阪中家裏的情況的。


    “在打掃的時候,我給阪中打了電話。然後就——”


    我今天第二次感到吃驚了。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春日已經與阪中相互交換手機號碼了呀。


    “現在已經不是什麽打掃的時候了。”


    春日一邊揮舞一下拿在手裏的手機,一邊說。


    “果然那個地方有什麽東西在!我想那裏一定有造成盧梭生病的元凶在的,看吧,阪中不是說過了嗎?附近也有狗生病了。”


    現在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確實有這樣的一件事。


    “如果是同樣的病症,那麽說不定真的是……”


    “是同樣的病症啊。”


    春日斬釘截鐵地說到。


    “剛才聽阪中說了,她把狗帶去了經常去的動物醫院,那裏的醫生說前幾天完全相同症狀的狗今天也來複診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樋口小姐的狗”


    誰是樋口小姐啊?


    “真是的,你這個笨蛋阿虛!阪中來我們這裏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養了報多狗的樋口小姐啊。在阪中家附近住的,其中一條狗病了。你那時到底有沒有在聽呀?”


    正因為沒有在聽,所以現在你提醒我才想起來啊。我想你在打電話之前也不知道吧!現在卻一味地責怪我?是不是有什麽搞錯了啊?話說同來,盧梭病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是什麽病呀?”


    “不是說過了嗎?原因不明啊。”


    春日好像連坐到團長椅子上也忘了,她就這樣一邊站著一邊說。


    “醫生好像也是不得其解。身體上雖然很正常,但總之就是很沒精神。樋口小姐的麥克也是這樣。極度的食欲不振和渾身沒勁,一動也不動。”


    春日的目光好像在說“都是因為你,那些狗才會變成這樣的!”我避開了她的目光,看了看其他成員有什麽反應。


    朝比奈學姐當聽到盧梭得了一種謎一樣的病後,一臉十分擔心的樣子,緊緊地抱著盤子。長門把頭移離了書本,抬起頭傾聽著春日說的話。古泉一邊把放在棋盤上的棋子放回原來的地方。


    “有必要再去調查一次呢。”


    他露出一個微笑。好像一個獸醫麵對著一個正在擔心自己寵物身體的主人一樣的笑容。


    “本來,這件事就是阪中向我們的委托。既然事到如今,我們也不能就此不管了。”


    “對,對呀,我們得去探探病呢。”


    對於古泉的意見,朝比奈學姐像聽到真理一樣,不停地點著頭表示讚同。


    長門合上書本,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全體成員都擔心盧梭的情況,雖然隻是一起行動了一天,但是全體成員都好像給抓住了一樣,這恐怕隻有狗才能有這樣的魅力吧?


    “你呢?”


    春日盯著我,一副想打架的樣子。


    “怎麽啦?”


    然後,當然就算是我,當聽到那隻長得象布娃娃一樣的小狗生了病的時候,也不可能安得下心來的。與三味線不同,這可是一隻在溫室裏長大的,出於貴族階級的蘇格蘭產的獵狗,所以身體應該不會很健壯吧?


    我像聽不到春日所說的話一樣,把視線移開,看看其他人。


    “…………”


    當時保證那個地方什麽都沒有的長門有希把書包拿在手上一臉沉思的表情。


    我們匆匆地等朝比奈學姐換完農服,然後衝出學校,可以說是以竟跑一樣的速度跑下了那個小坡。到達車站的時候,一輛車正好要離站,我們在千鈞一發之間衝了進去,向著阪中的家出發了。一旦決定了開始行動的春日,她的行動力和指揮力可以超越一個正在追擊敵軍的蒙古騎兵隊的隊長。


    不一會兒,我們再次來到了這個高尚住宅區,春日按響了阪中家的門鈴。


    “來了……”


    看到出來開門的阪中,我覺得她消瘦了很多,一副憂心忡忡的臉孔,那雙眼睛好像一直哭到現在一樣紅腫的。


    “請進來,涼宮同學。大家,謝謝你們。”


    我們應著阪中的招呼,走向我們之前到過的起居室。在豪華的沙發上,盧梭在那個恐怕是阪中指定的座位上縮著手腳,隨便地躺著。是因為心情不好嗎?它那白色的毛一點光澤也沒有。把下顎伸出沙發,一臉無精打采的盧梭雖然看到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人,但是它連頭也役有抬起一下,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耳朵也沒有動一下。


    “小盧梭……”


    朝比奈學姐立刻第一個走近過去,蹲下來看著盧梭的鼻尖,盧梭那圓溜溜的黑眼珠微微一動,很悲傷地看了朝比奈學姐一眼,然後又慢慢地趴了下去。朝比奈學姐把手掌放在盧梭的頭上,但盧棱也隻是像條件反射似的搖動了一下耳朵而已。確實這樣很不正常呢。


    “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春日問道。阪中十分疲憊似地說到。


    “大概是昨天的夜晚吧。那個時候我以為它隻是在睡覺。但是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它還是這個樣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飯也沒有吃,所以早上也沒有帶它去散步。我很擔心,所以就把它帶去醫院了……”


    正如剛才春日在教室裏麵大吵大鬧說的一樣,現在我們可以判斷的事有兩點。第一是病因不明,第二是還有一隻患同樣病的狗在。


    “嗯~樋口小姐的麥克,是一隻小型貓狗,還是盧梭的好朋友呢……”


    朝比奈學姐像安慰病人一樣,用一種必須珍惜小生命的人類特有的溫柔撫摸著盧棱。朝比奈學姐的悲傷甚至好像都傳染了給我,為了驅散這種憂傷,我暗地裏捶打了一下胸口。


    “對了,我想問下,”


    那個不知廉恥的古泉出聲了。


    “那麽,樋口家的麥克與盧梭出現相同的症狀是從今天算起5天之前呢。現在的麥克情況怎樣了?”


    “中午的時候我給樋口小姐打了一電話。聽說麥克一直都很沒有精神,現在還是一樣,因為一直都沒有吃東西,所以都要到醫院打點滴和注射營養劑了,如果盧梭也變成這樣,那我怎樣辦才好呀?”


    可能會一直這麽衰弱下去吧。我不禁想起幾天前盧棱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與現在比起來,落差還真是大啊。我又突然想起,躺在被爐裏麵一動不動的三味線也是這樣一點力氣也沒有的。但那與這一種情況是完全不同的吧?真是讓人擔心呢。


    “還有一點”古泉接著說道:“隻有麥克和盧梭兩隻狗出現這種病症嗎?你好像有很多一起散步的朋友呢。”


    “我沒問過其他的人什麽情況。因為麥克的時候隻是傳聞而已。不過如果其他的狗也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的話,我一定會聽說過的。”


    “那個麥克的主人樋口小姐的家在哪裏呀?”


    “嗯,就在對麵,與這裏隻隔了三同房子……怎麽了?”


    “不,沒什麽。”


    古泉結束了詢問。


    阪中低下頭說到:


    “果然是幽靈嗎?就算是醫院的醫生也好像不明白怎麽回事呢。”


    春日滿臉憂心地說到。


    “有可能呢……真是奇怪呢。是不是幽靈現在還不清楚,不過總覺得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了。”


    春日那憂心的臉色好像在後悔,後悔當初聽說幽靈事件的時候飛撲過來,並且讓朝比奈學姐穿上那件巫女衣服念什麽佛經。看來你也知道芽那麽一件巫女衣服就想對付幽靈是不可能的吧?春日真的煩惱起來了。


    “有希,有沒有發現什麽呀?”


    雖然她會詢問長門是一件很少有的事情,但是長門聽到春日的話後,很自然地走了出來,她很有禮貌地放下書包,慢慢地走到盧棱的麵前,在滿臉擔心的朝比奈學姐讓出來的一塊空地方蹲下來。然後正麵盯著盧梭的麵。


    我在一旁看著,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


    長門把手指放到盧梭的下巴,然後把它抬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盧梭那黑溜溜的眼珠。她的眼睛十分認真,簡直就像在從dvd光盤中讀取信息一樣。幾乎鼻子貼著鼻子,長門凝視著盧梭的眼睛,就這樣過了三十秒。


    “…………”


    長門像幽靈一樣站起來。在所有的視線下回到她剛才的位置,然後慢慢地搖了搖頭。


    春日歎了一口氣。


    “是嗎,連有希都不明白呀?唉……”


    我不知道她對長門有什麽期待,不過看來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長門那簡單治療的能力範圍了。就算是宇宙人也沒有辦法嗎?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我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很強烈的氣。


    我回頭一看,長門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那雙眼睛簡直就像刻有超微型刻度的規尺一樣。然後她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之後又飄開了。


    應該沒有看到長門剛才的動作。因為春日、朝比奈學姐、阪中她們都被盧梭吸引住了。但是,我知道還有一個家夥會注意到剛才長門的動作。


    “看來也隻好暫時回去了。”


    古泉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


    “就算在這裏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呢。包括你和我。”


    古泉偷偷地笑一下,然後又繼續小聲說道。不要在我耳邊吐氣,好惡心啊。


    “春日雖然還沒有激動起來,不過看來也不能安靜下來了。總之你也知道涼宮同學的性格,如果她又做出那些令我們害怕的行動的話,恐怕這件事就水遠也不能結束了。而能夠做到這一點就隻有……”


    古泉很溫柔地看了長門一眼,然後很惡心地向我拋丁個媚眼。


    這是什麽意思啊?——雖然我想假裝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自已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看來本質上我還是個聰明人啊。為什麽在讀取長門或者古泉的麵部表情時我這麽聰明,但是在考試的時候卻老是不會答呢?本來這次我不想說了。唉,算了,我可不是為了古泉那家夥,而隻是不想連累盧梭和阪中而已。


    可能又要被打了。


    離開阪中的家以後,春日和朝比奈學姐好像把靈魂都留在了那隻病了的狗那裏一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論是在走著的時候,還是在電車裏麵都一直默不作聲。不知不覺我們都被阪中那消沉的心情感染了。


    這種心情我也是有的啊,看到一個生命由健康變成不健康這個過程真是一件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情。當然與其在那裏一個勁兒地苦悶還不如在校園裏麵到處走走,這樣會令人更加安心吧在這一點上人和動物都是一樣的。


    但是,現在關於狗的病,對於局外人的我們來說是做不了什麽的——這是古泉的冰冷結論。


    “現在我們也隻能在一旁看著了。動物醫院方麵也不是什麽無能的人,現在也一定在想什麽對策吧?”


    如果通過研究能夠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那當然是好了,隻不過,如果不能呢?我可不想出席盧棱的葬禮啊。


    “幸虧我也認識不少獸醫朋友。我會向他們打昕打的,有什麽線索也說不定。”


    雖然古泉這樣安慰說著。但是春日跟朝比奈學姐好像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說什麽“嗯”“是嗎”之類的話敷衍著。


    也不能一直沉浸在這樣一種低落的情緒中啊。到這裏我們隻好散會了。其實這樣也隻是迫不得已。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說不定就會變成全體成員聚在一起繼續集體發呆了。


    春日和朝比奈學姐並排走著。本來我和古泉也是應該跟他們走同一條路的,因為這樣的話會比較快回到家。但是春日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一樣,他們兩個隻是呆呆地走著,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了。


    如果朝比奈學姐留下來就好了,不過看來這次事件是沒有她出場的份的了。


    和我們一起看著這兩個女生回家樣子的長門轉過身,準備回到她的公寓。可是停下來,並沒有走。


    “長門。”


    這個短頭發的穿著校服身體較小的女生機械地轉過頭來。是早就預想到我會叫她嗎?


    我看到她的表情,直覺告訴我她是知道什麽的。於是我毫不客氣地同了。


    “附在盧梭身上的是什麽東兩啊?”


    她猶豫了一會,然後開口說道。


    “這是一件情報生命案。”


    聽到她的這種解答,我隻能無言了。


    “…………”


    是不是知道我不理解她在說什麽呢?長門繼續補充說道。


    “矽元素生命體構造共生型情報生命案”


    “…………”


    看到我越來越不明白的樣子,長門想進一步補充說些什麽,但是又好像突然想不到該說的話一樣,她又沉默了。


    “…………”


    然後我們兩人就這樣相視沉默著。


    “總之就是說,盧梭被一些看不到的地球外的生命體附在身上吧。”


    古泉突然像短路一樣,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長門在做出了一個向誰申請允許說話一樣的姿勢後,說道:


    “沒錯。”


    然後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件所謂的‘情報生命事件’就是一些人類眼睛看不到的東西,不,與其說是人類看不到,不如說是不到,不如說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實體,也就是說隻能單單依靠‘意識’這種東西而存在?”


    “也就是說和‘情報統合思念體’相類似的一種存在?就像侵占電腦研究部部長的電腦,和那種網絡感染的種類相似?”


    “這跟‘情報統合思念體’這種東西相比,這次的東西它的存在水平是不相同的。它屬於一種比較原始的存在。”


    “比如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可以相比較的地方呢?如果‘情報統合思念體’依附在人類的身體上的話,跟這次‘矽元素生命體構造共生型情報生命案’有沒有什麽可以相比較的地方呢?”


    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呢,這麽複雜的名字隻聽一次就能完全記得。麵對古泉的問題攻擊,長門與往常一樣,回答還是那麽簡單。


    “病毒。”


    “這個怎麽說呢?最初那條狗的身體,不,應該說是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然後同樣的病狀出現在盧梭身上是因為‘情報生命元素的病毒不斷在繁殖,受到了感染吧?”


    古泉用手指彈了彈前額的頭發,


    “還有的就是,那個奇怪的‘情報生命體為什麽會在地上又為什麽會寄生在狗的身上呢?”


    “可能是。”


    長門淡淡地說到。


    “可能是作為它們宿主的矽元素構造體由於地球的引力作用,以隕石的形態落到地球上吧。那個矽元素構造體在進入大氣層的時候可能因為摩擦的熱量而被破壞掉了。於是,構成‘情報’的重要元素‘生命素子’就算它的載體消失了也能生存下來的。所以‘情報’並沒有消失。‘情報生命素子’就在地球上留下來了。”


    “它們就停留在那些狗散步的地方,然後就找機會附到路過的狗身上。”


    “這可能是因為‘矽素生命體’所擁有的大腦網絡與狗的大腦神經回路大概相同吧。”


    “但是因為終究不是一樣的東西,所以結果狗在被它們附上後就衰弱了。”


    與古泉在不斷進行著問答的長門突然像想到什麽似地閉上嘴,然後又開口說道。


    “這不是感染‘情報素子’是在企圖增大它們的思考記憶。”


    這是什麽意思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古泉好像明白了一樣。


    “如果隻有一隻狗的話還是資源不足呢。而且我覺得兩隻也還是不夠的。為了使這些由矽元素構成生命體的大腦有足夠的空間到底需要多少隻狗呢?”


    “根據‘矽素生命體’的最少規模來計算,要將它們所有數據轉移的話,大概要把地球上所有的狗都……”


    “等一下。”


    我立刻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了上來。


    “盧梭和另外一隻狗被一些字宙病原體感染了,我理解。那些病毒被隕石撞擊了,我也能理解。但是,在這個宇宙中……還有除了像我們人類之外……也就是長門你所說的有機生命體也就是用有機物造成的生命體,還有其他的生命體存在?”


    長門好像陷入了思考一樣,眨了一下眼,說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會因對生命的概念理解不


    同而不同。”


    她那雙像要將我吸進去的透明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如果在以矽元素為主幹的構造體裏麵包含有意識的東西存在,那麽是有可能存在的。”


    你就說得簡單啊,我知道這些東西後可是會感到很麻煩的。


    既然都來到這裏了,也不怕把更難為情的東西問出口了。


    “剛才說的那個‘矽素’是什麽東西來的啊?”


    真不好意思,我和化學課以及化學老師都相處得不好。


    “一句話來說就是矽元素。”


    古泉回答到。


    “是一種很出名的半導體材料。”


    古泉向長門投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剛才長門所說的應該是所謂的‘機械知性體’的東西吧。是我們現在的人類還沒有的一種人工智能。在宇宙的某些地方,有一些不是人工的‘機械知性’,也就是有自己意識的非有機生命體。不,應該說縱觀整個宇宙,這些非有機生命體是比較普遍的,反而我們人類是屬於比較特殊的吧。”


    長門一點都沒有理會古泉在說什麽,她隻是一個勁兒地盯住我。簡直就好像要將解答交給我一樣。


    這時我想起來了。那本長門第一次借給我的書。在書裏夾著一張書簽,我根據書簽上麵的話第一次到長門住的地方。在那裏,她跟我說過。


    ——那些在情報收集和傳播方麵有著絕對界限的有機生命體中是不可能發現所謂的智慧的。


    古泉習慣性一樣撫摸著下巴。


    “說不定‘矽素構造體’隻不過是很普通的物質,隻是在‘情報生命素子’寄宿上去後才獲得了智慧的。這也有可能吧。”


    長門望著天空,做了一個像是在征求某人允許一樣的動作,然後又將臉挪回原來的位置。說到:


    “所謂的智慧。”


    她停了一會,繼續說到。


    “是根據自身對收集回來的、積蓄來的情報的處理能力水平而判定的。”


    長門已經很久——(不,應該說自從她告訴我她真正身份那天以來)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了。看來當說到這家夥感興趣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挺會耍嘴皮的嘛。


    “‘情報生命素子’寄居在‘矽素生命體’中,通過這一方式來輔助它們的思考行動。原始的‘情報生命素子。隻不過是一群單獨的‘情報群’而已。要處理新獲得的情報就隨著物質性構造的大腦回路。兩者通過這一共生關係互相獲得自己的利益。”


    但是,那個叫什麽“矽素生命”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東西昵?是一群就算被地球引力吸引了,在大氣圈被燒得這麽厲害還能當作沒有事發生的家夥嗎?


    “他們的生命活動受思考的限製。”


    長門淡淡地說著。


    “他們除了思考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宇宙是很廣闊的。他們就在宇宙中不斷地漂遊著。因為這樣他們基本上沒有生命維持以及自我保存這一些概念。”


    那麽他們一邊在宇宙遊蕩一邊在想些什麽東西啊?


    “他們的思考形態是你們有機生命體難以理解的。因為你們所擁有的理論基礎不同。”


    原來我們不能與他們交流的啊。那麽不請教nasa也可以了。反正就算接觸到也沒什麽用。


    “哎呀哎呀”


    不知不覺竟然一口氣從阪中的幽靈事件談到宇宙的對岸去了,這樣跨度也太大了吧?而且反正不管什麽智慧、什麽思考形態,這些對於隻讀丁幾本從長門那裏借來的科幻小說的我來說是怎樣也不可能明白的。


    很難將這一次的事件來一個歸結。它既不是什麽科學事件,也不是什麽哲學事件,也很難說是什麽宗教事件。不能夠被看到的‘情報生命’,以及他們的宿主‘矽’……。那麽比較讓人容易接受的幽靈這一說法呢?


    “嗯”


    我突然被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想法卡住。對呀,阪中剛來我們這裏的時候說的是有什麽幽靈的傳聞的啊。幽靈,也就是所謂的靈魂吧。


    “那麽所謂的靈魂的東西存在嗎?”


    沒有實體的‘情報生命素子’是地球以外生命體智慧的來源。作為它們宿主的本體雖然消滅了,但是依附在宿主上的‘情報生命素子’落到了地球上,這麽說來他們難道就是所謂的幽靈?


    “人類是怎麽一回事呢?我們也有思考的腦袋,在那裏也應該有我們的意識。這難道是說,我們肉體消失了之後,我們的精神還會留在這裏嗎?”


    這樣的事就隨便——不,怎麽能隨便呢,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呀。如果是不存在的話那麽對我以後的人生可是會產生很重大的影響的呀。我敢肯定的說。


    長門沒有回答,隻是露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雖然還是像平常一樣那麽茫然。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氣氛有點不對。就算其他的人沒有注意到,我也會發覺到。與這家夥也已經交往差不多一周年了。在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培養這麽點的洞察力,我想是足夠了。而且,在這一段時間內也發生了許多讓我不得不學會讀解她表情的事情啊。所以,你說對於這樣的一個我說出的話怎麽會有錯?


    長門——


    “…………”


    還是一言不發,還是一臉茫然。不過我總覺得在她臉上漂浮著什麽意思的表情。而且我的洞察力不單是指“空行”——


    “…………”


    她仿佛覺得我剛才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難道你就不能笑一下嗎?


    然後,長門的回答十分簡短。


    “那是,無可奉告。”


    我聽到一聲很誇張的歎息聲。那是從我的口裏麵吐出來的,無可奉告嗎?什麽時候我能說出這樣的話呢。當被人問到我不想回答的問題的時候。好,下次上課的時候,如果老是提問我,我就這樣對他說好了。


    長門自出生以來到底有沒有開過玩笑呢?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不過現在我們就暫時不討論這個了。現在我們是應該思考的是盧梭的事。我們應該怎樣對付那些來自外太空的病毒呢。


    “隻有想想有什麽辦法把它們清除掉了。長門,可以嗎?”


    “可以。”


    長門這樣說讓人覺得很可靠。


    “先要將情報生命素子的構成情報製服,使它們最小化,然後使它們的活動處於停止狀態。但是我們必須要有保存文書化了的活體網絡才行。”


    雖然我一點也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不過看來好像很麻煩的樣子。不能徹底把它們消滅嗎。


    “不可能將它們消滅的。”


    為什麽?


    “因為不允許。”


    你的頭兒不允許?


    “是的。”


    那些“情報生命素於”有沒有被指定為危害宇宙的種類?


    “它們對宇宙是有益的。”


    但是對於人類來說,它們就像大腸杆菌或者乳酸菌一樣呢。


    應該把這麻煩的球踢向古泉這家夥。看他一臉好像蠻有興致的臉色,真是不爽。


    “把那家夥裝進矽元素的容器裏麵,然後用火箭把它們送回宇宙不行麽?以你的組織能力應該可以做到才是。”古泉輕輕地聳了聳肩,說到


    “如果鑄造矽元素的容器,那麽做多少都可以;氫氣火箭的話如果進行一些重大的經濟活動以及政治活動的話,也有可能辦得到。但是說到矽素生命體的話,那麽這個很難辦到呢。”


    不行嗎。不……等一下。


    突然我腦海裏麵閃過一個很好的東西。在鶴屋學姐家所擁有的那座山裏發掘出的,現在藏在鶴屋學姐家裏麵的元祿時代的那件遺物。那個東西在這個時候不是剛好適用嗎?來自


    過去的像謎一樣地東西……


    “不行嗎?”


    根據鶴屋學姐所說,那件棒狀物體是金屬鈦和金屬銫的合成金屬。如果這樣東西在學會裏公開了的話,說不定那個關於邪馬台國所在地的那場騷亂都會平息。那時不知道怎麽處置那件東西,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用,也不知道該不該將它永遠封印了或者將它送到離我們這裏很遠的未來去。我真的不想再第二次見到那件東西,盡管那是因為一個偶然原因才發現的。


    正當我陶醉在自己的思考中時,古泉的聲音傳來了,把我拉回到現實來。


    “幸虧事態還不是很急。從最初的那條狗發病到現在被我們認為是第二隻感染上病毒的狗為止,也就是盧梭,它們之間的時間相隔有好幾天。如果我們在今天明天這兩天之內想出辦法的話,就能防止再多的被害者出現了。”


    可能是因為地球上和宇宙之間的時間觀念不同吧。我們應該慶幸病毒采用了宇宙時嗎?


    “我們明天再到阪中的家裏去吧。明天休息呢,不過我們應該先想好理由才行。因為如果我們這樣連續兩天都去她家,會讓人覺得報可疑的。雖然我們實際上是去幫盧梭進行治療。還有樋口家的狗也要同樣處理呢,要不然就會……”


    古泉的話我隻聽了一半。這樣的理由肯定是由你來想的了,因為治療和處理這件事已經歸長門了。


    “明天嗎。不好意思,拜托你了,長門。”


    就像已經把心留在阪中家裏的春日和朝比奈學姐一樣,我也開始失魂落魄了,因為我滿腦海都在想著外太空的東西。正當我呆呆地準備離開這裏回家的時候,我身體突然有一種強烈地被人拉往的感覺。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


    我回過頭一看,長門正指著我的皮帶,靜在那裏。拉停我不就可以了嘛,長門。至少也要出句聲吧?或者拉一拉衣袖什麽也可以。雖然我現在正有事要拜托你。


    長門毫無表情地嘴動一下。


    “要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


    “什麽?”


    “貓。”


    正當我還在愕然的時候,長門像是已經想好了一樣。又開口說到。


    “我希望能夠是你家裏的那隻貓。”


    當我、古泉還有長門想好計劃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家了。在回家的途中,我一邊走一邊打了個電話給春日。


    “春日?啊,是我。關於盧梭的事。在回來的途中,長門說在她讀過的書裏麵有看到過像這次盧梭一樣病的狗。……嗯,而且還寫了治療方法,說一定能行的。……啊啊,明白了。可以試試吧?長門知道怎樣做的了。所以我們想明天再去阪中的家裏一次……現在?這個未免太勉強了吧。都還沒有準備好。明天我們集齊後再一起去吧,不用急。長門說這種病還不會很快惡化的……就是,所以就拜托你向阪中同學說明情況了。啊,對了,還有另外一隻狗吧?就是那隻樋口小姐的麥克。拜托你叫阪中同學把那隻狗也帶到她家裏去。朝比奈學姐我會跟她說的。那麽,明天早上9點。這樣明白了吧。就在我們每次集中那個車站那裏集合。”


    第二天當我來到那個sos集合地點也就是那個幾乎快要成為觀光名勝的車站時,全部人已經到齊了,盡管我已經提前了20分鍾到達。


    但是,表情與往常一樣的隻有長門和古泉而已。朝比奈學姐一臉不安的臉色,而春日則好像一位將所有的錢都拿去買彩票,今天正好迎上開彩日的彩民一樣。


    “你好遲呢。”


    她用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著我。


    就隻有今天,我沒有因為讓她等而被罰請喝茶。她抓起我的手腕,快步向前跑去。


    陽一貓一病一?什麽啊?是波利尼西亞附近活動的新種怪物嗎?


    “是盧梭有可能患上的病啊。”


    接過車票,正把車票遞向自動驗票機。好像為了不讓我繼續


    出醜,他立刻開口說到:


    “本來應該很活潑的狗,突然原因不明地變得像那些正蹲著享受著陽光的貓兒那樣一動不動。那些狗很有可能就患上了這個病了。是非常少有的一種病例呢。在醫學書上也沒有記載。有一種說法認為,可能是神經過敏。”


    古泉衝我使了個眼色


    “——這也是我從長門那裏聽說的。而長門是從一些很古老的書裏麵知道的呢。”


    這時,長門好像為了讓所有人都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一樣點了點頭。原來都已經串通好了呀。


    長門盯著古泉手裏提著的那個知名百貨公司紙袋,然後慢慢地把視線移到我手裏抱著的紙盒。


    “喵~”


    三味線一邊用它那爪子把箱子的邊緣抓得卟卟響,一邊像是在和長門打招呼一樣發出一聲叫。


    春日好奇地看著這個裝著貓的箱子。


    “治病竟然要用到貓,真是不可思議的病呢。有希真的沒有


    問題嗎?那本書可信嗎?”


    雖然現在的情況來看,與其說是在治療不如說更接近除靈。但是不可能告訴春日的。長門擁有這種天生的“語言缺失症”真是好啊。


    長門一言不發地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向我伸出一隻手。喏,就算你這樣向我伸手我也沒有什麽可以給你的呀。我手上拿著的就隻有這個裝著三味線的爛箱子。


    “貓”


    長門好象沒有感情一樣的聲音向我說到。


    “借給我。”


    一走進電車,我就把那個裝著三味線的箱子交到坐了下來的長門的膝蓋上,這樣一來我反而成了兩手空空的人了。是因為在電車裏麵的原因嗎?長門繼續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她想傳遞一些什麽信息給我,而三味線也不再調皮,安靜了下來。


    春日和朝比奈學姐像要夾著長門一樣,在她的兩旁分別坐了下來。他們終於也注意到箱子裏麵的三味線了。不過比起她們,我更在意的倒是古泉手裏提著的那個紙袋裏麵的東西。


    “不用擔心,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兩個靠著車門的男人所說的話,春日應該不會聽到的。古泉


    搖了搖那個紙,說道。


    “因為隻用了一晚來準備,所以可能有點匆忙。但是也隻好這樣了。接下來的就交給長門了。”


    長門的力量我是信的過的。她當然是能夠治好盧梭的。我在擔心的是事後怎麽處理那些外星病毒。


    “如果是這方麵的話,就是我出場的時候了。雖然隻是直覺,但我覺得是不會那麽複雜的。看看涼宮就明白了。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治療好盧梭的病。如果這個完成了的話,我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我避開古泉充滿微笑的目光,由於電車減速了,我抓緊吊環。到阪中的家還要再過兩站。已經沒有什麽時間左思右想了。


    出來迎接我們的阪中看上去跟昨天完全一樣,不過可能是抱有一絲希望吧,她看我們的膜睛裏流露出一絲找到依靠的神色。


    “涼宮同學……”


    阪中的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一樣。春日一臉認真的表情看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看著sos團裏最優秀的長門那苗條的著校服的身材。


    “交給我們吧,阪中。雖然有希看起來是這個樣子,但她可


    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什麽都懂的女孩哦。j·j一定也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在那間我們不久前才來過的起居室裏麵,有阪中的餓媽媽和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看上去應該是個大學生,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另外一隻受害狗的主人樋口吧。從她那滿臉的憂心神色就可以確定這一點了。她手上的那隻應該就是純種短腿獵狗麥


    克了。


    盧梭還是像昨天一樣那麽不健康。它靜靜地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雖然睜開了眼睛,可是滿眼都很呆滯,給人一種不知在看哪裏的感覺。完全就和那隻麥克一個樣子。


    現在開始吧,我看了看長門和古泉。


    根據昨天我、長門、古泉的三人會議,我們決定了由長門負責下達命令,我就充當她的助手。而古泉則是負責準備必要的道具。雖然不知道他那些東西是從哪裏搞來的,不過在這樣的時候古泉還算是個有用的家夥吧。因為要找到一個蛙素構造體確實不是件簡單的事。


    首先我把窗簾拉上,遮斷了外麵的日光。當然電燈也要關掉了,使屋內隻剩下一線很暗的光。然後我從古泉帶來的東西裏麵拿出一些很粗的蠟燭,然後把這些蠟燭插上那個應該是很古老的大型燭台上麵,用火柴點著火。然後又在一個小壺上放進一些香料,也點著火。一些有著很奇怪顏色和香氣的煙霧慢慢地在屋裏彌漫起來。我確定這一切搞定了以後,向長門打了個手勢。


    長門從盒子裏麵拿出三味線。她是抱著三味線兩側的。事實上這是三味線不喜歡的抱法。但不知道為什麽,看來這隻平時動不動就張牙舞爪的三味線也沒法對抗長門這個外星人。


    “那個……可以把那隻狗也放在盧梭的旁邊嗎?”


    那個年輕的,好像很有品位的樋口看到簡直就像在做法事一樣的我們,一邊露出滿臉懷疑的神色,一邊聽從了我的話。於是在沙發上橫放著兩隻好像被吸掉丁靈魂一樣的發著呆的狗。


    在沙發前麵,長門抱著三味線,蹲了下來。


    最後的工作也完成了。我按下了電子錄音機的按鈕。然後一些旋律十分古怪的音樂傳了出來。老實說,我們搞成這樣會不會搞成這樣會不會是有點做得太過分呢?但是古泉主張說,既然決定了要做,就要做得徹底一點。


    忽明忽暗的蠟燭燭光,奇怪氣味的煙霧,充滿東方神秘色彩的音樂,在這些東西中。長門開始了那個隻能讓人感到奇怪的儀式。


    “…………”


    即使在這間昏暗的房間裏麵,長門的臉還是那麽白,那麽毫無表情,是在冰箱裏麵經過凍結幹燥處理的原因嗎?那隻與她的臉一樣白的手開始動了。她把一隻手放在盧梭的頭上,來回地撫摸著,然後把右手放在三味線的額上。雖然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裏麵,麵對著兩條狗,但是三味線還是靜靜地一動不動。


    長門甚至把三味線靠到盧梭的鼻尖前。盧梭那黑色的圓溜溜的眼睛慢慢動了起來,與三味線那雙瞪得很大的眼睛重合在一起。長門簡直就像要從盧梭的身體往三昧線裏移過去什麽東西的樣子,不停地交互動著她的手,當然同樣的事也在麥克身上舉行了,長的嘴唇微微地動著,好像在念什麽,可惜我們都聽不到,是她故意的嗎?我想拄意到這些可能隻有我和古泉吧?


    最後,長門把三味線那狹小的額頭壓在兩條狗的鼻尖上後就突然站了起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把三味線放回原來那個箱子快步走到我的旁邊,把箱子交還給我。之後她終於說了一句話


    “完了。”


    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一片啞言,就連這個拿回箱子的我都這樣了,那麽春日、朝比奈學姐、阪中和樋口他們肯定更加感到不知是怎麽回事吧。


    春日張大口站在那裏仿佛想說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一樣,終於她開口說到。


    “完了?有希,現在?那麽剛才做的是什麽啊?”


    長門轉過頭,看著那兩條狗。好像在對我們說,要看的應該是那邊一樣。於是我們都將視線移向那邊。那張沙發上


    在那裏——


    雖然兩條狗都是東歪西倒的樣子。但是那雙眼好像已經恢複了生氣,然後一臉可愛的樣子好像在尋找他們的主人。


    “盧梭!”


    “麥克!”


    阪中和樋口立刻走上前伸出兩手抱起她們的愛犬。兩條狗“汪~”的叫了一聲,一邊舔著兩人的臉頰一邊虛弱地擺著尾巴,像是在回應它們的主人。


    朝比奈學姐像是感動地掉下了眼淚。過了幾分鍾,這個這幾天來像被下了詛咒一樣一直處於鬱悶狀態的起居室又恢複到平日的樣子了。


    當盧棱和麥克正在廚房吃著阪中媽媽準備的食物時,我們sos團成員5人和阪中、樋口正坐在一張圍著桌子的沙發上。


    “長門剛才進行的是劃時代的用貓進行的動物療法。”


    雖然古泉的說明很蹩腳,但是大概他那副笑容和明快口吻的關係吧。其他人都好像上當了。


    “蠟燭和那些氣味含有特效的香料,對於嗅覺靈敏的狗來說是十分有效的。而音樂則可以起到使他們放鬆的作用。”


    雖然說胡扯也要有一個限度,但是這次就讓他胡扯個夠吧,因為這下盧梭和麥克真的恢複了健康,所以結果令人滿意。阪中與樋口的高興也不會隻是一時的了。再加上因為愛犬和愛女都同時恢複了健康,阪中的媽媽為了表示她的感激,拿出了很多之前春日讚不絕口的奶油點心


    而比媽媽更加開心的當然就是阪中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厲害呢,長門。就連獸醫都不知道病因的病你卻知道。”


    “有希呀,可是我們sos團裏麵的全能隊員哦。”


    長門一言不發地在吃奶油點心,與她相反,春日這家夥卻在那裏沾沾自喜地說個不停。


    “有希讀很多書的,知識十分淵博。而且還會吉他和做料理運動方麵也十分厲害!”


    “這種治療法是長門曾經在一些很古老的文獻中讀過的,真是太好了。”


    古泉一邊追加補充,一邊故作優雅地喝了口紅茶。


    “現在的科學裏麵好像也還不能說明中藥為什麽能夠起到治療的作用。這樣看來民間療法也不全是一概不行的東西呢。”


    古泉又說出一些隻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胡扯高手的話了。


    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像香料之類的東西已經被收起來重新放進紙袋了。我想要不要把同樣是被作為治療工具三味線從紙箱裏麵拿出來一下,但是我又想到如果三味線在阪中家那些昂貴的家具上用它的貓抓留下幾條抓痕的話,那可不是單單罵它幾句就能完事的。所以還是算了。離開長門之後它一直都在“喵,瞄~”的叫個不停,並且在不停地抓那個箱子,但是我想如果稍微放它一會不管的話,又會睡覺去吧。


    本來,其他的道具都隻不過欺騙他們的東西,真正的特大功勞是應該給予三味線的,不過這樣的事就讓它藏在我古泉、長門三人的心裏吧。


    本來長門要做的事隻是把情報生命素子凍結就可以了。隻是這樣。


    所以,我們本想做的隻是讓長門把感染了病毒的兩條狗體內的情報生命素子凍結而已。雖然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但星它會產生後遺問題。樋口那裏的麥克和阪中的愛犬盧梭一旦天壽結束,升天之後,那麽那些處於凍結狀態的情報生命索子還會留下來。停止了活動的那些家夥們說不定會因為什麽特殊原因而重新被揭開封印,有可能再次活動起來。於是我們就想出了一個最妥善的解決方法,也就是將那些家夥放進一個有機生命體裏麵,以便我們可以隨時可以監視它們。隻要是可以作為宿主的生命體就可以了——也就是說我或者春日都可以。但是長門指名要三味線擔任這個宿主,因為她說三味線看起來好像最不會引起問題。那隻曾經在一段時間內體驗過說人婁語言的雄性三毛貓。這時在它的身上再加上這種新的宇宙變態性能也應該不會產生什麽問題吧?就算真有什麽問題的話,我也能夠立刻發現……以上的就是那天我們開會時想出來的計劃了。


    哎呀哎


    呀,成為這個計劃犧牲品的我拿起一塊奶油點心塞進嘴裏。


    這一次的事件對於阪中來說確實是一次災難,但是這次災難的元凶卻被移植我家那隻三毛貓的體內,有沒有誰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如果長門的公寓可以養寵物的話,幹脆就把三味線讓給她吧。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來說服妹妹呢,再說,我好像也對這隻貓產生了感情了。算了吧,三昧線。你就給我像貓仙人一樣好好的長命百歲吧。


    在阪中家的一片喜慶的氣氛中,我想說不定三味線在某一天又要開口說話了。


    在我們離開阪中家的時候,盧梭和麥克已經已令人難以相信的速度恢複了健康。這樣一來,春日和朝比奈學姐當然就十分的開心了。她們輪流去擁抱這兩隻十分親近人的小狗,然後都露出了十分燦爛的笑容。


    在回去的時候,阪中的媽媽讓我們帶走很多禮物和剩下的點心。特別是長門那個袋特別的大。不過這樣也好啊,應該感謝的人是值得特別關照的。在談笑之中我們終於了解了,原來那個樋口果然是個女大學生,她本來也想送些什麽來表達她的謝意的可是春日一口拒絕了。


    “不用了,不用了。本來這就是我們答應阪中的委托呢。你讓我抱了麥克已經足夠了。我們sos團又不是什麽贏利組織,是沒有錢也可以運作下去的。j·j和麥克恢複了健康,我們感到的這份開心的心情就是最好的報酬了。對吧,有希。”


    長門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略略的點了點頭。


    古泉還是一臉不失冷靜的樣子,對阪中說到:


    “如果還有其他的狗得了像這次盧梭得的病,麻煩告訴我們一聲。雖然可能性很低,不過也是為了慎重起見呢。”


    “嗯,在散步的時候我會問問他們的。”


    阪中十分熱心地點了點頭。


    那麽“到學校再見了。”春日一邊揮手與這個同班同學告別一邊很開心的樣子走了。跟在她後麵的我這樣想到:


    如果下一年春日和阪中能夠再次成為同班同學的話,我想那也不失為一件很好的事。


    不論在去學校的途中還是在電車中,春日都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一樣。隻是一味的和朝比奈學姐不斷地談論著關於狗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她忘了過件事也是好的,因為我也不用為此而找什麽借口了。


    在到達我們集合的車站之前,我們決定今天就在這裏解散了。因為春日、長門、朝比奈學姐在前一站下車的話回家會比較近,所以她們提前一站下了車。雖然現在還隻不過是中午,但由於剛才吃了太多點心的緣故,所以我就不想帶著我家的三毛貓去餐廳了。因此,今天的sos團活動就這樣結束了。


    與我一同通過驗票處,一起走出車站的就隻剩下古泉一個人了。


    在向著家的方向走去的我的旁邊,古泉以與我相同的步調緊挨著我走。喂,你家住哪邊啊?


    與十分吵鬧的sos團女子團員分開後,隻有我和這個超能力家夥兩人在街上走著。總覺得眼睛跟耳朵都有點靜得寂寞。


    “今天辛苦了。”


    雖然古泉這樣對我說,但我聽起來總覺得他隻不過是在耍外交辭令一樣。


    “因為這次的問題確實是十分難以解決,所以隻好勞駕三味線也出動了。不過長門真是幫了很大的忙呢。這樣說起來,去年的時候好像也有類似的事件發生過呢。我們接受了喜綠同學的委托,將電腦研究部的部長從情報生命裏麵救了出來……好像同學來我們這裏的委托人都跟長門有關呢,你不覺得嗎?”


    “你想說什麽?”


    “就是長門已經是sos團裏不可缺少的人了。不過這隻是我個人的感想而已。當然,我覺得你應該有更多的話想說吧。不是嗎?”


    我可沒有像你想得那麽多啊。如果硬要我說的話我隻是想知道是什幺原因上次的杜馬兒寄生體或者這一次的病毒像磁石吸引鐵塊一樣將他們從宇宙中吸引過來而已。我想長門也想知道吧。不過,長門卻是因為有春日在地球才來到的——


    我突然站住了。


    春日。


    這個難道就是答案?因為春日的“情報爆發”,情報思念體將長門送到這裏,怎麽說呢,這應該是一種能動的行為吧。相反,電腦研究部的部長事件,以及這一次的病毒事件,該不會說它們本來的目標就是春日吧?關於前者,長門曾經說過它們是從幾百萬年前來到地球的。


    如果春日的無意識可以穿越時間對過去起到作用的話,那麽這實在也太那個了吧。但是,朝比奈學姐……這個未來人來到這個時代——


    我稍微認真地思考起來。就在那些時間概念在我腦海中不斷地嘮嘮叨叨說個不定,或者說是在我腦海中像個礙事的家夥一樣走來走去的時候。


    “你覺得這個是偶然的嗎?”


    你給我靜一點不行嗎?古泉以一種茶餐廳裏麵的服務員確認客人上菜順序一樣的口吻說道。我有一種知道古泉想說什麽的預感。


    “你不要拐彎抹角了。我沒興趣和你在這裏玩這些心理遊戲。”


    “那些宇宙生命體特意降落到我們居住的這條街上,而且還依附在我們北高其中一個學生家裏的狗上,然後阪中事先來找我們sos團商量這件事,然後我們出動……最後長門發現了真相並且處理這件事。如果這幾平是並列發生地一切真的隻是偶然事件的話,我想隻要在天文學上才會出現這種概率。”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麽以我的性格也不想作什麽反駁了但這不代表我站在春日的那一邊。


    “那麽天文概率就天文概率吧。反正結果就是有兩種像宇宙人一樣的東西在這兩件事裏麵出現。這如果不是偶然是什麽?就像你自導自演的推理劇一樣,難道長門就不可以自導自演這次的劇本嗎?”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製造這些事件的應該是情報統和思念體或者是什麽還沒有被發現的其它異星人才對。而且可以確定是這些事件都不是涼宮期望發生的。”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為什麽在快要到春假的這一段時間還要死死的想這些事。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涼官的精神不是慢慢的穩定下來了嗎?正是如此所以有人覺得很失望。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繼續沉默,是想古泉快點繼續說下去。古泉用手指指了指嘴唇。一邊說道。


    “說不定有覺得如果涼宮穩定下來,就會變得很沒意思的一夥人存在。情報膨脹也好、時空震動也好、閉鎖空間也好,總之什麽都好。我總覺得有一夥人藏在暗處想繼續發掘涼官那不解的力量。”


    我覺得古泉的笑容開始變得有點不自然。就像那個朝倉涼子一樣。


    “所以說,這次的事件說不定預示著什麽。”


    什麽嘛。如果什麽東西都能夠預示著什麽的話,那麽現在立刻就能出一個預言者廣告,然後成為諾斯特拉達穆斯二世(法國著名星象家)了。


    古泉的臉上露出一個好像挖苦一樣的微笑。


    “這些來自宇宙的來訪者選擇這個時間來地球並不是用什麽偶然就可以說得過去的。你應該知道才是吧。那些被叫做宇宙人的東西,也很有可能就潛伏在我們附近,地球以外的智慧生物並不隻是什麽統合思念體的人型終端而已。”


    “哼”


    我不想說什麽拐彎抹角的虛假客套話,皺起眉頭。古泉,我覺得我很難接受你那些偶爾表露出來的惡心的虛偽的言行。如果你想叫長門是什麽人型終端的話,直接叫就是了。雖然這確實是一個事實,但是:


    “我倒是比較在意你說還有其它宇宙人的這件事。”


    “因為‘機關’裏麵有各種各樣的情報來源呢。所以我知道的事情也比較多。雖然不是很全麵,不過還是知道一點的。”


    終於古泉的笑容恢複了正常。


    “其它的宇宙人就交給長門吧。我已經決定把我今後的工作重點放在‘機關’的競爭對手上了。我又有什麽事情將要來臨的預感了。同樣的,如果是其它未來人的話就拜托朝比奈學姐想辦法好了。”


    從古泉的表情上看,我可以感覺到他是認真地這樣說的。我也是這樣認為。不過,但是我覺得不應該交給現在這個朝比奈,而應該交給那個在更未來的朝比奈才對。長門的話是不用擔心的,因為我敢保證沒有任何東西會比現在的那家夥擁有更強的自我意識。對了,古泉,那個雪山上的約定你可不要忘了。


    “當然不會,我一直都記著。就算忘記了,你也會立刻使我想起來吧?”


    古泉一邊爽朗的笑著,一邊揮了揮手。


    “那個時候到了再說吧。”


    “啊,你回來了”


    當我回到房裏麵的時候,妹妹正躺在我的床上看我的漫畫。


    “你把三味線帶到哪裏去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把三味線從箱子裏麵拿了出來。那隻三毛貓立刻跳上了床,然後像幫人做按摩一樣在妹妹的背上走來走去。妹妹一邊發出咯咯的笑聲,一邊擺著她的腿。


    “阿虛,拿開三味線,我起不來了。”


    我把貓拿起來,放在妹妹的旁邊。那個現在就讀小學五年級,也差不多快升上小學最高年級的我的妹妹,她放下漫畫,一邊撫摸蹲在被子上的三味線一邊逗弄著它的鼻子。


    “有一股好甜的味道——什麽來的?”


    我把從阪中媽媽那裏拿來的奶油點心遞了過去,看了一眼很開心的妹妹。然後我從書桌上拿下一本硬皮封麵的書。


    這本書是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前,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我從社團活動室裏長門的書櫃裏借來的。“有沒有什麽有趣的書啊?很適合我現在這種心情的書。”我這樣問她。長門在書櫃麵前站了大概5分鍾,然後慢慢的把這本書拿到我麵前。現在大約讀了一半左右,說得好像是一對男女從高中到大學的戀愛故事。沒有一點的科幻,也沒有一點的推理。說得隻是一個普通世界裏麵的普通故事,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確實很適合那時以及現在的我的心情。所以我覺得長門將來既不應該當獸醫也不應該當什麽占星學家,她應該當一名圖書管理員。


    我躺在床上開始讀這本書。妹妹拿著兩個點心,到樓下去找飲料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正在埋頭於小說的我突然注意到,三味線正用爪子不斷的刮著房門。它應該是想叫我打開門讓它出去吧。本來這扇門平時是處於半開狀態的,就是為了方便這家夥能夠自由出入。不過大概剛才妹妹出去的時候把房門給關上了吧。


    我在書裏夾上一片書簽,為這隻貓打開房門。三味線立刻從那條空隙竄了出去。突然,它轉過頭來,“喵”的叫了一聲。是在向我說謝謝嗎?然後它就這樣一直看著我,看著我肩膀的上方。我注意到它的視線後也回過頭來。


    在天花板的一角。什麽都沒有。


    三味線睜著那雙圓圓的眼睛看著天花板的一角,然後眼球慢慢地移動起來,最後它的視線落在外側的一堵牆上。它那雙眼的移動軌跡好像在告訴我有什麽我不能看到的東西從天花板擦過牆然後飛了出去一樣。


    “喂。”


    但是,三味線這個動作隻是持續了幾秒。對於我的聲音好像隻有它的尾巴能聽到一樣,它擺了擺尾巴,然後走遠了。應該是去廚房找東西吃了吧?我把房門開了一道貓可以自由進入的空隙,然後想起剛才那個三味線經常都有的舉動。動物就是這樣了,經常能夠對一些人類看走眼的小東西作出反應,而且就算外麵很小的聲音也會驚動它們。


    不過如果剛才三味線看到的是人類看不見的東西呢?如果剛才的是什麽透明的東西依附在我的天花板上,然後飄飄然地通過牆壁呢?


    ——有幽靈?


    ——不能說這個。


    如果是在幾百萬幾千萬年前的古代地球,有一些情報生命素子降臨到地球上,他們選擇了人類,而並不是狗作為宿主那會怎麽樣呢?而人類完全有可能不會像盧梭一樣產生排斥反應,很正常的與它們共同生活下來。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最早期的人類獲得了飛躍性的智慧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長門上司所說的向有機生命體附上智慧就能夠實現了。當然這並不是靠自身的力量,而是來自地球外部意想不到的饋贈。


    如果我剛才想到的東西是統合思念體還沒有考察的話,雖然這樣說有一點不自然,但是如果線粒體本來就不是人類自身的東西,而是在不知不覺之間走進人類體內的精神共生體,從很遠的太古時代就進入人猿那顆腦袋之中,並且一直延綿到今天的話那麽所有的東西就可以說得通了。


    “我到底怎麽了?”


    我自言自語地說。這樣的事情怎麽有可能發生。人類是不能想象超越人類想象力之外的東西的。更不用說我了。這樣困難的理論問題思考就交給古泉一個人承擔好了。就像那家夥想將外星人對策交給長門一樣,我現在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有時候我是明白古泉那些莫名其妙句子的意思的。在這個時候,我就會對他進行反擊。


    而且就算古泉因為那個與“機關”有關的陰謀而不能分身也好,我還是留有幫手的,真變成那樣的話,我就會想盡辦法無論如何也要請到鶴屋學姐幫忙。如果能夠得到那個開朗的天才前輩在暗中幫忙的話,想必就算是“機關”裏麵的頭兒也會感到頭痛的。


    當然怎樣行動,到了那時候又會有什麽新情況出現,我的大腦裏麵是一點也沒有想過的,反正現在怎麽想也隻不過紙上談兵而已了。


    “……算了吧,胡思亂想可不像是我的作風。”


    不管了,我做回我自己就好了。想其他的事情幹什麽。我就是我。


    其實這就像就算你現在叫我還你,我也不會理你的。因為離返還時同還遠著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著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時,書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了。我一邊想會不會是來自未來的未知生物的電話呢?一邊拿起電話。來電顯示表明打電話來的是春日。


    “什麽事?”


    “哎呀,阿虛。我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不會跟你打任何招呼,直接進入主題。這就是春日講電話的方式。


    “雖然j·j和麥克的病治好了是很令人高興,不過為什麽他們會得這種怪病呀?我想它們一定是看到幽靈受到很大的刺激才會這樣的。”


    看吧,古泉。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會為怎樣善後而煩惱了吧?春日就是這樣一個會想到這些無聊事情的麻煩人。


    “可能在我們到那條散步道一星期之前就在那裏的了。按照我的推測,它們可能直到現在還沒有成佛。一定還是像遊魂野鬼一樣在到處亂逛。”


    “雖然我不知道它們是什麽樣的幽靈,當時我一定要盡快讓它們早登極樂。”


    “所以,明天再一次全員集合!這一次一定要與幽靈拍一張紀念照片才行!”


    “你打算怎麽樣和那些幽靈拍照片?”


    “白天是一定不行了。我們晚上出發吧。我們找那些幽靈有可能聚集的地方,然後我們就在那裏到處拍照。這樣說不定就可以拍到2、3張有幽靈的照片。”


    春日完全沒有理會我星期天有什麽安排,她告訴了我集合的時間後就把電話掛了。我相信在幾秒鍾之後其他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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