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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α—12


    時過片刻,有人敲響了社團教室的門。從那略為客氣又稍嫌粗魯的敲法看來,門後的仁兄應該還懂些待人接物之道。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泰水,但這位來路不明的一年級女生一臉滿足的笑,像個知道工程沒有延宕的建設公司監工。


    ……她是怎麽回事?


    她早知會來的不隻是我嗎?或者那就是她找來的?還是她知道誰在門後?


    ……我好像沒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


    還不等房內應答,門把已然喀嚓轉動,門板跟著滑開,房間隨即開出一個矩形的口。


    探入社團教室窗口的夕陽餘暉,映出了三道人影。


    春日帶著朝比奈學姐和古泉回籠的可能性,就在此刻煙消雲散。


    那三張臉並不陌生,所以意外性更是暴升,讓我嚇了不知道多少跳,驚愕到罹患突發性失語症。


    “什……?”


    才吐出一個字,我的嘴就僵在原處。若是給我一麵鏡子,我就能仔細觀察這榮登生涯前三蠢樣的表情了吧。


    然而,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因為——


    β—12


    在藤原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文藝社教室門前。


    我沒有任何有用的預感。在沒有佐佐木的佐佐木製閉鎖空間裏,我似乎束手無策,大概有辦法的隻有我身邊的橘京子,不過她和藤原是一卦的。即便她不安的神情不像是演戲,但我仍不認為她會陣前倒戈。


    如果會,她就不會把我關在這個陷阱空間裏。


    藤原沒再看我,粗魯地敲起社團教室的門。


    他似乎不認為房中人地位較高或與他對等,完全無視禮儀地敲。


    還沒等房內應答,藤原已將手搭上門把,將門朝房內推開。


    由社團教室窗子射來的夕陽相當刺眼。在逆光的掩護下,室內的人影黑成一片,看不清楚。


    但從輪廓推斷,裏頭是身穿北高製服的一男一女。


    ……但是……可是……


    “唔……?”


    門內外的低吟聲聽起來像是立體音效。


    “……怎麽會這樣……?”


    藤原壓低聲音說。


    “……這是怎麽回事……?”


    橘京子不掩訝異之情地說。


    藤原繼續追問,話中帶有未曾流露過的情緒。


    “周防九曜在哪裏?你們……不對,你到底是誰……?”


    想問清楚的應該是我吧,現在是怎樣?


    還問九曜在哪裏咧,這不在藤原機橘京子計劃之內嗎?


    我伸手遮擋陽光,推開呆立的藤原走進社團教室——


    等等。


    夕陽?


    這裏應該是被微光支配的閉鎖空間吧,為什麽太陽會秉著下班前大無謂的樣子悠哉地散發暮光,透過玻璃窗將房內照得通紅?隻有這房間與眾不同嗎?


    隻不過,這個疑問就在我認清房中兩人長相時被轟散了。


    因為他們是——


    α—13


    因突然現於眼前的人物而啞然失聲的不隻我一個。


    三名不速之客也擺出三種驚愕表情僵著不動。


    “……怎麽會這樣……?”


    “……這是怎麽回事……?”


    發出故障立體音效般驚呼的其中一人,就是不具名的未來渾小子。


    今年二月,他在我和朝比奈實千瑠麵前現身,還說了些瞧不起人的難聽話,最後出現在朝比奈實千瑠綁架犯的箱型車當中。我的年紀還沒大到會忘了那張有如魔術般消失的奶油小生臉。


    另一位嬌小女性也非初識,含這次已是第三次見麵。還記得她自稱橘京子,和古泉分屬不同的超能力者組織,是綁架朝比奈實千瑠的現行犯,而她好像也認識我的舊識佐佐木。


    過了一陣子,她也出現於在sos團禦用集合地點佯裝與我偶遇的集團裏。當時未來渾小子沒有露麵,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怪發的外星什麽鬼。不過她不在場,我想見她的意願也比曬棉被後留下的虱子屍體還小,所以就隨她去吧,無所謂。


    有所謂的是——


    “……你是誰?”


    我無法確定那句話是哪一邊說的。我說出口的和耳裏聽見的,沒有一絲偏差。


    “你是誰?”


    我又重複一次,而對方也在同一時刻,用同一腔調、同一語氣、同一聲音,說了同一句話。毫無任何節奏長短差異,完美一致。和剛剛的立體音效不同,兩道完全同步的聲音合而為一,打響了這個空間。


    來到我和泰水所在的社團教室的其中一人——是我自己。


    而‘我’也錯愕地凝視著我。


    β—13


    是我自己。


    “你是誰?”


    說不出第二句話的我腦中頭一個閃過的,是自己是不是又時間移動了的疑問。


    至今已多次回到過去的我有此聯想並不奇怪。此情此景似乎讓藤原和橘京子非常震驚,到現在還像兩尊姿勢很沒品味的雕像。既然身為未來人的藤原會有此反應,此事想必非同小可。


    等等,這還是說不通啊。


    我的腦海裏,確實沒有半點有關“過去的另一個自己”碰上這般狀況的記憶。假如這真是時間移動的結果,那麽我遇見的就是未來的我。隻要不是選擇性失憶發作,我能斷言自己從未和另一個我曾經這麽直接了當地見過麵。


    但‘我’的反應卻不太對勁。


    假如這個‘我’真是來自未來,絕不會用如此驚恐的表情會見過去的自己,因為這對‘我’已是既定事項了。在春日消失事件中,我在長門和朝比奈學姐陪同下回到過去,拯救了自己和錯亂的長門。要是‘我’就是未來的我,一定會像那次一樣,對此事心知肚明。既然現狀似乎不是這麽回事,那這個‘我’又是誰假扮的?


    “啊……”


    ‘我’發出一點聲響。


    這聲音所含成分和情緒,讓我察覺‘我’也明白了我剛想到的念頭。看來這家夥就是貨真價實的我,不是來自過去或未來,和時間移動無關,而是某種特殊現象的結果。


    我啞口無言地看著‘我’身邊的少女。她是誰?穿著沒多加整理的鬆垮製服,頭上別著孩子氣的微笑標誌發夾……等等,我好像——


    一道電流竄過背脊。昨天在社團教室撞見的神秘少女和她擺的那瓶花,如特快列車穿過眼前。


    我眼珠一轉,那朵花就在團長席後的窗沿上。


    兩者是相連的。


    這個世界和我曾存在的世界並非全然不同。那麽既不是時間移動或時空改變,又會是什麽?


    “嗬嗬。”


    在如此事態中,那名少女臉上仍有不輸給她背後那朵花的嫣然一笑。


    完全異常的入侵者。這個女生……到底……是誰?


    ‘我’知道嗎?


    α—14


    我無法從‘我’身上別開眼睛。


    他就是我自己,不是來自未來或過去,和當下的我絲毫不差,徹頭徹尾的我。


    對方似乎和我所見略同,我懂他陷入驚愕與疑惑雙螺旋的心境,因為我也一樣。


    然後,他一定也這麽想。


    ——現在究競是怎麽一回事?


    還會這麽想。


    ——我身邊的泰水到底是誰?


    畢競對方就是我本身,這點反應從‘我’的視線就能一目了然。


    荒謬的膠著持續了好一陣子。未來無名氏、橘京子


    、我和‘我’,全驚訝得說不出話。


    每個人都慌了手腳,隻有一個人除外。


    “學長。”


    泰水輕輕向前一步,稚氣未脫的臉龐笑嘻嘻地在我和‘我’之間打轉,接著笑出聲來。


    “泰水。”


    我用幹得龜裂的聲音說。


    “你……到底是什麽人。”


    泰水像個孩子“咯嗬嗬”地笑,牽起失去佇立以外所有機能的我的手。


    接著,她也朝隻能做出相同反應的‘我’伸出手去。


    ‘我’像是被磁鐵吸引似的抬起手臂和泰水相握,整個過程極為自然。


    泰水雙手出力,拉近了我和‘我’。


    接著——“是我啊,我是渡橋。”說著,她半強迫地將我和‘我’的手疊在一起。下一刻,我全都懂了。


    β—14


    在眾人皆石化,連時間也幾乎靜止的空間之中,唯一還遊刃有餘的就是那位神秘少女。


    “學長。”


    少女輕輕向前一步,稚氣未脫的臉龐笑嘻嘻地在我和‘我’之間打轉,接著笑出聲來。


    “泰水。”


    和我一模一樣的‘我’,聲音就像是吞了幹燥劑般。


    “你……到底是什麽人。”


    難道對另一個我而言,這名少女也是隻知其名的神秘人物嗎?


    名喚泰水的少女像個孩子“咯嗬嗬”地笑,牽起看似失去佇立以外所有機能的‘我’的手。


    接著,她也朝隻能做出相同反應的我伸出手來。她的手似乎正邀人握住,充滿自然的歡迎之情。


    我像是被磁鐵吸引似的抬起手臂,和名為泰水的北高女學生手握著手。指尖帶來的溫柔觸感,感覺上似曾相識。


    泰水雙手出力,拉近了‘我’和我。


    接著——


    “是我啊,我是渡橋。”


    說著,她半強迫地將‘我’和我的手疊在一起。


    下一刻,我全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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