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頭霧水,眨了兩下眼睛反問:“你這話啥意思?”


    女孩說道:“其實他們村裏這些事情,都是我爺爺的徒弟幹的,他把我爺爺也害死了……”


    “你爺爺……”我剛想問你爺爺是幹什麽的。


    女孩話鋒一轉,反問道:“時間快到了,我得給我爺爺送飯了,你們、你們能不能放我走?”


    我尷尬一笑,“你別誤會,我們沒有想攔著你的意思,你還是去昨天那條路上嗎?”


    女孩點了點頭,我趕忙說道:“我們也住在那裏,咱反正都是順路,能跟你一起走嗎,順便你再給我們說說你爺爺的事兒,行嗎?”


    女孩聞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強順,我趕忙又解釋,“相信我,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強順接著說道:“大晚上你一個女孩走夜路多不方便,俺們哥倆給你當保鏢,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叫他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


    女孩噗哧一聲笑了,點點頭,我們三個一起朝我們住的方向走去。


    路上,我們彼此又介紹了一下,我又問了女孩一些問題,女孩看似靦腆文靜,人倒也挺爽快,估計在熟人麵前是個愛說愛笑的開朗女孩。


    這女孩呢,名叫韓(化名),這年整二十歲,她不是本地人,去年這個時候跟著她爺爺來到了這裏,她爺爺名叫韓忠,是一位在他們那裏很有名氣的風水先生,也算的上是一位傳奇人物,天生的陰陽眼,不是過是單眼,右眼能看陰陽,左眼正常。


    韓忠十六歲那年,給過路的一個要飯花子相中,要飯花子覺得韓忠天賦異稟,收他為徒,傳授了他一套看風水的本事。


    韓五歲那年,韓忠給人看了一座老墳,是個凶墳,據說那老墳建在了死煞位上,棺材下葬以後就不能再動,除非全家都死絕了。


    那家人把韓忠請了過去,韓忠看了看以後,給想了法子,把棺材從死煞位上移了出來。


    棺材從死煞位移出來以後,那家人沒事兒了,不過,韓他們家倒了黴了。一年後,韓六歲,有一天,韓的父親趕著毛驢車,載著韓忠、韓、還有韓的母親,一大家子去走親戚,結果在路上給一輛大卡車撞上,韓的父親當場死亡,韓忠折了一條腿,韓的母親折了兩根肋骨,全家隻有韓沒事兒。


    韓的母親傷好出院以後,害了怕了,因為在她還沒嫁給韓父親之前,就聽他們村裏人說,韓忠泄漏天機太多,導致他老婆早早就過世了,誰家姑娘要是嫁給韓忠的兒子,恐怕也得早死。不過韓的母親當時不信這個,硬嫁給了韓的父親。


    這時候,一出這事兒,韓的母親認為一切都是韓忠泄漏天機造成的,撇下六歲的韓,一聲不吭改嫁了。


    韓呢,打六歲起徹底跟著她爺爺,爺孫兩個相依為命。她爺爺這時候呢,也因為車禍瘸了一條腿,後來村裏人都喊他韓瘸子。


    一轉眼,四年過去了,韓十歲了。這一年,韓忠收了一個徒弟。試想,一個瘸子,帶著一個小女孩,農活重活韓忠也幹不了,就憑著看風水這點本事糊口,不過,誰家能天天死人呢,而且給人看風水收錢也是隨緣的,從來不會張口要價,真正幹我們這行的都懂這個規矩。


    這裏插一句,今天我把我老婆的大也請來給王思河看墳了,最後嬸子塞給我老婆大也二百塊錢,我伸手又從我老婆大也手裏奪過來一百塊錢。我對嬸子說,要不了那麽多,一百塊錢就行了,之後,我把一位讀者郵寄給我的“珍稀白茶”送給我老婆大也一盒,其實早想給他送了,一直沒空。這種事兒,要的錢越多,倒的黴越大。


    言歸正傳,主家給多少是多少,真是不給,那也就算了,韓忠爺孫倆的日子過的可想而知,韓忠當時就尋思著,收個人品好點兒的徒弟將來能照顧,等他將來咽了氣給他送送終、哭兩聲。


    韓忠收的這徒弟姓陸,大名叫陸二喜(化名),跟他們算是本村的,自小父母雙亡,也是他爺爺奶奶給養大的,當時陸二喜已經二十歲,比韓整整大了十歲。


    一轉眼,韓十五歲了,陸二喜這年出了師,這時候陸二喜基本上就跟韓忠的兒子一樣了,吃住都在韓家,平常下地幹活,有這種活兒的時候,跟著韓忠一起去,給韓忠打打下手,順便給他自己闖闖名氣。


    有這麽一天,陸二喜背著韓忠接了一個活兒,到底是啥活兒,韓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是個家宅風水方麵的,是個凶宅,陸二喜就跟人家主家說了,要想破這種凶宅,就得用童男女,往屋裏備齊食物跟水,把一對童男女送進去,讓他們在宅子裏呆上三天三夜,期間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


    韓忠的名頭在那裏擺著,他徒弟陸二喜說的話,這家人當然相信了。


    這家人呢,有個閨女,長的挺漂亮,那年才十六歲,可以當童女,陸二喜呢,說童男就不用再去找了,自己就是童子身,之後又說的天花亂墜,這家人就把他閨女跟陸二喜鎖進了房間裏。


    三天後,陸二喜跟那閨女出來了,倒也沒發生啥事兒,他們家呢,煞氣也給破了,一家人對陸二喜感恩戴德。


    陸二喜回到韓家,韓忠就問他這三天你去哪兒了,咋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陸二喜撒謊說,自己在山裏接了個活兒,回來的時候迷路了,在山裏轉了三天三夜才出來。陸二喜在韓忠麵前表現的一向老實,韓忠也就沒多想。


    三個月後,請陸二喜破煞的那家人找來了,堵著門跟韓總鬧,鬧得韓忠莫名其妙,最後一問,說陸二喜跟他們家閨女在房子住的那三天三夜,陸二喜哄著她家閨女,把他家閨女的身子給要了,一開始也沒發現啥,他們閨女也沒說,不過現在他們閨女懷孕了。


    韓忠一聽,猶如五雷轟頂,自己徒弟居然幹出了這種事兒,其實那房子裏的煞根本不用童男女,隻要給屋裏放一對雞關上三天三夜就行了。


    韓忠這人非常耿直,直接跟陸二喜斷絕了師徒關係,陸二喜呢,想娶那家人的閨女,不過人家不同意,陸二喜當時已經二十五歲,他們家閨女才十六歲,再說了,人家閨女長得如花似玉,陸二喜長的就寒磣多了,非要陸二喜賠錢,陸二喜呢,連夜跑了,最後這個債,給韓忠挨到了身上,韓忠東拚西湊,賠了人家二萬多塊錢,緊跟著,這事兒也不知道給誰傳出去了,韓忠在當地的名聲也臭了,當地的老百姓背地裏都說韓總,能教出這樣的徒弟,這瘸子估計也這樣禍害過不少姑娘了,有的人甚至說,韓忠把韓,他的親孫女也早就禍害過了。


    人就是這樣,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人言可畏,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韓忠聽說了以後氣的差點兒沒吐血死掉,無奈之下,瘸著一條腿帶上十五歲的韓背井離鄉離開了家,他們要是不走,韓將來恐怕在當地連個婆家都找不到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呐。


    韓忠這就開始帶著韓四處流浪、風餐露宿,大多時候都是給人看風水維生,算是走上了他師傅當年流浪要飯的那條老路。


    一轉眼,四年過了去,韓十九歲了,有這麽一天,韓突然做了夢,夢見了她母親,醒來以後,纏著韓忠,非要韓忠帶著她找她母親。


    韓忠沒辦法,帶著她來到了我們幹活的西邊那個村子,韓的母親就改嫁到了那個村子裏,不過,韓跟韓總來了以後,並沒有跟她母親相認,韓也就守在她母親家門口偷看了她母親幾次,其實這個可以理解,韓就是想填補一下心理空缺,她並沒有打算真的跟她母親相認。


    這時候呢,韓忠沒事兒轉悠到了我們幹活的這個村子,一進村子,韓忠就發現他們這村子裏的地脈氣不對,很像是有人破壞了這裏的風水,後來韓忠到村子北頭一看,也就是我們現在給他們村蓋房子的地方。


    在那裏,韓忠發現了那口井,當即大驚失色,因為這口井把他們整個村子的氣脈全給破了,而且這裏之前是墳地,村子氣脈一破,墳地裏的死人也不得安生,有些沒走的跑出來鬧事兒了,後來韓忠又跟村裏人一打聽,村民說,他們村每年立冬就會死一個年輕人。


    韓忠一聽,整個人都快傻了,因為這種打井破風水氣脈的手法,是他師傅傳給他的,屬於是獨家秘術,他師傅這時候恐怕早就不在了,現在懂這種手法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剩下那個不肖徒弟陸二喜了。


    後來又跟人一打聽,說是鄉上下來的領導讓打的這口井,又一問,幾個鄉領導鄉身邊還跟著個人,那人跟他徒弟長相很相似,這讓韓忠越發坐實了出主意打這口井的就是他那個不肖徒弟,不過他這徒弟這麽幹是為了啥,不清楚。


    韓忠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兒發生,立馬在他們村裏喊叫上了,他當然不敢說實話,他要是說,這是他自己徒弟幹的事兒,那他這當師傅的還得跟著倒黴,就編了套瞎話,說他們村那口井把龍姑娘的眼睛打瞎了,龍姑娘要他們村每年出一個童男賠她那隻眼,最後,村裏人全信了,按照韓忠說的,在村子西邊蓋起了房子,那就是那什麽“北鬥天罡陣”,主要是為了鎮住那口井裏的氣脈,防止氣脈再次流失。


    七座房子,剛剛蓋好五座,韓忠就一命嗚呼,按照韓的說法,是叫他徒弟陸二喜給氣死的,加上年齡也大了,氣火攻心吐血而亡。


    就在韓忠臨死的前幾天,他帶著韓,在山裏找了地方,告訴韓,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我快不行了,我死以後,你不用管我,去找你母親,不管用什麽方法,至少讓她收留你在這裏住一年,從我死那天開始,你每天晚上在他們村子北邊的小路上擺個紙人,用大衣裹著,大衣下麵給我放一碗麵條,隻要供一年就行了。


    韓忠的這些本事,丁點兒都沒教給韓,韓不明白爺爺為什麽要這麽做。韓忠說,就算我死了,也要把那個不肖徒弟拉上,不能再叫他禍害人了!


    (鄭重感謝:“花花”為王思河附的200元禮錢、“溪”的100元禮錢、“賈嘉林”的100元禮錢,謝謝你們,今天我已經把你們錢送到了禮賬上,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真實姓名叫什麽,寫的是我的名字,你們這份心意真的很難得,聯係地址給我,也別嫌寒磣,每人送你們一把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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