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不是迦因造成的,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她什麽都沒有做,她。”曾泉道。


    “難道你不知道迦因在知道逸飛出事之後會做什麽嗎?”曾元進道。


    “可是,我們可以用其他的辦法,讓覃家把逸飛送到什麽地方去治療就好了,讓那個覃家把逸飛監禁起來,為什麽要這樣對迦因?”曾泉是完全不同意。


    說著,曾泉看著霍漱清,道:“漱清,你說。”


    霍漱清還沒開口,曾元進就說:“覃家要做什麽,我們沒辦法去幹涉,我們能控製的隻有迦因這邊的情況。絕對不能讓過去的事再次發生!”


    “所以就要把迦因關起來嗎?關了迦因還不夠,連孩子們都要。”曾泉道,“爸,您怎麽可以這樣?”


    “爸,不要讓蘇凡走了。”霍漱清道。


    曾元進看著霍漱清。


    “可以讓孩子們回來,你媽會照顧他們。至於迦因。”曾元進道。


    “爸,迦因沒錯,您不能。”曾泉一下子站起身,盯著父親,道。


    曾元進看著他。


    霍漱清看了曾泉一眼,望著嶽父,語氣認真,對嶽父道:“爸,蘇凡她去那麵這些日子,做的很好。她真的做得很好,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對工作。她,很有思想,她努力去做她想做的事,而且結果非常好。如果沒有她,那麵孩子們的免費教育就不會出現,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曾元進不語。


    “的確,她也有她的缺陷,在小飛的事情上尤其如此。可是,我不想因為小飛而讓她失去自由,讓她失去自信,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人生目標,怎麽能因為小飛這件事而徹底抹殺蘇凡的努力和改變?”霍漱清道。


    曾泉望著霍漱清,心裏這才踏實了下來。


    “爸,漱清說的對,不能把別人的錯加注在迦因的身上。”曾泉對父親道。


    “你們兩個說的,我怎麽會不明白?可是,我們不能重蹈覆轍,不能冒險了啊!”曾元進道。


    “爸,覃家那邊,小飛那裏,我去和小飛談,不要讓蘇凡走了。”霍漱清道。


    “是啊,爸,就這樣吧,好嗎?”曾泉也和霍漱清一起懇求父親。


    曾元進看著霍漱清,道:“你能讓小飛離開嗎?”


    “我,想辦法。”霍漱清道。


    “如果小飛離開的話,是最好了。”曾元進道,“不過,就算小飛離開了,漱清,你也要讓小孫盯緊迦因,不能讓迦因和小飛聯絡。”


    “嗯,我知道。”霍漱清道。


    “她最近好像很忙,忙起來的話,應該就不會注意到逸飛這件事了吧?”曾泉對霍漱清道。


    霍漱清苦笑了下,不語。


    曾泉拍了下霍漱清的肩,沒說話。


    沒有誰能夠保證這件事,忙起來也未必不會不知道覃逸飛的事。


    看著霍漱清,曾元進的心裏充滿了歉意,女兒這樣讓人不放心,又怎麽對得起女婿呢?


    可是,曾元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說:“江家的事,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回頭我和慕白說一下,讓他也知道。”


    霍漱清點點頭。


    曾泉沒有說話,江家的事?難道霍漱清真的通過江采囡在和江家做什麽嗎?江家能信任嗎?


    心裏這麽想,可是曾泉沒說出來。


    這時,方希悠敲門了。


    “爸,漱清。”方希悠進門問候道。


    “希悠請坐!”霍漱清道。


    方希悠對他笑了下,坐在了曾泉的身邊,問及了蘇凡和孩子們的情況,霍漱清便聊起了家常。聽霍漱清說著外孫和孫女,曾元進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嘉漱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方希悠道。


    “現在就是念卿的小跟班,感覺小家夥有點可憐。”霍漱清笑著說。


    “以前阿璿就很愛指揮我。”曾泉便說。


    “她也沒指揮動你啊!”方希悠對曾泉道。


    曾泉笑了。


    方希悠便對霍漱清說:“阿璿比阿泉大一個月,小時候經常在阿泉麵前擺姐姐的架子,讓他幹這個幹那個,結果根本不能成功,完全指揮不動。”說著,方希悠也就忍不住笑了。


    “姐弟之間就是這樣。”霍漱清道,“我姐小時候也喜歡指揮我,不過長大一點點,就變成她照顧我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著,沒聊一會兒,曾元進接到電話,就緊急離開了。


    “漱清要不要去我們那邊喝幾杯?”曾泉起身問道。


    “不了,我回房間打幾個電話就睡了。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也早點休息。”霍漱清道。


    三個人離開了曾元進的書房,就分手各自回房間了。


    曾泉和方希悠難得回來一趟,還是應該多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霍漱清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緩步走在院子裏。


    彎月,靜靜掛在空中。


    霍漱清抬頭,望著天空那一動不動的月亮。


    太多的事,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對覃逸飛的擔憂,此時重重壓在他的心上。原本和蘇凡約好元旦去滬城的,現在元旦馬上就要到了,逸飛發生這樣的事,他。


    他要去滬城見逸飛一趟,見覃春明一趟,可是不能讓蘇凡去。


    霍漱清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覃逸秋撥了過去。


    此時的覃逸秋正在家裏的床上躺著,從醫院回來,她早就身心俱疲了。幸好女兒去了榕城的奶奶家裏,要不然在這邊的話,她真的會瘋掉的。


    母親從榕城回來了,可是看見了弟弟的樣子,母親的心緒。


    再加上葉敏慧的離開,母親簡直是對弟弟。那種複雜的心情,那種複雜的態度,讓覃逸秋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不管發生什麽,不管家裏人的態度如何,覃逸秋都得擔起這個家的責任,照顧父母,照顧弟弟。可是,時間長了,覃逸秋也會覺得累,特別是現在這樣孤立無助的時候。


    霍漱清的電話打來了,覃逸秋正躺在床上悶著被子哭。


    覃逸秋拿起手機,一看是霍漱清的電話,便擦去眼淚。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


    “漱清,怎麽了?”覃逸秋問。


    即便覃逸秋做了掩飾。可是霍漱清還是聽出了她聲音裏的異樣。


    現在覃家出了這樣的事,覃逸秋的心情怎麽會好呢?霍漱清也理解。


    於是。他便沒有再問。隻是說“你在家嗎?”


    “嗯,你怎麽樣?在京裏嗎?”覃逸秋道。


    “在曾家。”霍漱清一邊走著,一邊講著電話。“小飛情況怎麽樣?”


    “身體上不是很嚴重,他之前在康健的時候也摔倒過,所以這次傷的也不算重。休養就好了。他用的其他的藥。也停了。”覃逸秋道。


    “疼痛呢?”霍漱清問。


    “止疼藥減量了,所以他覺得疼。”覃逸秋道。


    霍漱清歎了口氣,覃逸秋的淚水。就湧了出來。


    “公司的事呢?也停了嗎?”霍漱清問。


    “他不想停。我們也覺得不要停。讓他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可能會對身體恢複比較好點。”覃逸秋道。


    “他的精力能顧得上嗎?”霍漱清問道。


    “也不是說所有的事都要他親自處理。所以也不算太忙,好歹也是有點事來分散精力。”覃逸秋說著。不禁歎了口氣。


    “小秋。”霍漱清叫了她一聲。


    “什麽?”聽到他這麽叫自己,覃逸秋的淚水,不禁流了出來。


    “很多事不是你可以控製的。別太強迫自己了。”霍漱清道。


    覃逸秋流著淚苦笑了,道:“我就算是強迫自己,也沒辦法改變現狀。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痛苦,我再不能。”


    “徐阿姨呢?她還是。”霍漱清問。


    “是啊,敏慧走了,她對小飛是不理不睬了,好像這兒子不是她的一樣了。你說這都什麽事兒?”覃逸秋道。


    霍漱清沒說話,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媽說,除非小飛親自去把敏慧接回來,要不然就別回家了。”覃逸秋道。


    “小飛自己呢?他對敏慧的態度。”霍漱清坐在沙發上,問。


    “還是那個樣子,敏慧走了這麽幾天,他也不問一句。”覃逸秋說著,又歎了口氣。


    霍漱清“哦”了一聲,沒說話。


    “他沒有和迦因聯絡,你放心。”覃逸秋忙補充道。


    “沒事,小秋,我開完會就去滬城看看小飛再說。”霍漱清道。


    “你有時間嗎?”覃逸秋問。


    “時間總是有的,沒那麽忙。”霍漱清道。


    “漱清,我想你勸勸小飛。現在家裏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覃逸秋道。


    “你想我勸他什麽?”霍漱清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讓你勸他什麽,我自己也,什麽都不知道。”覃逸秋道。


    霍漱清很理解覃逸秋的處境,現在家裏這個樣子,誰都可以選擇堅持自己的想法,固執地,可是唯獨覃逸秋沒辦法堅持。


    聽著手機聽筒裏傳來的低聲的啜泣,霍漱清也是不禁唏噓一聲。


    覃逸秋的處境啊!


    “你見我爸了嗎?”覃逸秋問。


    “嗯,開會的時候見了。今晚他有事,就沒再聊了。”霍漱清道。


    “漱清,你能幫幫我嗎?”覃逸秋開口道。


    “你說,小秋,什麽事。”霍漱清道。


    “我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很不合適,本來我家的事已經讓你很,很為難了,可現在。”覃逸秋擦著臉上的淚,道。


    霍漱清也知道覃逸秋的意思,可是他沒有讓覃逸秋繼續說下去,覃逸秋的處境,更讓他可憐。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客套話嗎,小秋?”霍漱清打斷她的話,道。


    覃逸秋不語,無聲哽咽著。


    “你想讓我幫你什麽?”霍漱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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