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覃逸秋說完,霍漱清便答應了,想都沒有再想。


    “可以嗎,漱清?”覃逸秋問。


    “嗯,我現在給覃叔叔打電話,時間還早,看他回家了沒有,我去見他。”霍漱清道。


    “謝謝你,漱清,謝謝你。”覃逸秋忙說。


    正好霍漱清自己也要找覃春明談些事情,覃逸秋拜托他了,他就過去和覃春明見個麵好好坐一會兒。


    掛了電話,霍漱清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曾家想要讓覃逸飛的消息屏蔽,不讓蘇凡知道,而覃家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覃家想要的更多,不光要屏蔽覃逸飛受傷的消息,更加想讓覃逸飛和蘇凡斷絕聯係,這一輩子斷絕聯係。


    可是,在這個現代社會,兩家人來往如此密切,都在一個圈子一個陣營,哪有那麽容易就說斷了聯係的?


    即便很難,也要這麽做啊!


    霍漱清一想到自己回去那麵要和蘇凡談這些事,就忍不住頭大。


    他並沒有直接給覃春明打電話聯係,而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閉著眼睛坐著,一動不動。


    手機鈴聲,卻打破了這一片安靜。


    霍漱清睜開眼看了下,微微愣住了。


    這個號碼,怎麽。


    不知道是誰的號碼?


    可是,他手機的這個號碼是個秘密的號碼,隻有個別人知道的,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都不是現在來電的。


    霍漱清愣了下,卻還是接聽了電話,一個女聲傳了出來。


    “霍領導,您好,夫人要和您通話。”裏麵的女人說道。


    夫人?


    霍漱清這下是驚呆了。


    很快的,一個和善的女聲傳進了霍漱清的耳朵。


    “漱清,你好。”


    “夫人,您好!”霍漱清忙說。


    電話那邊的女人溫柔地笑了,道:“抱歉這麽晚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沒有,夫人。”霍漱清道。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夫人道。


    “是,您請講。”霍漱清應聲。


    “本來我應該早點見你和你麵談的,隻是拖到了現在。”夫人說著,就微微笑了,“我想請迦因到我這邊來負責一個教育方麵的項目,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想法?”


    霍漱清沒明白,便說:“我沒有意見,夫人。謝謝您!”


    “可能會讓迦因到京裏來一段時間,你沒有問題吧?”夫人問。


    “沒有沒有,夫人,當然沒有問題。”霍漱清道。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明天和迦因聯係,讓她盡早過來。”夫人道。


    “謝謝您,夫人。”霍漱清道。


    “別客氣,麻煩迦因過來,讓你們夫妻剛團聚又分開,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夫人道。


    “沒有,夫人,我們沒關係。”霍漱清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早點休息。”夫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霍漱清聽著手機裏急促的鳴音,卻是一頭霧水。


    夫人怎麽突然讓蘇凡來京呢?教育方麵的項目?


    他是完全沒有聽說的。


    與此同時,電話那邊,掛了電話,把手機交給勤務人員的夫人,看著身邊坐著看書的丈夫道:“這樣安排,可以吧?”


    “就這樣吧!暫時讓迦因過來,以後的話,以後再說。”領導道。


    “迦因在那麵工作還是挺不錯的,我看了他們的那個項目,真是很讓人意外。她能想到那一點,的確是比很多人要更讓人感覺到希望。”夫人道。


    領導點頭,道:“關於她和希悠的關係如何處理,這一點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夫人道,“迦因需要更多的機會來鍛煉,我原來也以為她做不到,不過看她在那麵的表現,還是應該多給她一點機會。也許,她的思維,會改變一些事。”


    “迦因她對老職工的需求和感受更有直接的體會,她比希悠更能理解老職工。有她在漱清身邊,漱清才不會跑偏。”領導道。


    話畢,夫人看著丈夫,問了句:“關於泉兒和漱清,你。”


    “慢慢走著看。”領導說著,合上書,站起身。


    是嗎?慢慢走著看嗎?


    “還有,覃家的事,你回頭也注意一下,和徐夢華談談,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領導對妻子道。


    “嗯,我明天就給她打電話。”夫人道。


    門關上,夜色,也越來越深。


    霍漱清不知道蘇凡為什麽會被夫人借用到京裏,不過,既然是教育方麵的項目,多半可能是和那麵的免費教育有關。可他現在得和覃春明聯係,去見覃春明了。


    覃春明的電話打通了,他剛剛到家,讓秘書告訴霍漱清等會兒就過來。霍漱清便沒有再更衣,直接安排車子上車離開了。


    逸飛的事,這次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嗎?


    霍漱清並沒有把握。可是,不管能不能解決,他都得盡全力了。


    不能再把後患留下去,不管用什麽手段。


    霍漱清的車子,朝著覃家而去,覃春明換上便服,來到書房等待霍漱清。


    就在霍漱清到來之前,覃春明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可是覃逸飛已經睡著,他的秘書接了電話,向覃春明報告了覃逸飛今天的活動。


    看來,一切都,挺正常的。


    覃春明剛掛了電話,門口警衛就打電話報告說,霍領導已經到了,覃春明的秘書就趕緊去迎接了霍漱清。


    “覃叔叔。”霍漱清見了覃春明,問候道。


    “你過來看這個。”覃春明坐在書桌邊,對霍漱清道。


    霍漱清走過去,原來是一本書。


    “這是。”霍漱清問。


    “今晚別人送給我的,你還記得這本書嗎?”覃春明說著,把書遞給霍漱清。


    一本古書善本,霍漱清看見書名的時候就愣了下。


    “你爸爸以前就和我說,他想要收集到這本書的明本,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正好今晚有人送給我了,你看,是不是和你家以前的那本很像?”覃春明摘下眼鏡,道。


    和霍漱清聊了幾句關於書的事,覃春明便一起坐在沙發上,談及今天開會的一些事情。


    “中午你和領導一起吃午飯了?”覃春明問霍漱清。


    “嗯。領導問了下關於那麵的事。”霍漱清道。


    覃春明點點頭,道:“已經傳開了,這件事。”


    “有什麽風評嗎?”霍漱清問。


    覃春明笑了。道:“怎麽會沒有?什麽聲音都有。你在那麵幹的越出色,京裏的議論就越多。這樣也好。好過一點響動都沒有的。”


    霍漱清微微點點頭。


    “曾泉回家了?”覃春明問。


    “嗯。晚上到的,剛才一起聊了幾句。”霍漱清道。


    “那你這會兒過來,是為了小飛的事嗎?”覃春明是何等人物。怎麽會猜不出霍漱清的來意?這麽晚了,霍漱清登門,肯定不是什麽小事情。


    “不止是小飛的事。還有另外一件。”霍漱清道。


    “另外一件?”覃春明問。


    “嗯。江家那件事。”霍漱清道。“今晚和他們見麵了,談了一下。”


    “哦,那邊怎麽說?”覃春明端起茶杯。喝了口。問。


    霍漱清便把談話的大致內容概括了一下告訴了覃春明。和他告訴曾元進的同樣的內容。


    而覃春明的回答,和曾元進也是一樣的。四個字:靜觀其變!


    “我和小秋通過電話了,她和我說了小飛的情況。”霍漱清說完江家的事。就開始和覃春明聊覃逸飛的事,也就是他今晚來覃家最重要的目的。


    “你怎麽想的?”覃春明問霍漱清。


    “小飛的情況,眼下要說讓他正常工作。是不可能的。可是,讓他去養病,恐怕也是不容易實現的。”霍漱清道。


    “那你的意見呢?”覃春明問。


    “我的意見和小秋的一樣,讓小飛一邊療養一邊工作,也許他會恢複的快一些。”霍漱清道。


    覃春明點頭。


    “覃叔叔。”霍漱清叫了聲。


    “什麽?”覃春明問。


    “小飛的事,他和葉小姐的婚事,和蘇凡沒有關係。”霍漱清道。


    “你說這個。”覃春明看著霍漱清。


    “小飛對蘇凡有感情,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我也,也不怪他。過去的事,已經都發生了,誰都無能為力去改變。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我們如果再不動手去幹預,會失去小飛的。”霍漱清道。


    失去小飛。


    這四個字指的什麽,覃春明也很清楚。覃逸飛現在留在他們身邊,也未必永遠會是這樣願意成為一家人。畢竟覃家對蘇凡的態度有點太,而且,正如霍漱清所說,覃逸飛對蘇凡是有感情的。這個感情,就足以讓覃逸飛為了蘇凡而離開覃家!而身為父親的覃春明,是不想看著這樣的結果的,不想失去自己的兒子的。


    覃春明閉上眼,沉默良久,才對霍漱清說:“他出事那天,和我說,我們都沒有考慮迦因的處境,沒有考慮迦因的感受,我們隻是根據自己的需求來決定迦因的前途。所以,他就走了,去見迦因了。我不想讓他見到迦因,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說著,覃春明長長地歎了口氣。


    霍漱清,沉默不語。


    “可是,不可挽回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覃春明道歎道。


    “有些話,他說的是對的。”霍漱清道。


    覃春明看了霍漱清一眼,端起茶杯。


    “即便他說的對,也不能讓他這樣錯下去了。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也許就是報應吧!”覃春明這麽說著,霍漱清望著他。


    報應?這樣的詞,覃春明怎麽能用在自己唯一的兒子身上?霍漱清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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