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致拉開駕駛室的門,在他坐上車的駕駛室的座位的前一秒鍾,他的刀子重重的落下來,那分明是要將徐安然置之死地。


    官景峰屏息凝神,千鈞一發的功夫,他難道真的要看到老四媳婦被這個男人殺死!


    那一瞬間,一個黑影從景致的身後躥過來,電光火石之間,那人早已經踢掉了景致手中的刀子,徐安然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轉眼之間,她就落入那個熟悉的懷抱。


    砰砰的兩聲,官景逸單手摟著徐安然,另一隻手,拿著槍,對準了景致的肩胛骨就是兩槍,槍法精悍的沒話說。


    官景逸早就知道景致不是個善茬,和他周旋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官景逸把景致的脾氣自然是摸了一個透徹,知道這個人跟老狐狸一樣的狡猾。


    自然也能想到他不會輕易放掉徐安然。


    所以,官景逸是早有準備,動作穩準狠。


    這才把徐安然從景致這個變態的手中給解救出來。


    官景逸看著徐安然脖子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拇指抹著她的脖子,有些顫抖。


    他也不知道她脖子上的血究竟是那把手術刀上沾著的有艾滋病毒的血,還是她的血。


    他一點兒也不害怕自己被傳染上,隻是因為麵前這個女人是自己老婆。


    “安安啊,有事沒?”官景逸將徐安然緊緊的抱在懷裏,徐安然聽得出他的聲音一直在抖,抱著自己的身子也一直在僵硬的發抖。


    徐安然搖搖頭:“我沒事,真的沒事。艾滋病毒在空氣中不會存活太長時間,況且,他並沒有傷到我,一點兒事都不會有。”徐安然的手拍了拍官景逸的後背,安慰道。


    那邊隻剩下跪倒在地上的景致不住的哀嚎著,他的手背在身後,被刑警大隊的警察用手銬銬住。


    增援的特種兵部隊姍姍來遲,從車上下來瞪著皮靴的中尉,一臉嚴肅和冷酷,自然是官黎風。


    官黎風自然也看到了景致被警方扭送上警車的那一幕,官黎風在和景致擦肩而過的時候,抬起長腿,那強勁的腿風,掃過之處,把人的衣擺愣是都吹起來了。


    官黎風一個窩心腳,正中官黎風的心髒位置。


    他那裏才剛被開過一刀,現在被官黎風如此對待,其中的疼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景致一口老血噴湧而出。


    “官黎風,放肆!”作為官黎風的二叔,也作為偵察隊的大隊長,官景峰看到這一幕,大聲嗬斥著。


    景致說到底也是頭號嫌疑犯,能活著帶回去自然是最好的,這是上頭下的命令。


    官黎風年輕氣盛的,在加上想起紅羅來,他就對景致恨得牙癢癢,這一個窩心腳下去,簡直要了景致的半條命。


    “處分我等著,那我也得打!”官黎風對自己的二叔嚷道,作勢還要打。


    官景逸沒有空理會他們,拽著徐安然就往專家科室走。


    “老公……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徐安然氣喘籲籲的說。


    官景逸對徐安然的聲音置若罔聞,就一股腦的往前衝。


    進了專家科室,官景逸把徐安然摁在老專家對麵的椅子上。


    官景逸握著徐安然的手,纖長的素手觸摸到官景逸的手心,才發現這個大男人手心中一片粘膩。


    徐安然脖子上還沾著快要幹涸的血跡,血的腥味散發出來,用盡徐安然的鼻腔,讓徐安然的微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作嘔。


    “醫生,您快點幫我太太看看,她剛才被一個艾滋病人挾持,手術刀上沾了艾滋病的血液,並且和我太太這裏的皮膚有接觸,我太太會不會也被傳染上艾滋病?”官景逸問道。


    那個老專家看著徐安然一眼,看著徐安然捏著官景逸的手,正在特別淡定的微笑。


    老專家也笑了。


    “你這個小夥子,你看你老婆,跟沒事兒人似的,看看把你嚇得。


    我敢打包票,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你老婆沒有被傳染。”


    “真的嗎?”官景逸還是緊張。


    “真的,要是不相信的話,六周之後可以做檢查。不過我覺得沒有什麽必要,因為徐醫生的沒有問題的。”


    專家遞給官景逸一個放寬心的目光。


    官景逸這才勉強鎮定了一些。


    景致被警方逮捕了,這就意味著他們一家人的威脅警報徹底解除了,徐安然鬆了一口氣,感覺腳下的步子都變得輕快了一些。雖然剛才才經曆過了劫後餘生,徐安然拍了拍心髒,有些餘驚未定。


    官景逸陰著一張臉在前麵走,從專家的辦公室出來,這廝就沒有再說一句話。徐安然知道他有些不開心。


    “逸哥哥……你等等我。”徐安然看到男人大刀闊斧的往前走,好像是在開墾土地一樣的,徐安然雙手掐著自己的腰,看著官景逸的背影,氣呼呼的說。


    官景逸頭也沒有回,也不搭理徐安然,自顧自的往前走。


    “老公,你是不打算要我了是嗎!”徐安然氣呼呼的對官景逸吼。


    這個時候,官景逸才停下腳步,不鹹不淡的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站著的徐安然。


    官景逸開口:“反正現在景致已經被警方捉住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可以威脅你的了,你大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其他的什麽也不用考慮。”


    徐安然就算是傻也能聽的出官景逸口中這濃濃的醋味還有譏諷。


    他是在罵她不自量力。


    “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徐安然快步走了兩步,兩隻手像是藤蔓一樣,捉住了官景逸的手臂。


    官景逸不動聲色的將徐安然的胳膊甩開:“你說什麽?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有沒有問你病房外麵那麽多的警衛員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回答我的?


    徐安然,你如今還真是厲害了你,撒謊說瞎話什麽的張嘴就來是嗎?”


    提起這個來官景逸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劉部長的事情才過去多長時間,她難道就沒有反思過,他當時為什麽生那麽大的氣?


    “我不是……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徐安然撒嬌道。


    “怕我擔心,那現在呢,我少擔心了嗎?非要等到嚇死我才罷休是嗎?徐安然,你什麽時候才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


    官景逸戳著徐安然的心口問道。


    他的手指的力道不小,戳著徐安然,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泛起微微的痛意。


    徐安然可憐巴巴的看著官景逸,那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你還敢哭,你給我哭一個試試?”官景逸指著徐安然,對麵前這個隻不過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兒恐嚇道。


    徐安然扁著嘴巴,心裏委屈,卻也不敢哭。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徐安然特別小聲特別誠懇的道歉。


    官景逸看著徐安然忍住不流眼淚的樣子,心裏某個地方被扯動了一下,怪痛的。


    他知道自己對徐安然的眼淚最沒有抵抗力,隻要她一哭,他就乖乖的繳械投降,什麽氣也都消散到九霄雲外去了。


    所以,官景逸為了防止自己那麽沒出息的放不下,就轉過頭去,兩隻手背在身後,幽幽的往車的方向走。


    徐安然看著他的背影,也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到了車上,官景逸坐在駕駛室的位置,看著坐在副駕駛上念了吧唧的徐安然,把人撈過來,對著徐安然的雙唇就吻了上去。


    這個吻,是徐安然始料未及的。


    因為,剛才這個大男人還在大街上訓自己呢,還生自己的氣生的火冒三丈的呢,怎麽這會兒,就吻自己了呢。


    徐安然睜著大眼睛,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


    官景逸的吻特別輕柔,和他剛才罵她的那股氣勢不同,這一次的吻,特別像春風拂麵,感覺溫柔。


    讓徐安然漸漸的忘卻了,自己在哪裏,自己是誰,要去哪裏,好像這個密閉的車室就該是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上隻有她和他,有花的芬芳和雲的柔軟。一切都是美好的。


    官景逸的唇含著她的,顯然,他還沒有從那種將要失去徐安然的驚嚇的餘韻中清醒過來。


    “你是我的命。”他放開徐安然,兀自低低的感歎了一聲。


    徐安然的睫毛不停的顫抖著,聽到他似有似無的向命運妥協的聲音。


    “老婆,我愛你。”


    “老公,我也愛你。”


    兩個小家夥早已經被官景逸送去了軍隊,前段時間,官黎風打電話來,說小家夥們很喜歡,還不願意回家。


    官景逸覺得他和徐安然難得的過一下二人世界,兩個調皮鬼就讓官黎風帶著。


    “四叔,可沒有您這樣的,把部隊當成你家,把我好好的一個兵當作帶娃的保姆啊,我可不幹啊!”官黎風在電話中向官景逸抱怨道。


    “那怎麽了,讓你帶孩子,也是讓你提前練練手,萬一哪天,你空降下一個閨女來,你弄的了嗎?”官景逸和徐安然在馬爾代夫悠哉的躺在沙灘的躺椅上曬太陽。


    徐安然聽到官景逸這話,看著官景逸,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因為官景逸的臉色,可不想是開玩笑的樣子,什麽空降下來一個閨女?


    官黎風還有流落在民間的閨女?


    “臥槽,四叔,您什麽意思,我閨女怎麽還空降下來?你以為是下雨呢?”官黎風隻是簡單的把官景逸的話當作調侃,並沒有放在心裏。


    官景逸挑了挑眉:“行了,大寶和二寶就陪著你多玩幾天。我和你四嬸還有事兒呢啊,掛了。”


    官黎風還想要說什麽。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


    “小崽子們,我說,你們能消停一會兒不,我感覺看著你倆熊孩子,比我重負五公裏越野還要累的慌呢。”


    官黎風蹲在兩個小崽子麵前說。


    大寶和二寶對於官黎風的吐槽分明是置若罔聞。


    這個時候李瑋插著褲帶悠哉悠哉的過來了:“喲嗬,小夥子們忙著呢?”


    大寶和二寶連頭都沒有抬:“嗯。”


    看起來也是很不給李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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