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文雅知道官景逸心中真實的想法,不知道她又會作何感想呢?


    大概會有一腔熱血付諸東流的難過和悵然吧。


    原來,真正讓人傷心的。不是愛過,也不是恨著,是我離你那麽近,你卻都沒有看過我一眼。隻可惜,文雅現在還沒有看透這些。


    聽著優雅沉靜的音樂,文雅對官景逸伸出一隻纖纖素手來。


    “這麽好的夜晚,這麽美的音樂,你難道不要請我跳一支舞嗎?”


    文雅問道。


    官景逸看了文雅兩眼,隨後起身,攏了攏身上的西服外套,對文雅行了一個紳士禮。


    音樂環繞著兩個人的周身,朦朧的月光也有些依稀,杜繁淼正在找文雅,他十多年來的時間和文雅之間總是玩著追逐和被追逐的遊戲,哪怕是現在文雅已然成為他的女朋友,他仍舊是付出最多的哪一方,仍舊是用自己的熱臉去貼文雅的冷屁股,仍舊因為喜歡文雅這件事而感到深深地無力感。


    這些話,杜繁淼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說過,但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譚子豪自然比誰都要看的明白杜繁淼的心。


    “嘿,杜子,你找什麽呢?”


    譚子豪叫住有些慌不擇路的杜繁淼,看他腰上圍著一個藍色和白色相間的條狀的圍裙,手上拎著一把水果刀,從廚房到餐廳,又到客廳,一路走過來,步履有些匆忙,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奧,是一個小觀音墜子,一大一小,你看到沒有?”


    杜繁淼問譚子豪。


    譚子豪連忙搖頭,心裏想著,你的東西,還是玉墜子,我怎麽會看到。


    不過,提起這玉墜子來,譚子豪倒是有些啞然,他記得杜繁淼最喜歡的是金銀器件,最無感的就是玉,他自小就不喜歡玉器,大概是因為杜樊淼很小的時候因為一件鐲子差點丟了命得原因,都說玉養人,杜樊淼卻覺得這玉於他而言卻是能吃人的。


    可誰知道,這次杜樊淼卻十分在意一個那個玉墜子。


    譚子豪的好奇心立馬上來了,他的兩隻手撐著沙發問道:“怎麽?這玉墜子看起來很重要的原因,誰送的?”


    “不是誰送的,是送我幹兒子還有我幹兒子那倒黴可憐的媽的!”杜樊淼白了譚子豪一眼,繼續低著頭找玉墜子。


    譚子豪的眉毛挑了挑,唇角彎起一抹笑。


    “喲,看不出來啊,你對人家小芷還有小肚肚看起來還是挺用心的嘛!肚子,我還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個風流的公子哥兒,沒想到,竟然還用情挺深的嘛!難不成你喜歡的小芷?”


    “一天到晚的淨是胡說!”杜樊淼狠狠的剜了一眼譚子豪:“小芷和文雅能比嗎?我愛的那一個可是陽春白雪。


    你可別忘了,我追文雅可是用了十好幾年的時間了。


    杜樊淼煞有其事的說道。


    譚子豪挑了挑濃眉,他自然知道杜樊淼這幾年對文雅的執著,但是他能確定那真的事愛,而不是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單單的一種心境而已?


    “哎,你就那麽喜歡小肚肚,那你就沒有想過,小肚肚是你的孩子呢?”譚子豪的手撐著下巴,說出這句話好像是在和人談論今天的天氣挺好哇這一類的話,看似毫不經意,好像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杜樊淼正在找東西的手怔了怔,不過很快他的唇角就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小肚肚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也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小芷那個死丫頭就是一口咬定那個孩子不是自己,況且孩子的出聲日期,好像也不是很符合。


    “你說完沒有,譚子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煩人了!”杜樊淼不耐煩的說道。


    譚子豪見對兄弟一向好脾氣的杜樊淼這下變了臉,知道自己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怎麽,難不成是小芷就是他的底線嗎?


    這件事情,或許更好玩了!


    譚子豪一邊搖著頭一邊哈哈的大笑著。


    “你丫的別得寸進尺啊!”杜樊淼往前趕緊走了兩步,然後揪著譚子豪的脖領子。


    “你急什麽啊!就算著急現在也不到著急的時候,一會兒有的是你生氣的!”譚子豪盯著杜樊淼對,那雙黑眸幽幽的,散發著攝人的光芒,竟然讓杜樊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杜樊淼看著譚子豪也不像是和自己完全開玩笑的樣子,將信將疑的將譚子豪的脖領子鬆開,順路還搡了譚子豪一把。


    譚子豪好脾氣的也沒有發火,隻是徑自慢悠悠的將被杜樊淼的抓皺了的襯衫整理好,拂了拂身上看不到的塵土,那慢條斯理的樣子著實讓杜樊淼窩火的厲害。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看著譚子豪盯著自己一幅要看自己好戲的樣子,就沒有來的窩火,說的話也絲毫不客氣起來。


    “你這麽著急啊,那不妨帶你去看看算了。”譚子豪說的一臉無所謂。從沙發中站起身來,兩隻手背在身後,幽幽的往前走。


    杜樊淼看著他這副樣子就長氣,伸手推了譚子豪一把。


    譚子豪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一個狗吃屎。


    “嘿!”譚子豪說話的音調接連拐了好幾個彎,他不滿的瞪了杜樊淼一眼,甩了甩袖子,便又繼續往前走。


    “嘿什麽嘿,趕緊帶路,我很忙的,一會兒還要帶文雅出去玩!”杜樊淼說。


    譚子豪表麵上裝作一幅看好戲的樣子,但是杜樊淼和他畢竟是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他知道文雅那個女人對他並非真心,但是誰讓這些杜樊淼現在的心和腦子都蒙了豬油一般的,別人的勸解壓根事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這不,不使一點兒藥力猛烈的怎麽行呢!


    譚子豪擔憂的想著,表麵上並沒有露出半分。


    房間裏


    官景逸和文雅兩個人跳著舞,兩個人的默契並不是很好。


    官景逸有些笨拙的張開雙臂,走步的時候總是免不了要踩上文雅幾腳,文雅感覺自己的腳都被官景逸踩腫了,要是換做其他的任何一個男人,文雅一定事不能忍的,可是如果是官景逸,那自然就是要另當別論的。


    可是文雅記得,官景逸之前的跳舞技術是非常好的,官氏年會上,總是官景逸開舞來著,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文雅也曾有幸看過一次官景逸跳舞。


    當年的官景逸,像一隻蝴蝶,優雅,奪目,不管在什麽樣的人群裏,不管在什麽樣的氣氛裏,他永遠都是是鶴立雞群的一個。


    可是,誰曾能想到,官景逸現在竟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裏,文雅隻覺得是官景逸的健忘症落下的病根兒,會造成肢體不協調的的原因,她便也沒有多想,隻是對官景逸的同情和可憐。


    文雅此時也暗自下定了決心,不管官景逸變成何種樣子,她都不會放棄他的,她都會一如既往的去愛他的。


    文雅覺得自己這樣的愛,拋卻自己是作為拆散官景逸和徐安然的愛情的第三者之外,還是很偉大很無私的,卻不知道,她的那份熱氣騰騰的愛在官景逸的心中卻是備受鄙夷的、不堪的。


    ““對不起啊,我又踩痛了你吧?”官景逸再一次踩在文雅的腳上,這次文雅感覺到自己腳上尖銳的疼痛,讓文雅尖叫樂一聲,腳下一軟,便栽倒在地上。


    官景逸看著跌落在自己麵前的文雅,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他下腳的力道自己都有掌握,應該不至於把她弄成這個樣子吧?


    難不成是在演戲?官景逸心中猜測著。


    但是斂著眸看著跌坐在地板上,一直呼痛的文雅的額頭上冒出幾顆冷汗來,官景逸又察覺到,文雅不像是裝的,因為汗水是裝不出來的!


    “喂,你怎麽了?”官景逸高高大大的身子站在文雅的麵前,就差踢人家文雅一腳了。


    文雅隻顧著痛,被官景逸這麽一問,自然也沒有察覺到他的關心,自然是有些委屈。


    “我……我的腳崴了。”文雅一邊說著,眼睛就冒出了淚花兒。


    “啊?”官景逸擰眉,他嘟囔道:“真是不禁折騰。”


    最後一句話,文雅自然是沒有聽清,她卻聽到官景逸兀自在嘟囔些什麽東西,便問道:“你說什麽?”


    官景逸斂著眸,看著坐在地板上的文雅,他對她還真是厭惡的要命,簡直是一分鍾都不想要和她獨處。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官景逸抻了抻自己的西褲,蹲下來,俯身將文雅抱起來,將她扔在床上。


    文雅雖然腳還是痛著,但是這卻是她生平第一次被官景逸抱著,她感覺到官景逸有力得手臂和勃發的胸肌,心髒劇烈的跳著,幾乎要從喉嚨裏麵跳出來。


    文雅低著頭,臉紅成了一片,兩隻手環著官景逸的脖子,神色間皆是含羞帶臊的小媳婦得模樣。


    官景逸的黑眸不經意的往文雅的臉上掃了一眼,看到文雅這一副表情,心中不禁作惡起來,官景逸撇了撇嘴巴,立馬將自己的黑眸移開了。


    文雅正沉浸在和官景逸親密接觸的夢境中的時候,自己的身子突然被甩了出去,官景逸一點兒都不留情麵的將文雅從自己的懷中甩出去,那厭惡之情顯而易見。


    文雅卻在這個時候,反射性的將官景逸的脖子摟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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