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知罪,那你就把你這兩年做的事情都給本宮仔仔細細的說一遍,看看你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張振聽到席可欣這麽說,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娘娘,草民壞事是做了不少,但是也做了不少好事啊。”


    席可欣聽到張振不願意坦白自己做的壞事,反而為自己辯解起來了,就說道:“好,那你就說說,你做了哪些好事?”


    張振見到席可欣首肯,就連忙說道:“草民當上季希府知府兩年,第一件事就是修築大堤,好保全民生。”


    席可欣聽到張振說他修築大堤,就說道:“你說你修築大堤有功,但是為何災情還是這麽嚴重呢?”


    還不等張振回答,在一旁的高旭就被攙扶著出來,說道:“娘娘,小人知道。”


    席可欣見到高旭要出來辯駁,就說道:“好,你來說說看。”


    高旭看了張振一眼,說道:“那年修築大堤是皇上下的聖旨,而且還撥款一千萬兩來做這件事情,但是張振卻是將分發下來的一百多萬兩銀子給私吞了,但是為了完成築堤的人物,強行征召百姓前去修建,而且還是分文不給,若是有人反抗,就會被張振暴打一頓,然後安插罪名關進大牢。”


    “你……你胡說。”張振見到自己的謊言被高旭道破,就急忙指責高旭說:“你這完全是在報複我,你就是來吃了幾次閉門羹而已,現在就要這樣汙蔑我,娘娘,高旭的話不可信啊。”


    席可欣看了張振一眼,悶哼一聲說道:“哼,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本宮心中自有定奪,用不著你操心,你還說你做過好事,那你接著說,你還做過哪些好事。”


    張振見到自己辯駁不過,就接著說:“我商人季希府知府一來,向朝廷上交的稅收是渝州十一府縣中最多的,這點都是有記錄的,草民沒有說半點假話。”


    “哦?高旭,是這樣嗎?”席可欣轉頭望向高旭。


    高旭對這件事情也無法辯駁,因為張振說的的確是實情,這兩年季希府上繳的賦稅的確是最多的,就回答道:“娘娘,的確是這樣。”


    張振見到高旭都這樣說,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娘娘,您看,草民沒有說謊吧。”


    但是就在張振高興地時候,跪倒在地上的衙役中確實有一人抬起頭來,說道:“娘娘,小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實情。”


    張振看到衙役裏麵有人反駁自己的話,就是臉色一變,說道:“魏讚,我平日可是帶你不薄啊,你怎麽能夠這樣。”


    沒想到那名叫做魏讚的衙役卻是說道:“沒錯,你平時對我們是不薄,但是跟著你做了這麽多的壞事,我們全家在季希府都抬不起頭來,我們的家可都是在這季希府裏,自從你上任之後,我們這些衙役就被冠上了爪牙的名頭,不光是我們自己,就連我們的家人都在季希府中抬不起頭來。”


    “你……你……要不是我這樣對你們,你們能夠在季希府這麽風光?在這樣的災年裏麵還有飯吃。”張振也是被魏讚這些話給氣得不輕。


    “好了,你別再說了,魏讚,你接著說。”席可欣打斷了張振的話,示意魏讚繼續說。


    “是,娘娘。”魏讚回答了一聲,就接著說道:“張振上任兩年以來,就沒有做過好事,不光私自貪汙了修築大堤的銀兩,而且還加重了季希府的賦稅,足足增加了兩倍,而那一年裏有許多人都被征召去修築大堤,導致家中的天地荒廢,但是張振不但不給工錢,而且還繼續收繳這些百姓家裏的賦稅,導致不少人家破人亡,投奔他鄉。”


    “什麽?增加了兩倍的賦稅?”席可欣驚訝道,這簡直就是在克扣百姓的血汗啊。


    “沒錯,就是兩倍。”魏讚麵帶怒容,繼續說道:“也就是這樣張振才能夠上繳這麽多的賦稅,而且上繳了這麽多之後他還能夠從中截留極大一部分,張振上任以來,民不聊生,除了平常賄賂他的人之外,沒有為百姓辦過一件實事。”


    “你……你胡說。”張振想辯駁,但是魏讚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張振根本無法開口。


    “我根本沒有胡說,據小人推測,張振在這兩年裏最少也貪汙了五百萬兩銀子。”魏讚說完還磕頭說道:“希望皇上,娘娘能夠嚴懲這名狗官。”


    兩年五百萬兩,這絕對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兩年前朝廷撥款修築大堤也才隻是撥款了一千萬兩,而這可是能夠修繕是一個府縣的大堤啊,張振一年就談了五百萬兩。


    “張振,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席可欣也是驚訝於張振貪汙的數額巨大,而且還十分大膽,不但私自增加賦稅,而且還接連兩次貪汙了朝廷撥下來的賑災銀兩。


    張振見到自己所說的都瞞不過去,就隻能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席可欣見張振不說話,就說道:“好,你現在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但是本宮卻是有話要說,張振,你不光在這兩年裏麵剝削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而且還貪汙賑災銀兩,甚至違抗聖旨拒絕開倉放糧,而是將本應上繳朝廷的糧食私自賣給了宋家。不但如此,你還視人命如草芥,將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強行驅逐,導致災民死傷無數,這些都是由鐵證的,由不得你辯駁,這些罪名裏隨便拿出一項都是足夠你人頭落地的了。”


    人頭落地,張振聽到這個詞,就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聽到席可欣說出來的時候,心神還是崩潰了。


    席可欣見到張振的樣子,就知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先是讓張振心存希望,然後讓他的希望一點點的破滅,現在就讓他絕望,隻有這樣,才能夠把張振這些勾結在一起的官員全部都繩之以法。


    “張振,你可認罪啊?”席可欣問道。


    張振無神的說:“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好,既然你認罪,那你就將其他的一些事情交代了吧,渝州十一府縣裏麵有五個府縣沒有救濟災民,而是趁著今年糧食顆粒無收來哄抬糧價,這些是不是你們預謀好的。”席可欣看到本來兩眼無神的張振突然抬起頭來,知道自己猜對了,然後說道:“你放心,若是你能夠一五一十的交代,本宮或許能夠饒你一條生路。”


    張振聽見自己有活下去的機會,心中也是震撼之極,悲喜交加,讓張振近乎失去了理智,就準備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是停住了。


    席可欣看到張振的異樣,心中也是疑惑,說道:“張振,你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本宮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


    張振聽了也是在心中掙紮,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這是牽連巨大,其他四個府縣的知府也哦都市有大背景的人,張振要是在這裏說了出來,恐怕不光是自己,就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要受到牽連,到時候自己恐怕也是不能幸免。


    這貪汙之罪隻是張振一人的事情,並不能株連,就算是抄家,自己的孩子也能活下去,相信自己這樣做,那些人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孩子連飯都吃不上,張振經過了一番考量,還是沒有出賣這些人,而是說道:“稟報娘娘,草民認罪。”


    席可欣見到張振竟然連生存下去的機會都放棄了,心中十分不解,繼續問道:“張振,你可要想清楚,機會隻有一次。”


    張振心中下定決心,還是說道:“草民的罪行剛才已經都交代清楚了,草民認罪。”


    席可欣見到張振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再問,因為她知道就算接著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而就在這時衙門外也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原來是梁齊已經將季希府裏趁著這次水災哄抬糧價的米店老板全都抓了過來。


    那些米店老板一來就全部跪倒在地,其中宋家父子就在其中,宋清手上還幫著繃帶。


    宋清的父親宋真現在也是後悔極了,哪裏能夠想到自己追打的人竟然是皇上,著一些都怪自己好色的兒子,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隻能等著會是一個怎麽樣的下場。


    這些糧商來到這裏心裏都是一樣的心情,怕自己會受到嚴懲,但是有的卻還是懷有僥幸心裏,反正自己又沒有做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應該沒有事,可是接下裏席可欣的話確實讓他們心中一驚。


    “好,既然你認罪,來人,拖下去斬了。”席可欣見到張振什麽也不願意說,也就不再繼續詢問,現在恰好這些糧商來了,就借著這個機會殺雞儆猴。


    張振聽到了席可欣的話,雖然麵上淒慘,但是心中卻也是沒有來開始求生的心思,現在自己死了還可以保全家人。


    席可欣的一聲令下,就有人將張振拖了下去,這些糧商看到這一幕卻都是嚇破了膽,剛剛才聽說知府張振被抓了,是皇上親自審理,但是沒想到這麽快就直接被拉出去殺了頭。


    席可欣看著底下戰戰兢兢的糧商,繼續說道:“張振這兩年在季希府為所欲為,魚肉百姓,貪汙賑災銀兩,而且還違抗聖旨,死有餘辜,張振家中的財產也盡數充公。”


    “娘娘英明,皇上英明。”魏讚見到張振的到了嚴懲,就高興的說道。


    眾人聽到魏讚這麽說,也都是高呼起來,那些糧商也是懷著驚懼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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