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因的嘴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繼續剪花枝。


    剪好了花枝,羅文因把花一支支插進了花瓶,仔細看了看,卻發現有幾枝不夠滿意,就取出來又重新剪了下,然後又放進去。


    至於小飛這邊,羅文因是不擔心的。小飛會聽她的,小秋也在一定程度上是支持她的意見的。所以,她不用擔心徐夢華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改變敵對行為,如果實在沒辦法,她就從小飛和小秋身上下手,特別是小飛,她就不信不能讓徐夢華乖乖聽話!


    羅文因做著自己的計劃,而樓上,三個男人還在討論。


    “漱清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利用這次的事件清理滬城的敵人。”曾泉道。


    “借著這次的事能達到這個目的也是一件好事,隻有讓敵人露出頭來,你才能看清楚他們的麵目,抓住他們。”曾元進道。


    蘇以珩也點頭。


    曾泉看著蘇以珩,道:“以珩,讓敬言那邊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一切保持原樣。”


    “可是那樣太危險了,我們這次已經明明知道他們的行動,要是不搶在他們之前。”蘇以珩道。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曾泉道,“敬言可以安排人在暗中布置,可是不能讓對方發現,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計劃。否則,很容易就打草驚蛇了。”


    蘇以珩點頭道:“你說的對,我知道怎麽辦了。”


    “嗯。”曾泉道。


    曾元進看著曾泉和蘇以珩,道:“漱清沒有說那個泄露消息的人是誰嗎?”


    “沒有,但是他那邊應該是差不多可以確定了才和我說的。”曾泉對父親道。


    “是的,霍領導的人拿到具體的計劃就會和我們聯絡了。”蘇以珩對曾元進道。


    曾元進陷入了深思。


    這次的事件,發生的太突然。為什麽葉家要這麽急著對曾泉下手?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嗎?完全沒有啊!


    “漱清在想辦法讓江家反水。”曾元進開口道。


    蘇以珩和曾泉都愣住了,看著曾元進。


    “這件事,隻有我和春明知道。江采囡已經在為他做了,那麵那邊的換屆問題,江采囡也把消息傳給了漱清。漱清昨天打電話跟我溝通了換屆的事,他已經是基本掌控了情況。”曾元進道。


    蘇以珩和曾泉點頭。


    “現在不知道滬城這邊,是突發狀況,還是他們早有預謀在做。不過,泉兒說的對,讓他們在這件事裏探出頭來,主動出擊,總比過去那樣被動要好。”曾元進道,“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犧牲,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您放心,進叔,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蘇以珩對曾元進道。


    曾元進微微點頭,問蘇以珩道:“葉黎的事,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過些日子就會有結果了。”蘇以珩道。


    曾元進點點頭,道:“不能讓他繼續到處瞎說,現在輿論對泉兒不是很有利。”


    蘇以珩看了曾泉一眼,道:“進叔,您放心,我不會讓葉黎再說話的。”


    “那就好,不能再讓那件事繼續傳下去了。”曾元進道。


    “嗯,我明白。”蘇以珩道。


    葉黎雖然被蘇以珩給狠狠教訓了一頓,可是,顯然,那次教訓因為葉領導背後的夾攻而失去了效力,反而讓葉黎變本加厲在各種場合含沙射影誹謗方希悠,這讓曾家很是不悅,而蘇以珩更是火大。於是,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開始了一場針對葉黎的更加嚴酷的“教訓”計劃。而這一個教訓,不管在什麽人來看,都是絕殺!


    蘇以珩並沒有對曾元進報告他的具體措施,這個也不需要報告,他要讓葉黎受到懲罰,必須,絕對不能放過他!可是,葉黎不是好對付的,不是說葉黎不好對付,是他的父親葉領導不好對付。所謂的打狗看主人,蘇以珩對葉黎的任何動作,不管是官方的各種封殺,或者是私底下的活動,都因為葉領導那邊或多或少的插手而沒了下文。


    曾泉看著蘇以珩,他並沒有問這件事


    “既然葉家現在這樣做了,那葉家老二就不能放任下去了。”曾元進道,說著,他看著蘇以珩,“證據搜集的怎麽樣?”


    “我已經按照之前霍領導的安排,從那幾個方麵入手去追蹤了,可是,並沒有辦法拿到直接的證據!就現在這些,葉家老二很容易就推給別人,沒有辦法把他治罪。”蘇以珩道。


    曾元進歎了口氣。


    “進叔,要不要我進行第二計劃。”蘇以珩問。


    第二計劃,那是根本不正大光明的行為,正如這次葉家曆來做的一樣,對蘇凡的,對覃逸飛的,對曾泉的。


    曾元進是知道蘇以珩絕對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跡成功實施第二計劃,可是,他很顯然不想那麽做,至少,被逼到走投無路之前,絕對不會那麽做!


    “暗殺,不是取勝的辦法!”曾元進看著蘇以珩,“我們要想辦法讓葉家老二伏法,削弱葉家的勢力,但是,暗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是,進叔。”蘇以珩道。


    曾元進閉上眼,曾泉想了想,對父親道:“爸,我接到一個消息。”


    “什麽?”父親問。


    “有人跟我提過,之前遠方銀行重組的時候,葉家老二不是在主持那個工作嗎?其中。”曾泉道。


    父親看著他。


    “這是誰和你說的?”父親問。


    “沈家楠!”曾泉道。


    蘇以珩愣住了,看著曾泉。


    沈家楠?就那個救了希悠的,沈家楠?


    “除非他把切實證據交給你,否則,不要相信他!”父親道。


    “嗯,我知道,爸。我也和他說了,既然他有這樣的耳聞,那就要把證據拿出來。”曾泉道。


    “沈家,這是要跟你了嗎?”蘇以珩問曾泉道。


    “希悠上次來的時候,去過沈家。看樣子,上次葉領導的所為,讓沈家很不滿。”曾泉道。


    “這些人,都是些投機分子。再怎麽不滿,都不能完全相信他們。除非,他們能提供真正有份量的投名狀,否則不能相信。”父親說道。


    “是,我明白,爸。”曾泉道,“不過,依照沈家在滬城的影響力,如果他們可以完全投誠我們,解決葉家在滬城的勢力,才會更加順利。”


    曾元進點頭,起身道:“你文姨好像回來了,我下樓去看看。你們兩個也下來吃個飯吧!”


    說完,曾元進就拉開房門,下樓了。


    蘇以珩和曾泉都站起身。


    曾泉看向窗外那濃烈的綠色,久久不語。


    蘇以珩看著他,良久,才說:“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可是,曾泉搖頭,道:“以珩,我從沒想過我會走上這樣的路,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會,會向別人開槍!”


    蘇以珩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


    曾泉看著他。


    “你一直想要的生活,不過就是鮮衣怒馬,歲月靜好,可是,阿泉,這個世上,所有的歲月靜好,都是有人在看不到的地方流血流汗換來。如果不能讓那些威脅生命的力量消失,我們摯愛的人,又如何在這世上活著?”蘇以珩幽幽地說。


    曾泉不語,看著蘇以珩。


    蘇以珩收回手,對他笑了下。道:“你知道我第一次開槍殺的人,是一個什麽人嗎?”


    “你以前說過,是一個恐襲。”曾泉道。


    蘇以珩搖頭。道:“不是,那個。隻是。後來的。第一個,不是。”


    曾泉看著他。


    “我第一個殺的,是一個小孩!”蘇以珩雙手插兜。抬頭,道。


    曾泉愣住了,盯著他。


    “我直到現在還會記得那個小孩最後的眼神。完全是仇恨。”蘇以珩說著。看著曾泉,“如果我當時沒有一槍就殺死他的話,他肯定會給我一槍要我的命的。這就是那個眼神告訴我的事。”


    “為什麽?”曾泉問。


    “那個孩子。是個人肉炸彈。他們被洗腦成為一個個行走著的殺人武器。因為是孩子,所以我們不會提高警惕。我們隻會注意那些大人。對於孩子,我們。根本不會在意。可很多時候,都是那些孩子去襲擊。”蘇以珩道。


    曾泉,說不出話來。


    “那次我在巡邏嘛。那是我剛過去的第三天,結果就。那個孩子是去襲擊一所學校的。是我發現的他,等我開槍殺了他,你知道嗎,我身邊跑過去的小孩,學校裏的小孩,是和那個孩子一樣大的。”蘇以珩道。


    曾泉,低下頭。


    “我從沒想過,自己開槍殺的第一個人,會是個孩子,個子才到我腰這裏的一個瘦弱的孩子。那件事之後好幾天,我都沒辦法睡覺。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個孩子的眼神。他在恨我,我知道。”蘇以珩道。


    “後來呢?”曾泉問。


    “後來,額,隊裏的一位前輩帶我去了前一年收複的一個地方,那是一所學校,也是學校,可是,那所學校的牆上畫的,”蘇以珩說著,歎了口氣,“全部都是怎麽仇恨這個現實世界的圖畫,還有就是各種武器的使用方法。教室的廢墟裏,你能找到的全部的紙張,都是極端主義的教義,還有殺人的方法。那位前輩告訴我,如果我們不能保護那裏的普通職工,不能讓他們平平安安在街上走來走去,那麽,他們的孩子,就會成為這樣的教室裏教育出來的殺人機器。”


    曾泉,什麽都沒有說。


    蘇以珩說的這些,曾泉都是從新聞裏看過的。可是蘇以珩,是親身去經曆過的。看過聽過,和親身經曆,那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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