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化和茹雪手牽手的漫步在風城商業區的主幹路上。


    徐德化感慨道:“你看咱們來風城也有好幾次,轉眼間,安安嫁給官景逸也有好幾年了,沒想到,咱們老兩口竟然還是第一次的這麽舒心的出來逛街。”徐德化說到這裏,低著頭苦澀的搖搖頭。


    茹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歎氣:“哎……這個二丫頭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你瞧瞧,不聽話呀!”茹雪兩隻手拍了拍。


    徐德化看著茹雪,勸解道:“老婆子啊,安安安安有二十五六歲了吧?你說實話,她長這麽大,那次不是安安靜靜的,什麽時候讓咱們老兩口操過心。”


    “以前是我們太疏忽她了,一門心思的撲在雪旭的身上,所以……我仔細的想過了,安安的人生路上也不是沒有坎兒,不是不需要我們為她操心,隻是她對我們失望了,所以才……


    所以,我現在想要彌補我這個二女兒,這種心情,老頭子,你能理解嗎?”


    徐德化雖然能夠茹雪的想法,但是他卻不是很認同。


    “彌補?有什麽好彌補的?安安長這麽大了,不管咱們對她的成長參與的或多或少,她都是正直的,也是幸福的。我們談不上是對不起她,也沒必要對她贖罪,安安也不會接受。”


    徐德化意味深長的說。


    徐德化是個好爸爸,也是個好丈夫。


    在徐安然的成長備受忽略的時候,他負責給她茹雪沒能給到的溫情,


    可是當茹雪給的愛太過熾烈和過火的時候,他又負責從中調節。


    這個家裏的人,徐德化是不會容許一個人受疏忽的。


    茹雪沒有說話,但是和徐德化緊緊相扣的手,扣得越來越緊了。


    兩個人往前走,在一個麵包房前停住了腳步。


    那個在馬路邊蜷縮成一團的背影,看著有些眼熟。


    茹雪的心驚了驚,然後她狠狠的眯起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


    真的是她嗎?可是她心在不應該在風城監獄裏麽?


    徐德化注意到妻子茹雪的一場,順著茹雪的視線望過去,也看到了那個身影。


    “走吧。”徐德化突然扯了扯茹雪的手,對茹雪說。


    茹雪從怔愣中轉過身,嘴巴微微的張著,什麽話也不說,就是看著徐德化。


    徐德化知道茹雪想要說什麽。


    “隻不過是背影很像而已,她做了孽,現在正在監獄裏受罰,是不可能出來的,你不要多想。”


    徐德化淡淡的對茹雪說。


    茹雪的眼睛慢慢的騰升起一股霧氣。


    她知道的,不該有這樣的幻想。


    “我時常還會夢到雪旭,夢到她在監獄裏麵過的有些不好。老頭子,這話我一直不敢說,不管雪旭變成了什麽樣子,我對她的恨是真的,那些愛也是真的。


    三十五年,我養了三十五年的一個女兒……你說說,這麽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


    是不是我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茹雪一邊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是她不識好歹,狼心狗肺,茹雪啊,或許怪我們對她太過縱容,所以才會讓雪旭變成了那樣自私自利的模樣。


    她為了錢,和自己的親生母親,設計陷害景逸,陷害安安,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養育了她三十五年的家。


    你別哭了,為了她,真的不值得。


    如果安安知道你又為了她傷心的話,安安怎麽忍受的了?”徐德化輕聲的說著,為茹雪輕輕的擦拭掉她臉頰上的眼淚。


    “求求你,好心的人,給我口吃的吧。”那個帶著一個破頭巾的女人開口了,從茹雪和徐德化的方位來看,根本看不清那個乞丐似的女人的麵龐,隻能看到她對麵包店的店主伸出一隻枯黃幹瘦,皮包骨頭的手來。


    “你給我滾,三番兩次在我店裏偷東西吃,我沒有把你送去警察局就算是好的了,每次把你趕出去,你就跟我賣可憐。


    你說你這個女人,應該還不到五十吧,怎麽說也算是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隨便做個工掙點錢就夠你吃喝的了,何苦要做這檔子沒皮沒臉的事。”


    店主如此說道。


    在他問‘你應該還不到五十’的時候,那個女人的渾身狠狠的僵住了,她收回了自己枯瘦幹黃的手,拉到自己的麵前,來回的翻看著。


    他問應該還不到五十?


    女人又將手移到自己的臉頰上來回的摸著。


    她還不到四十歲,隻是流年不利,又出車禍做了開顱手術,又進監獄的這般折騰,她的麵容枯老的厲害。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十幾歲。


    每天,她路過那些洗手間的鏡子的時候,她都要低著頭走出去,她不敢看鏡子裏麵的自己。那個容顏衰敗人老珠黃破落不堪的自己。


    可是,那一切不過都是掩耳盜鈴的功效罷了。


    自己看不到,並不意味著,別人也看不到。


    徐雪旭撫著自己的臉頰手輕輕的顫抖著,她埋著頭,眼底一片悲涼。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嗬嗬,她忘了這是誰教給她的話,或許是徐安然或許是官景逸。


    如今,報應真的落在她的頭上了,徐雪旭仰著頭,笑的狂妄,眼中帶淚。


    她窮其一生,追逐的不過是名利二字,到頭來,卻什麽都剩不下了,就來她人生前三十幾年一直引以為傲的,一直以為可以豔壓群芳,尤其是在徐安然那個醜小鴨麵前最自豪的美麗的容顏,都已經逝去了。


    她剩下什麽?


    滿臉的皺紋?還有這具行屍走肉的身子?


    “你要瘋還是要死的趕緊從我的店門口滾開,別打擾我做生意,如果再不走的話,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好啊,你報啊,我正好被警察趕出來,如果你能有辦法讓我坐監獄的話,我求之不得,我謝謝你全家!”徐雪旭放肆的對店員哈哈的大笑。


    不知道是誰對警察出具了她精神病情況的報告,所以她從風城的監獄被調入了精神病院。


    那裏就算不是精神病也會被逼成精神病的!


    徐雪旭在那裏整天和一幫精神病相處,都快要瘋了,然後有一天,她鑽進了那個送菜的人的菜筐裏麵才得以逃出來。


    可是逃出來之後,又能做什麽呢?


    景致那個人渣聯係過她一次,她才知道自己的那份精神病情況證明就是他找人提交給警察的。


    可是徐雪旭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後,景致卻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她一個人沒有錢沒有住處的要怎麽生存?難道天天靠著乞討過活嗎?


    徐雪旭在外麵遊蕩的這幾天的時間,忽然發現,自己還不如回警察局過日子呢。


    這笑,驚起了店員的全身的雞皮疙瘩。


    “真是個瘋子!”店員看到笑的癲狂的徐雪旭,有些膽怯,他轉身進了屋子。


    茹雪和徐德化卻怔愣在原地,原來,這個失魂落魄的像是個乞丐一樣的女人,真的是徐雪旭?


    “雪旭?”


    蒼老的顫抖的女人的聲音在徐雪旭背後兩尺的距離叫她。


    “茹雪,你最好鎮定一些。”徐德化握著茹雪的手更緊了,他生怕自己一放手,茹雪就恨不能跑開了。


    “那是雪旭,老頭子,你看那是雪旭啊。”茹雪激動的指著不遠處那個有些佝僂的背影,激動的說道,滿臉都是眼淚,那眼淚陷入蒼老的臉頰的皺紋裏,更顯得悲傷。


    茹雪說過,徐雪旭畢竟是她養了三十幾年的女兒,她對徐雪旭又恨,但是三十幾年來的愛和惦念又怎麽是一朝一夕可以抹掉的。


    徐雪旭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諾大的風城看到茹雪和徐德化,這個自己的養父母。


    徐雪旭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對兩位老人沒有一丁點的愧疚之心,因為她覺得不管自己是對徐安然還是對官景逸,都和眼前的老人沒有什麽關係。


    徐雪旭隻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見老兩口麵上有些無光。


    “你……你們怎麽來石城了?”與其說這是徐雪旭是在問徐德化和茹雪,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徐雪旭兩隻手撐著地上,站了起來,但是因為還多天沒有吃飽飯了,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力氣。


    徐雪旭的身子晃了幾下。


    她想要跑,想要遁逃!


    可是她現在根本邁不開步子,走不動了。


    茹雪撲過去穩住了徐雪旭。


    明明是母女兩個,徐雪旭和茹雪兩個人看起來年紀倒是很相仿。


    還是徐雪旭更老態了一些。


    “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茹雪問著徐雪旭,滿心的複雜。


    “我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應該問你的好女兒和好女婿嗎?”徐雪旭對茹雪冷哼道。


    徐德化對徐雪旭這副嘴臉簡直不能忍受,他知道茹雪心軟,然後牽著茹雪的手,將茹雪從徐雪旭的那裏抻出來。


    “別理她,我們走。”徐德化對茹雪說。


    茹雪哪裏肯動,看著徐雪旭淚眼汪汪的,十分不舍。


    “雪旭,你究竟事怎麽出來的?”徐德化冷冷的看著徐雪旭。


    早在徐雪旭出國,徐安然和官景逸結婚,徐德化就看出徐雪旭的野心來了,隻不過當當年因為徐雪旭也因為官景逸的原因也算是受害者,徐德化便也沒有多言,這些猜忌也不過是放在心中,都沒有和茹雪說過。


    “我有我的辦法。”徐雪旭昂著下巴說道,隨後她轉身跑進一個小巷子裏,消失了。


    茹雪還要追,隻不過被徐德化拉住了。


    “老婆子,別追了,別追了。”


    徐德化在一旁勸解道。


    “你看到了嗎,她過的不好,我想要去幫幫她,真的,老頭子,我們去幫幫她,哪怕給她買點吃的也好啊。”


    茹雪揪著徐德化的衣袖,祈求道。


    徐德化的臉上出現了為難的表情。


    “不值得,茹雪。你看,雪旭她有一絲悔改的意思嗎?真的不值得,人各有命,無論她現在是什麽樣的下場都是她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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