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盞赫的心被那個女人一聲哥哥,驀地戳中了一下。


    他也是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兩年前就死於非命,再也回不來了,一直以來,代替自己妹妹活著的是這個叫景佑的女人,是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


    可是那一聲哥哥,還是讓百盞赫這個鐵血的漢子,在一瞬間,濕了眼眶。


    百盞赫揉了揉眼睛,隨後用手堵住了官景逸的槍口。


    官景逸狐疑的看著百盞赫,他不知道百盞赫是不是因為那個景佑的一聲哥哥心軟了。


    “百兄,你看清楚一點,她不是百靈,不是你的妹妹,一直以來,她都在利用你!”官景逸對百盞赫吼道。


    百盞赫點了點頭,從官景逸的手中拿過手槍來。


    “我來,讓我親手來。”


    那一瞬間,景佑的眼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焦點,她木木的看著重新瞄準她的頭顱的黑洞洞的


    槍口。


    笑著笑著,眼眶中就湧出了無數多的眼淚來。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了諾大的風城的寧靜。


    景佑大大的睜著眼睛,躺在血泊裏,分明還是百靈的模樣。


    百盞赫一隻大手掩著雙眼,那高大的身軀佝僂了一些,搖搖晃晃的小步子,走到那具尚且溫熱的女屍前,蹲下去,一隻手滑過她的麵頰,讓她閉上了眼睛。


    百盞赫一個黑道的老大,鐵骨錚錚的硬漢子,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蹲在馬路邊上哭的泣不成聲。


    官景逸看了百盞赫一眼,他雖然很想安慰安慰這個和自己並肩作戰的男人,但是想到自己的女人有可能已經落在景致那個混蛋的手上,官景逸就沒有辦法淡定了,他對百盞赫的手下丟下一句:“好好照顧你們老大。”一句話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醫院門口,停了五六輛警車,醫院周圍拉了很長的警戒線。


    官景逸心中一凜,尤其是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一時錯覺,誤以為是法醫,腦袋頓時就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什麽也不能思考。


    “徐安然,你一定要沒事!”


    官景逸喃喃自語。他生怕,進去的時候,撞到法醫會抬著蒙著白布的屍體出來。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的父母就是那樣被醫生推到太平間的。


    官景逸一路往裏麵衝,有不認識官景逸的警衛員,看著官景逸那來者不善的樣子,上前去攔:“先生,裏麵歹徒挾持人質,您不能進去。”


    “徐安然呢?我他媽就想知道徐安然怎麽樣了?”官景逸的大手狠狠的拎著那個警衛員的脖領子,儼然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我不知道。”那個警衛員大概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殺氣這樣重的男人,當下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你他媽 的……”官景逸還想著對小小的警衛員罵些什麽,但是深感無力,於事無補,他將警衛員狠狠的搡了一把,警衛員連連後退,撞在了門框上。


    那個警衛員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好歹是軍人。


    那個警衛員就對官景逸掏出手槍來,手槍對著官景逸:“你擾亂我們司法公務,我現在有權利逮捕你。”


    “小李,讓他進來。”那邊的偵察大隊長官景峰看到這邊的動靜,仔細看了知道是官景逸來了,便趕忙讓人把官景逸放進去。


    “我媳婦呢?”官景逸看到官景峰就站在大廳中央指揮著,便立即上前問道。


    “她被殺人犯劫持了,現在在屋子裏,正在談判。”官景峰臉色陰沉,他心裏也不好過,畢竟是老四的媳婦,如果真的有什麽事兒的話,老四真的會先殺了自己,然後再瘋掉的。


    “媽 的!”官景逸一腳踹在牆上,他手一動,霎時間,手槍的黑洞洞的槍口就抵住了官景峰的額頭:“你他媽 的是怎麽當人民警察的,那是我媳婦,我親媳婦!”


    這個時候,官景峰手下都把官景逸圍攏進一個圈子裏,十幾把槍的黑洞洞的槍口都指著官景逸的頭。


    官景峰對自己的手下擺擺手,說道:“你們先把槍放下,這是我們家的家事!”


    “誰他媽跟你一家人!”官景逸也犯渾起來。


    “老四,你先冷靜點!別犯渾!”官景峰雖然被官景逸用槍指著頭,兩隻手背在身後,看不出半分的害怕來,但是也有些緊張,因為徐安然還在殺人犯手中。


    “我他媽 的怎麽冷靜,她在景致手裏,你以為能有什麽好?我他媽 的要是把你媳婦弄給他,你會不會一槍崩了我,會不會?”


    “不是景致,是一個殺人犯,但不是景致。人是我送來的,長相我看過了。”官景峰說。


    “景致毀容了,後來又整成別的模樣,你當然看不出來那是景致。”


    官景峰眉間的神色一凜,竟然是這樣!那這件事不是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嗎!


    “你們這幫蠢蛋。如果我老婆今天出了事,我一定,要你們都陪葬!”官景逸說完這句話,邁著大步子往徐安然被劫持的屋子走去了。


    “安安,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有見過了,我很想你,你知道嗎?”景致的手臂大力的禁錮著徐安然的脖子,徐安然被迫抬起頭來,隻能靠著,嘴巴大口的喘息著。


    景致將徐安然的脖子勒的更加緊了,他故意的俯下身子去,卻聞徐安然那飄逸的頭發的香氣。


    “景致……你這個壞蛋!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在美國遇見了你,曾經我是有多傻,還和你掏心掏肺的。”徐安然冷笑了一聲,淡定的說道。


    被景致控製,最開始的時候,她心底雖然有恐慌,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害怕了,因為她知道,官景逸一定會來的。


    “嗬嗬……你現在後悔?晚了!是官景逸欠我的,你和他還有你們那兩個孽種,都得下地獄!”景致那猶如惡魔一樣的聲音在徐安然的耳邊響起來。


    讓徐安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你真是個惡魔!”徐安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嗬嗬,你現在才知道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景致說道。


    “景致,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要連累其他的人,你放了安安,我可以當你的人質。”


    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在門口。


    徐安然的眼前一亮,因為她看到了官景逸。


    不管她現在在誰的手上,生命受到誰的威脅,隻要看到官景逸,她的那顆心就會立刻趨於平靜。


    “逸哥哥……”她叫,話音還沒有落下來,景致勒著徐安然脖子的力道,猛地加大。


    徐安然立刻呼吸不得,臉變得漲紅起來。她劇烈的猛烈的咳嗽了一聲。


    官景逸看到這一幕,怎麽能不心疼。


    官景逸垂在身側,捏成一個拳頭,手骨捏的嘎吱嘎吱的響動。他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齒,腮邊青筋突兀。


    “你他媽放手!”官景逸隱忍的瞪著景致說道,額頭暴起青筋來,讓人看出他的隱忍的暴怒。


    “心疼了?”景致冷笑了一聲,語氣不陰不陽的。然後把自己的手臂更加收緊了一些。


    官景逸清晰的看到徐安然的臉,由漲紅變成了青紫色。


    官景逸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兩隻手在身前,擺動著:“你說,你有什麽條件?”


    “我要我能平安出去。四爺,拿你老婆的命,換我出去,這個生意很劃算吧?”景致冷聲說道。


    官景峰看了官景逸一眼,隻見官景逸眉頭緊鎖。


    “不同意?嗬嗬。”景致說著,低頭去看徐安然,對徐安然說道:“看來官景逸對你的愛也不過如此啊,竟然為了抓住我,連你的生命安危都不在乎。


    徐安然,這就是你當年孤注一擲喜歡的男人,嗬嗬,未免太可笑了。


    如果你當初答應我,和我走,我想,你現在會過的特別的幸福。”


    景致幽幽的說道。


    徐安然往景致的臉上啐了一口:“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景致對於徐安然這樣的行為倒是並不生氣,她的脾氣就像是個小辣椒一樣的麻辣,他是知道的。


    “哈哈。我看你們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主兒。”


    景致一邊說著,拿起身邊的一個手術刀來,手術刀上沾染了他的血液,準確的說是艾滋病的傳染源。


    “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傳染病吧,艾滋病。


    血液傳播的滋味,嘖嘖……”景逸一邊說著,就要往徐安然的喉管刺下去。


    “就那麽一下,安安,你就變成和我一樣的人了,你說刺激不刺激?”景致繼續發瘋一樣的說道。


    徐安然堪堪的閉上眼睛,她知道,景致就是個瘋子。


    “想要怎麽樣你就隨便,景致,我什麽也不怕。我也絕對不會讓景逸為了救我,就把你這麽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壞人逍遙法外的!”


    徐安然說的大義凜然,景致都差點被她這些慷慨激昂的詞弄得鮮血沸騰,要鼓掌了。


    官景逸和官景峰的表情卻無比的凝重。


    “老四……”官景峰叫了官景逸一聲。


    官景逸將手豎起來,做了一個製止官景峰說話的動作。


    他扭過頭來對官景峰說:“對不起了,我得救安安。”


    官景逸說完這話,官景峰那目光沉沉的看了官景逸一會兒,然後命令所有人員疏散。


    “放他走!”官景峰下了命令。


    景致就這樣挾持著徐安然,手上的手術刀還抹在徐安然脖子上。


    官景逸的眼睛就牢牢的盯住那一個點,生怕景致這個畜生一個不小心,真的把她的脖子給刺破了。


    景致每走一步,官景逸的心就被提起一點。


    景致從醫院走到他的車上的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官景逸的心好像是在油鍋上反反複複的被煎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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