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景逸點頭,表示肯定。


    “那,四哥,你有沒有看出來我的臉哪裏變化了?”文雅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官景逸,不好意思的問道。


    官景逸挑眉,目光落在文雅的臉上呆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又將目光移開了。


    “你很好啊。安安,你很漂亮呢。”官景逸笑嘻嘻的對麵前的女人說道。


    文雅有些意外,不是因為官景逸誇自己漂亮,而是因為他剛才叫自己什麽來著?安安。


    他竟然把自己當作了他得老婆?難不成是官景逸又病了,變成癡呆模樣了?


    文雅對官景逸的病情多少還是從杜樊淼的口中有過一些了解的,她知道官景逸的病情及其容易反複,時而正常的堪比普通人,可時而就是傻子一樣,誰都不認識。


    文雅情不自禁的撫上了自己去國外整了很久的臉,心中還暗自欣喜著,看來國外這個醫生的手法還真是不錯,竟然讓官景逸誤以為自己是徐安然,那就證明自己這張臉,還是和徐安然又幾分相像的。


    事已至此,她在一不在乎官景逸究竟愛的是誰了,她愛了官景逸十幾年,這十幾年很漫長,漫長到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讓少女變老,讓水嫩彈性的肌膚變成粗糙鬆弛,她愛官景逸早已經從最初的對愛情得向往和期待,變成了她人生一場不可磨滅的執念。


    她瘋了,是瘋了,才會跑去整容!


    如果不得到官景逸,文雅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麽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安安?你是我的安安嗎?你為什麽不說話?


    官景逸的目光有些呆滯,直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文雅,然後上前走了兩步,兩隻手抓住文雅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說實話,在那一刹那的時候,文雅有些發蒙,官景逸的渾身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氣息,這種氣息,她曾經在夢中想象了十幾年,他是第一次距離這麽近,近到可以感覺到他身體肌肉的一種勃發的狀態,也可以近距離的觀察他胸腔的起伏,這種情況,在這些年來,文雅甚至都沒有敢在夢裏肖想過,可是沒想到,在他們闊別重逢三年的時間後的第一次見麵,他們的關係就能到這一步,甚至還能繼續往更親密的狀態發展。


    想到這裏,文雅更加興奮了,同時,她的腦子也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抓住今天晚上這個大好的機會,或許,官景逸現在還是喜歡徐安然的,可是這又如何?如果,自己和官景逸真的在今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什麽,她自己隻要拍一些照片發送給徐安然,那麽,自己不就是在官景逸的婚姻裏有機可乘了嗎?


    想到這裏,文雅在暗中陰毒的笑了笑。


    我……我就是你的安安!


    想通了這一點的文雅,仰起頭來,自認為對官景逸綻放了一個無比美麗的微笑,不要臉的回答道。


    她怕什麽,她現在什麽都不怕,她放棄了原本天生麗質的美貌,冒著毀容的危險去整容,隻為了變得和徐安然有那麽幾分想象,讓官景逸能夠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是不愛杜繁淼她為了接近官景逸也認了。


    她都付出了這麽多,她早就為了官景逸孤注一擲了,事到如今,可以有這麽一個趁機鑽空子的好機會,她怎麽會放棄。


    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她為了得到官景逸現在是什麽都不在乎了。


    官景逸自然也沒有想到文雅竟然恬不知恥到這種程度,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承認自己是徐安然。


    他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鄙夷之色,不過為了防止文雅起疑心,官景逸很快的就將自己的那種不悅的神色收起來了。


    老……老公,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文雅像個嬌羞的小女生。含羞帶臊的低著頭,


    問官景逸這句話的時候,睜著自認為可愛萌萌噠的大眼睛看著官景逸,她裝嫩的那一舉手一投足,活像一條老黃瓜刷了綠漆一樣。


    媽的,還不夠惡心人的呢。官景逸在心中罵到,他和文雅之前也算是舊相識,在國外留學彼此來往不算少,多少也算是朋友,這文雅對他一直以來有意思,官景逸是知道的。但是當年他的身邊有了徐雪旭,況且他喜歡的女生的類型又不是文雅那一類的,所以,他就一直裝不知道,漸漸的回了國之後,他就和文雅之間越走越遠了。


    可是,官景逸他之前怎麽就沒有發現。文雅竟然是這麽一個女人!


    虧杜子還喜歡了她這麽久,對文雅也算是癡心一片,大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架勢,可誰知道,放在文雅的身上,就任由她這麽糟蹋了?


    這個時候,文雅走在了官景逸的近身,現在官景逸的身旁,手小心翼翼的就要去碰官景逸的手。


    說時遲那時快,官景逸在文雅的手觸碰到自己的前一刻,就將手抽離開了,讓文雅撲了一個空。


    今天雖說官景逸是有心對文雅下套,好讓杜子迷途知返,真正的了解和看清,這個文雅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


    可是,在此同時,官景逸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徐安然的老公。


    以前商場上的逢場作戲的事情他確實做了不少,哎喲,為了談生意嘛,他雖然潔身自好,沒有和那些別的女人亂來,但是終歸牽牽小手,襯衫的領子上帶著一枚口紅印記什麽的還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一個有婦之夫,他家裏還有妻兒等著他回去,他不能沾染上任何女人的痕跡,不能做一丁半點的對不起安安的事情。


    文雅對於官景逸的手的躲開有些狐疑,他不是已經把自己當做他的老婆了嗎,為什麽連牽牽手,碰都不讓自己碰一下呢?


    怎麽了嘛,老公?


    文雅對官景逸叫老公叫的還不是很順口,但是卻很激動,這就好像是一個禁詞一般,她明知道不能說,這次不但說出來了,並且還是當著官景逸的麵親口說出來的,簡直都激動死了。


    安安,你都不常叫我老公的,你今天是怎麽了?


    官景逸故意為難文雅。


    文雅擰著眉頭想了半晌,隻不過她實在想不出來,夫妻之間若是不叫老公老婆的話還叫些什麽?


    那個……那就是景逸?


    文雅換了一個稱呼。


    官景逸繼續搖頭。


    文雅又想了一會兒,結果還是錯誤的,文雅就沒有耐心繼續和官景逸對話了。


    好啦,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以後我就對你叫老公。你對我叫老婆,知道嗎?


    文雅對官景逸說話很快就沒有了耐心,甚至有些嗬斥的意味。


    官景逸點頭,隨後他被文雅拉著手腕,進了一間臥房。


    文雅有些激動,將官景逸幾乎是拽到房間裏麵的,兩個人都進去之後,下一秒,文雅關上了門。


    老公,你累不累啊?


    文雅臉上掛著一抹嬌羞的魅色,現在是在臥室,她做起事情來,不似剛才在露台那般,此時此刻,更加肆無忌憚了一些。


    文雅邁著優雅的貓步,輕輕的攪動著長發,臉上的神色妖冶,一步一步逼近官景逸。


    下一秒,她幾乎是要撲到官景逸的身上的,但是,卻被官景逸輕輕躲閃了一下,文雅撲了一個空,栽倒在床上。


    官景逸呢,不過是挪了一下屁股,現在冷眼旁觀著文雅的窘態。


    文雅自然有些憤然,兩隻眼睛瞪得很大,眼角幾乎要裂開了,她羞憤的瞪著若無其事的官景逸,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官景逸沒有說話,隻是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文雅,一副不解的樣子。


    文雅忽然就泄了氣。


    是啊,她到底和一個傻子生什麽氣呢,他反正一會兒都要躺在自己的床上了,現在就不該操之過急,否則隻會起反作用。


    想到這裏,文雅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兩隻手臂撐著床,翻過身子來,半依靠在床頭,酥/胸半漏,她自認為自己是煞是撩人的模樣,卻不知道,官景逸看到她這幅姿態,簡直都要作嘔了。


    官景逸現在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想要回家,想要找老婆抱抱!


    文雅對官景逸接連拋了好幾個媚眼,本以為官景逸會自動的撲過來,誰知道,並沒有,他自顧自的玩起來了,根本就不管一旁的文雅。


    文雅這才憤憤的下了床,走到那個音響的前麵,拿出她珍藏已久的盤,將盤放進去。


    不一會兒,優雅緩慢的聲音就靜靜的就流淌出來。


    景逸,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在美國常青藤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聽的一首歌。還記得,我們相遇的咖啡廳裏那天就是放著這樣一首曲子,你走進去,我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你的杯子,我麵露窘態的時候,你就那樣對我笑了笑,那天的你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於是,我感覺那天的天氣都變好了,晴空萬裏。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就被你迷住了。


    之後,我們相識,你說你很愛這首曲子。


    文雅一口氣說了很多,那是她和官景逸第一次見麵的回憶,她記得很清楚,十幾年了,那些片段像是紮根在她的心裏一般,深刻並且無法拔除。


    對於文雅說的那些事情,官景逸早已經不記得了,在文雅心中官景逸的那個笑容實在是太重了,以至於搭上了她的青春。


    可是對於官景逸來說,那一天,或許隻是一個心情還不錯的一天,他隻是隨意的笑了笑,或者,因為咖啡廳裏放著的是他最愛的那首曲子,所以他才笑了一下,不經意的一笑,簡直輕的不能再輕。


    文雅於他,連一個匆匆過客都算不上!


    到頭來,又是誰的錯?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


    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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