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過去的就過去了。</p>


    可是他們說話不腰疼,過去的過去了,我們又是怎麽過來的。</p>


    兩個女孩肯定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那些慘痛的經曆暫時還過不去,但是她倆現在又去了哪裏呢?</p>


    招待所沒人,電話又打不通,她們能去哪裏?</p>


    我又發動神車,一路飛奔著去了派出所。</p>


    這輛神車還真不錯,居然還能漂移,而且自己也能很好地控製車重帶來的偏差,不至於側翻。</p>


    但是這輛車子太過年久,性能終歸有些老舊,也不是很好用,聊勝於無而已。</p>


    到了派出所,就著剛剛落山的夕陽,透過落地的玻璃門,我看到派出所大廳的凳子上坐著兩個女孩。</p>


    原來在這裏,我還以為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我平複著自己的心情。</p>


    她倆的身邊,還有一個警察模樣的人在跟她倆說話。</p>


    我湊近了一聽,應該是心理輔導員之類的人,因為我聽見那個穿著製服的人在安慰開導兩個女孩,故而我便沒有再靠近。</p>


    兩個女孩現在脆弱成這樣,肯定需要人照顧,而我也不方便,現在派出所安排了心理輔導員,我想,也會稍微好一些吧。</p>


    大廳裏人不多,大多的警察也換上了便裝,他們要下班了。</p>


    我聊賴地到外麵抽煙,腦子裏胡思亂想著,想以前,想以後,想整個事情的細微末節。</p>


    越想,越覺得都是我的錯,越想越覺得愧疚……</p>


    八點多過一些,那名輔導員好像已經跟兩個女孩說完了,我看到她已經坐上車子離開了。</p>


    格爾木的天色還是很亮,依舊看得見晚霞。</p>


    一名執勤的警察跟我說,剛才那個輔導員,是他們從省黨校請來的教授,所以叫我不要擔心兩個女孩的心理問題,他們一定會盡全力地照顧。</p>


    我隻能點頭,卻無法反駁什麽。</p>


    跟我說話的這名警察,他是要送兩個女孩回招待所的。</p>


    我就跟他說,今晚就不麻煩他了,我自己開車,我送回去就行。</p>


    警察說,那也好,他就回家了,明天會開庭,我們一起去法院。</p>


    明天開庭?</p>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陣激動,這一天,我已經等了有三天的時間。</p>


    而這三天的時間,我好像是等了三個世紀一樣的漫長,但願審判下來的結果,就是立即執行死刑,這樣才算對我們最好的交代。</p>


    那個警察昨天跟我說,不會虧待我們。</p>


    可是我們要的,不是虧待,是交代,而最好的交代,就是看著那些人上了刑場。</p>


    或許我們看不到那些人死去的樣子,但是我相信,我可以看到他們的屍體進了太平間!</p>


    我回到了大廳,那個要送我們回去的警察也走了。</p>


    站到兩個女孩的麵前,我醞釀了好久,才跟兩個女孩說,我們走吧,現在很晚了。</p>


    何瀟瀟姊妹從未多看我一眼,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p>


    但是她倆,還是從凳子上站起,率先朝著門口走去,我連忙跟了上去。</p>


    那輛麵包車沒有指示燈,也不能遙控,隻能用鑰匙捅,我拉開車門,叫兩個女孩上車,我送她們回去。</p>


    何瀟瀟一怔,好像沒想到我已經換了車,隨即,卻也什麽都沒有說,就鑽進了車裏。</p>


    也是,從我開了這輛車子,兩個女孩都沒坐過我的車,而她倆,也不知道我已經賣掉了猛禽。</p>


    為這趟旅行準備的東西,大多已經扔掉了,隻留下了貴重的一些物品,隻有那柄手槍我私藏了起來。</p>


    其他的東西,要麽扔在了可可西裏山,要麽丟在了垃圾桶,反正此後,我們再也用不到那些東西了。</p>


    所以這輛車裏,幾乎是空著的。</p>


    兩個女孩坐在後麵,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何璐呆滯地將目光伸向了車窗的外麵。</p>


    我知道受傷最嚴重的,就是何璐……</p>


    政府招待所我已經住了有三天時間了,盡管這裏什麽都不缺,設施也齊全,可我隻想盡快地離開這個地方,好叫自己遠離這些煩惱。</p>


    明天將會是開庭的時候,等過了明天,我們就會離開了。</p>


    隻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總覺得欠缺了些什麽。</p>


    將車子停在車位,我叫兩個女孩下車,等會兒我還有話要跟她倆講。</p>


    何璐沒一點的反應,她好像沒有聽到一樣。</p>


    何瀟瀟的手剛碰到車門,又縮了回來,問我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到了房間她倆還要睡覺。</p>


    她剛才這句話,是這幾天以來,何瀟瀟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然而她的語氣裏,仍舊裹挾著對我的埋怨。</p>


    我叫她倆先回房間,等會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p>


    何瀟瀟卻堅持叫我就在這兒說,說完了再回去!</p>


    既然如此堅持,我也不跟她吵嘴。</p>


    兩個女孩仍舊坐在後麵,我將車窗打下來了一半,又點了一支煙。</p>


    在我宣布這件重大的事情之前,我會很神聖地看待它,因為我覺得這是對我自己的救贖,也是對兩個女孩的彌補。</p>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又吐了出來,將自己的情緒醞釀到飽滿,這才認真地說,我已經將車子賣掉了,而我身上現在也沒有錢了,對於這趟旅行,就結束了。</p>


    我盡量在繞開關於這趟旅行的話題,但我沒有更好的方式切入。</p>


    兩個女孩沒有插話,我又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過兩天銀行會將我掛失的卡激活,賣掉車子的錢,加上之前剩下的錢,我還有一百四十萬,都留給你倆,明天審判結果下來,我也就離開了,當然,我也會給自己留下回去的路費。</p>


    說著,我將今天從銀行拿回來的卡遞了出去。</p>


    但是何瀟瀟姊妹沒有絲毫的反應,她倆一聲不吭地鑽出了車門,朝著招待所門口的方向走去。</p>


    我的手舉在半空,久久都沒有落下來!</p>


    我不是慈悲,我不是憐憫,我隻是彌補,盡量地彌補。</p>


    而剛才這番話,我也在避重就輕,盡量地不去提到會刺痛何瀟瀟姊妹的話。</p>


    可何瀟瀟姊妹一言不發地走掉,讓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沒覺得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我也是一片好心!</p>


    興許是她倆誤會了我的意思吧,等會兒我再去敲敲門,好跟她倆好好談一談。</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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