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世界荒野,傭兵騎士團之旅


    靈巧少年:「哇~好壯觀啊!」


    殘存傭兵:「到處都是紅土耶。遠方能看見的那玩意兒是……森林嗎?」


    小不點傭兵:「視野太好了呢。」


    年輕傭兵:點頭


    傭兵弓箭手:「好啦,我們已經穿過那個大空洞囉。」


    貴族子弟:「先往西北方走吧~」


    靈巧少年:「什麽嘛,大哥連這裏都很熟啊?」


    貴族子弟:「可以請你別叫我『大哥』嗎?連向來溫厚的我,也開始想該怎麽料理一個慣竊小鬼囉。」


    靈巧少年:「怎……怎樣啦!想打架嗎!」


    殘存傭兵:「別鬧,會嚇到馬。」


    小不點傭兵:「這一帶還很冷呢。」


    年輕傭兵:「是啊。」


    貴族子弟:「這個嘛,至少我們有地圖啦。」


    靈巧少年:「咦?」


    女仆姊:「先前跟我們同行那位商人先生給的呀。」


    靈巧少年:「?」


    貴族子弟:「你沒發現嗎?那人是冬之國派來這裏調查的情報員。他不但給了地圖,還告訴我們一些這一帶的情勢呢。」


    靈巧少年:「這種事早說嘛!」


    貴族子弟:「早說又能怎麽樣?」


    靈巧少年:「這個嘛,這個……」


    貴族子弟:「呃~那麽有關我們今後的行動方針……」


    靈巧少年:「不要那麽露骨地扯開話題啦!」


    殘存傭兵:「關於這件事,我們也差不多該開始好好討論了吧?」


    小不點傭兵:「是啊,既然已經抵達魔界了,你們就好好說明一下吧。」


    年輕傭兵:點頭


    靈巧少年:「嗚啊——!你們都不理我!」


    貴族子弟:「好好好,喜歡順手牽羊的小鬼也可以參加,所以你好好聽著吧。」


    女仆姊:「正如一開始所說的,我這趟旅行目的在於為魔族軍和遠征軍製造停戰機會……魔族方可以暫且不管,眼前要先處理人類遠征軍那邊的問題。」


    殘存傭兵:「有勝算嗎?」


    小不點傭兵:「這就是問題了。」


    女仆姊:「有。至少不是零。」


    殘存傭兵:「怎麽做?」


    女仆姊:「解決遠征軍戰鬥的理由……將他們的動機從根本上消除。」


    小不點傭兵:「這種事哪辦得到啊?」


    女仆姊:「所以說,我們非得讓交涉成功不可。」


    殘存傭兵:「嗯……」


    貴族子弟:「還有,我得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唷。」


    靈巧少年:「咦?為什麽啊,大哥你要上哪兒去?」


    貴族子弟:「我呢,要跑一趟這附近最大的交易都市——開門都市,我們需要情報,也需要補給物資,加上我還有些事想確認。」


    殘存傭兵:「也對,我們需要後援。」


    靈巧少年:「實際上呢?」


    貴族子弟:「我想好好洗個澡。而且我非常懷念以美女美酒為伴的日子。」


    女仆姊:「……」


    殘存傭兵:「……」


    小不點傭兵:「……」


    貴族子弟:「唉呀,我會好好達成任務啦,別擔心。而且我已經和她講好囉。」


    女仆姊:「是的,我們預定在下個目的地會合。」


    傭兵弓箭手:「那麽,我們要和代理一起走囉?要上哪兒去啊?」


    女仆姊:「龍的領域。魔界曆史最悠久的繁榮大氏族——龍族的根據地,火焰山脈。」


    殘存傭兵:「火焰山脈……?」


    女仆姊:「沒錯。我得向龍族商借他們傳承了一萬年的至寶才行。」


    ——聖鍵遠征軍,增援部隊,陣中


    撥弦聲?


    奏樂子弟:「好,就到這裏囉。」


    光之長槍兵:「哇~」


    光之雜兵:「然後呢?勇者跟元帥怎麽樣了?」


    奏樂子弟:「這個嘛,當然是痛快地舉杯共飲囉。」


    光之長槍兵:「喔~原來如此。」


    光之雜兵:「那些所謂的英雄,果然跟我們不一樣呢。」


    奏樂子弟:「俗話說英雄惜英雄嘛……所以說,元帥也是英雄囉?」


    光之長槍兵:「在我們老家啊,王弟閣下就是最了不起的英雄囉。」


    光之雜兵:「為了協助身體孱弱的皇兄,他接受了教會的祝福領軍出征呢。」


    光之長槍兵:「閣下繼承了聖王國的王室血脈,卻沒有因此偏袒自己的國家,而是為了大家努力。他的故事,在我們這裏可是很有名的唷。」


    奏樂子弟:「說得也是呢……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嘛。」


    光之長槍兵:「怎麽啦,詩人小姐?」


    奏樂子弟:「不,沒什麽——我還是不太了解怎樣才算『英雄』呢。」


    光之雜兵:「當然是站在最前麵帶領大家打仗的人囉。」


    奏樂子弟:「……?」


    光之長槍兵:「就是大聲喊著『衝啊——!』同時向前進的人呀。反觀咱們的領主大人呀,成天又是酒又是肉的……對吧?」


    光之雜兵:「一點也不錯。那家夥老是窩在帳棚裏抱怨東抱怨西。」


    奏樂子弟:「嗬嗬嗬嗬~」


    光之長槍兵:「別笑太大聲,否則會被領主大人的衛兵抓走唷。」


    光之雜兵:「隻能請精靈多多保佑啦。」


    奏樂子弟:「那麽,接下來就唱一首我所知道的英雄之歌吧。他的名字叫黑獅子公……是個為了保衛人民而率兵打了四場戰爭的將軍。」


    光之長槍兵:「這個不錯耶。」


    光之雜兵:「好期待喔。」


    撥弦聲


    奏樂子弟:「很久很久以前,在茂密草原上有七個特別的地方,宛如浮在綠色汪洋上的島嶼……」


    ——新生白夜直轄領,王宮,辦公室


    王弟元帥:「這就是極限了吧。」


    參謀軍師:「……」


    聖王國將官:「似乎是這樣呢。」


    灰青王:「很好,看樣子大家意見一致。」


    聖王國將官:「糧食剩餘量、炮彈儲備量、裝備普及度,全都是問題。再這麽耗下去,盡管我軍的人數會增加,卻會讓補給失衡得更嚴重,最後隻會多出一批不成戰力的冗員。」


    灰青王:「反過來說,這個數字就是現在中央國家群的國力極限了。」


    隨軍司祭長:「既然如此,我們就別在這邊磨蹭,趕快出發吧。」


    王弟元帥:「把部隊的規模告訴我。」


    參謀軍師:「總數約二十四萬三千,由農奴組成的新編製步兵隊超過二十萬。火槍部隊占了十萬,其中配備新型燧發槍的部隊有兩百五十人。剩下的十萬八千人為長槍兵與大盾部隊。貴族軍三萬五千,騎兵則占了一萬。除此之外的隨軍人員有八萬。」


    聖王國將官:「『隨軍人員』,這個詞,聽起來就讓人有點不爽。」


    王弟元帥:「別這麽說。裏頭包括了工匠、煮飯婆、娼婦,以及商人。要是沒了他們,不管準備多少輜重隊都沒辦法讓軍隊好好發揮功用。」


    參謀軍師:「到最後,我軍會成為火槍兵與長槍兵人數大略相等的混編部隊。」


    灰青王:「那部分就等實際上陣時再說吧。」


    王弟元帥:「核心步兵部隊二十萬啊……」


    參謀軍飾:「繼續留在這裏,也隻會讓儲備糧食愈來愈少。還有,如果再拖下去


    ,寒冷的雪季就要到了。」


    王弟元帥:「好吧……出發。」


    參謀軍師:「是!」


    聖王國將官:「是!」


    灰青王:「我已經等很久啦,嗬嗬。」


    隨軍司祭長:「精靈也會非常高興的。」


    王弟元帥:「留五千人下來駐防。這個港與都市是重要的補給中繼點。駐防部隊交由落葉之國管埋,不過他們要支援四千名長槍兵。」


    參謀軍師:「屬下領命。」


    王弟元帥:「大主教閣下呢?」


    隨軍司祭長:「當然會同行。聖座對王弟閣下的指揮充滿信心,認為途中不會碰上一丁點兒影響安全的意外。我們可以相信您吧?」


    王弟元帥:「那當然。」


    參謀軍師:「那麽屬下這就去通知各部隊。」


    灰青王:「還要加快搬運輜重與聯絡各國的速度。」


    王弟元帥:「好,差不多也該出航了。至於我本人呢,當然會搭乘旗艦『勇壯』號打頭陣囉!」


    ——冬之王宮,謁見室


    腳步急促


    將官:「陛下!陛下!冬寂王陛下!」


    冬寂王:「出了什麽事?」


    將官:「駐留在白夜之國的聖鍵遠征軍終於開始行動了!他們編組了船隊,不斷將士兵送上極大陸的前哨站!」


    總管:「要開始了呢。」


    冬寂王:「他們果然以侵略魔界為優先啊……」


    總管:「這也難怪,畢竟若要攻打我們,就得有損失慘重的覺悟。更何況,如今南部聯盟已經成立,在消滅我們南部三國以前,恐怕湖之國早就搗毀聖王國中樞了呢。」


    冬寂王:「嗯……傳令兵何在!」


    傳令兵:「是,屬下在此!」


    冬寂王:「用最快速度通知氏族會議的領事館!」


    將官:「情勢急轉直下了呢。」


    總管:「而且我們不能跟這件事撇清關係……」


    冬寂王:「我們也得召開南部聯盟會議,商討對策。」


    ——聖鍵遠征軍,旗艦「勇壯」的貴賓室


    王弟元帥:「哈哈哈!這真是個難得的經驗呢!」


    勇者:「哪裏哪裏。唉呀,這可真好吃呢!說到魔界的野豬啊,它們的屁股那兒都長得又圓又有彈性喔。」


    王弟元帥:「是這樣嗎?」


    勇者:「嗯,不過要抓住它們可麻煩了,在連通門附近活動的野豬,還顯得特別凶暴呢。不過那裏現在已經沒有門,改叫大空洞了。」


    王弟元帥:「這我有聽說過。勇者知道些什麽嗎?」


    勇者:「知道什麽?」狼吞虎咽


    王弟元帥:「就是連通門為什麽會消失呀。」


    勇者:「喔,是蒼魔族第一次攻上地表時的事吧。」


    王弟元帥:「嗯嗯,白夜王國那時候吧?」


    勇者:「不對,還要更早。那時候啊,我剛好需要用大範圍殲滅咒文挖個洞,不過這種事就連用魔法處理都很麻煩呢。雖然門壞了有點可惜,但最後還是開了個通往魔界的洞,所以沒什麽差別啦。」


    王弟元帥:「說得也是。聽說那邊的景色很壯觀呢。」


    勇者:「嗯,值得一看喔…………嚼嚼。啊,我可以把這個也吃掉嗎?」


    王弟元帥:「沒問題,請你放心地大吃一頓吧。」


    勇者:「那就多謝啦。」


    參謀軍師:「……到底發生什麽事啦?」


    聖王國將官:「……我不曉得。」


    勇者:「然後啊,說到這個機怪族呢,雖然他們看起來跟穿了整套全身鎧的騎士沒兩樣,不過裏頭塞得滿滿的,所以相當重,恐怕比尺寸相當的騎士還要重上五成。所以呢,可以假設他們的防禦力足足有騎士的兩倍。」


    王弟元帥:「嗬嗬,原來如此。不愧是勇者,你可真了解魔界的事呢。」


    勇者:「畢竟我長年在外旅行嘛。」


    參謀軍師:「那個……閣下?」


    聖王國將官:「這位是……?」


    王弟元帥:「喔喔,我替你們介紹介紹。這位就是一度謠傳行蹤不明的勇者。」


    勇者:「打擾啦~我是勇者。」


    參謀軍師:「不,那個……屬下是有見過他啦……」


    聖王國將官:「沒想到勇者居然還活著呢!」


    王弟元帥:「嗯,看來你果然和魔王交過手了吧?」


    勇者:「是啊是啊,打了個兩敗俱傷呢。唉呀,不要隨便相信謠言喔。雖然大家都說很弱很弱,但人家無論如何依舊是魔王嘛。麵對那壓倒性的(胸部)攻勢,實在很難分出個勝負。」


    參謀軍師:「原來是這樣啊……魔王呢?」


    聖王國將官:「也就是說,跟傳言一樣……」


    王弟元帥:「嗯,魔王似乎保住了一條命。」


    勇者:「其實我當時也身受重傷,陷入假死狀態,一直到最近才清醒……」


    王弟元帥:「你是聽到了聖鍵遠征軍的事才特地趕來這裏嗎?」


    勇者:「嗯,我希望可以暫時在這裏叨擾,行嗎?」


    參謀軍師:「這……」


    聖王國將官:偷瞄


    王弟元帥:「當然沒問題囉,勇者。還記得嗎?當你下定決心討伐魔王,集教會祝福於一身的啟程之日,我和其他王族一起站在露台上,以熱切的心目送你遠去。那個場景有如一幅英雄的肖像畫,即使到了我這個年紀,看見勇者鎧甲上閃耀的光輝,依舊能激起胸中的騎士精神與冒險心。」


    勇者:「你這麽說我反而會不好意思呢。啊哈哈~」


    參謀軍師:(傳說勇者一個人的戰鬥力就足以匹敵數千名重裝騎士,就算拿火槍來比,火力規模也相當於一支大隊。加上勇者長年在魔界冒險,對於當地的地形,文化了解不少,更具備相當程度的魔族知識,拉攏他可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聖王國將官:「那麽,短期內勇者大人會跟我們同行囉?」


    王弟元帥:「嗯,應該是吧。快去替勇者準備個舒適的房間。」


    勇者:「啊,不用那麽費心。隻要別讓我泡在水裏,就算要我在船底跟別人共用一間房也行。記得讓我吃飽就好啦。」


    參謀軍師:「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安排。」


    王弟元帥:「別忘了準備很多吃的東西啊!勇者大病初愈,想必需要些美食美酒調養身子。」


    勇者:「唉呀,多謝關照啦!」


    ——聖鍵遠征軍,旗艦「勇壯」的辦公室


    喀恰


    參謀軍師:「已經把勇者帶去他的房間了。」


    王弟元帥:「嗯……」


    參謀軍師:「勇者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呢?」


    聖王國將官:「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王弟元帥:「這話怎麽說?」


    聖王國將官:「呃,在勇者踏上旅途前——也就是四、五年以前,我曾經聽說過他的事。這個人說好聽點是豪放磊落,說難聽點則是懷著小孩子一樣的正義感,總是憑著自身的強大戰鬥能力解決一切。」


    王弟元帥:「我也聽說過。可是,他今天給人的印象卻大不相同。這人確實有種不為利益得失所動的熱情,但他似乎也很清楚何謂損益,不像是什麽都沒想就跑來這裏。」


    參謀軍師:「那他是怎麽說的呢?」


    王弟元帥:「魔界裏,有許多遠比人界猛獸還要凶暴的魔物,更有特殊的習性與劇毒。我們這麽多人前往魔界,勢必會有不少人因此犧牲。身為一位勇者實在無法坐視不管,因此他自告奮勇


    來當我們的導遊,問我願不願意雇用他。」


    參謀軍師:「嗯。」


    聖王國將官:「如果相信這套說詞,就沒理由不雇用他呢。」


    王弟元帥:「是啊,畢竟勇者的戰鬥能力也是一大威脅。」


    參謀軍師:「假如他沒說謊,想必魔王依然健在——既然勇者已經痊愈,魔王沒道理尚未康複。」


    聖王國將官:「說得也是。」


    王弟元帥:「為了應付魔王,我們必須把勇者養在身邊。」


    參謀軍師:點頭


    聖王國將官:「可是,留個這麽大的威脅在旁邊,會不會太危險了?」


    王弟元帥:「與神出鬼沒的暗箭相比,知道從哪兒來的明槍要好對付得多。若從這個角度考量,將他留在身邊依舊是個較佳的選擇。這段時間,就由我來應付勇者吧。嗬嗬,人不可能完美地控製自己,遲早會露出馬腳吧。」


    參謀軍師:「既然您都這麽說了,屬下自然不再多言。」


    聖王國將官:「是的,一切聽從王弟閣下的指示。」


    王弟元帥:「數天後就會抵達極大陸,接著大概得在雪中行軍吧。留神戒備,小心別發生觸礁之類的意外。」


    參謀軍師:「是,屬下明白。」


    王弟元帥:(勇者啊……這張牌確實強大得非比尋常,如果使用得當,影響力說不定能匹敵代表全民信仰的教會。大主教,你有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嗎?嗬嗬嗬……)


    ——開門都市,九山丘,護牆建造現場


    土木子弟:「那麽,依照先前的說明,今天開始處理北方的護牆。工作時采取小隊製,請大家加油。」


    蒼魔族中年作業員:「明白了。各就各位。」


    蒼魔族作業員:「是!」快步移動


    聲音此起彼落


    中年商人:「狀況怎麽樣啦?」


    土木子弟:「是商人先生啊。工程相當順利,作業速度持續提升中。」


    中年商人:「果然是因為預算嗎?」


    土木子弟:「有充足的預算支付工人們薪水實在太好了。能夠領到日薪,讓大家工作得更勤奮呢。」


    某人信步走來


    火龍公女:「這才有讓人費唇舌的價值。更何況,副官先生還以『護牆最優先』為理由大力支持呢。」


    副官:「是啊,因為——我們遲早會需要它。」


    土木子弟:「公主殿下!」


    中年商人:「公主也來啦?」


    火龍公女:「妾身不是說過別這麽喊嗎!」


    副官:「哈哈哈哈!」


    土木子弟:「話又說回來,給我這麽多預算好嗎?」


    副官:「嗯,沒關係,因為建造這些護牆可以聚集到很多人。隻要他們想在這裏吃飯、生活,物資自然會源源不絕地輸入,根據估算,光是這樣就能增加不少稅收了。」


    土木子弟:「是這樣嗎?」


    中年商人:「也是啦,畢竟自治委員會和我們的立場有所不同。」


    副官:「畢竟自治委員不是商人嘛,就算沒賺頭也無妨。反過來說,要是賺太多就糟了。這似乎就叫做『公共工程』。」


    火龍公女:「妾身倒是兩邊都會露臉唷。」


    土木子弟:「這麽說來,師父似乎有提過這個詞呢。她還說有這麽做的必要。」


    火龍公女:「這部分先擱一邊,那邊的是蒼魔族嗎?」


    土木子弟:「嗯,他們從這周開始加入。來幫忙的蒼魔族人約有三百,還帶著氏族會議的介紹信呢。」


    副官:「用起來如何?」


    土木子弟:「工作勤奮、循規蹈矩。蒼魔族人非常習慣團體作業,而且就算隻給些簡單的指示,他們也能按部就班地動手。」


    中年商人:「嗯……」


    副官:「啊,果然如此呢。」


    土木子弟:「另一方麵,蒼魔族還是有自視甚高的問題。俗話說『蒼魔族的驕傲比雪豹山脈還高』,他們似乎不想輸給其他種族的人。所以呢,下周起我打算把這點考量進去,試著把各個種族打散進行作業。」


    中年商人:「現場監工還真不好當呢。」


    土木子弟:「就是說呀,對於一介設計師來說,這責任實在是重了點。」


    火龍公女:「這也算是一種修練,請好好加油吧。」嬌笑


    副官:「如果咱們家老大能趕快回來就好囉。我有種地表世界大概也是一團亂的預感。」


    ——地底世界邊境地區,紅色荒野


    勇者:「喝!」


    砰!


    光之士兵:「好……好強!」


    光之火槍兵:「居然一招解決皮膚硬得像鐵一樣的犀牛怪!」


    搬貨作業員:「多謝勇者大人!」


    勇者:「小意思、小意思。這一帶那種魔物特別多,邊唱歌邊前進比較好喔。這麽做對方反而會主動避開,比靜悄悄地往前走還要安全呢。」


    光之士兵:「是這樣嗎?」


    光之火槍兵:「謝謝你,勇者大人。」


    勇者:「哈哈哈,我就陪你們走一段吧。」


    娼婦大姊姊:「勇者大人~你好可愛唷?」


    勇者:「那……那種事等晚上再說!我認為做色色的事情是不對的!」


    娼婦大姊姊:「嗬嗬,你幫了我們大忙,這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回報唷?」


    隨軍司祭:「……」盯著看


    光之士兵:「不愧是勇者大人,您真受女孩子歡迎呢!」


    勇者:「哈哈哈,我可不是為了那些欲望而戰唷,是為了世界和平~」


    搬貨作業員:「哈哈哈哈!勇者大人,這可就浪費你那英俊的臉囉!」


    王弟元帥:「看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呢。」


    聖王國將官:「的確。」


    光之火槍兵:「勇者大人不用火槍嗎?」


    勇者:「不需要啦~我會放雷電嘛。」


    光之火槍兵:「是嗎?可是火槍很厲害喔!」


    參謀軍師:「聽說聖百合騎士團要求我們交出勇者?」


    王弟元帥:「這是事實。」


    聖王國將官:「咦?」


    王弟元帥:「勇者乃光之精靈的使徒。既然如此,他的存在就是精靈賜予人們的恩惠,理應由教會負責關照——他們是這麽說的。」


    聖王國將官:「他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呢?」


    參謀軍師:「為了勇者的號召力?」


    王弟元帥:「看來教會也發現了呢。」


    搬貨作業員:「話又說回來,這些東西還真重啊。」


    勇者:「怎麽不用馬載?」


    搬貨作業員:「在那種大雪底下,要把它們帶來可難囉。好多可愛的馬兒就這麽倒下了呢。」


    蹄鐵匠:「其他沒事的馬,也全都成了貴族大人們的坐騎啦。」


    勇者:「這樣啊……」


    聖王國將官:「那您是怎麽回複他們的呢?」


    王弟元帥:「我回答他們『由勇者本人決定』。」


    聖王國將官:「那麽……」


    王弟元帥:「大概要找機會辦場無聊的晚宴吧。這裏明明是戰場耶。」


    參謀軍師:「要在宴席上聽勇者自己怎麽說?」


    王弟元帥:「想必大主教也想親眼看看勇者是個什麽樣的人吧。」


    ——開門都市,市政廳,自治委員會


    副官:「雖然我很希望這消息不是真的……但人類的軍隊正逐漸逼近這裏。」


    人類工匠長:「這樣啊……」


    人魔商人:「人


    類?軍隊?」


    獸人軍人:「就由我來報告狀況吧。接近的人類軍隊總數約三十萬。」


    人類長老:「三十萬!」


    魔族女孩:「咿!對……對不起!」


    火龍公女:「你呀,動不動就道歉可不是什麽好事唷。」


    魔族女孩:「長老突然大喊,所以我嚇了一跳……對……對不起。」


    人類長老:「唉呀,真抱歉。」


    火龍公女:「繼續說吧。」


    獸人軍人:「人類軍隊總數約三十萬,大約有這座都市人口的五到六倍。」


    人類長老:「居然這麽多!」


    副官:「他們是聖鍵遠征軍,也就是曾經征服過這座都市的人類軍隊。」


    人魔商人:「又是人類!他們到底要攻打這裏幾次才高興啊!」


    魔族女孩:「嗚嗚嗚~」


    火龍公女:「妾身以為,眼下我等必須統合彼此的意見才是。」


    副官:「是的。」


    人類工匠長:「意見……是嗎?」


    人魔商人:「是指城裏人族的動向吧。」


    獸人軍人:「是啊。」


    魔族女孩:「……?」


    人類長老:「有不少人類參加這個自治委員會。街上的人口也有約三分之一是人類。一旦消息傳開,想必會有人為了避開戰火而考慮投降吧。」


    火龍公女:「說得也是呢。」


    人魔商人:「換句話說,會出現叛徒。」


    獸人軍人:「……」


    火龍公女:「這座城市乃魔王殿下的直轄領。更何況,這裏的人類並非魔族的奴隸,而是以自由意誌選擇留下,不是嗎?」


    副官:「……」


    人魔商人:「……」


    火龍公女:「既然如此,就不能把投降當成背叛吧?」


    獸人軍人:「可是就結果來說,我方的情報可能會落入敵軍手中。」


    副官:「話題跳太快了,先拉回來吧。聖鍵遠征軍現在到底在哪裏?」


    獸人軍人:「大空洞和這座都市之間那片遼闊的紅土荒地。他們正在奇岩荒野上緩慢前進。」


    副官:「速度呢?」


    獸人軍人:「一天頂多三裏吧。」


    人類長老:「照這種速度來看,應該要十二、三天。」


    火龍公女:「假如看到都市就在眼前,行軍速度應該會變快吧。」


    副官:「然而單就那個位置來看,還不能斷定對方真的是以這座都市為目標吧?畢竟他們也有可能變更路線。我認為,應該先對紋樣族、龍族,以及舊蒼魔領地的機怪族發出警訊。有人有異議嗎?」


    人類工匠長:「……沒有吧。」


    人魔商人:「應該立刻通知他們。」


    副官:「那麽,就這樣決定了。馬上寫下來。」


    魔族女孩:「好……好的。」振筆疾書


    火龍公女:「不過,最可能的目標還是這座都市吧。」


    副官:「嗯,就現實層麵考量,恐怕也沒有其他選擇了。這裏既是鄰近最大的物資集散地,更是交通要點。現在,這裏已經變得比第二次聖鍵遠征時還要繁榮了。」


    人類工匠長:「……」


    人魔商人:「就像顆甜美的果實一樣啊。」


    獸人軍人:「這座都市兵力不足,就算隻跟同規模的都市相比,一樣顯得太少,更別說現在隻剩下一千五百名負責維持治安的警備兵。雖然不至於完全無法抵抗,但也撐不了多久。」


    魔族女孩:「嗚……」


    副官:「……現在,主力騎士都被我們家老大帶出門了呢。」


    人類工匠長:「……」


    火龍公女:「首先,妾身想問一下人類長老先生,市民應該有向您反映他們的心聲才是,不知住在市內的人族居民們怎麽說?」


    人類長老:「這個嘛……嗯,除了那些旅行商人以外,我們人類大多都不打算回故鄉了。雖然不敢完全以魔族自居,但我們至少還是有身為這座都市居民的自覺。說實話,大家心裏『到現在才來……』的感覺比較大。一來聖鍵遠征軍現在才高舉『拯救人類俘虜』的大旗未免太晚,二來我們也沒遭到魔族虐待。與其現在跑來救人,倒不如當初就別把我們拋下。」


    火龍公女:「……」


    人類長老:「反過來說,如果我們被當成人族中的叛徒,那才真的有夠好笑呢。雖然這麽說有點怪,不過被留在這裏的人類啊,對那位司令官的恨意還比較強。那家夥一句話都沒說就扔下我們這些居民跑掉,我們則因為他的一句話,被迫留在這個城市裏過活。如果這樣還會被當成叛徒,那我們對人界也沒什麽好留念了——城裏大多數的人類都是這麽想的吧。」


    副官:「……」


    人類工匠長:「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跟人界取得聯係。雖然兩邊還算不上是通商,但一些小規模交易逐漸複活也是事實。現在每個月已經會有一兩批商隊來往,可以說正要步上正軌。不少工匠和商人很中意這座都市,準備捎信邀親人來這裏定居,就連我自己也是呢。此外也有很多市民表示,這個都市有活力、學問興盛,而且人類與魔族能夠和平共處,在這裏做一輩子生意也不錯。若要說到大家心裏怎麽想啊……戰爭我們可是敬謝不敏。既然當年是他們扔下我們,現在又何必回來管我們的死活?」


    人魔商人:「真要說起來我們也一樣,而且上一次也是差不多的狀況。這座都市根本沒打算攻打人界或搶劫人類,隻是要讓過去繁榮的神殿之都重生為貿易城市而已,他們願意放著不管,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獸人軍人:「可是——」


    火龍公女:「問題就在於這個『可是』呢。貿易帶來的財富容易讓人眼紅,正如過去魔族之間以血洗血的戰亂那樣,隻不過這回引來的是人類。」


    魔族女孩:「那個……」


    人類長老:「怎麽著?」


    魔族女孩:「對……對不起!」


    火龍公女:「說話可得說清楚才行唷。」


    魔族女孩:「……我們多半會輸……對吧?」


    獸人軍人:「照常理看,一千五百對三十萬根本沒得打。」


    魔族女孩:「說……說得也是呢……」沮喪


    人魔商人:「……你主張抗戰嗎?」


    魔族女孩:「沒……沒有,我不敢有什麽意見……可……可是……」


    火龍公女:「……」輕拍


    魔族女孩:「那個……雖然我隻是個區區的下人,可是……大家看,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我是哪一族吧?我有接近蒼魔族的皮膚,還有像龍族的角,可是眼睛又像貓目族……像我這樣應該說是雜種呢?還是該說混了很多種族的血脈呢……那個……」


    人魔商人:「你究竟想說什麽啊?」


    魔族女孩:「不,對不起。非常抱歉。隻是,現在我能說自己是衛門一族,這讓我覺得好高興……」


    人類長老:「……」


    魔族女孩:「我覺得,所謂的故鄉,應該就像是自己的家。這個城市……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人類長老:「嗯。」


    獸人軍人:「咱們衛門一族是尊重自由的一族。」


    副官:「說得沒錯。」


    人類工匠長:「既然如此就沒辦法囉。」


    火龍公女:「雖然妾身希望能挑些時間上比較寬裕的方法,不過眼下也別無選擇了呢。」


    副官:環視眾人「各位,能聽我說句話嗎?」


    人類工匠長:「……」


    人魔商人:「……


    」


    獸人軍人:「……」


    人類長老:「……」


    副官:「我認為,我們自治委員會應該公開一切,讓全體市民曉得這件事。接著我們要募集各種意見,無論抗戰、投降、交涉都可以。討論的期限就訂為三天。或許最後會選擇逃跑或投降,但那也沒辦法,畢竟那是大家得到的結論。」


    獸人軍人:「這招實在不怎麽聰明,但也沒別的法子了。」


    人魔商人:「在魔族裏,各個氏族都有自己的作風。與其取巧而違背原則,我寧可遵從衛門的作風。」


    人類長老:「沒有異議。」


    火龍公女:點頭


    副官:「希望各位也跟身邊的人多多討論。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都要讓自己能夠認同一點——『那是我們的選擇』。」


    人類工匠長:「這回打死我也不想說『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這種話了。因為,要拋棄一切也好、要守護家園也好,都是我們做出的決定。」


    火龍公女:「願碧綠的陽光為我等照亮前路。」


    ——遠征軍,奇岩荒野,野營地中央,奢華的帳棚


    王弟元帥:「那麽,為勇者的威名與他參加遠征軍一事慶祝吧!此外,也預祝這次遠征能取得光輝的勝利,我軍得以凱旋而歸,幹杯!」


    參謀軍師:「幹杯!」


    聖王國將官:「幹杯!」


    灰青王:「幹杯!」


    百合騎士團隊長:「幹杯!」


    大主教:「……願精靈降福我們。」


    隨軍司祭長:「願光明護佑我等。」


    勇者:「這個真好吃耶!」狼吞虎咽


    王弟元帥:「勇者的胃口真好呢。」


    灰青王:「嗯,身為一個英雄就該這樣。」


    勇者:「唉呀,抱歉啦,我吃太多了。仔細想想,魔力上限比較高的人,似乎就會為了補充而吃得比較多。」


    王弟元帥:「嗯,這可真有意思呢。」


    參謀軍師:「勇者閣下,這杯是霧之國產的葡萄酒喔。」


    勇者:「那我不客氣啦!」


    聖王國將官:「有勇者您關照的大隊,陷入無底沼澤或遭遇魔物襲擊的傷亡數,比其他大隊少了兩個位數唷。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勇者:「哪裏哪裏,保護大家也是勇者的責任嘛。」


    大主教:「……」


    隨軍司祭長:「……主教閣下,那位青年該不會……」


    大主教:「……」


    勇者:「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啦。」得意


    王弟元帥:偷瞄


    大主教:「——」


    灰青王:「可是啊,最讓人欽佩的還是那件事吧?」


    參謀軍師:「喔喔!」


    聖王國將官:「喔,那件事啊。」


    灰青王:「嗯。那一大群野馬,究竟是怎麽把它們給叫來的啊?那種像魔法一樣的技巧,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呢。」


    勇者:「啊~那個是夢魔鶇……」


    參謀軍師:「鶇?」


    勇者:「不是啦,呃~我隻是剛好曉得那附近有群野馬,剩下就靠勇者魔法囉。那裏的野馬體型小,所以不適合當軍馬,拿來運貨可就綽綽有餘了吧?」


    王弟元帥:「嗯,諸侯們也十分地感謝。」


    參謀軍師:「是的,這麽一來運貨就輕鬆多了呢。」


    聖王國將官:「傷病患的運送也是。」


    勇者:「哈哈哈,這點事小意思啦!」


    王弟元帥:「大主教閣下,是否能請您用溫暖的言語鼓勵這位光之子呢?」


    (插圖)


    大主教:「……百合——」


    百合騎士團隊長:「是,大主教閣下。」


    大主教:「將杯子遞給勇者吧。」


    百合騎士團隊長:「謹遵聖意。」


    百合騎士團隊長:「勇者閣下,這是大主教閣下敬您的。」遞


    勇者:「呃~」手足無措


    百合騎士團隊長:「請。」


    王弟元帥:「你害羞了嗎,勇者?」


    聖王國將官:「百合騎士團的團長,在大陸上可是有名的美女嘛。」


    勇者:「不,不是這個原因唷。」


    百合騎士團隊長:「請。」微笑


    王弟元帥:「嗬,果然不能小看你呢。」


    勇者:「哪裏哪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


    百合騎士團隊長:「我替您倒酒吧。」


    大主教:「……」


    王弟元帥:(這氣氛為何如此沉重……)


    勇者:「唉呀,顏色真漂亮呢!這是哪裏的酒呀?」


    隨軍司祭長:「這是教會直轄領中最高級的琥珀葡萄酒,每一粒葡萄都是純潔的少女們親手所摘呢。」


    勇者:「太貴重了吧!」


    百合騎士團隊長:「這是大主教閣下的心意,請用。」


    王弟元帥:(……難道說,這酒有什麽問題?)


    勇者:「先幹為敬!」(「消毒咒」輕聲)


    大主教:「……」注視


    勇者:吞下口中酒「好喝!」


    帷幕掀起


    廚師:「閣下,可以端上來了嗎?」


    參謀軍師:「嗯,上吧。」


    勇者:「喔!」


    磅!


    廚師:「來,勇者大人請用!這可是壓軸唷!」


    勇者:「謝啦,廚師大叔!麻煩也替我向養牛的各位道謝。」


    廚師:「不不不,這怎麽成。替您做菜是我的榮幸!想將這道烤小牛料理得皮酥肉嫩,要花上整整一天呢!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請您好好享用吧!」


    王弟元帥:「嗯?你認識我們的廚師啊?」


    勇者:「沒什麽,隻是數天前……」嚼嚼「我們在河邊碰上,他說渡河時辛香料會被弄濕,所以我幫了點小忙罷了。」


    參謀軍師:「原來如此。啊!所以說,我們先前渡河時,由於湖麵結凍而能快速通過,都是因為——」


    聖王國將官:「勇者閣下的器量之大,實在太令人欽佩了。」


    灰青王:「哼。」冷笑


    大主教:「……勇者。」


    勇者:「怎樣?」狼吞虎咽


    大主教:「你的英勇與犧牲奉獻,使你得到了光之精靈的寵愛。」


    勇者:「……是嗎~那個人老是哭喪著一張臉耶。」


    百合騎士團隊長:「……!」


    隨軍司祭長:「……!」


    勇者:「啊,不好意思。所以呢?」


    大主教:「本座想為你祝聖,如何?」


    勇者:(小聲)「抱歉,『祝聖』是什麽啊?」


    參謀軍師:(小聲)「在這裏是想讓你成為神職人員的意思啦。」


    勇者:「啊~不可能。」揮了揮手


    隨軍司祭長:「……!」


    百合騎士團隊長:「勇者閣下,您居然回絕了大主教閣下的邀請——」


    勇者:「呃,那個啊,我是非常感激啦。畢竟大主教閣下本人都這麽說了嘛。可是啊,應該說顧慮太多,還是該說你們感覺太莊嚴難以親近……實際上我已經被人家訂下來了啦,嗯。」


    隨軍司祭長:「那麽這樣如何?勇者閣下,您就先把祝聖的事放在一邊,到聖百合騎士團的營帳接受教會的款待如何?跟身心純潔的少女共處,可以洗滌世俗的汙穢唷。」


    勇者:「哇~請我去開後宮啊?」


    王弟元帥:(教會到底要緊迫盯人到什麽程度啊?)


    勇者:


    「這還真讓人動心耶。呃~」


    百合騎士團隊長:「我們很歡迎唷。」微笑


    勇者:「不過還是免了。」


    隨軍司祭長:「這是為什麽?」


    勇者:「不是啦,你想想……一旦當起勇者,身上必定會沾滿血腥對吧?如果這叫俗世的汙穢,那麽我從以前到現在的所作所為,就全變成汙穢了呢。」


    隨軍司祭長:「所以更該以純潔的光輝為自己贖罪……」


    勇者:「更何況,無論說得再怎麽好聽,之後這裏的大夥兒依舊是要去大量製造『汙穢』對吧?就算現在洗幹淨了,之後一樣會弄得滿身血腥,那不是多此一舉了嗎?單是嘴上嚷著『罪孽洗清了』雲雲,心中的沉重仍然不會消失。既然如此,還不如親身體驗那種溫熱、濕滑、還帶有鋼鐵氣息的後悔與痛苦,反倒讓人覺得踏實呢。」大吃大喝


    百合騎士團隊長:「……」


    王弟元帥:(嗬嗬,講得真不錯呢。)


    勇者:「唉呀,除此之外也有別的原因啊。你們想想看,畢竟我是來王弟元帥這裏叨擾的食客嘛,吃了人家這麽多飯總得講點道義呀。」


    王弟元帥:「唉呀呀。」


    勇者:「所以說呢,祝聖就免了,如果王弟元帥想讓我暫時體驗一下教會的生活,那我便會去打擾。我個人呢,比較喜歡跟那些工匠大哥、廚師大叔們在馬車上睡成一團就是了。因此,關於『我到底要睡哪裏』這件事,你們隻要跟王弟元帥商量就行囉。」


    王弟元帥:「唉呀,你真講義氣呢,不愧是人民的模範。」


    參謀軍師:(講義氣……?不對,這叫做狡猾。他等於是把自己擺在大主教與王弟元帥閣下之間,然後大聲宣告「想要我就想辦法搶」……雖然閣下應該也明白這點才是。)


    灰青王:「哈哈哈,騎士隊長,人家看不上你呢。」


    百合騎士團隊長:「這也沒辦法,一切都是精靈的旨意。」


    聖王國將官:「當勇者的人果然很有氣度呢。」


    勇者:「不敢不敢~我這個人隻要有好東西能吃,到哪裏都能幹活唷。看見為了世界和平而戰的各位聖鍵遠征軍中樞,我自己也會覺得不太好意思呢。」


    王弟元帥:「那麽,這件事就由我們與大主教閣下處理吧,反正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勇者,烤小牛要冷掉囉。」


    勇者:「喔,真的耶。王弟元帥果然知趣!」


    灰青王:「那麽,我也來作陪吧。」


    勇者:「嗯,吃吧吃吧。皮的部分特別好吃喔!」


    隨軍司祭長:「……嘖。」


    ——鐵之國,首都,工匠街


    貿易商人:「喲嗬~」


    鑄鐵工匠:「唷,好久不見。該有幾個月了吧。」


    貿易商人:「是啊,大約半年吧。」


    鑄鐵工匠:「……嗯,真的是久違了呢。」


    裝備商人:「嘿,這不是貿易商人先生嗎?」


    貿易商人:「近來可好?」


    鑄鐵工匠:「我們這兒啊,自從蔓穗原那一仗之後就忙個沒完沒了囉。」


    貿易商人:「這不是很好嗎?」


    鑄鐵工匠:「是啦。話雖如此,一想到蔓穗原的英雄們,就得小心別樂極生悲。畢竟我們負責打造保護軍人性命的裝備嘛,大意不得。」


    裝備商人:「說得是啊。我也得趕快準備要交貨的裝甲板才行。」


    貿易商人:「從赤馬之國帶來的馬具該到哪兒卸貨?」


    鑄鐵工匠:「喔,後邊的倉庫。」


    貿易商人:「好,我知道了。」


    快步行走


    鬧哄哄……


    鑄鐵工匠:「喔。」


    貿易商人:「那邊是怎麽回事啊?」


    鑄鐵工匠:「看樣子,似乎是鐵腕王一行呢。」


    萬歲——!萬歲——!


    鐵腕王萬歲——!


    裝備商人:「哈哈,居然帶那麽點人就出來閑晃啊!」


    貿易商人:「喂喂喂,這樣好嗎?人家是國王吧?說這種話會被關起來喔。」


    裝備商人:「會嗎?咱們向來都是這樣喔。那個胡子老爹沒什麽好怕的啦。」


    貿易商人:「你還真有種耶。」


    裝備商人:「我們可不是因為怕才跟隨他,是因為他了不起才跟隨他。」


    貿易商人:「了不起啊……」


    鑄鐵工匠:「那人雖然看起來像個醉老爹,但這五年來他讓鐵之國的人口多了一倍,現在街上的工房甚至有三十來間呢。而且他會關心我們的生活,盡管租稅不能說輕,但大家都知道這些錢是怎麽花的。畢竟街上到處能聽見鐵錘的聲音嘛。」


    裝備商人:「是啊。我們做的鐵製武器、鐵製防具,是這塊大陸上最好用也最優秀的裝備。而且,鐵之國士兵也以勇猛果敢聞名……保護南部聯盟的可是我們哪!」


    鑄鐵工匠:「嗯,沒錯。我們再也不會讓聖王國隨便使喚,也不會讓他們說我們是住在南方邊境的野蠻人。我們要耕耘自己的大地、打造自己的國家。」


    裝備商人:點頭


    貿易商人:「這樣啊……真讓人羨慕。」


    鑄鐵工匠:「為什麽?」


    貿易商人:「因為我們貿易商人總是在各國之間流轉,沒有自己的居所啊。當然啦,畢竟這是自己的選擇,而且比農奴好多了。不過呢,我還是會羨慕你們這些有自己國家的人啊。」


    鑄鐵工匠:「是這樣嗎……」


    裝備商人:「什麽嘛,你向鐵之國或冬之國提出申請不就好了嗎?」


    貿易商人:「咦?」


    裝備商人:「你是貿易商人吧?隻要是往來做生意持續三年以上的商人,政府就會鼓勵並支援他們自己開店喔。」


    貿易商人:「是這樣嗎?」


    鑄鐵工匠:「申請看看就曉得囉。若想自己開店,應該可以借到開店的資金,而且開店第一年好像還免稅呢。不過呢,如果在街上沒什麽人脈,要拉到客人恐怕就難囉。」


    裝備商人:「最好先找個公會加入,從小工作開始做起,不然就是先在各個村子間巡回做買賣吧。」


    貿易商人:「慢著,那還是得先有自己的店吧?這個國家會讓來曆不明的家夥開店嗎?」


    裝備商人:「你可不是什麽來曆不明的家夥啊,這三年來,你不是一直送貨到咱們這裏嗎?」


    鑄鐵工匠:「哈哈哈!說得對。如果你開店後還能繼續跑赤馬之國,那可就幫了咱們一個大忙囉。」


    貿易商人:「不不不,我還是多來回跑個幾趟存點錢吧,而且這樣似乎比較輕鬆呢。」


    裝備商人:「那就這麽辦吧。走,先去馬廄一趟,照料一下馬兒吧。還有,你午餐吃過沒?如果不嫌棄,咱們就跟工匠們坐一桌吧,有冰涼的麥酒喔。」


    貿易商人:「太好了!那我就講點赤馬之國的事當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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